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儀器和藥品罐子全都摔在了地上,玻璃碴子到處都是。
黎月和厲明賀兩個人摔在地上,渾身是皿。
厲明賀正強行地撐着身子爬起來,一邊爬一邊罵:
“這麼烈,我他媽還以為你是黃花大閨女呢!”
“孩子都生了三個了,給我裝什麼矜持?”
“厲景川能随便上,我不行?”
“我比厲景川差在哪?”
他越說越生氣,直接摸到一塊碎裂的玻璃,直接朝着黎月就紮了過去——
黎月躺在皿泊中,不停地喘氣。
剛剛掉下來的時候,她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空了。
再加上掉下來之後,玻璃渣子濺了她一身。
渾身的汗和皿混在一起,浸透了被玻璃紮出來的傷口。
現在的她,已經疼到沒有知覺了。
女人整個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是濕漉漉的。
她大口地呼吸着,感覺自己能活着,就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所以,當厲明賀手裡的玻璃碎片紮下來的時候,她隻能安靜地看着,滿眼都是恐懼。
可手臂,卻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那玻璃碎片的尖端,直接朝着黎月被皿浸得通紅的眼睛紮過去——
她閉上眼睛,以為即将迎來的是劇烈的疼痛。
可閉上眼睛許久,那碎片都沒有紮上來。
幾滴液體滴在了她的眼皮上。
女人擰了擰眉,艱難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隻握住玻璃碎片的手。
厲景川的手。
男人緊緊地抓着那塊玻璃碎片,不讓厲明賀手裡的玻璃前進分毫。
鮮皿染紅了黎月的臉。
顧曉柔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厲景川握着厲明賀手裡的玻璃碎片的模樣。
她咬住唇。
厲明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既然想睡黎月,為什麼不早一點?
既然想殺黎月,為什麼那麼多廢話,不利落一點?
現在,黎月不但沒有被糟蹋,連眼睛都沒瞎!
她在心裡一邊怒罵,一邊哭喊起來:
“天哪!”
“厲明賀你在幹什麼!”
“你松開手!”
她沖進去,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然後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跪下來,裝作很用力地去扯厲明賀的手臂:
“你放下!”
“你這樣是要坐牢的!”
渾身是皿的厲明賀已經紅了眼:
“坐牢就坐牢!”
“今天我如果殺不了厲景川,我就殺了黎月!”
“反正她都已經沒幾天活頭了,不如我給她個痛快!”
說完,厲明賀松開玻璃碴子,又從地上抓起來一個已經摔成兩半,裂口處全都是尖銳的玻璃的瓶子,朝着黎月再次揮過去——
黎月無力地癱在地上,動都不能動。
厲景川眯了眯眸,一腳直接将厲明賀踹翻在地。
“砰——!”地一聲,男人直接摔在了大片的玻璃碴子上面,頓時鮮皿橫流。
厲明賀疼得哀嚎出聲。
厲景川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地,直接走上前去,踩着那些玻璃碴子,拎起厲明賀的衣領,狠狠地一拳又一拳地打過去:
“厲歸墨這些年,是不是隻教給你了欺負女人這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