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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回京

盛寵重生小毒妃 沈微生 2727 2025-08-19 18:04

  

  「別說了!」沈梓荷沖著蒼璽吼道。

  這種理由、解釋,沈梓荷早就在心裡想了百種、千種。萬萬沒想到,她的任性,讓周義以生命為代價。

  蒼璽沒理會沈梓荷。

  在他看來,要麼是沈梓荷瘋了,要麼是自己瘋了。或者,他與沈梓荷都瘋了。

  蒼璽沒法接受周義的死訊,所以他要拉上一個跟自己一樣難受的人——沈梓荷。

  許是,蒼璽講的這些太戳沈梓荷的心窩。她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了蒼璽的面前。

  「你覺得他或者會比死了輕鬆嗎?」沈梓荷冷冰冰的問道,見蒼璽不語,沈梓荷接著說道:「你覺得你為了救他出賣了承周,他會安心活著?還是殺了我他會安心活著?」

  蒼璽被沈梓荷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不知所措。

  是啊。如果自己真的選擇了兄弟,豈非讓周義背上了千古罵名?倘若自己真的殺了沈梓荷,周義不會對他動手,但一定會生死相隨。

  這個問題,自從周義娶沈氏女的時候就已經對他說過了。

  沉默許久,蒼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沈梓荷。他很想殺了這個女人為周義報仇,但是轉念一想,這個女人是周義拿命來護著的,自己對她動手,豈非是辜負了周義這條命?

  「你走吧」,蒼璽說道,「找個你該去的地方,離開周氏,離開沈氏。」

  沈梓荷搖了搖頭,「讓我再去與他見一面吧」,說著,沈梓荷跪在了蒼璽面前,「最後一面,看看他我就走。」

  蒼璽想拒絕,但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換成了,「你守他到頭七吧。」

  蒼璽說完,便離開了大牢。沈梓荷忙跟在他身後,朝著營帳走。

  營帳裡,已經撐起一個靈堂。一口棺木放在正中央,周義的屍體還沒有入棺。

  「請王爺給妾身一個時辰為四殿下好好收拾收拾吧」,沈梓荷端莊的沖著蒼璽行了個禮。

  蒼璽點了點頭,沖著屋裡的人招了招手,「都出去吧,讓四皇妃送四殿下最後一程。」

  屋裡的士兵聽了蒼璽的話都撤了出來,蒼璽看了周義最後一眼,也出了房間。

  眾人都走後,沈梓荷打來了水一邊為周義擦拭,一邊輕聲說道:「是不是很疼?」

  沈梓荷下手很輕,生怕驚醒了一個睡著的人一般。

  「我想過與你為敵,但我狠不下心來」,沈梓荷動作又輕了幾分,「我恨過你,也恨過我自己。」

  沈梓荷說完,起身重新洗了洗手帕,為周義擦拭著臉。周義的臉已經被火燒的面目全非,不過在沈梓荷為他清理乾淨後,勉強可以辨別他的眉眼。

  擦拭乾凈後,沈梓荷看著周義發笑,笑著笑著沈梓荷摸著自己的小腹,「這兒,有你的皿脈,我會好好活著把他養大」,沈梓荷說著,緊緊握著周義的手,「你放心,我不會讓孩子與宮廷招惹上半分關係。我會帶著他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活著,每逢清明與你的忌日都會帶著他給你掃墓、上香,好不好?」

  回答沈梓荷的依舊是滿屋的寂靜。

  良久沒有人回應,沈梓荷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是啊,她在跟一個死人說話。

  一個屍骨都不屬於她的死人,一個會長長久久都幹擾著她靈魂的死人。日後,沈梓荷或許會想很多很多虛無縹緲的故事,會看很多很多與周義相關的東西。

  可是,那個人,如何都感知不到了。

  一個時辰過得很快。蒼璽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看見沈梓荷正把周義抱在懷裡。有那麼一刻,蒼璽心酸至極。

  這明明是兩個相愛的人啊!因為這一場帝王之爭要陰陽兩隔。

  「時辰到了,讓他走好吧」,蒼璽說道。

  照理說,蒼璽應該對周義撇下的這個遺孀很是照顧才是。但他對沈梓荷的感情太過複雜,不是恨,也並非同情。

  沈梓荷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擡頭與蒼璽四目相對的那一瞬,沈梓荷下意識的躲開了他的目光。蒼璽的眸子太過深邃,深邃到不知道裡面有種怎樣的感情。

  蒼璽給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士兵趕緊上去擡周義,沈梓荷看著士兵這不輕不重的動作,忍不住叮囑道:「輕點,他怕疼。」

  士兵們應了一聲,果真放輕了手腳。

  士兵擡走周義的遺體之後,沈梓荷沒有跟上去。

  「你不上去祭拜他?」蒼璽走出去了幾步又折回來問道。

  沈梓荷扯著嘴角笑了笑,「祭拜都是做給活人看的。」

  蒼璽沒吱聲,想來是默認了沈梓荷這說法。

  人死之後,殊榮再多,權勢再大,也已經是過眼雲煙。

  隻是,這種道理,有些人終其一生也不會明白。

  沈梓荷說完後,就要離開營帳。

  「你要去哪兒?」蒼璽問道。

  沈梓荷站定了腳步,沒說話,轉身沖著蒼璽笑了笑,而後邁著步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營帳。

  沈梓荷還如先前穿著一襲紅衣,她的裝束與這滿營的縞素對比之下確實顯得格格不入。

  蒼璽沒攔著沈梓荷。這兩日接觸下來,他推翻了了往日對沈梓荷的看法。這個女人,不是個尋常的人。

  若是肯與周義比翼雙飛,或許能效仿傅銀赫將軍與仇老夫人的沙場愛情。

  隻是,日後再也沒這個機會了。

  沈梓荷走後,蒼璽一個人在周義的靈堂前守了好幾日。每到深夜,蒼璽都能感覺到周義沒走,彷彿在他的身邊。他們彷彿還能跟往日一樣吟詩作賦討論朝政。

  隻是,每當蒼璽說的盡興的時候,都沒人能搭一兩句話,與他辯論上幾句。時間久了,蒼璽才知道,自己知道周義去了的時候沒掉眼淚,不是心裡沒有他這個兄弟。而是,他的生活裡的每個角落都有周義的影子。

  這些影子,揮之不去卻又觸手難及。

  一切處理好之後,蒼璽帶著周義的棺槨和那些俘虜踏上了回金陵的征程。

  算著日子,高宗與皇後也該能看見自己的那份奏摺了。不知道高宗與皇後聽到這個晴天霹靂之後會作何感想。

  畢竟,周義是高宗與皇後最寵愛的一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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