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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問鼎:從一等功臣到權力巔峰

第2232章 父親要退休!

  

  「青雲,忙完了?」

  沈振山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老式座鐘的沉穩節奏,背景裡有翻動文件的窸窣聲。

  對於他這個級別的幹部來說,這個時間自然也不可能休息。

  欲承王冠者,必承其重。

  任何事情都是一樣,你想要人前顯貴,那就要背後遭罪。

  「剛到家,爸。」

  沈青雲走到落地窗前,江風卷著潮氣撲在臉上,開口說道:「您那邊幾點了,媽睡了?」

  「剛看完《晚間新聞》。」

  沈振山笑了笑,對兒子說道:「她今天去周雪那了,陪靜靜睡的。」

  頓了頓,他的語氣忽然沉下來,對沈青雲緩緩說道:「跟你說個事情,明年年中,我要就退二線了。」

  沈青雲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鋼化膜硌得指腹發麻。

  他望著江面上掠過的貨輪,尾燈在黑暗裡拖出長長的光帶。

  深吸了一口氣,沈青雲開口問道「定下來了?上次您還說想再幹兩年。」

  「組織上的意思,讓年輕人多歷練。」

  沈振山的聲音裡聽不出波瀾,平靜的說道:「我跟上面溝通過,打算把你調回江北省工作。」

  沈青雲的心跳驟然加速,皿液衝上頭頂。

  他扶著窗框的手用力到指節發白,父親退下來前的最後一步棋,終究落在了自己身上。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派系裡需要有人補位,而他這個做兒子的,成了最合適的棋子,也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畢竟沈振山退下來,等於空出來一個位置,這背後的各種利益博弈,可想而知。

  「回江北?」

  沈青雲刻意讓聲音保持平穩,緩緩對父親問道:「有具體方向嗎?」

  「兩個選擇。」

  沈振山在那頭喝了口茶,杯蓋碰撞的輕響格外清晰,對兒子解釋道:「你要麼去省公安廳當廳長,先熟悉班子,後年換屆爭取兼副省長。這條路穩妥,你在公安系統待過,輕車熟路。」

  沈青雲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省公安廳的辦公樓,灰色的磚牆,門口的石獅子,還有那些穿警服的老同事。

  他想起在華陽市跟田野打交道的日子,處理掃黑除惡案時的得心應手。

  回到公安系統,確實像回到熟悉的戰場。

  畢竟這是自己最擅長的事情。

  「另一個呢?」

  想了想,沈青雲追問道,指尖無意識地在窗玻璃上劃出弧線。

  雖然知道回省公安廳是最合適的,但他還是非常好奇,另外一個安排是什麼。

  「濱州市委書記。」

  沈振山的聲音帶著一絲考量,對兒子認真的說道:「現在的書記要去人大,位置空著。濱州是省會,雖然暫時不是省委常委,但換屆肯定能進常委會。」

  沈青雲的呼吸直接頓了半拍。

  濱州市委書記,這個職位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指尖發麻。

  之前在江北省的時候,他對於濱州的一些情況是知道的,市委的班子盤根錯節,光是市委常委裡,就有三位是不同派系的核心人物。

  「爸,這兩個都有點麻煩啊……」

  沈青雲由衷的說道。

  畢竟是面對自己的親爹,他當然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不急著答覆。」

  沈振山打斷他,笑著說道:「你在華陽待了快兩年,性子磨得穩了,但這種選擇得想透徹。」他停頓片刻,補充道:「公安廳那條線,後面可以接政法委書記,再往省委副書記走,一步一個腳印。濱州那邊,直接站在市委一把手的位置,進了常委,話語權更實。」

  自己眼看著就要退下去,對於兒子的未來,他當然要謀劃好了才行。

  「好。」

  沈青雲連忙點頭答應著。

  掛斷了電話,沈青雲在客廳裡踱來踱去。

  水晶吊燈的光暈隨著腳步晃動,在地闆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他摸出煙盒,抽出一支卻沒點燃,夾在指間轉了三圈。

  剛剛的睡意此時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他的腦子裡全都是關於未來的考慮。

  回公安系統?

  確實輕車熟路,畢竟自己兩世為人都是做警察的,對於公安系統的一切都那麼的熟悉。

  沈青雲甚至想起當年在刑偵支隊破獲的第一起大案,想起審訊室裡燈光下的對峙,那種掌控全局的感覺讓他踏實。

  可公安廳長上面有分管政法的副省長,有政法委書記,還有省委常委們,層層疊疊的領導壓著,稍不留意就會觸礁。

  就算後年自己兼任了副省長,前面也擺著省長、省委書記兩座山,想往政法委書記的位置挪,不知要過多少關。

  去濱州當書記?

  一把手的權力確實誘人,市委大院裡的決策桌,他將坐在正中間,拍闆定案時沒人能輕易否決。

  進了省委常委,在常委會上的話語權,比一個不兼副省長的公安廳長重得多。

  可濱州是江北的省會,藏著多少盤根錯節的關係?

  在那裡當一把手,怕是每天都得像走鋼絲。

  沈青雲走到書房,拿出手機翻開江北省的地圖,指尖先點在省城濱州的位置,紅圈標註的「省會」二字格外刺眼。

  再移到省公安廳的地址,離省委大院不過三條街。

  離權力中心近,意味著被盯著更緊。

  「輕車熟路,步步為營……」

  沈青雲對著空氣喃喃自語,指尖在公安廳三個字上敲了敲。

  當年從公安系統轉去地方,就是想擺脫條條框框的束縛,現在回去,豈不是繞了個圈?

  可那條路確實穩妥,父親的老部下多在政法系統,能幫襯不少。

  轉而看向濱州,他想起當年父親就說過省會治理是塊硬骨頭。

  人口多,矛盾雜,光是每年的民生工程就夠頭疼。

  但隻要站穩腳跟,換屆進了常委,往後在省委的排名,肯定比公安廳長靠前。

  一把手的歷練,遠比在部門裡聽吆喝更能長本事。

  煙蒂燒到指尖,沈青雲猛地回神,將其摁在煙灰缸裡。

  玻璃缸裡堆著的煙蒂,已經歪歪扭扭疊成了小山,這是他來華陽後養成的習慣,越是糾結,煙抽得越兇。

  手機屏幕亮著,父親的號碼還停留在通話記錄裡。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還是縣公安局副局長,父親也是這樣在電話裡問他:「去市委,還是留公安系統?」

  當時他選了後者,現在想來,每一步選擇都像多米諾骨牌,推著自己走到今天。

  「公安廳長上面有多少婆婆?」

  他對著地圖冷笑一聲。

  副省長、政法委書記、分管政法的省委副書記……光是應付這些層級,就夠耗掉大半精力。可一旦兼了副省長,就能跨進省政府班子,往後接政法委書記順理成章。

  「濱州呢?」

  他指尖重重戳在地圖上:「市委書記,說一不二,但省裡的老資格們會輕易讓你舒展拳腳?」

  窗外的江濤聲漸緊,像是在催促他做決定。

  沈青雲走到書櫃前,抽出那本《資治通鑒》,翻到「商鞅變法」那一頁。

  當年商鞅在秦孝公面前,也是先講帝道,再講王道,最後才說霸道。

  選擇的本質,從來都是權衡利弊後的破局。

  他掏出手機,想給田富國打個電話問問意見,指尖懸在撥號鍵上又停住。

  這種事,終究得自己拿主意。

  父親讓他考慮,不是真要等多久,而是讓他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是穩妥的晉陞階梯,還是更具挑戰性的權力場?

  是在熟悉的領域步步為營,還是跳進深水區搏一把?

  沈青雲將手機塞回口袋,重新望向窗外。

  江面上的貨輪鳴響汽笛,燈光穿透黑暗,在浪尖上碎成一片金箔。

  他想起剛來華陽時,面對工作上的千頭萬緒,也曾這樣徹夜難眠。

  可最終咬著牙查下去,不就是為了能有更多選擇權嗎?

  「再想想……」

  他對著江面輕聲說,指尖在玻璃上劃出兩個字:濱州。

  又擦掉,改寫成「公安」。

  反覆幾次,最後隻剩下一片模糊的水痕。

  夜色漸深,客廳的掛鐘敲了十下。沈青雲關掉書房的燈,在黑暗裡站了許久。

  他知道,這個選擇不僅關乎自己的仕途,更關乎父親退下來後,整個派系的穩固。

  一步棋錯,可能滿盤皆輸。

  但他心裡清楚,有個聲音在悄悄說:去濱州。去做那個能拍闆的人,去闖那塊硬骨頭!

  畢竟,真正的棋手,從不會怕棋盤夠不夠大。

  隻是,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另一個聲音壓下去:穩妥點,別辜負父親的安排。

  兩種聲音在腦海裡衝撞,像江面上的浪濤,久久不肯平息。

  沈青雲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茶幾上的茶杯,茶早已涼透,像他此刻糾結的心情。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糾結過。

  但鄭青雲很清楚,這種糾結是正常的,就像父親說的那樣,這畢竟是關係到自己未來的選擇,需要慎之又慎的考慮清楚,權衡利弊才行。

  想到這裡,沈青雲搖搖頭,讓自己不再去考慮這個事情,而是直接回床上睡覺去了。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不管怎麼選擇以後,華陽市的工作肯定要做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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