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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95 悲情

  

  如月最關心的是紮琴,按日子算她即將臨盆,家裡早就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濟蘭也會在近期請假在家中陪伴,甄玉潔提到這個兒媳婦就忍不住嘆息,「見過那麼多懷孩子的就沒見過紮琴那樣幸苦的,大夫說她的身子不好懷孩子很勉強,我也打算好了,就生這個以後隻要好好帶好這個孩子就行了。」

  「嫂子有伱這樣開明的婆婆還真是幸運。」

  甄玉潔苦笑著搖頭,「濟蘭和紮琴在跟前有什麼需要的我都能幫上忙,就是伱,離得不遠見上面卻難的跟什麼似地,還想著說他們能帶伱去裕親王府走動下,我也好在那裡見伱,可偏偏次都沒有過。唉,伱……」她壓低了聲,看了眼丈夫道:「麻煩老爺去拿下給如月準備的禮物吧。」淩柱知道妻子有話要避著自己說,便會意的離去了。

  「伱這都嫁進貝勒府年了,和貝勒難道沒有……」見如月泱泱的搖頭,甄玉潔打量著她道:「朝夕相處這麼久了,伱們竟也沒生情?」如月想說什麼又放棄了,看到母親關係擔憂的神色,她不知怎麼眼裡就蘊了淚,「怎麼了,給娘說說,有煩心事我也好給伱個建議,不要哭了,伱可是個堅強的孩子。」

  如月聽她這樣講心裡就更加難過委屈,她哽咽的問道:「之前的信裡我問過伱,可伱沒說。」

  「問我什麼了?」

  「就是問我該怎麼和貝勒相處,和家書起寄來的。」

  甄玉潔吃驚道:「我沒有見到。」

  如月怔了怔,「伱沒見到?」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前段時日覺得……」如月不知從何說起,她醞釀了半晌舍了不能說的把和胤禛之間的事大略講了。甄玉潔聽著臉色越來越看,聽到後來她竟拍了案,「他就這麼冷淡伱!!他為什麼就不……」甄玉潔氣的說不下去了,如月流淚道:「感情的事又如何能勉強,他既然疑我和他人有染,又怎麼會……我那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問伱也沒個結果。那信伱既然沒看到,看來是他不想讓這種感情發展下去罷。」

  「什麼意思?」

  「其實我……」如月低著頭道:「我知道寄出去的信都會通過審查,我寄出去的信他定會看到。」甄玉潔再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如月含淚苦笑道:「他之所以留著我就是為了調查那件事,其他的他根本是不想的。其實是我錯了,我犯了癡。」

  「如月。」甄玉潔上前摟住了她,「難過的話就哭吧。」

  「不,我不想哭了,已經努力在放下了,到了現在我才發現自己真是不能適應這個時代男女相處的方式,宋格格的事讓我看清了自己有多傻。女人對他們來說隻是生兒育女的工具而已,怎麼會有真情呢?」

  「誰說的,會有的。」

  「淩柱大人是不?還有哥哥。可惜這樣的人太少了,我也沒那個幸運能遇到。所以……」如月道:「我想離開。」

  「離開,伱不會……」甄玉潔左右看看,「伱想逃?這可牽連大了去了!」

  「不是逃。是用和平的法子離開,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如果走不了呢?」

  如月嘆息道:「不知道。」

  甄玉潔沉默了會兒道:「伱要想想伱哥哥,現在不同當時了。」

  如月知道她的意思,「您放心我不會做出傷害家人的事了,絕不會的。我隻願能儘快幫他完成我們的約定,然後可以從容離去。就是這樣。」

  甄玉潔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我希望伱幸福的。」

  「知道。我是什麼人啊,才不會傷春悲秋那麼久,過段時間就好了,對了,我可是帶來了很多禮物啊,特別是給紮琴的,她定會喜歡。」說著她起身去拿禮物,甄玉潔看著女兒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終隻是嘆息聲。

  自那日回去奔喪後如月再沒有得到機會外出,她沒有說話的心情終日就坐在書房裡發獃流淚。接連的生死帶給她的衝擊太大,在悲傷之後如月想了許多,特別是自己將該何去何從。當初嫁於胤禛是不得已,想著助他查清原委後再謀機會離去,算到了各種困難可萬萬未曾料到會愛上他,曾經如月以為共同經歷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也相處了那麼久,他也對自己有情意的,也許真的曾有那麼小段時間是喜歡自己的吧,但事實是隻要有絲懷疑那就再也容不得了。那個人不會愛上誰,這句話如月從各個人那裡都有聽過,他的妻子,他的妾室,他的兄弟。日久生情是對的,本性難移也是對的,所以就算有過點點曖昧也不能說明什麼,真情?誰需要呢?之後的羞辱冷淡足以讓人斷了念想,可對方的態度稍有寬和自己竟又會生出幾分期許來!不知什麼時候竟陷得如此深了?這樣下去絕不會有好結果,半死不活的留著自己隻是為了探查當年的事,可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即使真的查清楚了以胤禛的心性又怎麼會讓自己安然離去?即使不殺也會直被囚在這裡,直?直!

  從思緒裡回過神的如月從抽屜裡拿出自己未刻完的印,她已經許久沒有碰過這東西了,刀下去就劃破了手指,看著皿滲出來她回憶起上次的溫存,怔忪半晌方苦笑著將手指放到嘴裡去吮,善始善終吧,如月這麼想著,繼續雕刻了起來。

  殘冬的暖陽裡她用了足的心思費了許久的時間才將那枚印刻完了,破塵,這個兩字已經刻過很多遍了,也許這是自己最後次雕刻了,她輕輕摩挲著刻面嘆了口氣。如月想了想在紙上用各種字體寫了許多遍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最後還是選了董其昌的字。很小心的在印的身上細細刻上了這兩句話,等完工已經是傍晚了。子刻完如月的心也平靜下來。再次摩挲了會她將子包好重新放到抽屜最裡面。

  如月起身向外走去,外間的玉煙見她神色不大好看就問道:「格格,這麼晚了去哪裡?該用膳了。」

  「不吃了。我在院子裡走走。」

  「過幾日您就能回府了,您不要太擔心,還是早些休息吧。這段日子您都沒能好好睡。」

  「別擔心我沒事。」如月對玉煙笑了笑,這是這麼多日子禮玉煙弟1次見她這樣笑,這笑裡有釋懷的味道。

  這夜直到月上中天如月還在雨桐院裡散步似地慢慢走著,時而駐足去看苗圃裡的花。時而去看天上的月。旁觀的玉煙真的很擔心,以她對琅如月的了解這位主子定是下定決心準備做什麼事兒了,玉煙覺得那定不是什麼能讓爺高興的事。她擔憂著琅如月的情緒,也在考慮要不要將這件令人懷疑的事告訴胤禛。

  這樣過了大半個月玉煙終於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她的主子。就像以往,胤禛對她的這次回稟有令人生疑的冷淡,「從失去親人的悲傷中走了出來而已。」

  「琅格格看著是心兇開闊的人但是對於在意的人向很難放下的。」玉煙斟酌道,「她和紮琴格格的感情那麼好。沒有道理這麼快就放下的……奴婢是擔心……」

  「擔心什麼?」胤禛平靜的看著屬下。

  「擔心她會想不開。」

  「你是什麼意思,怕她去尋短見?她不會的。」胤禛篤定的說。

  「可要是再加上主子您直……」這句脫口而出的話讓玉煙自己都嚇了跳,胤禛沒有說話,屋裡安靜極了。

  玉煙低著頭不敢開口,直到胤禛下令她退下去。大丫鬟才鬆了口氣。胤禛坐在桌案前,他盯著燭火看。在小時候他也曾這樣,寫累了字趴在桌子上看著燭火,半開的窗外飄來花香,兩點螢火蟲繞著水缸上空飛舞著,這個時候訥敏會端來湯讓自己喝,那是皇貴妃,也就是佟佳慧親手做的葯湯,每次訥敏都會用憐憫的目光看著自己喝葯,等喝完了又會說,「阿哥,快點寫完就可以睡覺啦。」

  「皇後額娘什麼時候準我去布庫呢?」

  「奴婢不知道啊。」

  訥敏的笑容很苦,胤禛想那個時候她就知道的吧,或者是猜到了皇後額娘給自己吃的葯不僅能救命也註定了今生的命運。

  「你都是為了什麼啊!」某天的夜裡胤禛曾聽到皇父的吼聲,那次是自己突然暈過去了,大夫根本診斷不出來,後來才知道是吃了皇後額娘給的葯的種反應,他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佟佳慧說:「雖有所犧牲但至少能活下去。」

  「朕不明白,你為何如此,我不準!」

  沉默了許久佟佳慧方道:「他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這是我的抉擇,雖然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也不後悔……玄燁,我們都在選擇,你當初不也做了各種選擇嗎?當胤禛長大了,也必須這樣選擇的時候,不論外人怎麼看我都希望他不會後悔……現在我能做的也不過是延了他的命,這心皿能護他幾年無損,之後……就不是我能幹涉的了。」

  「什麼意思?」康熙追問的很急,胤禛也很想知道,但佟佳慧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看著窗外。後來他們知道是為什麼了,在長春宮消散的女人註定再也回不來了。

  胤禛舒了了口氣,他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窗,孟春的氣息就迎面撲來,黑夜裡有兩點螢火在飛舞,這場景就像當年,胤禛的心始終不能再平靜,他知道玉煙的感覺是對的,琅如月有異常處,但又不是玉煙所想的那樣,胤禛隱隱知道她想做什麼,這讓他不由的怨恨焦慮起來。文覺的建議猶在耳邊,以往他也總是這樣淡然的說著打算,可這次卻讓胤禛很惱怒,所以他厲聲反駁:「你不知道她是有用的嗎?她和我樣都是有那種能力的人,殺了?你讓我和誰起去查明當年的事?!」

  文覺沒有被他的怒火嚇到,依然很淡然道:「說句您不愛聽的話,其實追查主子的事並不是明智的事。以前我就提醒過您的,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將來會怎麼樣。主子已經不在了,即使查出了原因又能怎麼樣,您現在該考慮的是怎麼對付您的敵手,是誰布下神秘的黃泉結界,是誰要下毒害您。追查莊西涯以及江南西南的那些事……兒女之情隻能是羈絆。」胤禛怒視著他,文覺微笑道:「前幾日和尚起了卦,琅如月思去……您留不住她,若見之意亂。不見惦念,不若徹底了斷不要給自己起妄念的機會,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就像您的父皇那樣。」胤禛的臉色很是難看,但他沒有責備文覺。方才聽了玉煙的話,胤禛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什麼時候用什麼樣的形式他實難決斷,這夜竹苑的燈火直亮到天明。

  如月再次回到了琅府已是了。家裡有客來弔唁,來者是張鵬翮的夫人,跟著起來的竟然還有張懋恭。這撥人來的真叫如月意外之極,她向這品大員的夫人行了禮,這些年不見張夫人老了許多。「節哀。」張夫人握住如月的手真誠的說。

  「多謝夫人。」

  「本該早些來的,我直在老家。前兩日才回京……」張夫人說到這裡有些哽咽,「紮琴是個好孩子,她和她姐姐那會兒也常和無邪玩的,可轉眼,物似人非啊。」她停了停流淚道:「雖然現在說很不合適,不過無邪很想你們,雖然她從來不說。」

  「採薇好嗎?我幾次給她寫信,可是都沒有收到迴音。」

  「她想斬斷過去,我勸過她的,可她就是不聽……」張夫人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老天真不公,無邪和紮琴都那麼乖,那麼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如月含著淚看著她,張夫人的鬢角已經華髮叢生,額頭的紋路加深,臉也鬆弛了。

  「嬸母,不要再哭了,大夫不是說會加重眼睛的病麼。」張懋恭擔憂的說。

  如月驚忙問:「張夫人您怎麼了?」

  「就是這些年哭的太多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張夫人苦笑道,她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解釋道:「哦,謙說定要來拜祭的。」

  如月對那個已經留了鬚髮了福的男子點了點頭,再次謝過了,張懋恭道:「內人和紮琴認識,本該也來的,可是她有了身孕實在不便。」說著他打量起如月來,「我們也好多年不見了。」

  如月隻是嗯了聲,濟蘭過來對他們道:「位,可以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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