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忠叔,你一定要為她說話嗎?”裴莎莎的目光開始變得冰冷,“您是不是應該想清楚,到底誰才是您從小帶大的?”
阿忠愣了愣,緩緩把目光轉向别處。
要論關系遠近,他當然跟裴莎莎的感情更深,畢竟從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他就一直把她帶在身邊了。
但在他心裡一直有個過不去的坎兒,就是裴念。
那也是裴虹的女兒,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兒。
“忠叔,媽媽在南洋跟我吃過最後一頓早餐後,就動身去了央城,也就是在從央城回南洋這一段路上被警察抓到的……你還記不記得,她在監獄裡都對你說過什麼?”
裴莎莎知道這是阿忠最柔軟的地方,而她也懂得利用這一點。
“媽媽說了,讓你好好照顧我。”裴莎莎輕輕握住他的手,“忠叔,你總是把報恩挂在嘴邊,難道連媽媽這個要求你都做不到?”
“虹姐讓我照顧你,沒讓我幫你害她另一個女兒!”
“你錯了,媽媽隻有我一個女兒!”裴莎莎眼神開始變得癫狂,“我和她之間,隻能活一個!”
“你……”
裴莎莎冷笑一聲,甩開他的手徑自走回自己房間。
阿忠在原地站了許久,此時的他就像鑽進一個死胡同,進退兩難。
自從裴虹走後,南洋那邊的生意一再虧損,幾家酒吧和夜總會都快支撐不下去了。這一行競争大,而裴莎莎根本不是做經營的料,很快就把錢花的見了底。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阿忠想到了央城秦家。他的本意隻是想用這層關系跟秦家要點錢,卻沒想到裴莎莎野心勃勃,竟然想分走秦家一半家産,還要替代裴念……
阿忠深深歎了一口氣。
但出于多年來對裴莎莎的疼愛,終究情感還是戰勝了理智。
他決定去找裴念。
這天阿忠站在醫院門口等了很久,快到中午的時候,他遠遠看見一個清麗的身影匆忙朝這邊走來。
他的眼神定在她身上。
她确實有一張跟裴莎莎一模一樣的臉,都說雙胞胎是世界山另一個彼此,看來這句話真沒錯。
阿忠定定神,拿着提前準備好的拐杖,裝作腿腳顫巍巍的樣子,拄着拐往路中間走。就在快到裴念跟前的時候,他猛地一歪身子摔倒在地上。
周圍人不少,路過的人都發出一聲驚呼。
“這裡有個大叔摔倒了!”
“哎,先等等!”有人勸阻他人,“現在扶老年人有風險,大家謹慎!”
人們聽他這麼一說,都停下了動作。阿忠環顧四周,有人在拍照,有人在錄視頻,還有人一邊錄着像一邊蹲在他跟前說:
“老人家,不好意思啊,我要給你錄一下,省的以後被你訛上……哎,大家都看看,我是來扶他,不是害他摔倒的啊……”
正當那人喋喋不休時,忽然有隻小手繞過阿忠的胳膊,輕輕将他向上拽。
阿忠愣了愣。
他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像山茶花的味道。
“大叔,沒事吧?”裴念輕聲問。
阿忠一轉臉對上她清澈如水的目光。
“哎小姑娘!你怎麼敢?”周圍人都急了。
裴念有些無奈的笑笑,并不多做解釋,隻是關心的看着阿忠:“大叔,摔疼了沒有?哪裡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