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被人控制
第409章被人控制
皇後垂下眼簾,輕聲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本不該說與你聽。」
沈棠寧察覺到一絲不對:「所以因為這個,四皇子要殺您?可姨母為什麼不反抗?」
想起昨晚的情景,她分明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否則四皇子哪能支開坤寧宮的人?
要是她晚來一步,姨母指不定已經……
皇後眼神複雜嘆息一聲,突然想到收到的那封信:
太子和她隻能活一個,皇後娘娘選誰?
……
「孤要見父皇。」
燕淮跟隨著大臣站在宮門外,臉色罕見的淩厲。
宮門封鎖,消息今早才傳出宮外,他一早就來這裡等候入宮拜見,誰知卻吃了個閉門羹。
「殿下就別為難卑職了,陛下如今誰也不見。」禦林軍統領不苟言笑盯著對面的人。
燕淮輕眯起眼,唇角帶著笑,口吻卻有幾分譏誚:「父皇出了那麼大的事,孤身為太子,自然有責任前去探望,你們這般攔著孤,倒著實是可疑。」
這話令旁邊的大臣也起了疑,陛下出了事警惕一些在所難免,但所有人都攔在宮外不見,這就讓人感到費解了。
統領臉色僵了僵,木著臉鬆了口:「卑職可以代為轉達,至於見不見太子殿下,還要看陛下的意思。」
他一擡手,有人小跑前去通傳。
沒一會兒,燕淮在禦林軍帶領下前往養心殿。
一路上,他不動聲色觀察四周,發現宮裡的看守格外森嚴,幾乎走幾步就能看見值守的侍衛。
他垂眼遮住眼底的若有所思,轉眼間來到養心殿門口。
是福公公親自出來迎的他,對方神色小心翼翼,做了個請的手勢:「陛下請殿下進去。」
燕淮隨口問道:「福公公,父皇可平安無事了?」
後者垂著頭給了肯定的答覆:「回殿下,陛下今早便醒了,隻是眼下精神不濟,太醫囑咐不可勞心費神……」
他沒說太多就識趣地住了口。
燕淮前腳進了養心殿,威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是不是連朕的話都不管用了?」
他一頓,下意識擡頭望去,隔了一道簾子,崇德帝的身影在簾後若隱若現。
殿內氣氛凝滯,燕淮緩緩踏進門行了禮:「父皇息怒,兒臣也是擔憂父皇的龍體。」
崇德帝冷笑一聲:「是擔憂還是別有用心,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話就嚴重了,燕淮眉尖一蹙:「父皇何出此言?」
「朕昨晚才出的事,一大早你不顧勸阻也要執意闖進宮,怎麼,是特意來瞧瞧朕有沒有咽氣?」
這話一出,殿內的溫度霎時降了下來。
「父皇誤會兒臣了……」
燕淮緩慢勻出一縷氣息,好聲好氣解釋,崇德帝卻有些急切打斷他,嗓音冷得厲害:
「夠了!太子燕淮對上不敬,傳朕口諭,即日起罰其在府中禁足,無朕旨意不得擅出!」
「……」
燕淮驀地擡頭看了眼屏風後,似要將那人看得清楚分明,可能是他許久沒應聲,皇帝語氣不善:「怎麼,太子這是想抗旨不遵?」
福公公一臉急色,額角出了冷汗,小聲提醒道:「殿下,趕緊接旨吧!」
斂下眉眼,燕淮拱手作揖:「兒臣,遵旨。」
太子離開後,崇德帝臉色難看地瞥向身側,眼裡滿是陰沉的怒火:「現在你滿意了?」
他的狀態看起來很虛弱,幾乎是整個人靠在椅子上支撐著,臉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白。
燕行舟慢慢收回抵在他身後的匕首,緩緩勾起唇角:「父皇別怪兒臣,若是讓皇兄發現不對,那他恐怕就要進來陪您了。」
滿殿的宮人對這一幕視若無睹,眼觀鼻鼻觀心。
兇口劇烈起伏兩下,崇德帝的目光如有實質,幾乎要在他臉上戳出兩個洞來,咬著牙從齒縫逼出幾個字:
「逆、子!你就不怕遭報應?」
燕行舟臉色冷下來,眉眼間顯現出不耐,手撐著椅冷冷盯著他:「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父皇逼的?若不是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敷衍我,兒臣又怎麼會出此下策?」
崇德帝神色一僵,臉青一陣白一陣,索性閉眼不去看他。
他被下了葯,渾身乏力,還提不起精神,這殿裡的人都被換過,禦林軍裡也有這逆子安排的人。
若不是燕行舟尚且有所顧忌,這位置恐怕已經換了人。
燕行舟重新站直了身子,眼裡流露出一抹譏誚,慢條斯理擦了擦手:「陛下累了,來人,扶他去休息。」
……
燕淮出宮的路上,一個小宮女急急忙忙撞上來,對方有些慌張地低頭:「殿下饒命!」
侍衛皺著眉質問:「哪個宮裡的?做事怎麼這麼冒冒失失!」
燕淮目光在那宮女身上停留一瞬,揚了揚唇,語氣溫和阻止了對方的追究:「不妨事,下次注意些。」
侍衛鬆了口氣,警告似的冷冷瞪她一眼:「這次算你走運,太子殿下不跟你計較,還不趕緊道謝!」
「多謝太子殿下!」宮女的嗓音透著幾分如蒙大赦的緊張局促,死死垂著頭。
燕淮嗯了一聲,平靜收回目光,兩人擦肩而過,宮女低頭倉促走遠。
等走出一段距離,她擡起頭露出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眸,正是裝扮成宮女的沈棠寧。
她抿了抿唇,盯著燕淮離開的方向,難掩憂心忡忡:
不知道表哥方才有沒有認出她?
她眼下出不去皇宮,聽聞太子進宮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畢竟不知道錯過這次還有沒有下次機會。
燕淮腳步一頓,忽然想起什麼:「聽說坤寧宮昨夜失火,孤想去母後那兒看看。」
「殿下放心,天乾物燥難免走水,火勢昨夜就已經撲滅,皇後娘娘沒傷著。」侍衛話音頓了頓,狀若好心提醒,「眼下情況特殊,殿下還是別在宮裡久留的好,以免惹了陛下不快。」
燕淮偏頭沉思片刻,從善如流:「好。」
出了宮,燕淮上了馬車,這才將懷裡揉得發皺的紙條掏出來仔細撫平,認真看了幾眼,臉色沉了下去。
沈棠寧的字跡有些倉促潦草,可以看出落筆時的急切,她將昨夜的發生的事以簡短的語言描述了一遍,然後最後落筆——
皇宮,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