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是論年齡的話,到了問醉和尚這個武道修為層次的人,問醉和尚在裡邊絕對算是「年輕人」。
且不說他這樣的境界,是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人永遠都不可能觸碰到的天花闆。
就算是那些極少摸到這個境界的人,至少也得是鬚髮皆白的小老頭,能夠在七十歲之前到這個層次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問醉和尚十二歲開始修鍊這部榜單排名第二的拳譜,二十歲進入小乘境界,初入江湖便名動天下。
到三歲的時候,更是一鼓作氣將這套極其複雜的龍虎拳譜修鍊到了大乘初期階段。
那時候的他就已經在高手如雲的暗世界威名赫赫,不知道有多少成名已久的頂尖高手死於他的拳頭之下。
一人一酒缸,他便可以在危機四伏高手如雲的暗世界閑庭進步,他的名字更是讓無數人望而生畏。
他不斷的向那些在江湖上名聲赫赫的高手發起挑戰,憑藉著他這套極其玄妙的龍虎金剛拳,連勝四十九戰未逢敵手!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自信心也越發膨脹起來,甚至滋生出一種問鼎天下第一的心態。
作為一名修武者,有想做天下第一的心態並沒有什麼毛病,畢竟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但他最大的錯誤就在於,他沒有很好的擺正自己的心態。
想要成為天下第一,得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往前走,他剛開始的確也是這樣做的。
但他前半段實在是太順利了,連續四十九戰未嘗一敗,甚至每一戰他都贏得很輕鬆。
所以他突然覺得,按照傳統套路,從下自上挨個兒繼續挑戰,一直打到天下第一這個位置的過程太過漫長,他根本沒那個耐心。
所以他便萌生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直接幹掉天下第一,他不就是天下第一了嗎?
當時的天下第一,也就是現在的天下第一,是個無名無姓的人,或者說至今為止也沒有人真正知道他姓甚名誰,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因為從來沒人見過他,或者說見過他的人都已經不是活人了。
隻知道那人住在一個叫做黒玄島的地方,並且那個人曾經立下誓言,此生絕不離開黒玄島半步。
所以此人雖是天下第一,但對外變的江湖世界卻並沒有產生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自從他被公認為天下第一到現在,已年,年的前三十年以內,也有不少名動天下的頂尖高手前去挑戰。
可直到現在也沒一個能活著出來的,到後邊就再沒人敢踏足黒玄到半步。
所有人都知道,就算是有野心要搶奪那天下第一,至少也得現在外邊的世界做到無敵才行。
而外邊的世界一直到心在,也從來沒有誰被真正公認為天下第一,戰力榜的排行首位也是經常變化,江山代有才人出,沒有誰能一直坐穩這個榜單的榜首。
可問醉和尚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缺心眼兒,當時他在那份戰力榜單上僅僅排到第十八。
雖說榜單也不一定百分百準確,但至少也能說明排在他前邊那些人個個都不是凡人。
他想要挑戰黒玄島上的那個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好歹也先把榜單上排在他前邊的人都碾壓一遍吧。
但問醉和尚卻沒那個耐心,因為之前他的每一場戰鬥都贏得很輕鬆,一直保持著百分之百的勝率。
所以他便理所當然的認為,排在他前邊那些人也就是那麼回事。
而且他可以發出挑戰,別人也並不一定會應戰,每個人都忙著爭權奪利,誰有那個功夫去應對一場即便是贏了,也得不到實質性好處的挑戰?
在那個將叢林法則演繹到了淋漓盡緻的暗世界,大部分人都是務實派,能上榜單他們都很高興,但前提是不能影響到他們實際能夠得到的利益。
像問醉和尚這種隻為了圖一個虛名的人,在暗世界裡到絕對是少數奇葩的存在。
榜單上的人倒是有人勉強答應了問醉和尚的挑戰,不過檔期最近的一個都排到了一年多以後。
問醉和尚哪兒有這個耐心,再去花費個十幾二十年,去完成一些在他看來勝券在握的戰鬥。
索性一步到位,直接向那黒玄島上的天下第一發起挑戰,一舉幹掉對方,自己不就順理成章的跳過很多環節,直接成了天下第一了嗎?
問醉和尚自信滿滿的朝著黒玄島出發。
得知這個消息的人卻隻是笑而不語,並且各方勢力都下達了暫時追殺問醉和尚的命令。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這事兒已經不用親自動手了。
他們都沒見過黒玄島上的那位天下第一長什麼樣子,更不知道對方的修為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但他們可以肯定,就算是十個問醉和尚綁一塊兒去了也是找死,否則的話,人家能夠獨霸天下第一之年,是靠運氣?
問醉和尚估計是每天喝酒,腦子被喝壞掉了,倒是從來沒想過這些淺顯的道理。
或者說他這輩子從來沒有一天真正清醒過,每天把酒當水喝,永遠都是出於醉醺醺的狀態。
通常喝酒醉的人,一般都認為自己沒醉,而且還很清醒。
問醉和尚就覺得自己很清醒,也覺得自己從來沒醉過。
黒玄島其實並不大,是一個湖泊的中心小島。
想要去往那個小島,得先坐船過去。
問醉和尚道了那個湖泊旁邊,才發現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沒船,他怎麼過去?
遊過去嗎?
這麼大片湖泊,遊過去非得累成一灘爛泥不可,到時候哪裡還有力氣打架?
要是那名天下第一趁著他體力枯竭的時候,突然不講武德的向他發起偷襲怎麼辦?
問醉和尚因為長期醉酒的緣故,所以腦子裡想的東西也和別人不一樣。
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居然會擔心那名佔據天下第年的神仙級人物,會處心積慮的偷襲他。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有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年輕書生模樣的人緩緩朝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