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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主母愛誰當!紈絝夫君為我掙誥命

第431章 番外·寧宴篇

  

  第431章番外·寧宴篇

  池宴在民間的口碑好壞參半,他自個兒是不太介意的。

  畢竟要得到一些東西,總得捨棄什麼。

  但有一天,他察覺到周圍的人對他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轉變。

  平日裡橫豎瞧他不順眼的禦史彆扭地摸了摸鼻子,路過扔下一句:「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

  池宴:?

  某位總和他嗆聲的政敵眼神複雜:「池大人,過去是我誤會你了。」

  池宴:??

  甚至連沈辭,分別時都一臉沉重拍了拍他的肩:「被人誤解的滋味兒不好受吧?兄弟我懂你!」

  池宴:???

  他滿頭霧水,又有點難為情地心想,難不成昨天回家路上他扶老奶奶過馬路被人發現了?

  ……

  沈棠寧正聽著馮知文在她面前滔滔不絕:

  「那話本子賣的可好了!還是表嫂厲害,對了,表嫂能不能引薦一下這位先生,我可太想認識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描淡寫道:「下回吧。」

  池宴這才知道,最近坊間流傳著一套話本,裡面寫著他的光榮事迹,大肆褒獎他默默無聞的付出,不著痕迹的煽情,手法很是高明。

  後來他專程去聽了聽,全程紅著耳朵隻顧喝水。

  他不在意的事,沈棠寧卻放在了心上。

  *

  坊間傳聞首輔大人妻管嚴,這話倒並非空穴來風。

  池宴在朝中地位水漲船高,應酬也是在所難免,想要巴結他的人比比皆是,那些不了解他性子的,難免馬屁拍到馬腿上。

  某日,朝中幾個大臣聚在一起吃飯。

  有個剛從地方升上來的官員託了關係牽線搭橋,這才請來了池宴。

  要想在朝中立穩根基,總得有靠山,他組織這場飯局,為的就是攀附上池宴,俗話也稱拜山頭。

  但這人初來乍到,不太了解池宴的性子,於是當幾位美人走進雅間時,氣氛清晰可見地凝滯了下。

  官員沒察覺,朝為首的美人使了眼色,那身段婀娜的美人就自發走到池宴跟前倒酒。

  「隻喝酒哪能盡興?美人美酒在側豈不快哉?」他笑著站起身,恭敬舉起酒杯,「下官敬大人一杯!」

  池宴垂著薄薄的眼皮沒吭聲,神情透著點懶懨,他百無聊賴轉著酒杯,身旁的美人香氣馥郁,柔聲說著些什麼。

  許是喝了酒,他額角隱約有些抽痛,心中的耐性很快消磨殆盡。

  他擡手擋了一下,示意對方站遠些,美人有些無措,還是規規矩矩退到一旁。

  那位官員縱使遲鈍,池宴遲遲不回應,他也覺出了不對,見狀心中不由忐忑起來,額頭也滲出了冷汗。

  舉著的手臂已然發酸,他愣是不敢收回,臉上的笑容搖搖欲墜。

  卻見那位首輔大人懶洋洋擡頭,唇角勾著玩味,雖然在笑,可說出的話卻彷彿讓他置身冰天雪地:

  「敬酒,你也配?」

  自知捅了簍子,官員臉色霎時一白。

  一片死寂中,房門被推開,眾人也詫異著誰這麼不知死活,一道明亮的身影立在門口。

  纖白的手指還扶在門上,頭頂的燈籠灑下朦朧光暈,沈棠寧眼裡漾有笑意,清澈的眼睛望過來:「沒打攪各位大人雅興吧?」

  眾人一怔,紛紛起身:「沈中書。」

  沈棠寧回了禮,笑吟吟望了望池宴:「恰好在隔壁吃飯,瞧見了你便過來問問,幾時回?」

  方才還眸色清明的人,瞬間懶了骨頭,懨懨地支著下頜:「現在。」

  他頓了頓,嗓音拖得很長,慢悠悠地說,「我喝醉了。」

  「……」

  沈棠寧頷了頷首,無視眾人詭異的目光走過來,手輕輕托住他的小臂,池宴就順勢起了身,沒骨頭似的往她身上靠。

  沈棠寧一手扶著人,不忘客氣地朝眾人道別:「各位大人,失陪了。」

  眾人沉默目送二人遠去,隻見平日裡一個眼神就讓下面的人心驚膽顫的首輔大人,正不遺餘力朝自家夫人撒嬌:

  「走不動,要牽著。」

  「是特意來接我的,還是別的人都有?」

  走遠了些,沈棠寧微慍的聲音傳來:「池宴,你給我站好!」

  「……」

  眾人面面相覷,那被冷落的官員還有些回不過神。

  他從沒見過這般相處的夫妻。

  有大人意味深長睨了他一眼:「今日算你走運,碰見了沈中書。否則……」

  他沒說下去,官員卻聽出一身冷汗。

  *

  一連好幾日回府沒瞧見夫人,池宴坐不住了,黑著臉上沈家抓人,神情幽怨望著罪魁禍首:

  「怪不得人家都說,每個女人都想有個家,但不回。」

  面對無理指控,沈棠寧揉了揉額角拉過他,敷衍地在他臉上親了口:

  「你又不是不知道,沈辭要成婚了,我得給他操辦。」

  池宴不滿意斜睨她一眼,沒那麼好哄:「既然是他成親,你操心個什麼勁兒?一連好幾日都不回家,留我一人獨守空房,沈棠寧你好狠的心!」

  額角青筋跳個沒完,沈棠寧嘴角抽搐,按理說隨著時間的推移,應該愈發成熟,池宴黏人的功夫卻日漸增長,有時候連她都招架不住。

  當晚,她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將人給哄好。

  沈辭成親那日很熱鬧。

  說來也是緣分,他娶的人正是前任首輔的孫女孟靈溪,曾和池景玉相看過,但被沈棠寧給攪黃了。

  她那時也沒想到,兜兜轉轉對方竟成為了她的弟妹。

  這兩人也算不是冤家不聚頭。

  孟靈溪嬌氣卻不刁蠻,性子很是跳脫,不知怎麼和沈辭結識,兩人一見面就吵,從未有過安生日子。

  一來二去竟吵出了感情,沈辭一臉彆扭托她上門提親時,她還驚訝了一陣。

  二人婚後的生活照樣過得雞飛狗跳,一吵架孟靈溪就要來找沈棠寧評理,但她深知,這隻是他們的相處模式罷了。

  沈棠寧始終記得,她上門提親那日,問孟靈溪:

  「我這弟弟性子有些時候魯莽,但為人熱忱,最關鍵的是,他隻要認定了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孟小姐願意嫁他嗎?」

  嬌氣的少女輕咬下唇,面頰好似天邊的紅霞綺麗動人,她睫毛撲簌著,眼睛亮晶晶的,矜持地點點頭:「那他這輩子隻能愛我一個!不可以納妾,不能三心二意,小事都得聽我的,大事偶爾也得聽我的!」

  她說得理直氣壯,還透著點少女特有的張揚神采,沈棠寧忍不住勾起唇:「這是自然。」

  *

  「這是齊國那邊來的信?」

  看到沈棠寧正在拆信,池宴一頓,故作漫不經心地道:「是柳疑復的?」

  她慢吞吞地搖頭,語氣帶點疑惑:「是四皇子的。」

  池宴皺起了眉,略有些不爽:「燕珏?他給你寫什麼信,你們有這麼熟?」

  眾人皆以為燕珏死在了那場宮變之中,但事實並非如此。

  姜稚京不知開出了什麼條件讓燕明儀鬆了口,把燕珏給要了過去。

  沈棠寧還挺為他感到開心,比起在這樣的地方活著,他更願意到她的身邊去。

  燕珏喜歡姜稚京。

  對方給她寫信,也著實出乎她的意料,沈棠寧拆開信看了一遍,神色有點奇異。

  「信上寫的什麼?」

  池宴難免好奇,卻見她臉色略顯不自然,將信紙摺疊起來,語氣含糊,「也不是什麼大事。」

  池宴哼笑一聲,從她手中抽走了信,沈棠寧也沒攔,隻無奈閉了閉眼,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聽到他氣急敗壞的咒罵:

  「燕珏他是不是腦子有病?竟然讓你把柳疑復叫回來,他有手有腳的,要回來不知道自己回來?」

  池宴臉色漆黑如鍋底,要是燕珏現在在他面前,保不齊兩人已經幹了架。

  好不容易將情敵送走,他怎麼可以給自己找麻煩?

  而且話說回來,柳疑復是自己請求去齊國的。

  燕明儀登基後,與齊國建立起了友好結盟的關係,更是開啟了一個互相交流的活動,互派使臣到各自的國家學習傳授經驗。

  這樣的名額難能可貴,姜稚京指名道姓要柳疑復,但如果他不願意,她也不能強求。

  沒想到柳疑復竟然答應了。

  雖說不道德,但得知這個消息時,池宴是暗自竊喜的,他知道柳疑復仍未對沈棠寧死心,他隻是把這份情意藏到了心裡更深處。

  池宴津津樂道起了那三人的關係:「你說姜稚京是不是喜歡柳疑復?在大慶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倆不對勁!」

  他撓了撓腮,「但燕珏那心黑的狗東西,肯定是容不下柳疑復的!好複雜的三角戀!」

  沈棠寧擡眼看他,有些無語:「你怎麼這麼八卦?」

  他氣定神閑看過來:「你敢說你不好奇?」

  沈棠寧默了默:「……」

  當然也是好奇的。

  *

  「這是什麼爛牌,我不打了!」

  孟靈溪賭氣地別過頭,腮幫子鼓鼓的,像隻河豚。

  她手氣奇差,來了之後成功奪得沈棠寧墊底的寶座,孟靈溪一邊發誓不做賭狗,然後下次繼續屁顛屁顛湊上來。

  畢竟池宴自創的這「麻將」的確上癮,而且她們也隻是消遣,賭注並不大。

  要是敢賭錢什麼的,池大人第一個站出來「大義滅親」。

  沈棠寧今日手氣難得不錯,嘴角也掛著淺淺笑意。

  「怎麼,今天運氣不錯?」池宴湊過來,毫不客氣收繳了一把她的「戰果」,嘴上冠冕堂皇,「我幫你分擔分擔。」

  沈棠寧橫他一眼,不高興地糾正:「什麼叫運氣,我這是實力!」

  「……」池宴不忍心打擊她。

  他不讓她們賭錢也是有原因的,他怕沈棠寧輸得傾家蕩產找他哭。

  廊下,溫瑤伸出手驚呼一聲:「呀,外面下雪了!咱們去打雪仗吧?」

  「幼稚。」

  懶洋洋的一聲,姜稚京擡起明艷的小臉,眯了眯眼睛。

  燕明儀很是贊同地點頭:「這樣的事,還是適合他們年輕人。」

  姜稚京忽然改了主意,站起身朝外走:「不好意思,我也是年輕人。」

  燕明儀:「……」

  呵。

  院子裡一片歡聲笑語,大家玩得很盡興。

  柳疑復站在廊下默默注視著某道身影,眼眸深處躍動著溫柔。

  沈棠寧手裡捧著雪,冷得直呵氣,眼裡卻盛著很明亮的笑意,她鮮少笑得這樣開懷。

  身旁飄來一道幽幽的嗓音:「喜歡就去追,撬牆角也無所謂,不要在意世俗的耳光。」

  說話的人是燕珏,他裹著厚厚的披風,臉色蒼白如雪,整個人有種病弱美人的氣質。

  柳疑復:「……」

  兄台,有點過分不擇手段了。

  池宴冷呵一聲,神不知鬼不覺地湊近,語氣透著咬牙切齒:「燕珏,打一架吧?」

  燕珏眉梢輕挑:「君子動口……」

  池宴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心眼多得跟篩子似的,你也好意思腆著臉說自己君子?」

  「……」

  「快別玩了,去洗洗手,吃飯啦。」

  顧輕絮笑盈盈望著眾人,擡手招呼。

  燕淮握了握她冰涼的手,眉頭隱約蹙了蹙,解下披風給她圍上:「外面這麼冷,怎麼不把披風帶上?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怎麼也不照顧好自己?」

  顧輕絮生了個女孩,如今已有兩歲,奶娘照看著,今日沒帶過來。

  這頓吃的火鍋,他們人多,氣氛熱鬧,最適合不過。

  暖閣裡,大家挨挨擠擠坐著,胳膊肘偶爾還能撞到,在座的都是身份貴重的人物,但誰也不會嫌棄誰。

  氣氛正酣,大家提議舉起酒杯乾杯,姜稚京挑了挑眉:「都說點什麼吧?我先來。」

  她慢吞吞地笑了一下,眉眼露出久違的匪氣:「相伴一程,不枉此生!」

  燕明儀言簡意賅:「別喝醉,明天還要上朝。」

  柳疑複目光平直,一一掃過眾人,又像是誰也沒看,他沉緩地笑了下:「前程似錦,歲歲歡愉。」

  沈辭看向身旁的孟靈溪,眼睛很亮:「希望能一直這樣走下去。」

  燕珏目光散漫、溫沉:「看見我,隻看我。」

  池宴懶洋洋托著下巴,在桌下勾沈棠寧的手指,換來她羞惱地一嗔,他笑得眯起眼,沒頭沒腦地說:

  「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

  最後輪到沈棠寧,她下意識看了眼池宴,不巧對方也在看她。

  短暫的對視,她慢慢彎起唇角,身旁有摯友,有親人,有愛人。

  這是最好的良辰美景。

  她輕聲說道:「那就祝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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