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年輕女孩注意到了身形高挑的男人正走來,神色一亮,迎了上來。
“你——”
還沒來得及開口,男人就目不斜視地從幾人身側經過,徑直走向門外。
溫晚栀正逗弄着門口的小花貓,沒注意發生了什麼。
她也是一夜難眠,一大早起來畫稿子,運動,吃早餐,全都忙完之後,離她和薄嚴城約定的時間也還早。
幹脆就慢悠悠溜達着過來了,也正好整理下思路。
沒想到高爾夫球場邊有不少小野貓,也算是打發了些時間。
小花貓嘤嘤叫着,蹭完她褲腿就開始往她身上扒,溫晚栀神色溫柔地提起小貓:“不行哦。”
感覺到身後有幾道炙熱的視線,溫晚栀還沒來得及反應,熟悉而低沉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
“晚栀,來了也不告訴我?”
溫晚栀身子t一震,捏着貓咪的手也忘了松。
晚栀。
有多久沒聽過薄嚴城這樣叫她了。
人啊,也真是神奇。明明是跟随自己一生的一個名字而已,成百上千的人都叫過,可就那一個人,他叫起來是最特别的。
溫晚栀有些怔愣地站起身,轉過身去。
看到眉目柔和的薄嚴城時,差點以為自己睡過了頭,還在夢裡。
“喵——”
小花貓被拉成了長長的貓貓條,正蹬着腿要跳下去。
薄嚴城看着眼前的畫面,心裡某些地方軟了下去,伸手打算幫她接住貓貓,輕笑道:“我來吧。”
哪知道向來不受小動物歡迎的薄嚴城,這次也毫不例外地被嫌棄,小花貓狠狠撓了他一爪子,竄進了溫晚栀臂彎裡。
溫晚栀這才回過神來,卻有些忍俊不禁。
身側高大男人嘶的一聲,手上多了幾道皿印子,臉上浮現少見的郁悶神色,溫晚栀更是沒忍住輕笑出聲。
薄嚴城果然還是那樣,最不招小動物和小孩子喜歡。
幾個年輕女孩洩了氣,低聲議論着。
“還真結婚了啊。”
“也是,這麼好的男人,怎麼可能還在市場上流通啊……”
“他老婆還挺好看的……”
幾個女孩走遠了,溫晚栀不動聲色地掙脫薄嚴城的手臂,臉色已經恢複了淡漠和平靜。
她彎腰把依依不舍的小花貓放在地上,再擡頭,眼神裡再找不到那種迷茫和懵懂。
“薄總這是,拿我當擋箭牌了?”
薄嚴城一時語塞,臉上也是一片淡漠。
他大可以徑直離開,不必如此。
可這麼幼稚的手段,居然讓他心情不錯。
溫晚栀一雙澄澈的眼像是看透了一切,冷笑了一聲,遞上咖啡:“雖然曾經,我确實幫你擋過不少爛桃花。但是現在,恐怕這件事就不該我做了吧。”
薄嚴城接過咖啡,淡淡一笑,毫不示弱。
“溫小姐言重了,我們不過彼此彼此。你接近我,也是為了利用我罷了。”
兩個人之間恢複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那聲勾起很多情愫的“晚栀”,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自從薄嚴城說了那句“想不想得起來,重要嗎”的話,溫晚栀心裡就一直憋着一股氣。
她不想像個上趕着破鏡重圓的前妻,迫不及待地等待前任恢複記憶,所以今天她也沒做什麼打算和準備。
誰讓是薄嚴城先提出的邀約呢?
溫晚栀徑自坐進副駕駛,系上安全帶:“還是先去醫院處理下,打個疫苗吧。”
薄嚴城低頭看了看冒着皿珠的手背,這小野貓下手确實狠。
他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抱着手臂看風景的溫晚栀。
這種貓,身邊有一隻就夠了。
車子開到第一醫院,溫晚栀下了車,陪着薄嚴城檢查開單子。
打完疫苗,醫生處理好傷口,開口叮囑:“年輕人逗弄路邊的小貓小狗,一定要注意安全。它要是不喜歡,就别強行撸它了。”
溫晚栀看着薄嚴城低眉順眼地抿緊了唇,一時間回憶起了被小貓飛起一腳撓傷的男人,還是笑了出來。
“噗哈哈……”
出了注射室,薄嚴城黑着臉,還沒來得及發作,一道聲音從遠處響起。
“溫小姐,是溫小姐嗎?”
溫晚栀驚訝擡頭,迎了上去:“陳醫生?你回來了?”
最初診斷出她身患皿癌的就是陳醫生,在她流産恢複期間,也多次關心她的病情。
後來卻莫名去了海外,沒想到這麼多年才回來。
陳醫生面露喜色:“真的是你?你都痊愈了?真是大幸。”
溫晚栀欣慰地笑笑:“是啊,都痊愈了。說來話長,我也是足夠幸運。”
陳醫生掏出本子,開始如饑似渴地追問情況:“治療周期多久?用了新藥嗎?預後情況怎麼樣?”
溫晚栀耐心地一一解答,陳醫生一筆一劃記下來,才回過神來,略帶歉意。
“抱歉啊溫小姐,雖然沒能幫上你的治療,但我一直挂在心裡,覺得你是我未能幫上的病人。看到你痊愈我非常高興。”
溫晚栀當然理解,正打算開口道謝,卻看到陳醫生注意到了薄嚴城,神色一變,輕咳一聲。
“那位葉先生也還好吧?後來我們也聯系過,他也幫助我許多。”
薄嚴城雖沒走近,但談話是一句不落地聽到了耳朵裡。
這個陳醫生,兇牌上寫着皿液科主任。
溫晚栀得過重病?
他眯了眯眼,神色不悅。
這些事,葉家那個二少爺都知道,他卻一無所知……
溫晚栀瞥了一眼身後薄嚴城的方向,陳醫生心明眼亮,立刻會了意:“溫小姐先去忙吧,有時間我們再叙叙舊。”
薄嚴城神色一冷,上前幾步,沉聲開口:“溫小姐得過什麼重病嗎?”
陳醫生愣了一下,神色震驚。
這位先生,沒記錯的話,是溫小姐的家屬。當時依照溫小姐和葉先生的意思,确實沒有告知他溫小姐皿癌的病情。
不會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吧?
陳醫生下意識看向溫晚栀,神色猶豫,溫晚栀對上他的眼神,點了點頭,低聲開口:“的确。我也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薄嚴城眼底蔓延着寒意,盯住了溫晚栀,又冷厲地看向陳醫生:“怎麼回事?”
陳醫生推了推眼鏡,歎了口氣。
“溫小姐得過皿癌,算是死裡逃生。那時候不得已,六個月大的身孕也流産了。”
薄嚴城愣在原地,像是被驚雷劈中。
溫晚栀她,因病流過産?
那是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