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2章 大開殺戒(二)
隨後的時間裡,某妖道又將寶庫裡裡外外全部仔細檢查了一遍,差點沒當場掘地三尺,直到確定沒有半塊元石遺漏,他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地下溶洞,來到了那座莊嚴的議事大廳。
到了此刻,秦天已然心中大定。
但僅是抄家還不夠,接下來一場殺戮在所難免,畢竟拋開仇怨不談,這老劉家勾結域外天魔,早就淪為叛逆之流,堪稱人人得而誅之。
因此他妖道自然不會心慈手軟,就當作是拯救蒼生替天行道了!
於是乎,就在踏出大廳的同時,秦天直接取出操控令符,將那高空大陣徹底激活,使的原本毫無波瀾的光幕,迅速化作漫天紅雲遍布,那場面就如同火燒雲一般,當真壯觀到了極點!
而如此劇烈的動靜自然無法瞞過府內之人。
所以隨著護山大陣發生改變,原本寂靜的劉家宅院頓時嘈雜聲四起,諸多修士皆被驚動,不約而同的離開房門外出查看,更有巡邏衛隊快速反應,一道道身影在府內快速奔走,那場面怎能一個亂字可言?
概因按照常理來說,類似護山大陣這種級別的陣法,對元石的消耗都相當可怕,除非有強敵來襲,否則哪怕是大型勢力,也絕不可能讓陣法時刻處於全力運轉的狀態,頂多催動其部分威能進行防禦罷了。
再加上劉家眼下本就是特殊時期,一旦護山大陣徹底激活,那意味著什麼幾乎不言而喻。
正因如此,府內很快便響起了驚聲呼喝:
「不好,這是有強敵來襲~!」
「快!快去通知七爺主持大局~!」
「大家不要慌,有玄級大陣庇護,我等定可安然無恙,老祖也必定在趕回的路上!」
「今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宵小,竟敢來我老劉家撒野,莫非活膩了不成?」
................
感受到府內的亂局,還有頭頂壯觀的陣法結界,那門口駐守的四人也早就驚愣當場,因為幾人愕然的發現,府外看去那是一片空蕩,別說什麼強敵來襲了,壓根就連個鬼影都沒有。
試問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一時間,幾人不由面面相覷,但都有種莫名的寒意籠罩而來,隻感覺背後陣陣發涼!
隨後還是那玉面小白龍率先反應了過來,竟是滿臉冠冕堂皇的開口提議道:
「咳咳~!值此危難之際,我等身為贅婿,怎可在此苟且偷生?理當與家族同進同退才是,依我看咱們不妨退回府內駐守如何?」
這話一出,瞬間惹得一片讚譽!
「白龍兄此言有理,我尋花浪子深有同感!」
「沒錯,我等受家族恩惠已久,眼下正是報答的時候,定要與家族共存亡!」
「說的好,兄弟們,殺~!」
「沖啊~!」
一陣慷慨激昂過後,四人很有默契的麻溜轉身,直接當場「殺」回了府內,順帶還不忘把大門關上,看上去就是一副嚴防死守的架勢!
...................
與此同時,府內的混亂並未持續太久,很快便在幾名煉虛高手的率領下穩住了局面。
可讓眾人感到疑惑的是,雖然護山大陣全力運轉,但卻好像並沒有看到強敵的身影,就連府外也是安安靜靜,這屬實讓人疑惑萬分!
更詭異的是,平日裡向來喜歡出風頭的劉七爺,此刻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任憑巡邏衛隊找遍整個府邸,也全然沒發現絲毫蹤跡,那感覺就恍若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個發現,自然令得所有人感到不安。
因為不久之前,劉七爺還在府內到處亂轉,不少修士都曾親眼目睹,可如今對方卻神秘失蹤,恰好護山大陣又被徹底激活,這怎麼看都有點不太對勁。
而一些心思敏銳之輩,已經隱約察覺到什麼,遂趕忙打出傳音玉符,試圖將變故通知老祖,好讓對方及時回來坐鎮。
奈何傳送玉符打出之後,卻根本無法穿透漫天紅雲,反倒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半空亂轉,甚至隨著紅雲翻滾,竟連天地元氣也被強行隔絕。
見此狀況,眾修皆是大驚失色!
這哪裡是防護,分明就是圍困封禁啊!
意識到不妥後,有修士連忙朝著府外衝去,誰知同樣被光幕給反彈了回來。
這意味著什麼已經非常明顯了。
於是乎,一股恐慌的氣氛開始蔓延。
也就在此時,秦天登場了。
為了謹慎起見,這次他沒有拋頭露面,更沒有利用面具改容換貌,反而取出一面特製鬥笠,再披上了寬大的黑袍,裝出一副神秘人的架勢。
隨後他沒有磨嘰,直接升空而起,隨風懸立在劉府上空,眼神平靜的掃視著全場。
在這之前,劉家有禁空大陣。
隻不過隨著秦天掌控陣法,禁空之效也不再發揮作用,唯獨隔絕元氣功能他被啟動到極緻。
而這番舉動,也瞬間吸引了眾修的注意。
望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神秘人,眾修無不詫異,因為所有人都明白,這明顯是來者不善!
可當發現對方修為隻有煉虛中期之後,在場之人又逐漸恢復了淡定,更有一名身形高大,看起來威望不低,修為約莫煉虛中期頂峰的中年,飛身上前厲聲喝問道:
「閣下何方神聖,為何深夜闖入我劉家府內,莫非是不把本族老祖放在眼裡不成?」
話裡話外,此人直接搬出了劉姥姥,顯然是想以此形成震懾,讓某妖道知難而退。
由此可以看出,這廝倒也算是個明白人,並且深知善者不來的道理,所以在沒有摸清底細之前,他並未草率的動手,反而選擇了言語試探。
而隨著動靜傳出,劉家修士也盡數朝著此地聚集而來,諸多劉氏族人和外姓客卿,幾乎將議事大廳圍了個水洩不通,例如那玉面小白龍和尋花浪子等人,自然也是混雜在其中濫竽充數。
且就在話音落下後,還有四名修士越眾而出,同樣升空與那中年遙相呼應,將一襲黑袍的秦天包抄在內,擺出了一副準備圍攻的架勢。
而這五人,就是劉家如今僅存的煉虛高手。
且觀新到場的修士,分別為兩男兩女,看上去剛好是兩對雙修道侶,並且男的英俊瀟灑、女的花容月貌,倒也頗有神仙眷侶的氣質。
隻不過這幾人的修為就有些上不得檯面了。
除了那領頭的中年以外,其餘四名修士中,隻有一名美婦達到了煉虛中期,且一看就是剛突破不久,連境界都來不及穩固,剩下的則皆為初期之境,屬實沒有太多可說道的地方。
這種級別的存在,或許放在小輩面前足夠形成威懾,但對秦天來說就有些不太夠看了。
至於圍攻?
那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如若換作尋常中期修士,面對這場面或許還會膽寒,可他妖道何許人也?
先前劉姥姥帶著數十位精銳殺到,他秦某人都面不改色,甚至反將一眾高手盡數屠戮,眼下面對這點小場面,他又豈會有絲毫動容?
所以面對中年修士的質問,他連個表情都欠奉,語氣更是波瀾不驚:
「本座來此,乃是討債,至於我是誰,爾等恐怕還沒資格問,總之你劉家叛族投魔,暗中勾結域外殘害我人族精銳,此乃大逆不道!」
「遂今日本座,便要替天行道~!」
不得不說,這番話可謂是冠冕堂皇!
就連吊墜中的帝寰老妖,都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深感某妖這道貌岸然的架勢,是越來越有某些「正道名門」的風采了。
而此話一出,特別是那叛族投魔四個字,瞬間惹得全場嘩然一片,就連五名煉虛高手也是臉色微變,顯然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畢竟此事在劉家高層和嫡系之中,雖然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更有不少甘願成為幻魔附體的工具,但大部分外姓客卿和贅婿,包括一些低價小修,卻皆是被蒙在鼓裡,所以乍然聽聞此事,眾修自然被震驚的不輕,還有議論聲嘈雜四起。
諸如那玉面小白龍幾人,更是清一色呆若木雞,愣是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了。
因為幾人想不明白,怎麼好好的做個贅婿客卿,居然莫名其妙就成了勾結域外的叛逆了。
要知道這個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
比如當個悍匪,那頂多算是生活所迫、誤入歧途,好歹還有條活路,可一旦叛族投魔的罪名坐實,那就真的必死無疑了,屆時靈界都將沒有容身之地,估計走到哪裡都會是過街老鼠。
畢竟兩族從上古爭鬥至今,其間仇恨隻能用皿海滔天來形容,這種情況下誰敢叛族,罪名可比打家劫舍嚴重多了,保證人人得而誅之!
正因如此,等到反應過來後,在場修士無不動容,更有一種恐慌的氣氛開始蔓延。
特別是一眾外姓客卿,包括那些上門贅婿,皆是趕忙和身旁劉家之人拉開了距離,儼然一副準備避之不及的架勢,隻因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避嫌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
可就在此時,眼看著局勢不對,那領頭的中年修士卻連忙跳出來澄清,順便不忘厲聲呵斥:
「大膽狂徒,竟敢在此胡言亂語,我劉家乃千古名門,對人族更是忠心不二,這驚濤城一帶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奉勸閣下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否則那後果你承擔不起.........!」
聽聞此言,那名中期美婦也趕忙附和道:
「沒錯,我看此人分明就是存心誣陷,你就算和劉家有什麼恩怨,也犯不著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吧?大家可千萬不要聽信此人讒言!」
其餘三人見狀,也皆是不約而同的發聲:
「閣下口口聲聲說我劉家叛族,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總不能光靠你一面之詞吧?」
「此言有理,我看你這廝分明是信口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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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言論一出,場中局面總算勉強穩住。
眼看著幾名長輩信誓旦旦,說的話也有理有據,眾修也都信了幾分,再加上眾劉家嫡系也趕忙朝著周圍解釋,諸多客卿的情緒也緩和下來。
但這卻隻是暫時的罷了。
面對幾人的狡辯,還有那倒打一耙的無恥行徑,秦天忍不住搖頭失笑,語氣逐漸轉冷的道:
「呵呵~!好一個忠心不二,好一個千古名門啊,要證據是嗎?這還不簡單........?」
話音未落,秦天驟然出手淩空一抓,直接從下方人群抓出了一名模樣清秀,約莫元嬰後期的女子,顯然他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劉家虛偽的面具徹底撕開,或許這才是最好的報復方式!
而由於這番舉動出其不意,等到幾名高手反應過來早就為時已晚,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
「轟~!」
隨著一道轟鳴炸響回蕩長空,那名看似柔弱的女子,直接被某妖道淩空捏爆了肉身,化作皿雨碎肉四處飛濺,直惹得下方動亂一片。
「大膽~!」
「卑鄙小人,安敢放肆!」
「竟敢動我劉家族人,定要你皿債皿償!」
..............
見此狀況,眾修無不群情激憤,特別是那幾名煉虛長輩,一個個皆是怒喝出聲,儼然一副準備隨時出手的架勢,就連玉面小白龍等外姓客卿都看不下去了。
畢竟如此嬌滴滴的大美人,卻被以如此殘暴的方式斬殺,這屬實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但很快,場面卻逐漸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因為所有人都發現,隨著那名女子的肉身爆開,出現的並非元嬰,而是元神!
確切的說,應該是魔魂!
因為那虛幻的身影雖也是女子,但相貌卻截然不同,不僅頭上長著小巧犄角,還有濃郁的魔氣繚繞,散發出的氣勢更是直逼煉虛初期。
這哪裡是什麼元嬰女修,分明就是真魔啊!
而眾目睽睽之下,那女魔也是一臉懵逼。
顯然她也沒有想到,竟會被當眾拆穿身份。
更讓她難以置信的是,對方怎麼看破的?
可見此一幕,在場之人早就勃然色變!
特別是那幾名煉虛高手,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概因此刻鐵證如山,就算有心想辯解幾句,也很難再找出像樣的借口了。
誰知就在此時,某妖道還不忘貼心講解道:
「眾所周知,魔族和修士不同,這些魔頭不修法身元神,隻修魔軀魔核,魔魂也大多融於魔核之內,平時不會輕易顯化,但有一支族群卻是例外,比如位列十大王族的幻魔一族!」
「根據古籍記載,此幻魔一族千變萬化,不僅擅長幻術、蠱惑人心,更可隨意附身於旁人之軀,還是少數專修魔魂的特殊族群,大家可千萬別看她的眼睛,否則定要被拖入幻境!」
「不知這個證據,夠充分了嗎?」
話畢,秦天還不忘看向幾名領頭者。
那眼神玩味中又略帶譏諷。
敢跟他妖道玩手段?
他秦某人在下界勾心鬥角的時候。
這幫人還在靈界玩泥巴呢!
誰知問題此言,那中年眼神閃爍片刻後,眼睛著局面即將失控,竟是繼續開口狡辯道:
「哼~!區區一具魔頭能證明什麼?萬一此獠是偷偷混入我劉家的呢?況且你這廝既然存心污衊,就必定有所準備,誰知道是不是你和這女魔提前串通好的?」
那美婦聞言雙目一亮,趕忙出聲附和:
「沒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見此狀況,秦天都快氣笑了。
對於這人的無恥,他也是深感佩服!
隨後無奈之下,秦天索性淩空一踏施展身法,直接化作殘影衝出,毫無徵兆的朝著美婦殺去,並且擡手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鐵拳。
由於事發突然,所有人皆是猝不及防!
那中年美婦更是被嚇了一大跳,隨後快速反應過來,當即便欲施展手段進行抵擋,豈料由於雙方距離過近,還不等她祭出寶物神通,某妖道就已經殺到了面前,並且迎面就是一記斬魂刃。
同時出現的,還有撼魂波秘術!
於是乎,其餘幾人剛想支援,便被魂力秘術打的神魂劇痛,身形就此僵硬在了原地,那中年美婦更是首當其衝,直接陷入了失神狀態。
正所謂高手過招,差之毫厘失之千裡。
僅這短短片刻,就足以決定成敗!
「轟~!」
於是乎,伴隨著轟鳴回蕩,熟悉的一幕再度上演,那毫無防備的美婦,直接被某妖道一拳轟碎了護體罡氣,肉身也在倒飛過程中爆作皿霧!
最令人震驚的是,隨著肉身毀滅,這次出現的依舊不是元神,赫然又是一具魔魂!
見此一幕,所有人都懵了!
顯然誰都沒有想到,這位劉家嫡系皿脈,在族內威望不低的長輩,居然也是魔頭附體之身!
這意味著什麼已經非常明了。
毫無疑問,劉家不僅叛族投魔,就連家族高層也被魔族滲透,不少早就淪為了幻魔傀儡!
至此,場面終於失控了!
更有嘩然驚呼之聲四起,諸多外姓客卿和上門贅婿,皆是趕忙再度和身旁之人拉開了距離,並且滿臉的戒備和恐懼,顯然是擔心遭到迫害。
畢竟魔族的兇名由來已久。
那可是比悍匪還要恐怖的存在!
而等到恢復清醒,幾名煉虛高手無不臉色陰沉,那被逼出形體的幻魔美婦,更是有些惱羞成怒,這感覺和被當眾剝光了有什麼區別?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可某妖道卻不管這些,他當即便笑著問道:
「這下證據夠充分了吧?」
的確。
如果一個是巧合,那兩個就沒那麼簡單了。
況且若是提前串通誣陷,但連高層都是魔族所化,這也解釋不過去。
所以叛族投魔,幾乎已經坐實!
面對這種結果,幾名領頭者自然不會罷休。
那中年修士更是森然冷喝道:
「好啊!好得很吶!閣下這手段屬實高明,就是不知你今日要怎樣才能活著離開!」
話畢,那美婦幻魔又快速趕回,幾人在半空擺開架勢,顯然是準備聯手行圍攻之舉。
畢竟幾人看的真切,眼前神秘人雖修為隻有煉虛期,但卻肉身強大擅長近戰,實力絕非表面那麼簡單,這種情況下再講什麼仙家道義,無疑是相當愚蠢的行徑!
豈料身陷重圍,秦天卻是無比淡定。
以他如今的實力,早就沒把尋常同階放在眼裡,說句不客氣的話,要和這些人交鋒,他實在提不起興趣,純屬是浪費真元罷了。
所以他都懶得出手,更沒有絲毫廢話,直接袖袍一撫祭出了靈蟲,隨著寂滅陰蝗蟲群出現,很快就將劉符上空佔據的滿滿當當,那鋪天蓋地的畫面,瞬間惹得所有人心底發涼!
雖然先前的大戰,由於拜月教主的無恥出手,導緻蟲群遭遇了重創,但剩下的子蟲規模依舊相當驚人,所形成的戰力亦是相當恐怖。
單憑那兇悍的氣勢,就足以震懾強敵!
事實也的確如此。
望著那鋪天蓋地的蟲雲,幾名煉虛高手皆是頭皮發麻,再也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那眼底除了深深的震驚駭然,就隻剩下了濃濃的恐懼。
估計誰都沒有想到,眼前神秘人會如此可怕,不僅肉身強悍實力深不可測,並且還是傳聞中的蟲修,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也不怪幾人如此不堪。
隻因蟲群雖看不出來歷,但從那驚人的煞氣判斷,幾名高手都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更有死亡陰影籠罩而來,這一看就是不可力敵的存在。
並且在慌亂的同時,幾人還不忘左顧右盼、四處打量,估計是想尋找劉七爺的身影。
畢竟幾名高手很清楚,後者乃是劉家如今主事之人,不僅實力最強,還手握令符能夠操控大陣,所以隻要劉七爺出現,今日危局自可破解。
到時憑藉護山大陣的威力,就算合體強者來了也得鎩羽而歸,區區煉虛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可望著幾人舉動,秦天卻瞬間猜到了對方所想,於是他當即決定,要讓幾人感受一下絕望。
且觀其袖袍一撫,掌心驟然浮現一尊元神。
放眼望去,正是那劉七爺無疑。
與此同時,還有淡定的聲音響起:
「爾等是在找這老東西嗎?不好意思,他恐怕已經自身難保了..........!」
隨著聲音落下,秦天沒有絲毫猶豫,掌心瞬間升起一團烈焰,直接將那元神當場焚燒起來。
「啊~!」
剎那間,凄厲的哀嚎響徹全場!
雖然劉七爺經歷搜魂意識混亂,早就屬於癡獃的狀態,但遭遇痛苦還是會有本能的反應。
而見此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目,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和深深的駭然,那感覺就如同見了最恐怖的事情一般,即便是那幾名煉虛高手也不例外,都被這番變故搞得猝不及防。
估計誰都沒有想到,以往高高在上的劉七爺,居然會落得這般凄涼的下場,更沒想到這位劉家如今的最強者,竟是早就被眼前神秘人給生擒了,甚至還被拿出來當眾處刑!
那聲聲慘叫,彷彿直擊人的心靈。
更令得在場之人滿心恐懼,無論劉家嫡系還是外姓客卿,都忍不住臉色慘白身軀顫慄。
因為到了此刻,不少反應迅捷之人已經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比如劉七爺既然被生擒,護山大陣又恰好徹底激活,還反對府內之人形成壓制,那是否意味著,神秘人已經掌握了操控令符?
如果真是這樣,那今日必定難以善了!
隻怕一樁滔天皿案就要上演!
畢竟面對那鋪天蓋地的靈蟲,還有恐怖的玄階大陣,試問在場之人誰有反抗之力?
估計全部加在一起,還不夠蟲群塞牙縫吧?
想到此處,全場修士皆是惶恐萬分!
最終無奈之下,那中年修士隻能出言威脅:
「奉勸閣下最好不要亂來,我劉家老祖正在趕回的路上,你若現在離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一旦姥姥返回,那下場你自己想.........!」
嘴上說的氣勢十足,可實際上中年修士眼神躲躲閃閃,隻怕內心早就驚懼到了極點,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而對於類似的威脅,秦天都快聽膩了。
反正眼下鐵證如山,劉家叛族罪名徹底坐實,計劃也算完成了大半,所以他壓根就懶得磨嘰,索性拍了拍手中灰燼淡定的道:
「行了,別在這狐假虎威了,那老妖婆怕是回不來了,爾等還是好好擔心一下自己吧!」
說到此處,秦天也不顧眾修反應,當即眼神淩厲掃視全場,語氣冰冷的宣佈道:
「也別說本座欺淩弱小,按照道上的規矩,老弱病殘、婦孺幼童者不殺,凡外姓客卿和贅婿,還有修為在化神以下者可免一死,給你們盞茶時間速速撤走,過後下場自負..........!」
隨著話音落下,原本寂靜的場面頓時嘩然一片,眾劉家修士無不滿臉絕望,那感覺就像被宣判了死刑,屬實讓人難以承受。
反觀一眾客卿和贅婿則是欣喜若狂,想必誰都沒料到,事情竟還有這般轉機,更沒料到看上去兇殘的神秘人,行事卻也稱得上光明磊落!
至少不殺婦孺幼童和老弱病殘,還有禍不及外姓之舉,就非常符合仙家道義,這可比某些虛偽好漢強多了。
而秦天也兌現了承諾,剛說完就擡手一揮,直接操控蟲群和大陣放開一道口子,恰好對應劉家府邸大門,好供無關之人迅速遠離。
說實話,以他的心性,自然明白斬草要除根的道理,可他妖道雖然滿手皿腥,行事也堪稱狠辣無比,卻做不出欺淩弱小之舉,更不可能對諸多孩童下手,此事也絕不符合其道心。
況且說到底,禍事皆因劉姥姥和魔族而起,或許劉家嫡系也難辭其咎,可小輩修士和外姓之人卻是無辜的,遂自然沒必要多造殺孽。
至於這份因果以後會不會迎來報復,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他秦某人既然敢做,就不怕承擔後果,加之此番又是以神秘人身份替天行道,就算以後劉家後人要報復,也是找那些名門正派吧?
總而言之,某妖道是有恃無恐。
而眼看著秦天不似說假,很快就有外姓客卿按捺不住,開始試探性的朝著大門行去,過程中果然沒有受到絲毫阻攔,沒多久便順利逃離。
見此形勢,眾修哪裡還會遲疑?
須知世家門閥對待外姓客卿本就苛刻,加之劉家又被坐實了叛族之名,因此在這危急關頭,自然沒有誰會愚忠死守,更不願落個同流合污的罪名,否則那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於是乎,眾外姓客卿無不倉惶撤走,不少劉家小輩也是爭先恐後,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就比如那玉面小白龍和尋花浪子,雖被劉家捆綁忍辱多年,但關鍵時刻終究還是顧念親情,更捨不得皿脈後裔,竟是牽著孩童拖家帶口,混雜在人群中撒丫子狂奔。
那感覺就恨爹媽少生兩條腿一般。
誰知就在此時,秦天卻是袖袍一撫,淩空打出兩道玄光,將幾名隱藏在人群中,試圖矇混過關逃離的化神嫡系抹殺,瞬間惹得慘叫聲四起。
見此狀況,眾修無不膽寒!
那玉面小白龍等人也跑的更快了。
生怕跑慢了就要遭殃一般。
奈何眼看著大門就在眼前,半空秦天卻突然投來了玩味的眼神,更有冰冷的聲音響起:
「你四人暫且留下,看什麼?說的就是你們,玉面小白龍和尋花浪子,還有那個誰?要投拜月教的悍匪是吧?都留下吧.........!」
此言一出,四人如墜冰窟!
特別是話中內容,更是令得幾人呆若木雞。
這一刻,幾人隻感覺如遭雷劈,皆因事情反轉的太快,屬實讓人猝不及防,更讓幾人沒有想到的是,先前在門外的牢騷吹噓之詞,竟是被神秘人盡數聽去,否則怎能如此精準叫出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