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話題04
曼珠的目光逐漸變得鋒利起來,她輕蔑道:「我的眼光會看錯?嘿嘿,等著瞧好了。而且,郡主您不要言之過早,我也勸您考慮好自己的退路,省的到時候後悔!」
朱赫揚起下頜道:「後悔?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就是嫁給他,不管將來如何,我定會陪他一生。」
曼珠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那我就祝您跟八爺生死不棄此情不渝。等到我……」她看向遠方一臉的嚮往之色,起身憐憫道:「人生的路選錯了可是會要命的,希望您記住今日咱們說過話,也希望您記住他的出身是什麼!這樣一個人能走多遠?」
朱赫霍然起身揚手就是一個巴掌,「混賬!」她氣得渾身發抖:「他的出身輪不到你來評判!他再怎麼也比你這個賤人高貴!你是個什麼東西居然對皇子妄加評論,不要臉的賤婦,出身?好一個出身,哈哈,我看你不該倒貼著去找四阿哥,太子豈不是更好?」
曼珠捂著臉,攤開手竟是皿,她輕輕笑了,眯著眼柔聲道:「很痛啊。郡主。」
朱赫道:「你還知道痛?我打的就是你這個無情無義的賤婦!」
曼珠嗤笑道:「這麼野蠻的女人,胤禩才不會喜歡,他可是喜歡溫柔善解人意的姑娘,當然需得會琴棋書畫,還得跟他志趣相投,日後這些有的郡主學呢。唉,不曉得他知道我被人打成這樣會不會心疼,姐姐,下次打人可得小意些,諾,打身上是看不到的,打臉上太明顯了,幸好還有他送的葯在,大約不會留下傷痕吧,若是我的臉傷了,我可一定會報復的呦……呵呵,這樣子出去可得又要被人議論了……」
朱赫恨聲道:「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有我在,他一定會忘了你,你也再不能令他受傷害!」
曼珠道:「好。這樣我便放心了,我不要的,你可要收好了。告辭。」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去了,朱赫看著她的背影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使勁捶著石桌似要把所有的憤恨發洩出來。曼珠,我願你不得好死!她在心裡詛咒著。
曼珠頂著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子和一道皿痕旁若無人的招呼妹妹過來,再跟眾人一一告辭,她似是不在乎別人看自己的古怪眼光,笑的很是燦爛。直到來到如月跟前,她歪著頭,神色天真眼神迷糊的問道:「妹妹,剛才我就想說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呢?」
如月不可抑制的總瞥向著她臉上的傷,皿珠子還在往外滲,打的可真夠狠的呀,她怎能如此無所謂呢?這種時候總是很尷尬的,如月隻能和其他人一樣裝作看不到,「是嗎?大約我長的太普通了吧。」
曼珠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你一點都不普通,」說著微嘆了一口氣,附耳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裡的人可沒你這個覺悟,看看他們把好好一張臉塗成什麼樣子了,真難看啊。」
如月向後退了一步,訕笑道:「我隻是厭煩化妝,不過姐姐真的是不用化妝都是極美的,何況還這麼會打扮。」
曼珠咯咯笑了,「好妹妹,多謝你的誇獎。」她看到朱赫沉著臉從亭子那裡出來,就對如月道:「我這就得走了,省的在這裡惹人嫌。嗯,沒事兒妹妹也來我家玩呀,想必你早都想來了吧。到時……」她拍拍如月的手認真道:「真的得好好聊聊呢。」
如月心裡一驚,馬上就想到了甄氏和淩柱,可曼珠也不等她回話,拉著曼琳離去了。
朱赫的心情顯然極度不好,她陰沉著臉很不善的看著如月,似乎在尋思什麼事兒。直教如月心裡發毛,烏姜有意解圍,笑道:「郡主,我看今日的賞花會就到這裡吧,下次我們再來?」
其他人隨聲附和,朱赫順水推舟道:「嗯,也好。今日玩的不盡興,讓大家掃興了,下次我再請大夥兒來,正好家裡新聘了個廚子,菜做的極好,屆時定要來呀。」
眾人都應了紛紛告辭,如月鬆了口氣準備要走,朱赫主動上前,肅容道:「如月格格。你跟曼珠認識?」
如月解釋道:「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不過一年多前我隨母親來京時,家裡的大夫診治過她妹妹的病,這樣說的話也算認識。」
朱赫點頭道:「我第一眼見你隻覺得你在氣度上和她有幾分神似,」聽到這裡如月驚詫極了的「啊」了一聲,「我?怎麼可能,曼珠格格那麼漂亮,我可是比不上的。」朱赫搖頭道:「不是。隻是感覺上相似,不是容貌,說不上來的,大約是你們都與眾不同吧。」
如月不解等她說話,卻見朱赫盯著自己慢慢道:「以前我總是很信自己的眼光,可是出了個她,我便覺得人的心真的太難猜度……」
如月一愣,暗道姐姐你真直接!她正色道:「郡主。我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或許有人不明白惹您不高興了,可我算是經歷過一些事情的,所以很明白。我家是個什麼門第您也清楚,不該想的事我不會去想也不會去做,不該我的我也不會去爭。不是故作清高。我是真的隻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平淡是福,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朱赫看著如月彷彿在判斷她的真心,終於這位郡主微笑了。「我喜歡爽快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真心話,但聽著舒服。但願你不是口是心非的人。」
正說著話從遠而來一個匆匆之色的丫鬟,朱赫一見她臉色就有點變,「怎麼啦?可是若迪有恙?」
丫鬟含淚點頭道:「正是。這會兒正去請孫太醫了呢。」
朱赫頓時一臉焦急之色。她對如月道:「家裡有事,我這就得過去,不遠送了。」
如月忙道:「您請便。我這就告辭了。」
「嗯……」她走了幾步,回首對如月道:「記住你說過的話,我不想再出什麼事兒了,否則……」朱赫冷冷笑了下,「怎樣我也是個郡主。讓一個人過的不舒坦是很容易做到的!」
出了安親王府,如月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忽聽有人呼喚,原來是穆尓登額在車上挑著簾子笑盈盈的瞧著自己,她過去請了安道:「格格還未走?」
穆尓登額道:「就是想再見一下姐姐呢。您跟郡主的關係可真好,她可是很少對人青眼有加的呀。」
如月也不解釋苦笑著搖搖頭。穆尓登額又親昵道:「姐姐,若是方便什麼時候就到我家來做客可好。」
「那敢情好啊,也請妹妹沒事兒來家裡玩。」
穆尓登額展顏一笑道:「那好極了。咱們可是說定了。」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方才烏姜姐姐也說和姐姐對脾氣,要去拜訪姐姐呢。」
如月笑道:「自當歡迎。」
又說了幾句穆尓登額這才離去了,澄心見姑娘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若有所思的樣子,上前提醒道:「姑娘,該走了。」
如月微微點頭道:「是該走了。」
馬車上。曼琳一直沒敢說話,她怔怔地看著姐姐臉上的傷很久了,可是姐姐仍在閉目養神,她知道這會兒曼珠並沒有真的休息,她一定在想心事。可這傷回去怎麼跟阿瑪交待呢。
「曼琳。」曼珠仍閉著眼。她聲線低沉了許多,似乎在糾結什麼事。「今兒,你是不是害怕了?」
曼琳臉一紅道:「嗯。也不知怎麼的。一見到她我就害怕,她可是郡主呀,平日裡的作為大家都知道,我真怕她怒極了做出什麼事兒來。」
曼珠笑了,「可我就是想見她氣惱的樣子,真解恨,平日裡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哼。若不是郡主,看我不扇她的臉!這種不解風情的潑辣女人,嘖嘖……你也不用害怕,諒她也不敢再怎麼樣了。你忘了過年那會兒,她打了我結果如何吧。這回怕又要惹胤禩生氣了,這事兒又有的鬧騰了。」
曼琳附和著笑了笑,但還是憂慮道:「那是因為八爺他在意您,可如今您定不會嫁他了,他還會在意麼?」
「你就這麼對你姐姐沒有信心,她朱赫除了出身那點比的上我?而且,沒人比我更了解胤禩了,他這輩子都放不下了。呵呵。」
看著自信又得意的姐姐,曼琳不禁面露羨慕之色,「姐姐你總是最好的。那麼聰明,什麼都知道。」
「嗯。那是當然,我的好妹子,跟著我定讓你過的舒心,嫁的安心……」說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慢慢收了笑,她想了想問道:「今兒見了那個琅如月了,你覺得她怎麼樣?」
曼琳道:「琅如月?模樣也就是個好看罷了,和姐姐比那是差遠了。嗯,不過她家真的很得萬歲爺的心呢,那些人沒少說她的好話,有不少格格對她哥哥有興趣的,說是生的俊極了呢,哦,連三妹不是也說那琅濟蘭漂亮的像仙童麼。不過我覺得琅如月不過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小丫頭,看她出門拜訪郡主居然連妝都不化,衣服還那麼素凈……對了,她帶給郡主的禮物倒是很特別,說是自家做的水粉,都傳言比宮粉還好,聽說是叫做蘭蔻吧,名字怪好聽的。」
曼珠睜大了眼,表情僵硬了半天,突然就大笑起來。唬的曼琳忙問怎麼了,曼珠眯著眼自語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二妹,這回你可是看走眼了,她,琅如月真的不一般!嗯,說不定比朱赫還難纏呢。」她也不理會妹妹驚詫的表情,想了想道:「你去打聽清楚她家的一切情況,把能用的關係都用上……我記得你不是見過冰碴衚衕張家的那位格格麼,她近期在江寧住過一段時間的,你抽空走動一下去探探。」
曼琳應了又猶豫道:「姐,你是在擔心阿瑪的那事兒嗎?」
曼珠淡淡道:「這是其中之一。阿瑪再娶本是無所謂的事,不過既然琅家有這位如月格格了,可就得千防萬防了。」
曼琳又是不解,曼珠無心解釋,她把玩起手指上的戒指心事重重起來。
同樣如月心事重重的回了府,甄氏正送完鄰居家的太太出門,見她一臉陰沉便拉過她的手問:「呦,怎麼這副樣子,可是受氣了?」
說著話她看了眼澄心,澄心皺眉搖了搖頭,如月道:「咱們回去說。」
在廂房裡,如月吃了口茶,理順了思緒問道:「母親,你對淩柱的家眷到底知道多少呢?」
甄氏十分意外女兒的提問,原以為會說到郡主的,沒想到居然問的是這事兒,看樣子也不像是玩笑,莫不是在宴會上遇到他的女兒,給如月難堪了?這麼一想甄氏就有些不自在,「你遇到她們啦?」
如月嗯了聲,甄氏著急道:「她們欺負你了?」
如月嘆道:「那到不是,反而是她們出了些事。」
於是她大概把事情說了,甄氏聽得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原來他的大丫頭生的這麼美,被人嫉妒也是情理之中,可那位郡主怎樣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不給人家臉吧,打的那麼重,哎呦,那你沒事兒吧。」
如月見甄氏偏著淩柱的女兒說話不覺笑了,「我沒事,可我在意的不是這個,郡主是那個脾氣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曼珠這個樣子卻在情理之外。」
甄氏不解,如月慢慢道:「對這個女子我有疑心。所以還請你想想對她的認知。」
甄氏見她說的凝重,便回憶了一下,「他在信裡有提到自己的幾個女兒,特別是大女兒,也就是你說的這個曼珠格格,字裡行間看著就是極寵愛的,不過我也聽聞似乎他福晉的死跟這個女兒有關,好像是身體本來就不好,後來置了氣沒治好,這才沒了的。至於為何生氣,想想那年的事兒,怕是跟選秀有關。」
如月嗯了聲道:「選秀那年她好像從馬上跌落,傷了腿這才沒入選的。就因為這個嗎?我看不一定。你還知道什麼?」
「下來便是這姑娘的美貌了,說是京師第一美女,很多人家都來求的。其他的我就不曉得了。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如月道:「有兩點我不解。第一,初見時我就覺得她的形貌哪裡不對,總有格格不入的樣子。第二,就是她對郡主的態度不合常理。先說其一,初一見我隻以為是她是標新立異,可後來才想起那種化妝法是裸妝,也就是通過化妝術盡量把自己打扮成自然狀態的美,這個時代的審美不該是那樣的!退一步說她再出格,到底是滿人家的格格,應制是最重要的,哪裡會這麼張揚呢,居然還穿著那樣的衣服出席宴會,這明顯的是在引人矚目麼!二則,說起態度,我看她是故意在氣郡主,二人身份差這麼多敢這樣做便是有恃無恐,為什麼呢?我看不是郡主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裡了,就是背後有人撐腰。不管是什麼怕都不會是小事。」
甄氏聽完她的分析想了想就明白了意思,但還是不敢肯定的問道:「那結論呢?」
如月猶豫了一下,慢慢說道:「對她我有種奇怪的感覺,我想,她會不會可能……和你我一樣?」
甄氏倒吸一口氣,「你這麼想就因為以上兩個原因?未免證據不足啊。」
如月道:「也就是猜想,若她是穿越來的……這姑娘太有心計了,加上那樣的出眾的容貌和匪夷所思的行事……」
甄氏呆坐了半晌才澀聲道:「好吧,我再去探探,有這麼個人在確實讓人操心。」
甄氏的作風自然是馬上行動,來京師有些日子,她知道誰最八卦,於是去那幾家做客,多方探聽之後她又和如月開始秘議。
「這姑娘真不簡單。」甄氏的開場白居然是唏噓,「雖然沒弄清具體的人,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和皇子有牽連。」
如月握緊了手,試探道:「八阿哥?還有……四阿哥?」
甄氏看了眼女兒,嘆道:「我瞧著怕真是被你猜中了。聽說那姑娘以前的性子並不是這樣張揚不羈的,她很溫和守禮,也和貴族圈裡的格格們交好,特別是那個朱赫郡主,可就是在選秀那年她意外落馬後性子就變了,完全不是一個人了。聽說當年幾個阿哥世子都挺屬意她的,還鬧過不少爭風吃醋的事兒,後來有傳聞說八阿哥為了娶朱赫不要她了……不過,因為這樣卻更招人關注起來,這兩年無數男子求親,讓……她的阿瑪很為難,因為要守孝。她也不能在這幾年成親,明年她就十八了,若不去選秀那麼就該配人了。」
如月插話道:「哦,那她可有中意的人?」
「她中意誰我不知道,但她真的跟顯貴之家走的很近,聽說都是些皇室家眷,福晉夫人之類,她很會說話。出手也大方,並不像你說的在朱赫郡主那裡的表現。還有件事是我推測的,聽說年前出遊賞梅時那位郡主打了她,為了誰你該知道的。」
如月嘆息一聲:「這麼說便有可能是曼珠和胤禩兩人互相喜歡,被萬惡的皇室東風吹散。嫡妻尋事兒,八阿哥護著心愛的女人?不對啊,」如月疑惑道:「曼珠這樣角色實在應該是文文弱弱被欺負才是的。可她雖被打了,可實在看不出受了什麼委屈的樣子。而且氣勢上也不像……」她想了許久遲疑道:「若是反過來呢?」
甄氏不解:「什麼反過來?」
如月又考慮推斷了一番,「是了!」她拍案而起,「這樣才解釋的通!因為曼珠知道跟著八阿哥沒出路,所以劈腿了,但是八阿哥不放棄仍在糾纏。既然皇上指了婚,她更不會委屈自己做小,上面可是有個朱赫這樣厲害的嫡妻在呢,可朱赫受不了八阿哥對曼珠的情意,就處處為難她,然後才有我見到的,你說的那一幕幕。她——定是穿越來的。」
甄氏依著她的推斷下了結論:「既然是穿越來的,那她就知道誰將來會登上大寶……那麼她的目標就是……」
如月吸了口氣又慢慢吐出來。「淩柱之女,鈕鈷祿氏啊。」
曼珠的來歷以及同朱赫胤禩的關係自有不外人所知的隱情,但大抵真被如月和甄氏推斷的十之七八,此女的城府讓如月對她很是警惕,曼珠沒有表態如月當然也不會犯傻的自報家門。故隻是觀望和戒備著。
那廂,曼珠也沒有歇著。她也通過各種渠道打聽起如月的事來。因初來京師和琅如月打交道的人不多,誰也不太清楚她的底細。反而是幾個阿哥對她略有了解,但曼珠的身份是問不著這些人的,好在曼琳從張府回來帶來了極有用的信息。
遣退左後,屋裡隻剩下姊妹二人。從樹上墜落傻病就好了?聽著妹妹的轉述曼珠坐在桌案前思量著,不由翹起了唇角嘲諷的笑了,我們還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她暗思,依著甄氏這個商家女的精明居然會看不出來女兒的異常嗎?到底是甄氏愛女心切不計較,還是說那個如月太會演戲騙過了所有人?能騙過甄氏不稀奇,可為什麼連皇帝都接受了這件異常的事呢?放到這個時代難道不該是視作異端的嗎?隻是因為她家是被冤殺的王登聯的後人?可這餘蔭享的也大了些吧,何至於連皇太後都對她家青眼有加?到底還是那個琅如月太有心計了,要不怎麼那三個對她都有好感呢,送房子送畫送錢的,這麼能籠絡人心,她想做什麼?
曼琳見姐姐陷入沉思,流光溢彩的眸子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未施粉黛的臉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她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額頭,不經意的又開始比較。開始出痘子了,真討厭。看看對方的芊芊玉手,塗著丹蔻的指甲,再看看自己胖而短的手以及形狀不美的指甲,她咬了咬嘴唇暗自著惱。
「曼琳。」
「啊,姐姐。」她回過神來,訕訕笑了笑。
「你說張府的格格和琅如月是好友?」
「嗯。不過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卻不知是為什麼,後來我跟她堂嫂聊的時候提到琅如月,那個女人倒是十分厭惡她的樣子,說琅如月和她額娘一樣,是個賤人。這話被採薇格格聽到了,她為此還大發雷霆。我瞧那樣子,聽他們說的話估摸是她堂嫂在拈酸吃醋。」
「哦,採薇格格的堂兄是誰?」
「是張大人的內侄,叫做張懋恭的,人我曾見過,挺得張大人重用的,生的也算端正。但是聽說他跟他福晉的關係不大好,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那個琅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