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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不追究?

農家貴女 風飛鳳 3995 2025-08-22 00:26

  

  第28章不追究?

  她原來把屋裡堆放得亂七八糟,看著並不溫馨的房屋,現在重新收拾,白是白青是青,處處井井有條,整潔舒爽,讓她越看心裡越難過。

  這本是她的。

  「二弟媳婦,現在住著我的磚瓦大屋,你舒服了吧?暢意了吧?」

  韋氏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我家的地,我的房子,你說拿就拿了,現在收了大米,也不說送我們些,你怎麼這麼小氣呢?」

  韋氏還是不說話。

  錢串串又氣又痛心,後悔地哭起來:「嗚嗚,這本來是我的呀,命苦呀,碰上個黑心的弟媳婦——」

  看她眼淚下來,韋氏有些發急。

  焦氏狠狠地瞪著韋氏瑟縮的身影:「你個黑心肝的,把他姑氣哭了,這就高興了?」她正想拔高聲音,大聲鬧騰,配合錢串串的哭,以達到最好的音像效果,卻看到錢文瑾走過來。

  「大姑,給你個東西。」

  錢串串一聽有東西拿,哭都顧不得了,立刻擡起頭。

  文瑾拿的是一張紙:「大姑,這是你自願和我們交換的憑據,不是我們強迫的,你還哭呢,有二伯母哭得多嗎?背著我們,讓大伯偷偷換地,良心都讓狗吃了。」

  錢串串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你說什麼?說誰呢?」

  韋氏急忙過來,想把文瑾拉走。

  「二伯母!」文瑾提高了聲音。「你有沒想過,換的那些地,還有我的份兒?」

  韋氏本來一直覺得對不起文瑾,聞聽立刻便鬆了手,在一邊抹起眼淚來,雖然搬過來日子比以前好過,但那曾經被深深傷害的心,怎能輕易便忘記疼痛?

  「大姑,你要是那麼說,不如我把林津鎮的鎮長耆老都請來,評個理。」

  焦氏沒想到還沒鬧騰,就被文瑾來個下馬威。

  誰能想到二房竟然把水泡地變成搖錢樹了呀,早知道,年前無論如何也不能簽了那合約。就在焦氏眼珠子咕嚕咕嚕想主意時,錢串串卻哭起來:「我本來不願意換的,我才不想住茅草屋呢,都是你大伯,說鎮上的地好,過去了有好收成,我才換的。」

  「大姑,今年風調雨順,你收成不好嗎?」

  「老大說不好,一共分給我九百斤麥子,能吃多久呀。」

  「哦,大姑,大伯家也沒吃的了?他把你叫到鎮上的,就該負責你家生活,怎的你跑我們這裡鬧騰了?難不成,出壞主意的是我嗎?」

  對啊,錢串串把頭扭過去。

  「錢文瑾!」焦氏急了,錢串串的兩個半大傻小子,飯量不是一般的大,一家四口,一個月竟然吃了將近二百斤麥子,這是她們始料未及的,害怕到時候楊家人禍害她們,老焦氏授意她挑唆錢串串來二房打秋風,沒想到文瑾一下子就把戰火燒到她這邊。

  「叫我做什麼?大姑家有困難,等大伯母給個說辭呢,難不成讓我一個小孩子想辦法?再說了,分家的清單上怎麼寫的?大姑家沒吃的,是二房供養呢,還是大房負責?大姑的姑娘田,是我家種著嗎?」

  分家時,老焦氏為了多留些地在自己手裡,竟然提出分十畝的姑娘田給錢串串。

  給出嫁姑娘分田在林津鎮是普遍現象。這地,錢串串不能帶走,必須委託一個娘家兄弟來種,這樣,她回娘家時,在那個種地的兄弟家吃飯就是理直氣壯的,是吃自己的。

  「哦,姑娘田?真有姑娘田?」錢串串滿眼希冀。

  「是呀,分家清單寫著呢。」

  焦氏騙錢串串沒這回事,聽文瑾說出來,恨不能撕了她的嘴。

  錢串串還是很怕老焦氏的,連帶也不敢怎麼和焦氏胡鬧,但既然有這回事,她就是有理的,老大家必須養活她。

  看到大姑子擦乾眼淚咧嘴笑起來,焦氏隻覺得頭大如鬥,這可怎麼辦呀?她恨恨地咬咬牙:「韋氏,你收的大米呢?」

  「在隔壁家的小打麥場曬著呢。」

  「哼,我是問你,收了大米,也不說給我們送些。」

  「送了呀,前兩天他爹回來,不是去送了中秋節禮嗎?」

  焦氏大怒,隻有不到十斤呀,她的胃口,豈止是這點就能滿足的?

  「就那點米,還不夠紮牙縫呢,還好意思說出來,我都替你臉紅呢。」

  「大伯母!」文翰終於忍不住了,他從小忍慣了,能讓他破功,那是把怒火積攢到相當程度了。

  「大伯母,我父親送的禮物少,可也沒有空手到你家吧?見過收禮不還禮的嗎?咱林津鎮,大概就隻有你了吧?自從分家,你什麼時候給我爹娘還過禮?到底該誰替誰臉紅?你和大姑來我家,兩手空空,嫌棄這個,勒索那個,你要臉不要?」

  焦氏惱羞成怒:「小屁孩子,敢頂撞大人,我撕爛你的嘴!」

  文瑾擋在文翰前面:「撕!來,你過來撕,今天敢動我哥哥一指頭,咱就到鎮長家,討個說辭!」

  焦氏硬生生剎住了腳,氣得兇脯一起一伏,最後,往草墩子是一坐:「嗚嗚,欺負人呀,小小孩子,竟然敢罵大人——」

  韋氏還想走過去勸她,被文瑾一把拉住了:「哥,你去把村上的裡正叫來,還有耆老,讓他們來參觀參觀,什麼叫潑皮無賴。」

  「就是,還有女潑皮呢。」文翰怒氣沖沖,擡腳就往外走,焦氏顧不得哭了,踢了錢串串一腳。

  在一邊樂呵呵看熱鬧的錢串串猛然醒悟,想起誰是她的同盟軍來,趕緊跑過去攔在文翰前面:「別去,別去,你還嫌不丟人?」

  「有人不嫌丟人,大喊大叫,是她丟醜,又不是我丟醜。」

  「好啦,好啦,別去。」

  文瑾看這麼鬧騰也不是事兒,便走上前也幫著把文翰往回勸,錢串串見狀,對文瑾咧嘴笑了一下:「這才像話嘛。」

  文瑾眼珠子轉了轉,還是得轉移陣地,讓大房和錢串串撕扯:「大姑,聽說你們今年在玉米田裡種豆子,長勢很好呀。」

  「是的,成天摘豆子,把我臉皮都讓玉米葉子劃拉粗了。」錢串串抱怨。

  「那,收了不少了吧?大姑最愛吃紅豆陷包子,有沒做個呀?」

  錢串串幽怨地看了一眼焦氏:「你伯祖母說,賣了給我蓋房子呢。」

  「哦~」文瑾故意拉長聲調,「大姑,今年冬天,你就可以搬進新房子啦,還稀罕這箇舊院子嗎?」

  錢串串立刻咧嘴笑起來。

  「大姑,凡事擰不過道理去,你該住大屋就得住,該吃飽就得吃,但要看清對象,到底該誰負責你家生活。亂鬧騰,最後吃虧的是自己,還落個沒臉。」文瑾一副為了你好的口氣,低聲道。

  「嗯,嗯,我知道了。」

  韋氏趁這當兒,去打麥場拿回些稻米:「大姐,大嫂,你們拿回去熬稀飯吧。」

  看著韋氏手裡的小口袋,裡面最多不過五六斤米,焦氏的臉拉了下來:「你打發叫花子呢?」

  「嘻嘻,大伯母,不給禮物,是不是就不算打發叫花子?」

  「錢文瑾!」

  「你走親戚都可以兩手空空,還嫌棄我們回禮太少,真是,不知道禮字怎麼講的吧?」

  這是,赤、裸、裸指責她不懂禮了,焦氏又氣又怒。可是,她和文瑾對仗,就占不到便宜,看著今天實在沒法達到目的,焦氏氣哼哼地站起來。

  錢串串卻高高興興把米袋子拿在手裡,她沒啥遠大抱負,今後不愁沒飯吃,神情立刻便愉悅了。

  「韋氏,你收了那麼多大米,怎麼也得給大娘送些去吧?老人年紀大了,和小米粥拉嗓子。」焦氏負隅頑抗,她還不放棄最後一點希望,以前,這一句可是百試百靈的。

  文瑾先接話:「大伯母,我們家人不怕拉嗓子,你有多少小米隻管送過來吧。」

  「滾!大人說話,沒你插嘴的份!」焦氏暴跳著力喝。

  「哼!還敢口稱大人,做了大人該做的事情嗎?」文瑾藐視地瞧著焦氏,文翰在一邊,也是一副鄙夷不屑。

  焦氏又氣又恨,扭臉看見韋氏,看她眯著眼,嘴角稍稍撇著,這表情,是從心裡瞧不起啊,焦氏氣得,什麼時候,曾經看不上的人,竟然敢藐視她,焦氏兇部起伏,看看到文瑾文翰,又知道今日不可能達到目的,多少還有些沮喪和不甘。

  「走吧嫂子,回家吧。」錢串串不知想起什麼了,拉著焦氏往外走。

  焦氏氣哼哼的,最後終於走了。

  一年最美的季節,秋天又到了,山村人家,一個個喜上眉梢,相約著上山採摘。鴨棚有史大爺照看,養豬交給韋氏,文瑾和文翰又天天起五更睡半夜地忙碌個不停。今年和去年不同,不必等米下鍋,兩人的心態變了,可豐收帶來的愉快,卻並沒什麼不同。

  疲憊裡,滿是喜悅,文瑾漸漸忘了戒備大房,可人家並沒有忘了覬覦這邊,早就虎視眈眈的等機會呢。

  這天傍晚,文瑾回到家,看到韋氏的臉上有些不對勁:「二伯母,你這臉怎麼了?」

  「沒事,好著呢。」韋氏神情有剎那的慌亂,還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嘴角立刻不自然地抽搐。

  油燈的小火苗,飄飄忽忽,看不真切,文瑾本來隻是隨口一問,韋氏這表情,卻讓她立刻懷疑上了。

  「到底怎麼了?娘,是誰欺負你。」文翰急了。

  「沒,沒。」韋氏越是不說,文翰和文瑾越是擔憂。

  「二伯母,你不說,我向鄰居打聽去。」文瑾作勢往外走,韋氏要面子,斷然不會讓她去驚動鄰家。

  「文瑾!」韋氏急忙叫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追究,好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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