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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67 中庸

  

  「那倒是。」如月嘟噥了句。

  「貝勒同道士巽元子走的近,你可知道?」

  「他們不是直走的很近麼?」

  「呵,你還是知道的,聽說你也見過那位異士。可有旁的感覺?」

  如月訝異道:「您這麼關心這個人做什麼?他不過就是江湖騙子。」

  「騙子?你從何得到這個論斷?這人斷人不少從未有失算,我也聽說他批阿哥……此人我直未得見,但應該不會是騙子。你可是看錯了?」

  如月知道他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想了想才道:「至少他批我的命批錯了。」

  胤禛看著神色篤定的女子不說話了,如月咳嗽聲道:「爺,這種人歷朝歷代都有,不過是為了造勢罷了。其實所謂祥瑞大都是人造,或是天有異常那也不過是巧合。信不得的。」

  胤禛垂下眼眸,「你不信天有異常是某種徵兆?」

  如月嗯了聲,胤禛道:「曼珠死的時候你沒有覺得有異常嗎?雖然那時我看不到,可是能感覺到。」這回如月說不出話來了,她仔細想想,幾乎每次撞鬼遇邪前不是有夢魘就是周圍出現異常。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這世上的確是有很多沒法解釋的事。」

  「回京後,你同我去趟西頂。」

  「爺!」

  胤禛回頭看著在樹蔭下的女子,她明麗的臉上顯出憂色:「您不能涉險。」

  「不查出究竟,我總是寢食難安。」說罷,他向來路看去,如月也不再說話,換上恭敬小心的神色走到胤禛的身後,不多時被留在塔姜外的蘇培盛急匆匆小跑而來:「主子,該走了。」

  之後的行程便是登船啟程回京。和來時不同胤禛單獨住宿的時日變長了,雖然不知道原因如月卻是放鬆了許多。所以每日她跟玉煙相處的時間是最多的,好奇心促使她很想問伍弦的事,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女子總是嫻靜的在做每件事,似乎從來沒有為情所困過,如月覺得太敏銳,眼神太厲害也不是件好事。又想到當初佟佳慧選人的標準她就又不寒而慄的感覺,命犯殺之人,她該有多厲害才能如此步步為營,知道自己早死從不畏懼,這又得是有多麼堅定的心才能從容坐看自己生命的流逝,佟佳慧到底是有異能的人還是有天降仙子呢?讓所有的人如此念念不忘,不知道康熙對她是否也是如此?這個神秘的女人在如月的心裡紮了根,她試著畫出她的樣子,可每次都隻能空白著臉。

  佛誕日過了兩日,在船上也能感到沿河的節日氣氛,無聊賴的如月正趴在舷窗上看善男信女們在碼頭等著去河對岸的寺廟還願祈福,因為禦船隊伍太長,岸上等的香客們就很有些焦急,不過能看到當今太子的禦舟還是有不少人跪下山呼萬歲的。

  胤禛進來時就看到如月雙臂枕在船窗上,探出頭去觀望,聽到腳步聲這才面顯尷尬的望過來,「爺。」

  胤禛走過來,看著桌上鋪著的畫卷,正是沿河風光,最上面的幅是佛誕日那天的節日氣象,運河中央行駛著成隊的禦舟,兩岸皆是姓,山上的寺廟香煙繚繞,畫法寫意,寥寥幾筆就勾勒出意境,胤禛又翻看了其他幾幅,卻都是寫實畫,他也是常見西洋畫的,但用水墨畫出纖維畢現繪出人物還很令他詫異,畫中人多是玉煙,又翻了幾張卻是空著臉的女子,穿戴很是考究,而且背景很像是禦花園。「這是誰?」

  如月低著頭道:「胡亂畫的,沒有誰。」

  胤禛沒有再追問,淡淡道:「今日有筵宴,你也要出席。」

  「是。」

  「這幅畫借我用。」

  如月詫異道:「這是隨便畫的,您若要妾身重新畫過。」

  「不,就這樣。」胤禛的表情很微妙,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

  筵宴是在下午舉行的,如月本以為是常家宴,未料卻很是盛大,幾乎有頭臉的隨行人員都參加了,聽說是昨日收到幾本奏摺,萬歲爺看過後就很高興,後來還是在宴中如月才知道礦業整頓進行的很不錯,各省的私鑄錢幣得到了遏制。而且在西北還出現了瑞兆說是出現了塊通體晶瑩的神玉,裡面的脈絡正好是康熙制下的大清版圖。當看到那麼多人都在歌功頌德,而康熙也是龍顏大悅的模樣,如月很壞心的站在後面想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人造,竟然會這麼當回事!

  皇帝高興,下面的人自然是要捧場的,各路人馬的賀禮直讓如月看得目瞪口呆,最引人矚目的是太子胤礽進獻的尊高達兩米的珊瑚樹和尊翡翠龍,說這塊翡翠是從南洋進來的,是塊質地極佳的綠翡,而且如此之大就算是見識廣博的康熙都走上近前細細看過,當問到如何得來時,胤礽解釋道:「此乃江南富商英若成進獻。說是剛從南洋商人手裡買下此物,這是塊有數年歷史的老物,本是供在廟裡的,後來因當地戰亂流落到那商人手中,後來又輾轉由英家購得,正逢聖上南巡便有意進獻,英家族長說若非是遇到明君,將天下治理的如此太平,江南也不會富庶如此,他們英家也不能順風順水的經商,完全是托萬歲爺之福。」

  如月聽英家自然就想到了戴諾和英姿,她擡眼偷看胤礽,這位儲君臉的坦蕩,眼裡滿是對帝王的仰慕之色,口裡稱頌不已,康熙顯然也很受用,含笑而聽。如月復低頭暗思,看來英家巴結的是太子,不知江南首富姚家靠的又是誰,太子胤礽還是爺胤禩?胤禛緻力於整治江南頹風,不過看樣子是困難重重,她看了眼端坐前方的男人,滿心同情。

  太子的禮物出,再看其他的就有些遜色了。和太子的華麗不同,胤祥為康熙彈奏了曲《鷗鷺忘機》,與他合作的是穆尓登額,這首清雅的古樂讓喧鬧的場面安靜下來,如月看到康熙的臉色變的舒緩,不再暢快的笑,而是凝神細聽,看著他的子思考著什麼。如月不通樂理隻是在看眼前這對璧人,所謂琴瑟和諧就是如此吧,胤禛此刻也在聽著,他聽出了樂曲裡的閑雲野鶴之意。海翁無機,鷗故不飛……當與胤祥的眼神相遇,甚是了解這位剛弱冠的阿哥的皇子知道這是在表達立場,康熙和胤礽不肖說是定能聽明白的,立場……無爭之心,淡泊名利。很好。

  演奏完畢全場轟動,有的稱讚阿哥和福晉是天造地設的對,有的又說阿哥文韜武略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難得是個全才,胤祥笑著說自己這點本事不足掛齒。要論全才當屬太子哥,胤礽呵呵笑也不接話。和這位的出彩相比胤禛隻進獻了把萬民傘,這類東西已經由不少官員進獻過了。但帝王還是表達了自己的喜悅,甚至是稱讚他勤勉刻苦。出乎如月意料的是,自己的畫竟也成了歌功頌德的道具,此刻正康熙饒有興緻的欣賞著這幅長卷,本是點著頭。突然就失笑道:「畫是很好,就是這印……月丫頭,印是誰刻的?」

  如月不得不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她跪下回話道:「回萬歲爺的話,正是奴才所刻。」

  「哈哈,你刻的,難怪呢。畫是有功力的,早些年朕就見過你所繪的畫,現下看還是很有長進的。不過你這刻實在是不怎麼樣。卻是壞了這幅畫的意境。下去可要好好練啊。心意朕領了,梁功,收好了。」說著他又次笑了。

  筵宴很熱鬧。因為地處安徽境內,所上菜品多取自當地著名食材,豆腐竹筍鱖魚等等,美食當前,帝王在上,誰也不能痛快的大快朵頤,把酒言歡的倒是居多,隻有胤祥盡著性子在吃。如月看到康熙看著他的眼神裡沒有半點責怪之意,反而笑意吟吟,果然是盛寵在身的皇子,也許就是知道胤祥毫無爭奪的心又愛屋及烏的喜歡他的性子所以才無論去哪裡都帶著吧。胤禛倒是把自己藏得夠深,進獻的是對皇帝的敬畏和臣服之心。太子妃獻了對元青花萬事如意的盤子,太子側室李佳氏綉了吉圖,穆尓登額展示了琴藝,群嬪妃無不是奉上了賀禮,所以即使是格格的自己也是得進獻的,不能喧賓奪主,也不能太過招搖,那幅畫正好能用上,中庸甚至是平庸的賀禮啊,這是他的處事之道。想到這裡如月有覺得方才的同情很多餘,帝王家最無用的就是同情。

  康熙今日的興緻明顯很高,不過到底勞頓了多日飲多了些酒便有些頭痛,他項來自詡身體康泰,從不言老,今日又是這樣的場合他自然不會展現出來體力不支的樣子,於是直撐到最後這才回去休息了。比帝王還要糟糕的是胤禛,他本不能飲酒,可挨不住勸酒的人多,又是在皇帝眼皮子下,放做他日定會拂袖而去,但今日他到底還是喝多了。以前如月就聽過他酒品不怎麼好,不過此人嚴於律己幾乎是不沾酒的所以從未曾見過,今日她終於有幸見到了。胤禛會不停的說話,說的不是公務就是完全不知所雲的事,說起公務基本上是沒有人願意站在他旁邊的,被人指著揭出老底可不是光彩的事,旁人也更不會對狗的話題感興趣。

  鑒於太子在康熙離席後就立即撤了,而胤祥更是不講義氣的去陪身子不適的穆尓登額。所以如月除了蘇培盛是找不到其他人搭手的,人實在是費了番功夫才把胤禛勸到屋裡,玉煙見到這場景著實嚇了跳,她可是知道主子多年沒喝成這樣了,這便急著要去拿醒酒湯,未料卻被胤禛攔了,「醒酒湯太難喝,不要端來了。人多看著煩,你們不用伺候了,都給我走開!」

  主子的性子玉煙哪裡有不知道的,她在退下前深深的看了眼如月,蘇培盛離開時也用同樣的目光注視了如月眼。其他人能退,她這個格格卻是不能退的。沒有醒酒湯如月隻得沏了茶,她端著茶上前,皇子沒有了往日的冷峻,他靠在床上望著自己,眼神沒有任何聚焦,如月稍稍側了下身,果然見他沒有反應,貝勒發獃可是很少見的,她想了想決定不打擾,就悄悄走到桌前放下茶盞。

  「我沒有喝多。」

  如月看了胤禛眼,般喝多的人都會說自己沒喝多,「您是沒喝多。爺,您喝了杯酒。有兩杯是恭祝聖上的,有杯是和太子殿下喝的,還有……」

  「別說了!你覺得自己的記性很好嗎?我倒是記得你偷偷瞪我沒少過回,怎麼,有什麼不滿的嗎?」胤禛冷冰冰的說道,就和他的臉色樣,「你就和那些人樣,都在不滿,所有人。」他忽然站了起來,如月往後退了步。皇子就在艙中來回走著,他咬著右手的拇指指甲喃喃自語著,有些話能聽清有些話就完全聽不到。這是如月弟1次見他這樣的舉動。

  「爺,您不舒服嗎?要不妾身去叫玉煙來。」

  「叫她來做什麼?跟你起合謀來騙我?」

  「啊?」

  「最愛說謊的就是女人!」胤禛用鄙夷的語氣說道:「玉煙,李瑤,耿烏姜,非印。你也是這樣的,總裝著無所謂的樣子。」他含混的說著手支著頭,似乎很難受,如月忙去扶他,當扶住胤禛的手臂,這才發現他的手很熱,再去看他的臉,這位主子的眼已經半合上了。如月嘆了口氣,將他扶到床上躺下。等伺候完了。她悄悄來到門外。小聲對直伺候在外的玉煙和蘇培盛道:「爺睡下了。」

  蘇培盛長出了口氣,玉煙嘆了口氣道,「有勞格格了。」

  「都是分內的事。」

  人又說了幾句就各行其是去了。如月進房,見胤禛睡得熟,小小的床大半被他佔去了,地鋪是不允許鋪的,無奈之下如月就坐在凳子上伏在案上,屋內沒有點燭火,不過軒窗外的月光足以讓她看清楚。月的江上有風聲卻沒鶴唳,半昏半醒間見到床上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將被子弄開了,她忙去給他蓋好,這麼動作就暫時沒了睡意。如月托著腮去看月亮,不知過了多久她自覺有人在叫自己,激靈就睜開了眼,原來是胤禛要喝水,她把早就晾在那裡的酸梅湯呈上,胤禛吃了兩口又重新躺下,如月放好碗繼續坐回椅子上發獃醞釀睡意,卻忽聽胤禛道:「你怎麼不睡?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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