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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263 月下

  

  玉煙微微笑了下道:「是。」待她走了。面對空闊的院落如月想珍珠他們定會難過,也不知胤禛的身體好些了嗎?如月正惦念著院外的人,就聽門口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就聽有人輕聲道:「如月姐姐。」

  如月聽到這聲音頓時嚇了跳,不是弘暉又是誰?她忙過去問道:「是大阿哥嗎?」

  「是我。」這孩子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今兒中秋早早就放了課。阿瑪病著皇瑪法就讓我回來陪他過中秋啦。他這會兒正跟叔說話呢,額涅也不在我就來看看你。」

  「多謝大阿哥惦念。」如月笑了,被人掛心她很是高興呢。隻聽弘暉道:「你等等,我進來啊。」

  「進來?門可是鎖著的!」

  如月沒聽他回話隻聽到不遠處的樹叢裡有動靜。先是見個籃子被塞了進來,接著就是半個圓圓的光腦袋,最後弘暉整個人就帶著塵土和雜草從外面爬了進來。他見如月瞪大眼,指著自己驚詫無比的樣子,就樂了。「嘿,沒想到小爺還有這法子吧。」

  「你居然鑽狗洞?」

  弘暉咳嗽聲不好意思道:「那又怎麼樣,等小爺長大了能飛檐走壁了。這道院牆才擋不住我呢!你看這是我帶來的,從廚房偷拿的,你個人過中秋太冷清了,也沒什麼好吃的。」

  說著他就打開籃子上蓋著的布,隻見裡面有半隻雞還有些拼湊在起的菜品居然還有小壇酒,紅色的紙上赫然寫著禦制高粱紅。弘暉得瑟道:「誰都沒發現哦,你就放心吃吧。」

  如月聽他說長大了如何,心裡就咯噔下,再看他如此關懷自己如月的眼淚下子就流出來了。弘暉見她哭頓時慌了,「你,你好好的哭什麼?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家了,也想出來是不是?放心,我這就去求阿瑪求額涅,正好叔也在,我也再求他。當著叔的面最少今夜能放你出來吧。」

  「等等。」如月把拉住他,「不是的。我哭是因為太高興了,大阿哥,你真是個好孩子。」

  弘暉愣了愣,突然鄙視道:「說我好我聽著高興,可加上個孩子就不好了,我都歲了呢!」

  如月抹去眼淚破涕而笑道:「是呀,歲了是大人了。等我出去定給你送回禮。」

  「嘿嘿,那好呀,聽說你廚藝很好的,我都直沒吃上。」弘暉撓著頭的樣子很可愛,如月忍不住就去捏了下他的臉,「沒問題,想吃什麼都給你做。嗯,蛋糕和薯條行不?」

  「那是什麼,我沒有聽過。」

  「就是特別好吃的東西。」突然她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如月立刻把弘暉推道:「快走,有人來了!當心別被人發現。」

  「來人了?哦,我這就走,」趴下的弘暉從洞中探頭看出去突然退回來說了句:「你耳力真好!是我額涅!」說完他就從洞中迅速的爬了出去,如月忙把籃子藏在草叢中。

  很快門就被打開了,非印是來專程看望如月近況的,推開門就看到被罰者正站在院子伸胳膊踢腿,她很是吃驚,「琅格格,你這是做什麼?」

  「回福晉的話,我沒事,坐的久了出來活動下。玉煙沒跟您起來?」

  「哦,貝勒爺留她問話。」非印有些不自然的回答,如月立刻就明白問的是什麼了,不過她隻當不知道,而是問道:「爺可好了些?」

  「好多了,太醫說是積勞成疾,要靜養。隻要不動氣就沒事,夜裡還有賞月,你不能出來我就給你帶了些吃的,稍後玉煙就會回來,趁著過節我會向爺求情讓你早些出來,看你都瘦了呢。」

  如月暗道,夥食太差能不瘦嗎,「多謝福晉還惦念我這個罪人。」

  「罪人?這話說的過了。你在這裡已經住了有大半個月了,我看看如月格格已經改過了,不過最後還是得貝勒爺下令。」

  真是會說話啊,如月也不再吭聲,就沉默的立在那裡,非印見無話可說也不再多呆。很快院子裡就又剩下如月人了,她嘆了口氣,手提籃子手拎飯匣子向屋裡走去。

  玉煙回來時暮色已重,她驚訝的看到正屋門口廊下鋪著方毯子,上面擺放著各色菜品,甚至還有壺酒,如月從裡面挑簾子出來,手裡執著盞風燈,粗粗的紅燭發著光,她的臂彎裡還搭著披風,見玉煙她就笑道:「回來的正好。快來坐。」說著如月指著毯子道:「今夜雖有風但還是很晴朗的,必定可以看到月亮呢。」

  玉煙過去替她接過燈放到圍欄處,她又接過披風見是兩件,知道是為自己準備的,心裡微動,如月已經脫了鞋側坐下來,「瞧,這些是福晉給拿來的,什麼都有呢。咱們先飲杯酒。慶祝過節。」她邊說邊倒,玉煙隻坐在毯子的邊,腳在外放著,離得近了她才看到這是從海外來的地毯,若沒有記錯也是陪嫁過來的,如此珍貴的東西竟然就這樣被鋪在了戶外,玉煙不曉得這位是敗家還是又開始講究那所謂的情調。

  正想著如月已經倒好了酒,玉煙接過酒道:「格格,奴婢不善飲酒,還是少飲的好,就此杯如何。」

  如月笑道:「你隨意。」人舉杯,她隻淺嘗了口邊被辣到,這麼沖的酒怎麼可能是福晉給送來的?

  玉煙謹慎不會主動尋問,如月已經飲而盡杯中酒,她贊道:「好酒。嗯,得說點什麼祝賀的話呀。」想了會兒就道:「那就祝貝勒爺身體早日康復,也祝願大家平安。」

  玉煙道:「貝勒爺已經好的多了,奴婢回來時,主子已經同府中的人都去了花園,大約現在已經祭完月,開宴了吧。」

  如月聽了聽奇道:「沒請戲曲班子來熱鬧下嗎?」

  「主子不愛,說玩物喪志,說聽著鬧心的很。」

  如月聽就笑了,她撕下隻雞腿遞過去,「你個我個。」

  玉煙搖頭,「奴婢還是吃月餅吧。」

  如月哈哈笑道:「我剛才都吃了個了。是蓮蓉的。」

  玉煙微微笑了。不知怎麼她覺得跟如月在起久了笑的時候變多了,即使他們現在正在這個被遺棄的地方,竟也不覺得有多冷清寂寞。但聽如月又道:「往年過節我們總是家團聚的,後來在江湖的兩年都是我和陌生人道過的,他們大多數是商旅,來不及趕回家或是因事耽擱了。我們就起在客棧湊份子過中秋,那感覺是分特別的。現下又是另種體驗,幸好你願意陪著我。這杯是我敬你的。」說著如月自斟了杯又飲而盡,玉煙忙道:「格格少飲些。當心醉了。」

  「醉?哈哈,讓你家主子試試敢和我拼酒嗎?」

  玉煙道:「爺不善飲酒,喝就開始訓人,誰都很怕的。」

  如月大笑:「那他的酒品真不怎麼樣,聽說阿哥們都是好酒量,怎麼就他這麼遜呢。」

  玉煙不懂「遜」是什麼意思,隻當她說玩笑話。女如此閑聊著。風慢慢大了起來,吹開了雲月亮出來了。如月仰臉看著月亮就想到了剛到這個時代弟1次過中秋,也想到了太湖上那迷離的月光,命運如此不能被預料啊,她止住了笑覺得酸楚湧上心頭,為什麼上天要自己承受這些事呢,多想輕鬆的過生……玉煙見如月臉上有了戚容也沉默了下來,她望著月心裡想著愛了很多年的人,我們是沒有可能在起的吧。她面無表情的對著月亮,即使在此刻常年的訓練讓她也不會有什麼動情的表現,冷暖自知啊,既然不能在起為何要相遇?

  在這時陣敲門聲響起,如月和玉煙都從感慨裡回過神,他們狐疑的互相看了看,隻聽門外輕輕傳來個女聲:「月兒,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如月立刻站了起來。她猶豫的看了眼玉煙。後者也起身,「奴婢收拾下這裡。格格請自便。」如月感激道:「多謝你。」說完她就快步來到門口。

  如月隔著門道:「烏姜,你怎麼來了?!有人看到嗎?」

  「你放心。」從外面傳來的聲音悶悶的,「大傢夥都在賞月呢,我就說我身體不適,先退下了。沒有人注意到我。」

  「那就好。」如月覺得鼻子發酸,她強忍住傷感問道:「他們沒再為難你吧?」

  「沒有,那件事已經沒有人再提了。爺下過令的,他們不敢。」

  「那他也沒有……介意嗎?」

  「我不知道,爺直沒有來過,這種事放到誰都會介意的。隻打了頓已經算是輕罰了。這事兒不能怨誰,隻能怨我沒做好。」

  「烏姜……」

  「真的,我現在覺得最對不住的人是你,為了我受了這麼大的罪,我這惹事的竟就沒事了……」說著她就哽咽起來,「直想來看你,可是大夫不讓亂動,也總有外人看著,我不能來,今日總算是能聽到你的聲音了……你還好嗎?」

  「嗯,很好呢。有吃有喝,不用應付不喜歡的人,沒有雜事煩心。比外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啊,方才我還在和玉煙起賞月吃酒呢,你千萬別自責別覺得對不起我,這事兒是我自願做的,就是再來次我還是那麼做,荷包是我做的,你和我哥當年的情意也是真的,怎麼就不能保留下去懷念呢,後來換了立場去想過他們說的也對,但我這心裡就是過不去,因為我覺得你們真的該在起的。」

  「我不該再去眷戀過去的,是我的錯。」烏姜的聲音裡帶著無奈和決然,「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委屈,也和這裡格格不入,什麼事兒都抵觸著,說的是要為家人考慮,可還是從心裡覺得不甘心,怨恨著造物弄人。現下荷包沒了,是我親手剪的,算是剪斷了最後點念想吧。」

  如月聽到這裡已經忍不住悲聲哭了起來,「烏姜,對不起,對不起。」外面的人也在哭。

  玉煙站在台階上望著他們,過了會兒又凝望著西牆腳的那株老梧桐,她彷彿要看穿樹枝綠葉,看到裡面去。雲是月的過客。風吹影動。這是如月在貝勒府過的弟1個中秋。

  貝勒府。

  胤禩從宮裡回來,安頓好累了日又飲多了酒的朱赫,他躺在床上毫無睡意,後半夜的月華如水般湧進來,胤禩輾轉反側無法安睡,忽而想到弟如何用口技討喜汗阿瑪。忽而又想到沉默不語的胤禎,忽而想到君王對太子殊寵,那瞥過來的刺眼的笑,那張口就吟誦出來的詩作……費盡心機拉下了個索額圖又讓胤禛去跪了太廟。可太子隻用這些虛無的逢迎就能重新討得帝王的心,汗阿瑪,即使胤礽貪墨萬,即使他**宮闈,您都不在乎嗎?

  胤禩心裡不甘又煩躁,他無心睡眠便披著外衣出門散步。月已西斜,他沒有帶任何下人。自己提著盞燈信步在花園。院牆的那邊是胤禛的住所,太廟跪讓他舊疾發作這是胤禩收的線報,那麼其他人應該也都知道,所以胤禎今夜才如此沉默的嗎?到底是親生兄弟呢!能利用而不可信,這是必然的,歲的少年也會有這個覺悟吧,他微微嘆息了。正想回去時胤禩聽到輕柔的歌聲,婉轉動情,曲調很是熟稔。在此時此地是誰呢?

  胤禩隨著歌聲尋去,他在曲橋畔的芙蓉樹下看到跪在那裡的女子,夜色下月光中,素衣女子仰著臉凝望著月唱著歌,離得近了胤禩聽清了歌詞,他臉上的皿色下子褪去!

  「……月色朦朦,夜未盡,周遭寂寞寧靜,桌上寒燈光不明。伴我獨坐苦孤。人隔千裡無音訊,欲待邀問終無憑……」

  「曼珠……」胤禩握緊了手裡的燈桿。他的聲音打斷了歌聲,女人轉過頭驚疑的看過來。

  「貝勒。」她的聲音裡帶著顫,明顯是被嚇到了。

  胤禩這才看清跪在樹下的女人是張舜華,個他在新婚夜草草應付過後就遺忘在腦後的女人,若不是朱赫總帶著她處行走大概他連她的名字都不想記清。

  「你剛才唱的是什麼?」

  張舜華垂眸道:「回貝勒爺的話,是明月千裡寄相思。」

  「你怎麼會的?」

  「……妾身從小就會的。」

  「不可能,這首歌隻有……」胤禩硬生生止住下面的話,他平靜了下心情,「你且擡頭。」

  張舜華慢慢擡起頭,胤禩看到雙幽怨的眼,她完全生的不像曼珠,最多隻能算清秀,不曉得是不是月光的原因,他覺得這個平凡的女子突然就有了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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