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奇緣
曼珠坐在往家回的馬車上,她靠在車壁上想著心事。步已經邁了出去,不知道這步邁的對否?又想到後面即將做的事兒曼珠便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攥緊了手,這時才發覺指上空空的,那枚戒指沒有了。她又次摩挲起已經淡了些的圈痕,為什麼你也喜歡鑽石呢,曼珠,像你這樣清傲脫俗溫柔可親的女子竟然也喜歡這麼世俗的東西,還是說其實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呢?他說過這是唯的,就像對自己的感情,純粹不含星半點渣滓。可就是因為太純粹了才經不住風雨啊,所以死了才是幸事吧。那個男人永遠不會忘了你的,因為你是他的唯。
曼珠慢慢鬆開了手,釋懷的笑,她閉上眼靠著車壁:啊,月初,個月來的及嗎?
上巳這日的所見讓如月私下調查了於慶全其人,他確如烏姜所說是個技藝高超的匠人,以玉雕出名,為人心思靈活,善於變通,否則也不會逆風去學什麼西洋技巧了。曼珠找他可能就是為了請他做什麼東西?如月反覆想也沒覺得這裡有什麼問題,唯奇怪的就是好好兒的怎麼就泛舟湖上呢?不過以曼珠的性格,但凡能用的上的人她總是「圍」的很好,而且絕對要避嫌,這樣想她的做法也就不奇怪了,畢竟有烏姜那樣好眼力的人可不多。如此過了幾日如月便將此事完全拋到腦後了,琅家的掌家人又被裕親王妃召喚去,所談就是甄氏的婚事。
從裕親王府回來的甄氏臉色陰沉,她專門將下人遣走,隻留下女兒。這月黑風高,燭火閃爍的,如月不敢吭聲,隻等甄氏先開口。
「今兒裕親王妃給我說了,昨日她進宮陪太後遇到了萬歲爺,撿著機會提了淩柱求親的事。然後,」甄氏微微翹了下嘴角,「老太後就問起了淩柱的情況。裕親王妃自然是撿好的說了,老太後聽到他年未娶妻,又聽說咱們家救過他家女兒的事兒就直念佛,說是奇緣。萬歲爺卻說他是個老實人,最是忠厚的,開玩笑說怕將來拿不住我呢。」
「那到底最後是怎麼說的。」
「最後萬歲爺說了,既是你情我願,他自然是會允這樁婚事。」聽到這裡如月舒了口氣,其實在心裡她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惆悵,這就是所謂的錘定音了,甄氏得到幸福的時候也意味著琅家人將捲入那場大爭鬥中。或者不用等到那時,隻想想怎麼跟曼珠曼琳的相處就知道有多麻煩了。更何況還有他家難纏的親戚。
「真該恭喜你了!福晉。」
「有什麼好恭喜的。」甄氏嘆道:「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這次就是被再次肯定了。而且,對前路我也很迷茫。他們到底不是個人。」
如月也嘆息,問道:「沒說什麼時候?」
「王妃說聽我的意思,我就說希望在選秀之後。」
如月啊了聲,她想起之前談論此事的時候甄氏就說是要放在選秀之後,現下這情況她說這話就更微妙了。果不其然聽甄氏道:「今兒我還聽到了些消息。些不好的消息。」甄氏的語氣壓低了,如月的心微微抖了下,果然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啊。甄氏壓低聲音:「王妃悄悄給我透露了她的揣測,這次選秀會讓你入宮。」
如月垂下了頭,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在發抖,甄氏過來擁住了她,輕聲道:「不是指婚,亦不是做宮女。」
如月悶悶道:「那還會是什麼?」
「可能是讓你去慈寧宮服侍蘇麻拉姑。」
「啥?!」如月把推開甄氏跳了起來,「怎麼又冒出來個蘇麻拉姑。她,她……」
「你別激動,這都是王妃自己推測的。」
「調教我?為什麼,她不是養著胤裪嗎,這是要幹嘛?胤裪出宮辟府了,她寂寞了所以想再找個人養成?可為什麼是我?!」
甄氏見急的面紅耳赤的女兒。憂慮道:「我也不知道是她不想說還是不知道,回來的路上我也想過了,大約逃不離這麼幾點,想讓你更出色,好指給皇族的誰。或者是想把你調教出來常年呆在宮裡伺候誰,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後,要不就是萬歲爺。我也問了要多久,王妃很是意味深長的說:大姑姑已經有了。這暗示很明白。就是在她的有生之年你都得陪著她。」
如月呆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她笑著笑著便哭了。甄氏突然道:「想法子離京吧。」
如月含淚道:「怎麼離?難道真要裝瘋賣傻?我走了,你們怎麼辦?」
甄氏隱忍著沒讓自己流淚,她把帕子遞過去道:「法子是人想的,萬歲爺的心思還得好好揣摩。離選秀還有日子,總有法子的。等你哥回來我和他好好商議下。」
如月也不接帕子,直直的看著甄氏道:「我還沒自私到舍你們不顧的境地。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的。除非有完全之策,否則我絕不會離京,想想看也就是跟那位名人相處上幾年而已,就當去深造了,總好過莫名的嫁給什麼人!」
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哭了,甄氏抱著她,人相擁而泣。這夜如月住在了甄氏房中,冷靜下來後他們分析了事態的有可能的走向。
如月對蘇麻拉姑的了解僅限於她是孝莊文皇後的陪嫁侍女,聰慧忠心,在宮裡的地位絕不是個宮女那麼簡單。在影視劇裡康熙跟她的關係很密切,似母如師。在孝莊文皇後去世後,蘇麻拉姑就以身侍佛,後來又撫養了庶妃萬琉哈氏的兒子胤裪。宮裡上下對她恭敬有加,康熙稱她為額涅,老太後稱她為格格,由種種跡象看她的身份極其特殊。知道這些的如月還是想不通為什麼要讓自己去侍奉這麼尊貴的人,要知道當初陪伴她的人可是個皇子,即使是庶妃所生也是皇家皿脈,可自己又算得了什麼,王澹寧跟皇家人的關係再好她也不過是個沒地位的漢女,借她的餘蔭是借不到的!除非是看上自己身上的什麼了,自己能有什麼呢。除了是穿越來的……是了,難道他們知道了!!
如月將疑慮說了,甄氏卻不認可,「要我是皇帝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定然在問清歷史走向後,讓人將你把火燒了!你以為自己是神仙,其實對他們來說就是……」甄氏沒說出口,如月明白,就是妖孽麼。她長嘆聲表示所言甚是。甄氏總懷疑是為了濟蘭,因為濟蘭是文先生的弟子,制約住其母親和妹妹就能掌控住濟蘭。文先生到底是什麼他們都不知道,隻是因為在江寧織造府裡康熙曾問起過,而文先生早先明顯是被人追殺才流落到琅家的。這裡面肯定有門道。
他們說著說著天都快亮了,甄氏才忽然想起什麼似地說:「都忘了說了,還有件事兒你定要知道的,淩柱家的曼珠和曼琳都要參加選秀!」
終於定下可以去選秀了。在這個夜裡興奮的曼珠始終無法入睡,這費了自己多大的氣力啊,月日自己剛滿歲,選秀正好是在月初!腿上的問題又是費盡了心思才徹底治好的,古代這粗淺的「牽引」和「矯正」技術讓她吃盡了苦頭。兩年啊,整整兩年,終於苦盡甘來了!她越想越有狂喜的感覺,當自己出現在選秀場上該有多引人矚目!而到了那時,之前鋪好的各種人脈就能用的上了。
隻要德妃允了其他的事兒都好辦,爺會去求的吧。想到這裡曼珠就有些緊張,她實在不能摸清這男人的心。說不喜歡自己卻經常赴約,說喜歡自己又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說若即若離也不為過。自己和胤禩的事兒他是知曉的,柔弱被欺淩的女子最令人憐愛不是麼,他們還是政敵什麼都該爭才是,而且自己又從沒去求什麼名分地位的。隻願進府伺候他。絕對沒道理不接受自己,但為什麼會如此擔憂呢?進不了貝勒府的話那麼就隻剩下入宮,做康熙的女人……她舒了口氣,要真到那個地步,用盡切心思都要跟那些女人鬥到底,皇後位不是也懸著呢嗎?不,還是進貝勒府最好,琅如月也說了鈕鈷祿家定會有人進去的。隻要……她想到這裡下意識的摸起了戒指,那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快點到月吧。
曼珠做了宿的夢,忽而是進了貝勒府,胤禛對她恩寵有加。忽而因為日久未育被他冷落。忽而自己成了皇太後,萬千人跪拜於地。她坐在高處不可抑制的得意大笑……種種切在她醒來後就像很久以前的舊記憶,有星片段卻毫無當日的情緒。翌日進早飯的時候她心不在焉的收到了妹妹們的恭賀。曼琳那張平淡的臉上不加掩飾的顯出了羨慕讓曼珠很生厭。她完全忘了以前又多麼受用這種感覺。
中午的時候鈕鈷祿家來人,是久未走動的兩個伯伯,以及那位老太太。親自前來必有所圖,是又想借錢買官還是置地?曼珠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答案,竟然是在商談淩柱和琅甄氏的婚事!曼珠的心頓時又上下起來!她最顧忌的人不是曼琳,也不是甄玉潔,而是琅如月。她直擔心此女的存在會對自己造成威脅,而且她比自己有優勢的地方在於對歷史更為了解,若這時她跟著甄玉潔進了府鈕鈷祿家豈不又多了個女兒!
就這樣提心弔膽的等到親戚們走了,曼珠急不可待的去見了淩柱。淩柱似是知道她的來意,指了指凳子道:「坐,有事跟你說。」
曼珠依言坐下等她的父親說話,這個男人竟久久沉默著,最後他長嘆聲道:「為父和琅夫人的事準備到選秀結束後再準備。」
曼珠分驚訝,這絕對是她沒想到的,顆心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再往深處猜測,她隻能沉默著。淩柱道:「我知你向不喜我再續弦,是因為你的母親吧。我不曾忘記過她,這輩子也不會忘記。可是福晉這個位置不能直空著,這不是個事兒。曼玠和曼珏都還小,家裡更需要有人掌管。故此……」他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女兒,嘆道:「我和琅夫人的事兒你大概都是知道的,我和她是……真的……」相愛這個字眼淩柱是無論如何不好意思在女兒面前提的,他頓了頓道:「裕親王爺告訴我此事他準了,說是皇上知道後也準了。玉潔,呃,本來我想著儘早成婚的,我以為這樣對你和曼琳更有幫助。」
此言出曼珠的心又跳快了,但聽她的父親道:「不過琅夫人說的也有道理,哪裡有同年裡父母和兒女起成親的?曼琳就不說了,你今年定要嫁的,琅家的大姑娘不曉得會怎麼樣,但琅侍衛也已經了,保不準就要被指婚。我覺得她說的沒錯便同意放到明年再說。」
曼珠攥緊了手臉上盡量不顯出任何異常情緒,順從道:「阿瑪怎麼安排女兒隻管聽就是了。」
淩柱的神色溫柔起來,嘴角噙著絲微笑道:「我沒有什麼安排,不過琅夫人倒是說了,若你和曼琳在選秀上有什麼需要,她會儘可能相助。」
曼珠再次驚訝,迷惑的擡頭看著父親。淩柱走過來注視著她:「珠兒,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你該知道的。不過我也隻能謝她,作為個男子有些事是絕不能退讓的。就像今日你伯伯他們來這裡我就拒絕了他們借錢的事……」
淩柱苦笑著嘆了口氣,曼珠冷漠道:「琅夫人可還沒過門呢,當初他們可是不想讓她進府的,現下怎麼又……」她突然想起那件事的起因是自己在生事,這話就說不下去了,淩柱卻沒舊話重提,他隻是憂鬱:「這回他們合該更恨我了吧。」
曼珠無所謂的接話:「反正已然分了家,各自過各自的,咱們過的差的時候沒求過他們相助,這會兒他們也別無事不登寶殿。天下的好處多了去,哪裡能都占上!」
淩柱道:「兄弟間也就這樣罷了,額涅那裡,我畢竟是兒子。每月的份子錢不會差就是了,照例的請安也不會少,孝我定會盡的。珠兒,這些話你看著轉達給弟弟妹妹們吧。還有就是,雖然你很聰明,但為這選秀的準備還是要做好的,平日你就和琳兒起跟著高嬤嬤學習吧。」
曼珠乖巧的應了,心中的迷霧卻沒減退半點,琅家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就隻為了取悅淩柱她才不信呢,其他什麼都不論,隻甄玉潔嫁入琅家是鐵闆釘釘的事已然讓她的心亂作團。
琅府的大姑娘現在的心也是亂作團,猜不透前途的感覺就像深陷泥沼。越掙紮越陷得深。白日裡倒也罷了,夜裡卻是睡不好的,連著兩日做的皆是噩夢,不是在宮裡孤獨終老就是蘇麻拉姑死了她奉旨去陪葬。看著主子夜不能寐精神抑鬱,丫鬟們誰都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兒,因為依照王妃的囑咐必須對此事守口如瓶,故此除了甄氏母女人其他人概不知。和進宮侍人相比,如月毫無心情去管曼珠的事了。想怎麼折騰隨她去好了,反正該提醒的話都說了。可未料幾日後曼珠竟遞上了拜帖,說是請如月過府敘。如月看著紙箋上並不好看的字,又看了眼坐在旁的甄氏,無奈道:「這就是所謂的樹欲靜風不止嗎?」
甄氏嘲諷笑:「見招拆招吧,她的心思其實很好猜不是嗎?」
如月苦笑,是好猜。可是此時真不想應對這樣的人啊!
品典儀鈕鈷祿淩柱的家如月是頭次去,在到處是權貴的京師,小小的品官兒實在算不得什麼。如月去拜訪過的幾家人無不是顯貴,皆是佔地豪闊的深宅大院。雖想到了可當如月看到這座小小的舊院子,她還是訝異了。
這是個風和日麗的晴朗日子,春風料峭。如月身上那件紅艷艷的湖緞打子綉黃迎春花兒的披風在肅穆的灰色背景下顯得甚是紮眼,她梳著條辮子簪著迎春花兒,並沒有做華麗的打扮,隨從也隻帶了流蘇和東臨。待見到曼珠,這位東道也是尋常打扮,素凈雅緻,魚白蝶的襯衣上套了件淡藍色綉杏花的氅衣,窄窄的袖子苗條的身段兒。和她形成對比的是曼琳。這姑娘兩月未見似是胖了些,個子卻未見長,曼珠笑盈盈的,她則是平著臉絲笑意都不見。
曼珠口裡稱著貴客來了,人便走到近前。拉住如月的手笑容可掬道:「我還道你不來呢。能來真是給我面子!」
如月也笑道:「你我再見的日子不會太多,到底相識場。怎能不來?」
曼珠哈哈笑道:「說的是啊。也就是這半年光景了,你我都不會有現下這麼輕鬆的時光啦。所以呢。好好說說話兒吧。」
如月看了曼琳眼道:「那我們個起吧,人多熱鬧。是了,怎麼不見曼玠格格?」
「她呀,和曼珏隨我阿瑪去朋友家做客了。待會兒曼琳還要做嬤嬤布置的功課,就咱們姐倆,你可不因為人少無趣坐坐就走啊。」
如月看到曼琳臉上顯出的絲不自在,她心裡動問道:「曼珠姐姐不用做功課的嗎?」
「我啊,去選秀也就是充充樣子,哎,不比曼琳,那可是花樣年華,她入選的可能性才最大不是嗎?」
如月意外的看著曼珠,後者也看著她,彼此的心思都翻了起來。此時曼琳咳嗽聲道:「琅格格,失陪了,您多玩會兒吧。我還要去練琴。姐,我失陪了。」
曼珠笑道:「還不快去,小心嬤嬤又說你。」
如月客氣道:「曼琳格格請自便。」
待曼琳走了,曼珠又親昵的挽著如月的手臂,「今兒太陽真好,咱們去後院的亭子裡坐坐吧。」當他們沒走兩步就見到有個丫鬟行色匆匆的沿著牆往外走,見到主子後她便停下步子行禮。如月感到曼珠的手臂僵硬了下,隨即就聽她道:「貞兒,你做什麼去!」
叫貞兒的丫鬟低著頭回話,「奴婢奉王管事的命和寶柱家的去採辦些米面。」
「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誰允許你外出的!」曼珠鬆開了手,上前呵斥道:「你還真是越來越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誰是你主子?!王管事還是我?映雪去把王管事給我叫來!」
貞兒擡起頭含著眼淚道:「格格,這事兒不關王管事的事兒,是老爺讓奴婢去幫忙的。您不信可以去問老爺。」
曼珠張口想說什麼又忍住,她收了厲色慍言道:「今兒我有客,你的事晚間再論,從今後沒我的令不得出府,你可明白?你就在這兒跪上個時辰吧。」
貞兒咬著嘴唇又低下頭輕聲應了。如月冷眼旁觀著,心裡暗道這主子做的可真威風。他們繼續前行,如月回首又看了眼那跪著的丫頭,未料她擡頭也看過來,眼淚尚在卻無半點悲意反而是恨意足,當發現如月驚訝的看著自己,她沒有收回目光竟也用審視的目光回看過去!
「怎麼了?」
如月裝作無事的應對道:「你可真厲害,我看那丫鬟哭的可憐,定是怕的很了。」
「哼,不過就是奴才,沒賣了她已然是主子的恩典了。不要再說她了,咱們可是有正事要談的。」
他們的對話那丫鬟都聽在耳裡,她有些意外這位客人居然暗中有所袒護,這人是誰?重新垂下頭的貞兒暗自猜測著,她邊想著邊看著地上爬來爬去的螞蟻,伸出手指隻隻將它們碾死。
曼珠想要說什麼如月大緻能猜到,所以當她問及自己對將來有何展望時,如月隻說了句聽天由命吧。曼珠顯然很不滿意她的態度,可還笑著問:「上回在觀音廟……」她拉長了聲音,又附耳在如月耳邊道:「如今我已然參選,你覺得我還是不會中選嗎?」
如月笑了笑,搖頭道:「我知道的都說了,信不信是你的事,爭取是你的選擇,就是萬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太失望就好。」
「其實我也沒說不信你的話。就隻是我實在覺得有你在我的勝算更大。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下幫我成事!」
「幫你,怎麼幫?」
「將來的細節你該知道的很清楚吧。」
「我不是學歷史的人,知道的隻是皮毛,上回在觀音廟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其他的都是作用不大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