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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教唆

農家貴女 風飛鳳 2617 2025-08-22 00:26

  

  第60章教唆

  錢先貴氣得黑了臉。

  文瑾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大房一家,再說,她不乘勝追擊,大房肯定會捲土重來的,隻聽她繼續說道:「二伯,大伯的好意,你怎不知報答呢?想想姑姑和姑父,守著大水坑三年,大伯也不說幫著出個主意,讓她養鴨養魚來緻富,而是悄悄做手腳換給咱,這情義,你可別忘了。」

  「大人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懂不懂道理?和文翰出去玩去。」焦氏訓斥文瑾。

  「大伯母,我才多大呀,自然不懂道理,收了禮都不知道還禮呢。」大房一家,從來都收禮不還禮,文瑾的話刺得他們沒法裝下去。

  「錢文瑾!」焦氏怒喝。

  韋氏總算反應過來,悄悄拉了一下男人衣襟,然後焦氏告辭:「伯母,我們這就回去了。」

  錢先誠已經根本沒了主意,慌亂地站起來,看到老焦氏氣得發黑的臉,本來想說兩句道歉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訥訥著一聲也沒出,就那麼慌慌張張地往外走。

  錢先貴氣得頭頂冒煙,他以為,自己當了官兒,二房的人還不低頭彎腰巴結不止?沒想到二弟如此迂腐,錢文瑾還是那麼桀驁難馴。

  走出大房的家門,錢文才追出來,對著文瑾「呸!」地吐過來,可惜底氣不足,口水掉到了自己的衣襟上,錢文艷趕緊跑過來,用帕子幫弟弟擦乾淨,嘴裡惡聲惡氣地罵著:「你跟她個下賤坯子置什麼氣?有人生沒人養的。」

  錢先誠和韋氏立刻不願意了,兩人同時沉下臉:「文艷,怎麼說話的?」

  錢文艷一擡下巴,本來就站在台階上,這下連眼睛都看不見了,給人一個長脖子:「我就這麼說話的,錢文瑾吝嗇成性,不懂孝道。」

  「二伯母,你聽見了嗎?我好歹還給大房送過禮吧?這都叫吝嗇成性,光收禮不還禮的叫什麼?」

  「鐵公雞!」文翰接了一句,雖然底氣不足,聲音有些小,但卻清清楚楚地讓大家聽見了。

  「不是鐵公雞,這叫膠水公雞,非但一毛不拔,還會粘了別人的東西去。」

  大年初一人多閑哪,這一吵起來,都過來瞧熱鬧,見文瑾說的有趣,都笑起來。

  錢文艷氣得跺腳。

  韋氏趕緊制止文瑾,讓她不要再說了。

  文瑾十分憋氣,忍不住哭起來:「年前,我和文翰哥哥給大伯家送魚,他們不還禮不說,還嫌少,有這樣的親戚嗎?到了現在,又說我吝嗇,難不成跟前兩年一樣,咱家住草屋,喝稀粥,天天餓肚子,大伯家穿綢著緞,細米白面,那才叫不吝嗇?」

  焦氏在屋裡聽見外面聲音不對,急忙跑出來:「錢文瑾!」

  文瑾不理她,隻管嗚嗚哭訴:「二伯母,大房的意思明擺著,不管咱們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累,都必須把收成拿出來貢獻給他們,容不得我們有一點點好過,你和二伯還看不出來嗎?」

  「文瑾——」韋氏想說不是,可事實就是如此呀,想想幾年吃的苦,她忍不住也哭了。

  焦氏看著街坊對她指指點點,更氣韋氏竟然也跟著鬧騰,她張嘴剛想訓斥幾句,錢先貴跑了出來,對著文艷就是一句:「回去!這麼大了,還不省事,看把弟弟氣哭了。」然後扭頭對著眾人拱了拱手:「小孩子不懂事,瞎說的,大家散了吧。」

  焦氏一看女兒張嘴欲哭,趕緊把她拉著進去了。

  街坊都不好意思了,紛紛散去,他才狠狠瞪了錢先誠一眼:「你做什麼吃的?我沒臉,你就很有面子嗎?」說完便進了大門。

  錢先誠張嘴結舌,又羞又怒。

  「咱們來拜年,簡直是自取其辱。」文瑾發狠道。

  韋氏不知該說什麼,默默地牽了她的手,拉著她往山窩方向走,錢先誠也覺得一股氣堵在兇口,哪裡還忍心責怪文瑾?隻覺得大房。

  看熱鬧的的人十分同情文瑾,悄悄嘆氣:「唉,這沒爹沒娘的,就是可憐哪。」

  「錢家大房的孩子太過分了,孩子過來拜年,竟然都被這樣欺負,以前住一起的時候,還不知道受的什麼罪呢。」

  焦氏見人們掃過來的目光,滿帶鄙夷和不屑,氣得渾身直哆嗦,匆匆拉著兒女,逃也似地進了家門。

  正月裡,人們的正事,就是相互拜年,走親戚,流言蜚語最盛行,錢家大房和二房鬧矛盾的話題,被人狠狠議論了一番,文瑾和文翰給大房送禮,好些人都看見了,但沒人看見二房的人有從大房拿出東西的,連帶老焦氏以前索要狼皮等話題,都讓人揭了出來。

  錢先貴本來以為自己去了衙門當差,就可以在鎮上耀武揚威得瑟一番,沒想到卻差點被唾沫星子淹死,他出門和人應酬,好幾次回頭,看到人在背後吐唾沫,把他氣得要死,經常回家黑著臉。

  老焦氏以為兒子去了衙門,二房的人肯定會上趕著巴結,最起碼會懼怕,她才想趁著拜年,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的,沒想到被錢文瑾又哭又鬧地給攪和,如意算盤又一次落空。

  「這個小災星,不給點厲害瞧瞧,她就不知馬王爺有幾隻眼。」

  「母親有何妙計?」錢先誠端著一碗糖水蛋花湯,畢恭畢敬地端到老焦氏坐著的榻床邊上。

  「先貴,你在刑房可站穩了腳跟?」

  「差不多了。」

  「要好好跟同僚學學,這裡面的水可深著呢。」

  「孩兒知道。」

  「你若知道,就不會問母親有什麼辦法了,你那裡的辦法多得是。」

  「是!孩兒知道了。」其實錢先貴並不清楚老焦氏說的是什麼,他現在還沒摸清衙門裡的那些門道,每天隻是老老實實按照上司給的任務,抄抄寫寫。再說,衙門裡面多黑哪,他一個新人,正是最窩囊的階段,處處被人排擠,隨意抓差,任人踐踏,。

  其實,刑房的吏員,哪怕像錢先貴這樣的書辦,臨時工一個,權利也是非常大的,刀筆吏刀筆吏,就是下筆如刀,殺人無形,錢先貴這樣的卑劣小人,在那樣的染缸裡,豈能做到獨善其身?後來的事實證明,他果然成了罔顧國法,草菅人命的惡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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