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隻能休妻
第323章隻能休妻
秋姨娘臉色有些欲言又止:「可沈姨娘如今也不像從前那樣得寵……她能做些什麼?」
世子院裡的事,秋姨娘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可有些事明眼人一瞧就能瞧出端倪,尤其是還有之前對比。
按理說沈熹微小產後,世子本應對其愈發憐惜才是,可事實卻並非如此,隻能說人心易變。
想到沈熹微暗中做的那些事,沈棠寧彎起了眼睛,輕飄飄地道:「姨娘莫要小瞧了女人,尤其是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女人。」
有些事,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迹,侯府的爛攤子她不想沾手,但她那位二妹妹,一定很樂意給池景玉添堵。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
從茶樓出來,沈棠寧打算順路去買糕點,距離不遠,她和雪青步行過去。
忽然,她若有所覺回過了頭,盯著空蕩蕩的街口皺了皺眉。
雪青不明所以:「小姐,怎麼了?」
沈棠寧收斂了思緒:「沒什麼,興許是我的錯覺吧。」
她似乎感覺有人在跟著她,但一回頭也沒瞧見什麼可疑的人。
接下來的一路,無事發生,沈棠寧不由放下了心。
*
今年中秋,由於才發生了洪災,賑災耗費了不少銀子,幾乎掏空了大半個國庫,崇德帝提倡後宮節儉開支,便沒有大辦中秋宮宴。
不用進宮應酬倒是好事,池家準備自家人湊在一起熱鬧一下。
今日池宴休沐在家。
府中早早掛上了紅燈籠,沈棠寧正在和池母學做月餅,說起來她自幼聰慧,什麼都上手很快,唯獨這種手工活卻不大擅長。
之前包餃子如此,眼下做月餅也同樣。
池母教的很仔細,她學的也很認真,到了包餡與塑形這一步,總有些手忙腳亂,做出來的成品也一言難盡。
身後驀地傳來一聲嗤笑,獨屬於池宴的幸災樂禍:「你這不就是個麵糰疙瘩麼?」
沈棠寧耳根霎時紅了,捏緊麵糰擡眼瞪他,抿了抿唇語氣不悅:「你以為很簡單嗎?」
手下稍一用力,薄薄的麵皮便破了,露出裡面的餡料,她一時間更為窘迫。
池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我倒要看看能有多難?」
他接過麵糰手指靈活地捏了起來,原來在她手裡不聽話的麵糰,到了他那兒就老老實實,像模像樣。
池宴將麵糰放入木製模具壓了壓,月餅就已經成型。
她微微睜大眼,不得不說,有些事情講究天賦。
她學著池宴的模樣,認真地垂頭,池宴盯著她專註的模樣,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手指抹了把麵粉,往她臉上劃拉一下,頓時留下一抹白痕。
沈棠寧擡起頭看過來,眼神疑惑:「怎麼了?」
池宴一本正經地道:「臉上有髒東西,給你擦一擦。還沒擦乾淨,把臉湊過來一點。」
她沒有懷疑,身子微微前傾,一副全然信任他的樣子。
池宴呼吸屏了屏,瞬間有些心虛,不過人在做壞事的時候總有使不完的牛勁,他在她臉上抹了又抹,那張白凈的臉蛋瞬間髒兮兮。
他滿意地點點頭,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現在擦乾淨了。」
沈棠寧重新直起身子:「辛苦了,去洗把手吧。」
「我還有點事情沒忙完。」池宴輕咳一聲,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雪青過來的時候,瞧見沈棠寧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姐怎麼將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沈棠寧不由心生狐疑,來到水缸前對著水面照了照,池宴古怪的神情在眼前一晃而過,她閉了閉眼,咬牙切齒:
「池、宴!」
*
過了中秋,沈棠寧回了趟沈家,為了父母和離的事。
沈辭也在場,見了她就眉飛色舞地使眼色。
沈棠寧擡頭望去,屋裡氣氛寂靜,沈昌和沈夫人各坐一邊,中間像隔著一條楚河漢界。
一家人算是湊了個齊。
「女兒見過父親,母親。」
行了禮,沈棠寧剛坐下,就聽到沈昌含著沉怒的聲音:「正好兒女都在,我們索性將事情攤開了說,你仍是執意要和離?」
她偏頭看過去,沈夫人臉色冷靜:「沒錯,日子過成這樣,繼續下去你我都不痛快,何苦讓人看了笑話?」
「笑話?眼下我才是成了笑話!」沈昌眼裡精光一閃,冷笑了聲,「和離不行,休妻可以!」
眾人臉色一變,沈夫人眼裡已然含了驚怒,同意和離的是他,如今反悔的又是他,這是故意耍她玩?
沈昌的確是存了拿捏她的心思,其實和離對他來說好處大於壞處,謝家已經沒了用處,留著謝氏說不定還會讓陛下不喜,他為什麼不另娶一位?
可眼下時機不對,謝太師是告老還鄉,陛下還賜了他丹書鐵券,他剛退下來自己便迫不及待和離,未免太急切了些,還極有可能背上個忘恩負義的罵名。
以沈昌的精明,任何可能有損他名譽的行為,他都要思慮再三。
因此說著休妻,其實也是嚇唬謝氏。
可對方竟然全然不顧,倏然站起身眼神淩厲:「好啊!休妻也不是不可以!那我倒要問問你,我犯了七出哪一條?你沈昌若是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那就儘管休!」
她話音微頓,眼眸眯起冷笑,「若是把我逼急了,將你這些年做過的好事都抖落出去,大不了大家都別好過!沈昌你搞清楚,如今不是我求你和離,是你求我!」
沈昌的臉色頓時極為難看,連呼吸都粗重了些,心中驚疑不定。
她都知道些什麼?不可能,他做事一向都瞞著她……可他也不能保證,夫妻這麼多年,謝氏當真什麼都不知情。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沈棠寧目光閃了閃,溫聲勸慰:「父親母親,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
有了台階下,沈昌語氣譏諷:「一家人?你母親不知被誰給蠱惑,心思怕是早就不在咱們沈家了!」
他也著實想不通,除了方姨娘的事,他待謝氏也算是相敬如賓,對方何至於鬧到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