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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096癔症

  

  這日也不知琅豆兒犯了什麼癔症,定要外出,用什麼逗引都不成。可巧當日太太不在,管事嬤嬤隨著同往,幾個大丫鬟和外房的管家又奉命外出,二房的人都病著,丫鬟瓔珞攔不住,看顧的婆子正聚賭哪有功夫管他們,這瓔珞被其他幾個丫鬟攛掇著,便一起帶了小姐從後門出了去。瓔珞原想著玩片刻就回,可是這一出門,久未外出的丫鬟立刻就被街上的物事兒引的想再多多耍會兒,不一會就走散了。隻有瓔珞始終陪著琅豆兒,又一時不查,這位小祖宗也不知怎的就爬上了樹,還在兩人高的槐樹椏上咯咯傻笑。瓔珞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偏生一旁還有些閑人在起鬨逗弄,結果這位儍小姐果真就從樹上跌下來了,暈死過去。下學回家的大少爺琅濟蘭路經此處,遠遠地看到了,他素是個待下親和的主子,唯在妹妹一事上最是上心,這才會引出街上那一幕。

  緣由論完了,甄氏又叫人速去請了自家藥鋪濟事堂的掌櫃劉文姜來給女兒看診,看過後果然無礙,不過是些皮外傷,於是隻開了跌打傷葯,那劉文姜一輩子行醫,是江南頗有名的大夫。當年這琅府大姑娘的病也是他診定的,說是失魂不語之症,斷沒有好的,如今大姑娘一摔之下竟好了,他頓覺無顏,直說慚愧,反倒是甄氏勸慰道:當年早有高人給豆姐兒批命說治療之法不在金石隻在機緣,怨不得世間大夫無法醫治。那劉文姜隻當太太寬慰,心下鬱郁的告退了。

  這時廳間的婆子丫鬟等沒幹系的都被遣退出去了,甄氏又命廚房在內堂擺飯,當下便牽著姜承梅領著一幹人等向後面去了。這一行人出了大廳,繞過一堵照牆,進了垂花門到了內宅,姜承梅看到一個二層小樓,就著燈火隱約可見後面影影重重的還是院子和樓宇,東西兩邊都有腰門通向他處,甄氏忽停下腳步回身向後面說道:

  「如意妹妹是同我們一道用飯還是回去?」

  姜承梅順著話音看去,原來是那個不怎麼說話的女人,直到此刻她才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但見她身量消瘦嬌弱,容顏姣好,梳著蓬鬆的髮髻,髻帶著花兒,髮飾也不華麗,較之甄氏更為清麗,被這月色燈火一照我見猶憐,隻聽她細聲道:

  「豆姐兒大好,妹妹本該同祝慶賀,隻這兩日我身上不大好,姐姐是知道的,這病一犯氣兒也有些上不來,總是咳嗽,怕是過了病氣給豆姐兒。加之墨哥兒雖好了些,妾身還是放心不下,姐姐不用管我,我自去便是了。」

  甄氏點頭道:「方才鬧了半天,也沒顧得上你。我看你氣色不大好,也就不留你了。妹妹和墨哥兒的葯可還有,若沒了,隻管叫人去堂裡拿。」

  「多謝姐姐掛懷,葯還有呢,隻妾身這心……」如意忽哽咽起來,「這些年姐姐為了家在外操持,勞累辛苦,妾身終日裡還要用貴重的葯吊著這條賤命,還不如當日隨老爺一起去了乾淨,省的拖累家裡。」

  姜承梅暗道:這位病美人怕就是這府裡的妾,而老爺也就是她那個爹看來已經死了,這麼說甄氏就是寡婦?可是在古代寡婦可以出來做事嗎?還忙成這樣?這府裡再沒旁的男人了?不是該有老爺老太太什麼的,也沒看到其他幾房的人,難道說是分出來了。姜承梅還在胡思亂想,但聽甄氏道:

  「妹妹休再渾說,不過是點子葯,值當什麼,你這病就是終日太多心才好不利索,把心放寬了好生將養便是,墨哥兒那裡也別太憂心,娘胎裡帶的病又不是一日兩日能好全的,我瞧他可比麒哥兒刻苦,必是個有大作為的,將來保不準將來家裡要靠他提攜呢。夜裡風涼,妹妹快回吧,我也不送了,待會讓廚房把飯送去。」

  那如意什麼也沒說隻垂淚稱是,又向甄氏和濟蘭福禮,這才退下,一眾丫鬟隨她向西去了。

  甄氏牽著姜承梅,進了正房的堂屋,一進來姜承梅就聞到了花香,尋味兒看過去隻見正對的長幾上擺了一個汝窯白釉梅瓶,裡面插著兩枝桂花,難怪這般的香。姜承梅略打量下這間屋子,是個三開間,他們未在堂屋多做停留,一眾人又進了東次間,這裡的桌椅案幾和外面的一樣無不是木質的,牆上有畫,有聯,地上擺著四扇的落地屏風,屏風上繪的是花鳥,此時丫鬟們早已搬了紅木的圓桌上來,安置好了碗筷,到此甄氏鬆開姜承梅的手,讓她讓坐在身邊。

  「豆兒可餓了?想吃什麼?」甄氏那含笑的充滿慈愛親熱的表情讓姜承梅的心又咯噔一下,這位的熱情可真灼人啊。不過話說回來她的確是餓了,眼睛往桌上瞟去,隻見都是一種成色花紋的包金瓷器盛著各色菜品,滿滿當當一桌子。

  甄氏身後的丫鬟上前給諸人端水洗手,之後又要給姜承梅布菜,卻見濟蘭已經加了一筷子菜擱在了姜承梅眼前的盤子裡,「珍珠姐姐,今兒不勞動你了。」

  「正是,今兒是大喜的日子,也不用講規矩了,鄭嬤嬤,珍珠、琉璃,你們也坐下吧。」

  三人齊道不敢,甄氏笑道:「你們且坐吧,豆姐兒大好是天大的喜事兒,這些年你們也沒少隨我為了她吃齋念佛燒香禱告的,更別說平日裡上心照顧了,況且你們又不同其他人,一起坐下吃個飯哪裡就不敢了,以後豆姐兒還是要敬你這位嬤嬤,還是要叫你們聲姐姐的。」

  鄭嬤嬤知道太太的脾性兒,便帶頭應了,於是珍珠琉璃也不推脫隻齊聲說:謝太太賞。已有丫鬟加了椅子,三人就坐了下來。

  事到如今,姜承梅原本焦慮失措的心也漸漸和緩下來,雖還是害怕疑惑怎麼會遇到如此奇異的事更擔心父母弟弟的情況,但她知道著急是沒用的,張皇失措隻能露出馬腳,慢慢了解當下情況再說。此刻姜承梅見甄氏動了筷子便也拿起筷子小意的吃起來,眼前這些菜樣式極好,南方菜味清淡甜香,不像北方菜式味重,不用就飯空口可食,也是她餓的急了,很快就忘形的饕餮起來。直吃了一回合她才發覺眾人都驚詫不已的看著自己,隻聽濟蘭奇道:

  「妹妹怎麼愛吃起了酸筍了?以前可是怎麼也不動的。」轉而他又笑道:「倒是這胃口還是一樣的好,可還要再加飯?」

  姜承梅又窘又驚,原來我和這原主的口味不同啊,要拿失憶做幌子?擡頭正好看見甄氏若有所思的目光心裡更驚,不會被發現這個「豆姐兒」不是一個人了吧,一嚇之下她嗆了飯猛咳起來。

  「慢些吃。」甄氏輕拍姜承梅的後背,後面立刻有丫鬟遞來水盞,姜承梅喝了方才緩過來。

  「果然是餓極了呢,唉,懂了事真是不一樣了,也不用讓人喂飯了,吃食兒也不挑剔了,就是將來學起規矩怕是要受苦了呢。」

  「姑娘年紀又小,學規矩也不在這一時。太太何必擔心。」鄭嬤嬤笑道,「我看姑娘是個有福聰慧的,這剛好,就會叫人,又能自己吃飯,人也安靜有禮,將來必能成大家閨秀。」見甄氏不接話,鄭嬤嬤以為她還擔憂,本想再寬慰幾句,忽又想起一事,又轉了話頭道:「太太難道忘了當年那道士的話?姑娘既以得了機緣將來定是大富大貴的命啊。」

  「嬤嬤說的是何典故。我怎從未聽過,什麼道士,機緣的?」濟蘭問道,「母親可從來沒說起過。」

  鄭嬤嬤見甄氏不言語,便不再說了,濟蘭又追問道:「方才在前廳聽娘說起過這道士的事,原以為是寬慰之言,現在看必是有出處的,珍珠姐姐可曾知道?」

  珍珠隻是一笑,也不說話,「妄言怎能當真。」甄氏忽笑道,「豆姐兒可還記得以前的事兒?」

  聽她這麼問姜承梅的汗都下來了,這台詞好熟悉啊,就在前幾天在宿舍裡還聽舍友們談論作為一個成人靈魂穿的,怎麼回答才不會漏破綻,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於是姜承梅強壓忐忑輕聲道:「女兒不知該怎麼說,有些事和人好像在夢裡看到過似地,很熟悉,有的東西能說上名兒,有的知道又說不上名兒;可又有好些事記得模糊不全……」她不敢看甄氏的眼睛,隻低下頭,慢慢道:「女兒這樣是不是很古怪?但真的我不曉得為何會如此。」

  「豆兒,莫傷心。」濟蘭寬慰,「你能好比什麼都強百倍,吉人自有天佑!你不知道的不會的我們自會教你,且將心放寬了才是。」

  姜承梅擡眼看他,見少年情真意切不由感激的笑了笑,再側頭瞧了一眼甄氏,見她神思有些恍惚,似悲似喜,不知在想什麼。

  鄭嬤嬤小聲道:「太太?可是又想起以前……」

  「嗯。」甄氏應了聲看著姜承梅道:「不記得便不記得了,世間的事那件不是過眼雲煙呢?佛家不是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嗎?之前你癡傻是我的女兒,如今通透了難道就不是我的女兒了?如果那樣為娘才是著了相了。」

  見姜承梅發獃,濟蘭怔忪,甄氏嘆息道:

  「以前的事說來也沒什麼,為娘懷著豆姐兒時老爺正好過世,家裡事多人雜麒哥兒又小,我心思憂慮累得早產……」她說到此處面上露出古怪的笑來,「豆姐兒一出生便體弱多病,待到周歲時不會走也不會出聲兒,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說是癡傻,也有人勸我送到鄉下叫旁人代養,可她是我十月懷胎所生怎麼能捨得。」

  「那時太太人前堅強,回房後就抱著姑娘哭,」珍珠眼角微濕,輕聲道:「眼看著眼睛都要哭壞了,飯也不吃,覺也睡不好,人瘦得跟什麼似地。後來……」

  「後來就遇著那道士了。」甄氏接下話,低頭仔細看著姜承梅,面上似笑非笑,目光卻深邃銳利,似要洞穿這女兒的真身。

  「道士?」濟蘭道:「妹妹周歲時?道士來過咱家為何兒子從沒聽人提過?」

  甄氏看了眼又低下頭去的姜承梅,向鄭嬤嬤點頭示意。

  「不是在家裡,是在廟裡。」鄭嬤嬤得了意思便侃侃而談起來:「那時咱們家還在蘇州府,太太為了豆姐兒的事不知去了多少家廟宇道觀的,後來聽說江寧府雞鳴寺很好,就擇日帶著豆姐兒去金陵了,走了半途尋店住下,又聽客棧夥計說附近有一所廟極是靈驗,於是就去了,去了才知道廟裡所供不是觀音大士,也不是如來佛祖,原來是個喇嘛廟,正是病急亂投醫,見菩薩就拜了。正要進門的時候,卻被個遊方道士攔下來。那道士穿的破破爛爛,說話也瘋瘋癲癲,隻是圍著太太和豆姐兒亂轉說什麼進去就出不來了,我們正要去攆,卻聽他說姑娘得的不是凡間的病,要治也不能用凡間的法子,太太就問他怎麼治,那道士說不用吃藥,姑娘是生而不全,缺了一魂三魄,故而靈識未開混沌癡傻,待機緣到了自會好的。隻是現下要保命必須帶個物事兒,別人家的孩子滿月時求的百家鎖,我們家的要用千家鎖,不能用銀的,隻能用金玉的,所求的人家必須要有未出閣女兒的。那道士又說姐兒是有大造化的,大福大貴的命格,集千人之運道他日必會平步青雲。我們自是半信半疑,太太就又問機緣何時能到,那道士隻說:十裡桂花,魂兮歸來,金陵緣至,大夢起始。說完他向太太打了個揖便自行去了。如今看那道士的話竟是真正兒的,現下不正是仲秋時節?我們的府第不也遷到金陵了?」

  姜承梅聽到這裡臉都白了。她看雜書看得多,書裡的情節讓她不由的就聯想到那絕色女子和醜男子神叨叨的話來,難道非夢?的確是自己經歷了一遭仙府遊?這會兒又在鄭嬤嬤的嘴裡聽到這番荒誕話語,莫非中間有什麼關聯不成?可千萬別弄個什麼金玉良緣,木石前盟的,自己既不想當寶姐姐也不想做姜妹妹。

  濟蘭聽得鄭嬤嬤說的神乎其神,便道:「原來妹妹身上的金鎖出處就在這裡,那麼當年娘真的湊了千家的錢去打了這個鎖嗎?」

  「可不是,整整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整個蘇州城都被太太翻了個兒呢。」

  見濟蘭望過來姜承梅這才注意到自己兇前掛著的鎖,她垂首拿起來仔細看,隻見那鎖的外觀是個如意,雙面工,鎖中央是朵栩栩如生的盛開蓮花,四周刻著石榴紋、魚鱗紋、草葉紋紋樣,另一面模壓垂鍛著「長命富貴」四個字,金鎖下墜著五條金絲繞的流蘇,每個流蘇下還有個小金鈴鐺,連著鎖的是個金制項圈,項圈上除了各色雕刻花紋還嵌有玉石,小巧可愛,做工精湛,價值定然也不菲。

  「這件事在當時還被傳開了,太太的愛女之名人盡皆知,說也奇怪,姑娘自從帶了鎖身體便一日好過一日,雖識字不多,卻看畫書,也愛聽人講故事。就是總不會說話。」

  「如今你已十歲了,這些年可真如夢境一般啊。」甄氏打斷鄭嬤嬤的話介面道:「不管是不是天意,你可要惜福。」

  姜承梅忙應道:「是。女兒知道。」

  濟蘭見甄氏、妹子都是一臉肅然,氣氛變得古怪,不由笑道:「母親,妹妹這才好,您就讓她好好吃飯吧,天色也不早了,您忙了一天一定乏了,妹妹一定也累了。待明日再好好說話。」

  鄭嬤嬤也忙說飯菜都涼了,姑娘這才好,可吃不得涼物。甄氏搖頭嗔笑道:「就你們心疼她,反倒是襯著我這個當娘的不愛自己的女兒了。」

  濟蘭聽母親的語氣知道她說的是笑語,於是就招呼著趕緊吃飯,說自己餓的不行了。眾人都笑了,這才又開始動筷。

  進完了飯,甄氏交待濟蘭明天不用去學堂,讓銀線去向夫子告一天的假,濟蘭本就掛心妹妹,哪有心思上課,聽母親放了話當下就應了,未料甄氏思忖片刻又道:「明兒一早不用請安,你就在屋裡待著,待我那裡的事處理完,自會帶你妹妹過去的。」濟蘭聞言一怔,似想到了什麼,神色微凝,不過他沒問隻沉聲應是便退了下去。

  甄氏看了兒子一眼,嘴角翹了翹,擡手端茶喝了兩口,靜默了片刻又囑咐鄭嬤嬤說明日一切照舊,隻是自己不去鋪裡了,讓她命人去傳話說九月期間鋪子裡的東西都降一成出售,店外要紮紅擇吉時放炮。又讓珍珠明日賞全府下人三兩銀子,新衣一套,都說是慶祝大小姐痊癒,二房姨太太和二爺賞銀十兩,衣物各兩套,再把新得的一對兒銀鑲珊瑚步搖簪及哥窯的筆山送過去。見眾人各自領命而去,甄氏鬆了口氣,她命琉璃去準備沐浴的事物,今夜她要和女兒同睡。最後又傳話下去,說丫鬟及婆子們失職的事明日再議。等交待完了,甄氏便遣散了眾人引著姜承梅往二樓去了。

  在姜承梅的記憶裡古代老百姓的住宅都是和北京四合院差不多的樣子,電視裡似乎隻有青樓酒館富豪之家才被設計成小樓,沒想到這裡——清朝的南京,自己的家竟是住二層小樓的,隻是這小樓樓梯實在是陡,台階高且窄,雖有丫鬟在前舉著燈籠在前照明,可姜承梅還是覺得幽暗,她自覺是受了電視劇的荼毒,總以為隻要多點燭火就會亮堂如燈泡,沒想還是暗,加之天色早已如墨,這些飄忽的燈火能照亮的不過是眼前的路,再加上腳踩著這木質的樓台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若不是甄氏還在說話,她定會覺得自己是進了聊齋的世界。

  懷著忐忑的心情姜承梅到了二樓,她發現樓上有迴廊將此處和後面的小樓二層相連,也不知後面是什麼地方。甄氏牽著姜承梅走了幾步就是一間五開的正房,裡面早有丫鬟點亮了燭火,推門進去,這是個不大的小間,有張偏窄的床,還有茶幾、箱子、洗漱用具,過了碧紗櫥。在燈影裡出現的是間卧室,首先看到的是一張靠牆的木質床,這床和她在印象裡的不太一樣,似乎大了許多,竟佔去了小半間屋子,剩下的半室還有一個同質地的大櫃,對面是一個臨窗案子,上面堆著各色東西,另外還有熏籠、衣架、小櫥等東西。姜承梅掃了一眼就由甄氏領著各自坐在了案前的粉彩錦墊的墩子上。

  所謂月下觀男子、燈下看美人,果真是對的,隻見這燭火燈下的甄氏膚若凝脂,美艷動人,隻是這看姜承梅的眼神卻很是詭異,就那麼直接的用認真仔細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姜承梅不敢與其對視,隻得裝害羞轉了臉,於是瞥見那桌上放著一幅未完成的綉品,繡的是隻逮蟲的貓,黃白相間,形態神氣生動活潑,饒是她不懂刺繡也看的出繡的很好,一旁還放著筆墨紙硯,那碼的整整齊齊的紙離得稍近,姜承梅看出是金花箋,上面似乎還繪著蝴蝶,有字卻不知是不是詩,桌角處還放著一面台鏡,裡面正映出自己的半張面容,一望之下姜承梅大駭,隻見鏡中之人不過八九歲的樣子,容貌和她小時候一模一樣,在此時看到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姜承梅簡直要崩潰了,此刻但聽甄氏道:「豆姐兒怎如此驚異?」

  姜承梅忙收斂心神擡眼看過去,見甄氏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她隻得努力平穩聲線說:「我,我,女兒隻是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怎的不像母親?」

  「你是像你爹了,女孩子總是越大越美的,小時候太好看長大就未必了。」甄氏抿嘴一笑,解釋了兩句,順勢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碗,姿勢優雅的低頭喝了一口,又放在了桌上,「銀硃,姑娘的衣物可備好?」

  「回太太,已備好。」一個穿蔥綠小襖海棠紅裙子的丫鬟道。

  「嗯,水好了嗎?」

  「回太太,琉璃姐姐剛回話說,請姑娘過去呢。」另一個類似打扮的丫鬟道。

  「嗯。鬧了半天,看這一身的煙塵,豆姐兒快跟著點翠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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