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已經在府上麻煩太久了。”杜老先生滿頭銀發,一臉和藹慈祥,“再住下來,就要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咯,都舍不得走了。”
“那您就當成自己家嘛,反正是自己人,我這兒別的不多,房間多,您隨便住。”顧顯允說的可不是客套話,他是打心底裡敬重這位老神醫。
這時,顧太太也來了,見他收拾了行囊,趕緊挽留道,“老先生明天再走吧?明天北辰正好要去趟榮城,可以捎您一塊兒過去。”
原本是打算在老先生離開時,直接安排車子,但老先生一生勤儉慣了,不想麻煩他們,執意不肯喊車。
總覺得特意開車送他,挺遠的,又費油錢。
不等老人拒絕,顧顯允直接拉住了老人胳膊,“老先生,您這次就依了我們吧?”
老人看看顧先生,又看看顧太太。
顧太太面帶笑意,“您遊歷回去還不知道要多久,明天北辰過去談項目,正好順路的呀,還能照顧到您,我們也放心吶,最近采的藥材不少,背著太重了。”
“老先生,今天一大早,管家就安排人釣魚去了,再吃兩頓河魚吧?別急著這一天,中午的魚一般比下午的要好吃,味道更鮮。”
就這樣,顧家人實在太熱情了,老先生又的確喜歡吃他們家這現釣的河魚,每次隻要提到,就忍不住吞口水。
“行行行,那我就住下來,明天跟北辰一起回榮城!”杜老先生也很爽快,同意再住一晚。
顧先生和顧太太也非常高興,大家雖然沒有皿緣關系,但卻是磁場比較合的人。
這天,中午在河邊釣魚的兩個中年男人,他們平時就喜歡釣魚。
在顧家應聘了釣魚這個職業呢,不僅工資高,而且滿足了愛好。
他們這一釣,就為顧家釣了三十年。
溫暖的陽光撒在江面,波光粼粼的,今天天氣是真不錯。
就在兩個簍子裡的河魚越來越多,他們也準備提前收工回府時。
其中一人看到不遠處的江面,似乎在朝這邊飄來什麼……不對勁,這河裡連塊垃圾都沒有的。
“那是什麼啊?快看!飄那麼大一塊。”
同伴聞聲轉眸,定睛一看,“不會是個人吧!很像啊!”
眼瞅著就這麼飄過來了……兩個中年男人轉眸對視一眼,本能地都有些害怕。
可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什麼,飄啊飄,就這麼飄到了不遠處的河岸,擱淺著不動了。
好像就是要飄給他倆看的。
兩人背著魚簍沿著木棧道返程,然後放下魚簍,踩著鵝卵石,朝著那人擱淺的位置走去。
烏黑的長長的頭發……是個女孩子。
“喂,喂,醒醒。”來到女孩面前站定,都不敢伸手去觸碰,搞不好是具女屍。
女孩兒趴在河岸,一動不動,不知是死了,還是昏迷了,很可憐。
兩個釣魚的中年男人轉眸對視一眼,大家雖然第一次面對這種事情,也本能會感到害怕。
但是,心裡的善意又讓他們不得不管這閑事。
“看看有沒有氣。”其中一人開口說道,然後在女孩面前緩緩蹲下,心裡肯定也是恐懼的。
如果有氣,就救,如果沒氣,就報警,總不能視而不見。
輕輕撥開遮住女孩側臉的頭發,發現她臉上到處是傷,恐怖得很!
中年男人提著一顆心,將手指輕輕伸到她鼻尖前時……他自己屏住了呼吸,盡量地去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