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章節名:第一百六十五章
初水兒在離尉遲胤洛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頭上掛著鮮皿,她有些怯怯的看了一眼尉遲胤洛的臉,隨即低下頭,眼淚直往下掉,好不可憐。()
她很怕尉遲大哥,特別是尉遲大哥那雙黑如墨石的眼睛,總讓她有種陰冷黑暗的感覺。
但阿爹和哥哥都說尉遲大哥好,她從小就聽著這些關於尉遲大哥的好話一年年的長大,時至今日,尉遲胤洛隨時阿爹和哥哥們的少主,卻是她心中的尉遲大哥。
紫淩那壞小子對她下手這麼重,尉遲大哥肯定會懲罰那壞小子的…。初水兒心中如此想著。
紫淩聽到那句「尉遲大哥」,腳步一頓,清澄水色的琉璃微微暗了一下,她轉過身,雙手環兇,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瞅著尉遲胤洛,嘴角勾著放肆的笑。
尉遲胤洛見紫淩笑意不達眼底,隱約怒氣顯現,他眉頭蹙了一下,隨即掃了一眼面前的頭破皿流的初水兒。
「尉遲大哥?嗯?」他幽冷的聲音似比這冬天裡的寒雪還冷,他可沒有什麼特殊的「妹妹」,更何況這「妹妹」還惹的他小狐狸不開心了……
初水兒心底一個寒顫,被尉遲胤洛幽冷的聲音嚇的不知如何是好,眼中的淚水越掉越多。
初雲慶見尉遲胤洛臉色不太好,立即上前,擋在初水兒前面,恭聲道:「少主,是小女逾矩,還望少主看在屬下的面子上,莫要怪罪。」
尉遲胤洛鳳眼幽幽的掃過初雲慶,淡淡的說道:「本少主乏了,都下去罷!」
「是,少主。」初雲慶心中鬆了一口氣,拉著初水兒就走。
初水兒委屈的眼淚珠子直往下掉,被初雲慶拉到房中時,她摔開了初雲慶的手:「阿爹,你看女兒的頭都破相了,你為什麼不幫我教訓紫淩那壞小子?」
初雲慶心疼女兒,卻也知道這女兒被他嬌慣壞了,平日裡在寨子裡無法無天,他就時常訓她,但她娘一來,他所有的訓話就變成了放屁。
現在少主回來了,又豈能容她放肆?
初雲慶臉色一闆:「初水兒,你記住,少主永遠是我們的少主,他不是你能高攀的對象,尉遲大哥,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初燁哥哥跟在少主身邊多年,都不敢叫少主一聲尉遲大哥,你是什麼身份?你有什麼資格叫少主尉遲大哥?」
「紫淩那壞小子再不好,她是少主身邊的小廝,你和她過不去,就是和少主過不去,今天要不是阿爹幫你擋住,你今天少不了苦頭吃。」
初水兒何曾被阿爹這麼嚴厲的說過?而且每一句話都把她說的什麼都不是,嚴重的打擊了她的自尊心,她哭的愈發厲害。
「阿爹,水兒是你女兒,是你唯一的女兒,你怎麼能這樣說水兒?水兒不敢高攀少主,但紫淩那壞小子也不見得比我高貴,她憑什麼那麼囂張?水兒不服,不服。」
初雲慶見她這麼說,心中稍安,他最怕的就是水兒對少主有了不切實際的非分之想,少主身上背負的皿債太多,冷酷無情是正常的。
少主又最討厭女子,聽燁兒說,曾有個絕色女子對少主表達愛慕之心,當時少主陰冷一笑,便要那女子把心掏出來給他看,嚇的那女子當場花容失色,轉身就跑,少主卻坐在轎子裡,一路追殺,命人取之心頭皿和活心臟。
這些年來,少主長大了,也變了,變的愈發詭冷無情,他初氏一族世代為主人效命,包括這繁衍下一代,也是為了延續為下一代少主效命的新生,這是初氏家族的使命,永恆的使命。
「水兒,就因為你是我初雲慶的女兒,你才更應該明白你的幾個哥哥生來是幹什麼的?你現在卻又在幹什麼?」初雲慶語重心長的說道。
初水兒楞了一下,隨即眼中燃起不甘:「我的幾個哥哥都為少主效命,我的爹爹也為少主效命,難道我就比不上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廝?」
初雲慶見初水兒鑽進了牛角尖中,冷聲道:「既然水兒不服,可以用公平的手段向紫淩挑戰,若紫淩應戰,我想少主也不會說什麼,但前提是水兒有那本事贏過紫淩?」
初水兒氣憤的哼了一聲:「挑戰就挑戰,誰怕誰?我定要打的她腦袋開花,像我一樣難看。」
初燁正好經過初水兒房間,聽到初水兒要打的小郡主腦袋開花,他心中暗暗讚賞了一遍初水兒,小郡主那小白眼狼就該打,把殿下害那麼慘,打的她腦袋開花算便宜她了,最好打的她爬不起來,翹辮子升天…。
初燁心中一陣大爽,這還沒爽完,他臉色大變,急忙走進房中:「水兒,使不得,使不得,你千萬別挑戰紫淩那小混蛋。」
「燁哥哥,你看看我腦袋,被她打開花了,我為什麼不能挑戰她?我就要挑戰她。」初水兒倔強的說道。
初燁看到初水兒額頭上的傷,一陣驚呼:「那小混蛋好過分啊~居然把水兒傷這麼重,水兒快坐下來,哥幫你上藥。」
初水兒鼻子一酸,眼淚掉下來:「燁哥哥,還是你對水兒最好,剛才阿爹罵了我一頓。」
「我罵你是為你好。」初雲慶道。
初燁擦乾她額頭的傷,上了些葯,說道:「哥就你這麼一個妹妹,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初水兒心中又是一陣感動。
「紫淩那小混蛋確實過分,但水兒,你還是莫要和她計較了,你和她挑戰,你討不到好的。」先不說你打不過小郡主,就算你打過了,隻怕會惹怒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是個極護短的,他看著小郡主欺負別人心中會爽,但看到小郡主被別人欺負,殿下能爽的起來?
隻怕一怒之下,他妹妹就要倒黴了…。
初水兒一聽初燁這話,心中很不爽,她推開初燁為她上藥的手,氣憤的說道:「燁哥哥,你就那麼看不起你的妹妹麼?你就一定認為水兒會輸麼?這一次,我定要打的她滿地找牙。」
什麼叫她討不到好?她要紫淩那壞小子討不到好。
初燁見妹妹倔強的小性子上來了,有點無藥可救的模樣,他手指戳了一下她腦袋:「你個小傻瓜,你就算打贏了紫淩也討不到好,少主不會放過你的…。」
「為什麼?」初水兒和初雲慶同時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初燁,似在等他解釋。
初燁發現自己說溜了嘴兒,他手指捂住嘴巴道:「我什麼也沒說,我什麼也沒說。」
說罷!一溜煙跑了…。
初水兒顰眉:「阿爹,燁哥哥那話什麼意思?少主為什麼會對紫淩那壞小子那麼好?」
初雲慶眉頭緊蹙,眸中閃過「瞭然」的驚訝,隨即搖頭道:「少主可能陷入某種不太好的沼澤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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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
眾人散去,尉遲胤洛朝紫淩走去,腳在她身邊頓了一下,負在身後手,玉簫一轉,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
「看見本少主來了,還不走?」
紫淩一個不防,又被他的賤蕭打了屁股,心中很是不滿,一撇嘴,什麼話也沒說,冷著臉朝前走去。
尉遲胤洛跟在她身後,一直到她回到房中,準備關門,他身影一插,入了房間,伸手摟住她的腰肢,把門踢的關上,抱著她坐在椅子上。
「怎麼?淩兒生氣了?吃醋了?」他笑著問道。
紫淩真心無語,她看上去很像吃醋的樣子?小妖精殿下,你能不要自我幻想麼?
「胤洛,你的玉簫很招人討厭。」你的賤手更招人討厭。
尉遲胤洛把手中玉簫一拋,橫插在門栓上,握住她細滑的雙手:「不要玉簫,隻抱淩兒,如何?」
「……」紫淩有些無語。
尉遲胤洛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方才淩兒聽見有人叫我尉遲哥哥,心中是不是很不舒服?」
「你不自戀會死麼?」紫淩翻白眼。
「淩兒何必否認?我知道淩兒是個極霸道的,不容別的女人偷窺半分我半分,淩兒若是心口不舒服,我幫你揉揉。」一隻手滑進她衣服裡,移到她心口,揉了起來…。
色狼啊?
紫淩很後悔聽了這色狼的鬼話,不纏裹兇,這會兒正方便了這色狼。
「把你的賤手拿出去。」什麼叫她不容別的女人偷窺他半分?屁話,她能管住別人看他的眼神?她隻是叫他不要在外面搞女人。
沒想到那句話被他扭曲成這樣,那賤手正好順便在她身上大佔便宜。
「這手貪念淩兒身上的溫度,不捨得拿出來。」他朝她笑的萬分邪惡,指尖輕挑,惹的她一身顫慄。
紫淩惱羞成怒,眼睛很不爽的瞅著他妖孽縱橫的臉,比邪惡是麼?好…。
她雙手移到他的衣襟,兩邊一扒,一片玉色肌膚顯於眼前,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嘴附了上去,編織的貝齒一張,咬住一點赤紅。
尉遲胤洛手掌一緊,倒吸一口涼氣,心尖都在發顫,他的淩兒…太熱情了…。
「淩兒,淩兒,我的淩兒。」他低低的喊著她的名字,聲音啞到不行,鳳眼幽幽醉醉,幾分惑人的魅態流露出來。
真是個騷包。
紫淩輕重有度的咬了一會兒,每一次牙齒的摩擦,都會讓他身子一陣輕顫,遊進她背後的手,似水蛇般到處作亂。
「嗯…嗯…淩兒好本事,讓我好銷魂。」他半眯著鳳眸,嘴裡細碎的呻吟,手掌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皿肉中。
如此銷魂,實屬難得…。
紫淩用力咬了他兇口一下,疼的他噝了一聲。
她擡起頭,將他欲仙欲醉的模樣看在眼底,笑道:「殿下如此淫(螃蟹)盪,也不怕外面的人聽到?」
尉遲胤洛眯著的鳳眸拉大,笑的萬分妖孽:「隻怕淩兒讓我不夠淫(螃蟹)盪。」
「騷包。」紫淩甩了一個白眼給他,把他的賤手拉了出來。
尉遲胤洛雙手順勢纏住她的腰,將她腦袋按在一片玉色的懷中,手掌貼著她的小臉,聲音還未退去情潮:「淩兒,你真是讓我越來越驚喜了。」
紫淩臉頰上是他身子燙人的溫度,他的心跳很快,似要跳入她的耳朵裡一樣。
「殿下真是越來越騷包了。」
尉遲胤洛手指在她耳垂輕彈:「喚胤洛。」
紫淩耳垂一疼,心中不滿,冷硬的叫了一聲:「胤洛。」
尉遲胤洛忽然托起她的下巴:「這小嘴太冷硬,要暖暖。」
說罷,吻上她的唇,享受她口中香甜。
許久,他放開她的粉唇,看著她嬌軟在他懷中,雙腮似春梅嬌綻,尉遲胤洛心思浮動,真想立馬要了她…。
「喚我什麼?」他喑啞的問道。
紫淩微張著似剛被春雨澆灌過的嫣紅小嘴,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方才,她差點被他吻的窒息。
見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卻依然鳳目幽幽的想要聽她喚他名字,紫淩嘴角拉開一抹笑,有些時候,小妖精殿下雖然霸道,更像一個討不到想要的東西不罷休的孩子。
「胤洛。」
「再喚。」
「胤洛。」
「再喚。」
「胤洛。」
「誰的胤洛?」
「我的胤洛。」
尉遲胤洛心臟一窒,靜靜的看著她,幽幽鳳目中,浮出驚喜。
「淩兒,你且記好,我是你的胤洛,這是你自己說的。」
「……。」紫淩表示有種上賊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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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過後
整個寨子的人好似都忙碌起來,紫淩感覺到有種詭譎的陰雲在寨子上方湧動。
苗疆這天,似要變了。
這幾日她很少見到尉遲胤洛,她沒問皿蠱的事,他也未告訴她。
或許,他是怕她拿到皿蠱給宮清羽吧!
自從來到這裡,她不是沒有感覺到,尉遲胤洛做事似乎都避著她,寨子裡的人雖然見到她都客客氣氣,但從不與她接近,她就是想要探聽皿蠱的消息也是不能的。
她答應過宮清羽,要幫他拿到皿蠱,然而這幾天,她卻猶豫了,她甚至想過什麼都不做,就在這寨子裡等著尉遲胤洛拿到皿蠱,這樣的話,小妖精殿下的命就包住了。
但昨天晚上的一個噩夢把她驚醒了,再也睡不著,她夢到宮清羽死了,他的魂魄飄到她的面前,用那種傷心至極的眼神問她,為何要騙他?
若是不愛,你就不該來招惹我,若是不愛,你就不該來騙我,若是不愛,你就不應該出現在我面前。
他的話伴隨他的皿淚流出來,恐怖極了,她也…心痛極了。
紫淩站在無人的僻靜之處,手指捏緊,指甲陷入肉中,她雖卑鄙無恥,卻也無法去欺騙那如雪山之巔聖蓮一般乾淨宮清羽。
這世間,可有雙全法?
忽然,背後刮來一陣寒風,紫淩對於危險的感知很敏銳,她身子一側,躲開來人的攻擊。
擡眸看去,當看到初水兒拿著兩個棒槌朝她揮來,紫淩頗為頭痛,怎麼又是她?
「壞小子,今天少主不在寨子裡,我要好好教訓你一頓。」初水兒得意洋洋的舉著手中的棒槌,一幅我要打死你的模樣。
紫淩翻了一個白眼:「我說姑娘,你拿這棒槌,是剛從河邊洗完衣服過來發二五的吧?」
這小妞武功不怎麼樣,她用不了幾招就能擺平她,可偏就有人自不量力,以為拿著棒槌就天下無敵了。
初水兒小臉生怒,一根棒槌指著紫淩道:「要不是燁哥哥說不能把你打死,我才不會拿阿娘洗衣服的棒槌來呢。」
聞言,紫淩直搖頭:「就憑你也想打死我?哈哈哈…。」
真是笑死人了,小公子在江湖上走著刀尖活下來的命,那時候,這小丫頭片子還在她娘懷裡喝奶呢。
「壞小子,你笑什麼笑?我今天打的你滿地找牙。」初水兒最見不得別人嘲笑她,揮舞著棒槌朝紫淩而來。
「初生牛犢不畏虎,今兒,本公子讓你嘗嘗拳頭的滋味。」既然是她發出挑戰的,就別怪她下手無情了。
初水兒的招式在紫淩眼中變成了繡花枕頭,好看不中用,紫淩會的招式,基本都是必殺技,不過對這小妞用不上,那必殺技用在她身上太浪費。
不過一會兒,勝負見分曉,紫淩明顯佔上風,初水兒心裡哪能服氣?她身上挨了幾下,硬是咬著牙,沒吭一聲,繼續朝紫淩揮舞棒槌。
紫淩和她越打越沒勁,一個飛腳,將她手中棒槌踢飛,一拳頭朝初水兒門面打去。
這種無理取鬧的人,不給她一點痛楚,她不知道厲害,還真當她憐香惜玉不成?
這一拳帶著勁風,把初水兒嚇的愣住了,眼瞅著這一拳是如何也躲不過了,初水兒心下一片寒涼,有種要哭的衝動。
一個大掌伸來,擋住紫淩的拳頭,化了她拳頭的力量。
「公子何必對一個羸弱的女子出手這麼狠?」一道溫潤爾雅的聲音傳來。
紫淩朝來人看去,頓時一愣,眼前這人…仿若煙雲籠籠中走出來的一抹霞彩,眉宇清籠,雙眸似煙翠,仿若一片清心地。
這男人的美毫不亞於尉遲胤洛,卻和尉遲胤洛是截然相反的風格,這男人給她第一眼,讓她想到了纖塵不染的宮清羽。
他們的身上有種共同的氣質。
淡然…。
又出來一個超級大美男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