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掌控他的生死
傅司淵為姜柔處理傷口,她就淚眼婆娑可憐巴巴望着他,那委屈幽怨的的眼神,傅司淵看在眼裡,心髒刺痛麻痹到無法負荷,他隻得不去瞧她,認真為她消毒塗藥。
她這樣怕痛,在被人傷害折磨的時候,該多麼恐懼無助!
傅司淵眸底陰沉一片,他的眼神有多駭人,手中的動作便有多麼輕柔。
他為她處理完傷口,最後用防水貼貼好手背,忙完這一切,他向她伸出手,柔聲說道:“你的右手一直攥着,是握着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嗎?既然很重要,我幫你放到包裡,好不好?”
甚至連姜柔自己都忘記,那隻U盤如同珍寶般,一直緊緊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長時間的攥拳,她的手指都抽筋,她想攤開掌心,嘗試幾次,竟然無法張開手指。
傅司淵似乎是察覺到這一點,他輕輕捧住她的手,動作極緻溫柔去掰她的手指,纖細的手指一根一根被打開,一隻包裹着汗水的U盤浮現在眼前。
他目光深沉盯着她:“所以你受傷就是因為這隻U盤嗎?它就這麼重要嗎?”
姜柔怔怔盯着掌心的U盤,種種情緒潮水般席卷而來,她兇腔如同堵着棉花,喉頭異常艱澀,淚水控制不住肆意流淌:“爸爸在裡面……”
傅司淵原本就沉重壓抑的心髒愈發滞重不堪,針刺般的疼痛也愈發淩厲,他不忍心也不敢去看她的雙眼,他輕輕将那隻U盤拿起來,放進她的手提包暗兜裡。
他将姜柔的鞋脫下來,随即将她豎抱起來,向浴室走去。
姜柔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點,她幾乎咬碎銀牙才能一直維持自尊體面。
可是當再次被傅司淵抱到懷裡,那種熟悉到極緻的感覺,讓她沉醉迷戀,也讓她隐忍的最後一絲心理防線,徹底潰敗。
她意志崩潰,仿佛從前做過無數遍那樣,纖細的雙臂藤蔓般緊緊摟住男人修長的脖頸,兩條筆直的細腿緊緊纏住他的腰身,她神情凄然迷惘,對着他堅毅的薄唇,義無反顧吻下去。
姜柔的舉動如同地震,如同海嘯,擁有毀天滅地的威力,傅司淵強悍挺拔的高大身軀,驟然僵在原地,他抱着她,腳下險些一趔趄,站立不穩。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有無數絢爛的煙花炸裂在腦海,而他感覺自己如同火山爆發,對面前這女人那隐秘的不可告人的欲望,山洪奔湧,勢不可擋。
盤踞在内心牢籠深處的野獸,嘶吼着想掙脫牢籠。
傅司淵極力壓制着内心的野獸,額角青筋根根暴突,就在這時,那柔軟馨香仿佛果凍一般的紅唇,倏然離開他的唇瓣。
對于她的吻,他唯恐避之不及。
可是真當她結束這個吻,巨大的失落惆怅之情,又潮水泛濫。
額角的青筋漸消,傅司淵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向浴室走。
姜柔神情怔然盯着傅司淵,眼眶愈發紅潤,她紅唇湊近他的耳畔,緩緩閉上雙眼。
面對這個男人,欺人欺己說出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是她最後的驕傲。
她朱唇輕啟,聲音帶着哀求,帶着絕望:“常易,給我……”
姜柔說完,含住他的耳垂。
傅司淵被情潮折磨的心緒,在這一刻終于徹底清醒。
他的雙腿如同灌鉛般沉重不堪,一步都無法挪動,他的心髒仿佛被利器洞穿,留下巨大的缺口,凜冽寒風灌滿缺口,寒意遍布全身,最終融入皿液,凍結成冰。
傅司淵唇角勾起一絲極緻自嘲的苦笑,她那麼痛恨他,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她又怎麼可能渴望和他春風一度?
她此時這般主動親吻他,自然是将他當做常易,不然呢?
懷裡的女人越來越過分,她嬌軟的唇舌春風燎火般掠過他的肌膚,額角漸消的青筋再次暴突,這一次比之前更甚,蔓延至脖頸,蔓延至手臂,蔓延至手背……
傅司淵雖然心知肚明,但是他的身體無法抗拒來自這女人的極緻誘惑。
在這一刻,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可以掌控他的生死。
她讓他生,他就生。
她讓他死,他立時就會死去。
傅司淵深呼吸,強行桎梏心中欲望覺醒的猛獸,盡量不讓自己失控,他咬緊牙關,提步向浴室走去。
隻是他的步伐不再沉穩有力,而是綿軟虛浮。
懷中的女人香汗淋漓,而他自己也薄汗密集,濡濕睡衣。
傅司淵将姜柔抱進浴室,走到浴缸邊,準備将她放到浴缸裡,可是她緊緊抱着他,纏着他,仿佛在他身上生根發芽。
他當然可以強行粗暴将她扔進浴缸,但是他做不到。
他舍不得弄疼她。
他更卑鄙無恥貪戀這一刻短暫的纏綿溫存。
傅司淵内心告誡自己,等她愛慕的男人到來,他就消失。
此時需要冷水澆滅欲火的不止姜柔,還有傅司淵自己。
他抱着姜柔從浴缸走到淋浴花灑下,他将水溫調到冷水,打開大花灑開關,冰冷的水流傾盆大雨般傾瀉,将兩人籠罩在水流中,将他們身上的衣物全部澆濕,身體曲線顯露無遺。
浴室内,湍急水流聲中,夾雜着兩人彼此沉重急促的喘息聲,這副場景,暧昧旖旎至極。
傅司淵全身皿脈偾張,他已然隐忍到極緻,可是面前這神志不清的女人依然不肯放過他,她緊緊抱着他的腰肢,腳跟踮起,扭動着誘人的身軀,将粉嫩的臉蛋深深埋在他睡衣敞開的領口處,那雙香軟的嬌唇親吻摩挲着他的肌膚,讓他如同深陷油鍋,正在承受烹煮之刑。
傅司淵腦海中始終緊緊繃着一根弦,他告誡自己,這是曾經抛棄他的女人,她真心愛慕的男人是常易。
她對不起他,但是他不能對不起常易。
傅司淵低頭,雙手捧住姜柔的臉頰,他眼角赤紅,聲音嘶啞:“安吉拉你清醒點,我是傅司淵,我不是常易!你的常易馬上就來了,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姜柔已經一絲一毫都忍不了。
她隻想親近他,貼緊他,纏吻他。
她睜着無辜茫然的星眸,眼仁濕漉漉的,麋鹿般溫順可憐。
傅司淵被姜柔的目光狠狠擊中,故作冷硬的心髒在這一刻完全融化,他怔神間,隻覺掌心一片潮濕柔軟。
她突然側過臉,正在親吻他的掌心!
如同驚雷炸裂,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觸電般湧過電流,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
傅司淵大腦一片空白,最後殘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應該推開她。
他想都沒想,捧着她臉頰的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下意識向前推去。
傅司淵用的力氣并不大,但即便是很輕微的力道,對于此時的姜柔來說,都是緻命威力。
她光着腳,突如其來的推搡讓她身體失去重心,她驚恐尖叫一聲,便順勢向後倒去。
傅司淵幾乎沒有思考便張開雙臂,條件反射向姜柔抱去,他穿着拖鞋,腳底驟然打滑,也順勢向一邊倒去。
在摔倒的過程中,為防止姜柔摔疼,傅司淵拼命将她摟到自己懷裡,而自己則後腦勺着地,四仰八叉摔倒在冰冷堅硬的地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