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醫鬧送官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
石郎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整個人都傻了,他指著穆驍綁著的男人,說不出話來。
不僅石郎中是這樣,看熱鬧的行人們更是不敢相信。
「這人不是死了嗎?讓這小姑娘撓了兩下腳心就好了?」
「什麼就好了?你沒聽那個小姑娘說嘛?這人根本就沒死。」
「就是,這是裝死,要訛清風館的錢呢,騙子!」
人群裡頓時炸開了鍋,個個行人都恨不得上去狠狠的唾上一口。
地上的老人眼珠子一轉連忙爬了起來,剛想要衝出人群逃跑,就被棠溪從後面一把拉住。
棠溪笑道:「怎麼?對別人不講道義也就算了,對自己的兒子也不管不顧嘛?」
原來是那老人被人拆穿,受這麼多人的唾罵有些慌了,一心隻想要逃跑,完全忘了自己兒子還在人家手裡。
穆驍緊了緊手掌,掐的那男人疼的直叫。
「哎呦,哎呦行了,我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放了我們吧!」
男子又扭又搡,一陣亂動想要掙脫開穆驍的手掌。
老人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沖著棠溪叩頭:「姑娘,你菩薩心腸,就放了我們吧,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走了這條路,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們吧!」
他不住哀求,棠溪扯著裙子後退了兩步,轉身去了石郎中旁邊。
石郎中臉色鐵青,他行醫近十載,還從來沒有這樣受人誣陷過。
「真是想不到,你們竟然是騙子。」
石郎中喃喃一句,棠溪指著那老人,哼了一聲:「你求我有什麼用?又不是陷害了我。」
那老人猛地沖石郎中過來,撲通一聲跪在了石郎中的跟前,兩隻手死死的扯著石郎中的前襟,老淚縱橫。
「石郎中,你是個好人,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我與我兒也是實在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我們從山東逃難過來,早已經身無分文,連頓飽飯都不曾吃,你就可憐可憐我們,放我們走吧,日後必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說完,砰砰砰的在石闆上磕頭,額頭流出來皿滾著眼淚落在地上。
人群對此指指點點,竟然又都覺得他可憐起來。
石郎中心軟,眼眶濕潤,道:「你們也沒有損害我什麼,不如……」
「石郎中不可!」
棠溪拉了他一把,打斷了他的話。
側頭看了地上的老人一眼,道:「他們招搖撞騙,連炸死這樣的把戲都做的出來,差點毀了你清風館百年的招牌怎麼是沒損害你什麼?」
棠溪高聲說道,頓時人聲鼎沸皆是贊同,石郎中不再說話。
棠溪又道:「聽你的口音根本不是外地來的,身穿整齊,連鞋都完好無損,哪裡像是逃難過來?更何況這遠山鎮大大小小醫館少說也有十家,你偏偏來清風館,不就是因為知道石郎中為人心善?」
她如此一說,眾人都反應過來,看看男子與老人的裝扮就知道他們又在說謊。
「石郎中,這樣的人若是留下必然是禍害,應該趕緊送官,免得再害旁人!」
「這……」
石郎中看了一眼地上的皿,遲疑了一下。
「一時心軟,看似慈悲,其實是對善人們的殘忍。」
棠溪一張嘴,百姓們都紛紛應和。
「是啊,石郎中,我們幫你將這兩人送官吧,不然以後隻怕他們還會害人。」
「走走走,站在將將他們送官。」
不等石郎中開口,百姓們一窩蜂的沖了上來,直接將兩個人扭著押了出去。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直接跟著去衙門看熱鬧了,棠溪站在旁邊碰了碰穆驍的手臂。
眨眼道:「相公,你看那兩個人像不像兩條狗?」
穆驍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摸摸棠溪的頭髮道:「像,還是見人就咬的惡犬。」
石郎中在一旁拱手作揖,「多謝穆兄與溪姑娘出手相助,不然我這醫館隻怕都要開不下去了?」
棠溪擺擺手,「這算什麼?咱們兩家合作,你要是垮了,對我也有影響啊!」
此話說的讓石郎中臉紅,最開始棠溪說反話的時候,他還以為棠溪是故意要跟著這兩個人至他於死地,就能順理成章的用自己的食譜了。
隻是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
「溪姑娘,穆兄,咱們進來說話吧!」
「我先將藥材推過來,你們先進去好了!」
穆驍忽然想起來,獨輪車還在牆根處放著,便過去拿。
棠溪與石郎中進了屋子,從隨身的口袋裡面,摸出來幾枚蜜餞來,放在桌上。
笑道:「上次你過來,忘了給你嘗嘗了,這是我自己做的蜜餞,這次特地帶了一點來給你嘗嘗鮮。」
棠溪笑著將蜜餞向石郎中方向推了推,石郎中也不客氣,丟了兩個到嘴裡。
嚼了兩下,大喜,「這是?梅子?」
棠溪點點頭,石郎中忍不住稱讚道:「溪姑娘,你真是太心靈手巧了,你做的這些東西我吃都沒有吃過,味道又這麼好,我看比鎮上點心鋪子裡賣的要好多了。」
石郎中說的認真,棠溪趕緊搖搖,謙虛道,「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哪能和鋪子裡面的比,不過我倒是有心思想要在鎮上找個攤位,不知道石郎中有沒有什麼好的地方推薦?」
原本棠溪是打算自己找的,可石郎中在鎮上多年,對這裡最是熟悉,要是能指點一二,肯定比自己胡亂找要好得多。
「哪裡用這麼麻煩?我家門後面那條街,就是小吃街,原本我祖父在那裡支攤賣葯的,現在那個攤位空下來了,不如送給你,你去那裡就行了。」
「此話當真?」
棠溪怎麼也想不到,她本是隨口一問,竟然連地方都不用找了。
石郎中將桌上的蜜餞收了起來,「怎麼不當真呢?一個攤位而已,空著也是空著,今日要不是你出面幫忙,清風館可能都要開不下去了。對了,溪姑娘,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個老人並沒有死?」
他給老人號脈的時候,老人早已經沒有了呼吸,已經死透了。
棠溪打了個哈哈,「這個簡單,不過是閉氣而已,這點小事,石郎中不用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