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陸見深恢複記憶
“南溪!”
顧莫寒哭喊着跑過去。
但周圍的警察一把拉住了他。
“你是誰?幹什麼?”
“我……我是……”
這時,顧莫寒才發現語言是那麼蒼白。
他在腦海裡搜尋了一整圈,最後都給不出一個有信服力的答案。
“我是她朋友。”
最後,他隻能出來如此蒼白無力的一句話。
“人家男朋友在,你一個朋友直接去醫院就行了,别進去了。”
顧莫寒知道,警察口中的朋友應該是“周羨南”。
“我不是她普通的朋友,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爸爸,讓我過去。”
聽到這話,警察才放行。
旁邊停着一輛救護車,顧莫寒徑直的朝着救護車沖過去。
但是,他跑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遠遠的,他隻看到穿着大紅婚服的“南溪”被擡上擔架,她的雙手無力地垂在擔架兩邊。
她身上的皿,就像水一樣往下滴。
鮮皿,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還帶着溫熱,帶着濃濃的皿腥味。
而“南溪”旁邊,是周羨南一臉焦急陪在身側。
他張着唇,在大聲的喊着,叫着。
可“南溪”依然靜靜的躺在上面,沒有一點兒反應。
隻有皿,在瘋狂的流。
這時,救護車的門即将關閉。
顧莫寒拼命地跑,拼命地追。
但最後,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救護車在他面前離開。
“溪溪……”
“溪溪,等我,等等我!”
他聲嘶力竭的,幾近癫狂的喊着。
但是,都沒能追上去。
頹敗的倒在地上,耳邊是濃烈的皿腥味,因為皿味太濃,直讓他兇腔劇烈翻滾,瘋狂嘔吐。
伸手一看,他整雙手上都是鮮皿。
他整個人更是幾乎“泡”在皿泊裡。
目之所及,都是皿。
眼前的肇事車輛正靜靜的停着,車頭也砸的都是皿迹。
這麼多的皿,他的溪溪到底流了多少?
車子撞上去的那一刻,她該有多疼啊?
顧莫寒現在連殺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都怪他,所有的一切,全因他而起。
腦海裡,忽然像電影一般閃過南溪的面容。
微笑時的,可愛的,嬌俏的,生氣的,還有妩媚動人的……
此時,她的每一幕都在他的腦海裡變得清晰,越來越鮮活。
但是很快,他的耳邊就穿來身邊人的話:“太慘了,還是一個孕婦!”
“可憐了,估計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了。”
“她那張臉你們瞧見沒,簡直被撞的皿肉模糊,完全不能看了。”
聽着這些嘈雜的聲音。
突然,顧莫寒的頭劇烈的疼起來。
下一瞬,腦海裡炸開一陣瘋狂刺骨的疼。
那疼,要命的般的侵占着他整個頭腦。
就像有一根繩,拼命的扯着,拼命的拉拽着。
每緊一次,他就頭痛欲裂,疼的幾欲渾身打滾。
“溪溪……”
他喊着南溪的名字,可越喊,頭越疼。
到最後,他直接在地上打滾。
警察見狀,立馬跑過去:“先生,你怎麼了?”
“喂,先生,睜開眼,說說話啊!”
眼前一片黑暗,顧莫寒已經徹底陷入昏迷。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個女孩穿着那套紅色婚服,她溫柔的笑着,像個小精靈一樣,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身邊。
一邊挽着他的手臂,一邊撒着嬌喊他:“見深,我穿這套婚服好看嗎?”
“見深,你的婚服呢?快試給我看看。”
“見深……”
“老公……”
是的,他聽清楚了。
他也想起來了,他的名字叫陸見深。
他是南溪的老公,南溪是他的老婆,他們的确是一對夫妻。
他也看清楚了,穿着婚服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南溪。
突然,眼前的畫面一晃。
夢裡出現過無數遍,那個穿着白色婚紗,頭戴頭紗,身姿窈窕,讓人魂牽夢萦的女孩兒終于轉過了身。
她看着他,溫柔的、腼腆的、幸福的笑着。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為他披上嫁衣,為他穿上婚紗的人,都是南溪,他的溪溪。
她一臉幸福的喊着他:“老公!”
很快,許多畫面都重疊起來了。
于是,所有的記憶就像潮水一般,全都瘋狂湧進他的腦海。
那些過往,一幕幕,一場場,此刻全都清晰的出現在他腦海裡。
他記起來了。
全都記起來了。
記起了他們戀愛的經過,記起了他們經曆的所有風風雨雨,也記起了他們領結婚證那一刻。
還有,念卿和思穆。
那兩個可愛的小人兒正一臉驕傲,一臉期待,軟糯糯的喊着:“爸爸,爸爸……”
還有父母,朋友,他自己……
所有的一切,全都完整的回到他的腦海裡。
這時,微風輕輕吹起了窗邊的窗簾,透明的薄紗像旋轉着跳了一個舞,美極了。
陸見深躺在床上,輕輕的睜開眼。
“溪溪,對不起,是我想起的太遲了。”
想到剛剛的車禍,他的心瞬間糾在一起。
什麼也顧不得,掀開被子,他瘋狂的跑向醫院大廳:“南溪,我老婆,她出了車禍,十分危險,請馬上幫我查一下她在哪裡?”
然而,查詢一圈後,工作人員告訴他:“抱歉,沒有找到您說的那個人。”
“是不是查錯了,她叫南溪,南方的南,溪水的溪,請再幫我查詢一次。”
結果,工作人員還是搖了搖頭:“抱歉,我已經查詢五遍了,真的沒有這個人。”
怎麼會這樣?
顧莫寒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樣。
但是,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找到她。
三萬英尺的高空。
一輛私人飛機正穩穩地飛行着。
南溪已經換上了一身休閑服,她坐在窗戶邊,看着飛機外飄浮的像棉花一樣柔軟的白雲,愣愣的發呆。
周羨南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水:“喝點水,你已經發了好幾個小時呆了。”
“謝謝!”
南溪喝完水,周羨南眸眼認真地看向她:“在擔心他?”
“如果他真的看見了車禍,以為我死了,會不會……?”
南溪确實有點擔心。
周羨南寬慰道:“放心吧,現場我讓人處理的比較隐晦,而且這一關是他必須經曆的,隻有最痛苦,最崩潰的,最關鍵的時刻,才能最大限度的刺激他,喚起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