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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第280章 不悅

農家貴女 風飛鳳 3677 2025-08-22 00:26

  

  第280章不悅

  擔心孩子隨了賀氏,有癲癇病的憂慮,和即將當祖母的喜悅衝突翻攪,令仁親王妃聽到消息,一時愣住,不知所措,她輾轉一夜,更恨賀家竟然把這樣的女子嫁給她兒子,連帶著,賀氏也跟著吃掛落,世子妃懷孕,仁親王夫婦還假仁假義地送了些補品,她竟然好幾天都沒人搭理,極度地憂憤,讓賀氏又犯了一次病,加上懷孕的各種不適,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不好。

  仁親王這才醒悟了,趕緊又是請太醫,又是給補品,還讓賀氏院子裡開了小廚房,費用就從公中出,王府裡的下人一看這樣,還當賀氏即將母憑子貴,立刻就對那邊巴結起來,賀氏的日子這才好過了。

  這段時間,文瑾和錢雋,平日裡最是恩愛的一對人兒,卻一反常態地鬧起了彆扭。也許生活的真面目就是這樣,幾家歡樂幾家愁,不如意事常八九。

  原來文瑾隻知道丈夫去了北疆軍營,卻不知道他竟然深入虎穴,男人已經回到家裡,在眼前晃了好幾天,還成功幫她頂住了仁親王爺的懷疑和指責,她才聽到消息。

  文瑾一下子就被打蔫了,抱著錢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錢錢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搖著文瑾的肩頭:「娘,你怎麼了?心裡難受,就哭出來吧,你不是說,眼淚能帶走心裡的憂愁,給人活下去的勇氣嗎?你怎麼不哭呢?」

  文瑾搖頭:「娘不能哭,哭是弱者的表現,會影響一個人思考的能力,娘雖然很傷心,可是,如何避免更令人傷心的事情發生,才是更需要做的,而不是無用的哭泣。」

  「娘——」錢錢伸出小胖胳膊,抱著文瑾的脖子,「娘,我快快長大,來保護你!」

  「不,錢錢,我們要保護好你爹爹,他就是咱們家的大樹,有他撐著,咱們就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可是,爹爹,嗚嗚——」錢錢忽然哭起來,「我這幾天做夢,總是夢見爹爹,嗚嗚,出事了,嗚嗚」

  「錢錢是不是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做夢忽然想起來了?」文瑾心裡也是一緊,孩子說她上一世總是哭泣,有錢雋這樣的好男人,她怎可能有那麼多的悲傷無奈?唯一的可能,那就是錢雋出了事兒。

  重生不見得會記住所有的事情,尤其是錢錢現在太小,人長大之後,對這個年齡段的記憶是很模糊稀少,斷斷續續,他想不起來,也是有可能的。

  文瑾現在和錢錢在一起說話時,先把屋裡人都遣出去,這會兒聽見錢錢奶娘在外面咳嗽,她隔著門簾叮嚀了一句:「不用擔心,錢錢昨晚做噩夢了,你去給他拿一身換洗衣服來。」

  奶娘應了一聲,腳步聲悉悉索索地走了。

  文瑾拍著孩子的背:「你爹是不是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出事了?」

  「嗯,娘,我都不記得那時候幾歲,我以前想不起來,這幾天做夢後,好害怕,嗚嗚,我怕你聽了又該哭了,不敢說,可是,我真的不能這麼看著不告訴你。」

  「放心,娘一定會努力挽回的。」文瑾輕輕拍著兒子的背,讓她情緒平靜下來,奶娘來了,文瑾把他交過去,讓她給錢錢洗個澡,換了衣服再過來,接下來幾天,文瑾一直讓錢錢跟著自己睡,她怕錢錢說夢話,奶娘覺察到什麼。

  錢雋的忙碌終於告一段落,這天晚上,文瑾哄了錢錢睡了,把他放在大床邊上的小床上,低頭獃獃地想心事,丈夫走了進來。

  「你怎麼這幾天,總把孩子帶過來睡?」錢雋很奇怪,他剛返回京城,妻子又驚又喜,十分溫柔體貼,這兩天忽然心事重重,對他明顯有些疏遠。

  「錢錢這些天,接二連三地做惡夢。」

  「是不是驚著了?讓太醫瞧了沒有?奶娘把他帶哪裡去了,讓他這樣?」

  「跟奶娘無關,是我嚇著了孩子。」

  文瑾擡頭看了一眼,就扭過頭去,錢雋卻看到了不對勁:「你怎麼了,眼睛都哭紅了?府裡誰欺負你了?」

  「府裡誰能欺負了我?他們那些微末伎倆,豈能讓我難過落淚?傷我心的,隻能是我在意的人,是我最親近的人。」

  「我——嗎?」錢雋有些內疚地低下頭,「是我這段時間不在你身邊,父王竟然聽信那些謠言嗎?我不是都替你擋了?就算是你做的,我也絕不會讓她們指手畫腳說三道四。」文瑾調了錢雋的人,他當然知道王妃賀氏上當是怎麼回事。

  文瑾搖頭:「你現在活著,當然可以輕易擋住那些狂風驟雨。你有沒想過,金金才多大?錢錢就更小,你親娘早逝,父王又那樣的偏心,若是你遇到不測,不在人世了呢?」

  「怎麼可……」想起從呼倫爾王庭返回的這一路,風險萬端,錢雋的話一下子卡在嗓子眼,一個字也出不來了。

  「這一次,是誰竭力讓你處理北疆事務的?皇上用了一年多時間準備,那邊不是糧草充足、兵強馬壯嗎?為何還要你身赴險地、置生命於不顧?」

  錢雋低下頭,他去北疆,大舅和三舅一再告誡,不許出關,是他一時頭腦發熱。

  「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裡,你下一回去北疆,不管是不是會出關,都要先把我和孩子送出京城,我不要做一個在王府裡,無依無靠任人欺淩的寡婦,至少回到南疆,還有父親庇護,我還不至於天天以淚洗面。

  「不會這樣的,不會這樣的。」

  「你走的時候,大舅和二舅難道沒有交代什麼嗎?你為何會那麼衝動?你十幾歲二十幾歲都沒有這樣過,為何現在,會如此不管不顧?朝廷的大事,真的會大過你的生命、大過我們一家人的幸福?我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你如此大公無私呢?」

  錢雋是多麼重感情,文瑾心裡很清楚,她想了好幾天,總覺的這事情不那麼簡單,還有,這一次,她若不讓丈夫改變主意,今後再也不能以身犯險,有下一回這種事情出現,她和孩子,可都會淪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文瑾再有能力,也改變不了社會習俗,她連能不能帶著金金和錢錢離開仁親王府,去南疆生活都拿不準,更罔論和偏心的仁親王鬥,和府裡這麼女人爭鬥,完好地保護著金金和錢錢了。

  錢雋低頭,想了想,他這一回也算是十分謹慎,並且還照妻子教的辦法,完全改變了自己的容貌,為何會暴露行蹤了呢?還有,北疆軍營的人,怎麼就敢讓自己以身赴險,不停地各種攛掇和激將?想起大舅失望地神色,三舅憤怒地指責:「你這是非要讓我傷心死,讓我後世生不如死、讓我死也無顏見你母親的啊。」錢雋不由得慚愧萬分,舅舅的話,他雖然認真地聽了,可卻從來沒有面對妻子悲傷、哀怨、失望、憤怒的眼神時,這麼觸動心靈,這麼令他深思。

  文瑾深怕錢雋的英雄主義大膨脹,聽不進自己的勸解,誰知男人沉默了半晌,便伸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了。」

  「若是皇上逼你呢?」

  「誰也逼不了我。哼,我的軟肋無非就是你們,真走到那一步,與其留下你們娘兒幾個在這世上受苦,還不如我們一起赴死,落個痛快。」

  文瑾點頭:「對,我們已經把自己置於死地,他們的逼迫就沒有用武之地。」

  錢雋點點頭:「我一定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北疆那裡,我該出手了。」

  文瑾雖然沒有問,也知道他想通了事情的關鍵,她不由長出一口氣,她也沒想到,這種事情也有人背後搗鬼,這朝堂上,也太風波詭譎危機四伏了。

  「留意董側妃。」錢雋提醒文瑾,「王妃和賀氏,都是跳樑小醜不足懼,董側妃才是最危險的。」

  「董進才背後害你嗎?」

  「隻有他!」

  文瑾不由得一陣後怕,她這才發現自己回到京城這一年,太過拘泥在家,對外面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錢雋在家,對她多有幫助,她自己卻沒有提醒男人,注意身邊的危險。

  錢雋看著妻子微微蹙起的眉頭,輕輕把她攏在懷裡:「你懷著孩子呢,不要這樣勞心勞力,一切有我,這次僥倖不死,就是老天給我報復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好的。」文瑾溫順地點頭,身體四周,傳來他溫暖地氣息,柔柔地包裹著她,久違的幸福滋味,又瀰漫在初秋清爽地夜晚,肚子裡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愛意瀰漫,輕輕地在文瑾的肚子裡轉了個圈,文瑾忍不住伸手撫摸他:你是不是睡夢裡翻了個身呢?孩子。

  「怎麼,他動了嗎?」

  「嗯!」

  「這個乖不乖?」

  「很乖,一點兒也不鬧人,跟錢錢當年一樣。」

  「哦,那我就又要有個可愛的兒子了,呵呵。」

  「你就沒想過有個女兒嗎?」

  「唉,我何嘗不想兒女雙全?女兒家到這個世界裡來,實在太受罪,我不忍心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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