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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從校服到婚紗,可我不想嫁你了

第102章 那我就死在你手上

  

  嘶吼變成咒罵。

  咒罵之後,是歇斯底裡的大哭。

  萬箭穿心,肝腸寸斷。

  雲檸痛得喘氣,聲音喊到嘶啞:「顧司禮,我恨你!我恨你!是你害死了我媽!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

  顧司禮一聲不吭,站在那裡,任由雲檸打罵。

  可女孩太虛弱了。

  哭喊,廝打,傷心,憤怒,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大腦越來越暈,身體搖搖欲墜。

  好像馬上就要昏死過去。

  顧司禮擔心雲檸摔倒,迎著她的耳光,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雲檸的眼淚灑在男人兇口的白襯衫上,很快洇濕一片:「顧司禮,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她已經無數次知道錯了!

  她不該在大學時對顧司禮一見鍾情!

  不該因為他不接受,就欺負他!

  更不該在那個下午逼迫顧司禮。

  為此,她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雲家破產,她被迫跟在顧司禮身邊5年。

  隨叫隨到,連見不得光的情人都不算。

  就是個用完就丟的物件!

  她被顧司禮的圈子看不起。

  被蘇芊欺負。

  被流掉孩子。

  被哥哥拋棄。

  為什麼?

  為什麼連她的母親都要奪走?

  老天對她的懲罰,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雲檸。」

  顧司禮兇口堵得厲害。

  短暫的慌張過後,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雙手緊緊的箍著女孩的腰,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雲檸走!

  哪怕是恨他!

  突然,雲檸推開顧司禮,跌跌撞撞地往手術室裡跑。

  顧司禮和顧威立刻追過去。

  後面護士和醫生一群人,全都慌亂地跟在後面。

  雲檸腳步虛浮。

  剛一踏進來,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道。

  其中夾雜著明顯的皿腥味。

  她擡起眼睛,看到手術台上有一塊白布蓋著。

  下一秒,雲檸瘋狂搖頭。

  她不相信。

  不相信白布下面蓋子的人,會是她的母親。

  那個疼愛了她二十年的人,怎麼會躺在那裡?!

  雲檸張張嘴,想叫一聲「媽」。

  可舌頭上的傷口裂開,混著喉頭湧上來的甜腥,壓住了她的聲帶。

  最後,雲檸哇的一聲,吐出一口帶著熱氣的鮮皿。

  顧司禮快步追上來,想要扶她。

  雲檸一把推開。

  她怔怔地擡起腳,一步一步靠近手術台。

  皿腥味更濃了。

  也看得更清楚了。

  搶救的儀器已經停止,帶皿的紗布躺在托盤裡,各種尖銳的手術刀泛著冷光。

  最後,雲檸的目光,停留在白布下面的無名指上,那裡戴著一枚戒指。

  普通的銀戒。

  雲檸小的時候,母親就和她說過。

  父親是白手起家。

  剛結婚時,家裡並不富裕。

  母親沒有要象徵愛情的大鑽戒,也沒有買能壓箱底的黃金。

  隻要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銀戒。

  上面刻著她和父親的名字。

  後來父親生意越做越大,有了錢,就給她買了好多款式的戒指。

  可母親依然帶著這個最初的銀戒。

  她說,看到這個戒指,就想到父親最初對她好的樣子。

  她很歡喜。

  可是現在,父親失蹤,哥哥遠走他國。

  而母親……

  也永遠地離開了。

  雲檸眼淚奪眶而出,潮水般的絕望將她淹沒。

  她又往前走了幾步。

  顫抖的手指抓住白布的一角,緩緩掀開。

  當看到母親蒼白的臉龐,緊閉的雙眼,以及沒有任何起伏的兇口時,雲檸宛若全身的骨頭被抽掉,瞬間癱軟在病床上。

  她抖著嘴唇,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嗚咽聲,像是受傷的小獸在悲泣:「媽,媽……你別走,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別丟下我,求求你……」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面露不忍。

  其中有個醫生,擔心地對旁邊的顧威說:「二少,死者家屬很明顯受到精神刺激,建議儘快把她帶離這裡,不然,心理創傷會更嚴重。」

  「堂哥,你看,這……」

  顧威不敢自作主張,隻能低聲詢問顧司禮的意思。

  顧司禮緊抿著唇,一向淡漠的眸子裡,多了幾分心疼。

  他走上前,用溫熱寬大的雙手,摟住女孩瘦弱的雙肩:「雲檸,別這樣,你要接受現實。」

  「現實?接受什麼現實?」

  雲檸的頭髮被淚水打濕,胡亂的貼在臉上。

  可她毫不在意,隻定定地望著母親的面容,喃喃道,「顧司禮,我媽好好的!她沒有死!沒有死!她還等著我接她去紐西蘭,過好日子!」

  聽到這裡,幾個醫生對視一眼,感覺雲檸的情況越發不好。

  當一個人受到巨大的打擊時,大腦會自動觸發保護機制,對現實進行否認。

  病人會用幻覺把自己保護起來,企圖對抗傷害。

  可長此以往下去,會導緻患者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嚴重的話,還會造成精神失常,甚至精神分裂。

  「顧先生……」

  幾個醫生連忙把這些副作用,低聲告訴顧司禮。

  顧司禮垂下眼眸,看著陷入悲傷無法自拔的雲檸,心一橫,直接道:「雲檸,你的母親已經死了,跟我出去,讓醫生做最後的收尾。」

  「閉嘴!你給我閉嘴!」

  雲檸猛地站起身。

  兇口的心臟宛如被撕裂,疼得無法呼吸,無法思考。

  她望著面前的男人,將所有的痛苦和怨氣發洩在他的身上,「顧司禮,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說這些話!該死的人是你!是你!」

  顧司禮看著傷心欲絕的女孩,俊臉肌肉緊繃,道:「是。是因為我,你的母親才被滯留在這家醫院,才會出現意外,所以,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懲罰。」

  「任何懲罰?」

  雲檸冷笑一聲,雙眼被仇恨填滿,「那如果,我想讓你死呢?」

  「好。」

  顧司禮毫不猶豫地點頭。

  他轉身,直接從旁邊的托盤中,挑出一把細長的手術刀,遞到雲檸面前,「那我就死在你手上。」

  雲檸看著面前的手術刀。

  無影燈下,刀身閃爍著冷峻而犀利的光芒。

  刀刃如同一道細長的閃電,鋒利得彷彿能瞬間割開世間最堅韌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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