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的話,讓黎月瞬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她怎麼都想不到......
容清會對程茹,有這方面的意思。
在她的印象裡,容清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年紀,四十多歲的心,一個簡單又老成的,無欲無求的男人。
她甚至還曾經和程茹讨論過,容清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他喜歡的女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可黎月沒想到的是......
容清喜歡的,居然是程茹這樣的?
看着黎月滿臉寫着震驚的模樣,容清有些苦澀地勾唇笑了笑:
“怎麼,覺得我配不上程茹這種大小姐嗎?”
說完,他轉眸看了一眼床上閉着眼睛的女人。
她慘白的臉安然恬靜,但是眉頭卻還是緊鎖着的。
看來,她在夢裡,也不開心。
男人苦笑一聲,擡眸繼續認真地看着黎月:
“以前的我,也覺得我配不上她,但是現在,我不願意繼續壓抑自己的感情了。”
以前容清一直覺得,程茹太過燦爛熱烈,他卻像是潮濕陰冷的苔藓。
他們兩個,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是他觸碰不到的明媚。
以前的容清也覺得,程茹這樣的女人,一定是要和淩禦瑾這樣的人在一起,轟轟烈烈才對。
她明媚燦爛,他強大冷厲,他們天生一對。
但今天,他看到程茹無助地捂着傷口在大雨中爬行......
他沒有辦法再壓制自己心底澎湃的感情,沒有辦法再說服自己,淩禦瑾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自己珍愛的人,隻有留在自己身邊,才會真正地幸福。
不能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指望别人給她幸福和快樂了。
哪怕這個人,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淩禦瑾,也不行!
看到容清一臉的認真,黎月連忙搖了搖頭:
“容清,你别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
她擰眉看了一眼程茹:
“我隻是太震驚了。”
“畢竟......我以前覺得,你是那種不會談戀愛的人......”
容清苦笑了一聲,再看了一眼程茹,聲音溫柔:
“我以前的确不是。”
“但以後,就不一樣了。”
深呼了一口氣,男人正色地看了黎月一眼,又看了厲景川一眼:
“她剛睡着沒多久,我們出去說。”
言罷,男人将濕毛巾放到程茹的額頭,溫柔地将她的被角掖好,這才擡腿跟着黎月和厲景川一起下了樓。
直到在樓下的沙發上坐下,黎月還是覺得腦袋裡轟轟隆隆的,像是被人在後腦狠狠地打了一棒子一般。
厲景川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動作優雅地給她和容清都倒了茶:
“剛剛發生了什麼?”
容清擰眉,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她可能是被淩禦瑾推倒了,院子裡面的路不平,她的小腹剛好摔在了一塊棱角尖銳的石頭上面,肚子上滑了一道口子。”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手機也摔碎了,加上外面下了雨......”
“她的傷口本來就沾染了石頭上的灰塵和泥土,又被雨水澆了一遍,如果不及時處理縫合的話,結果不堪設想。”
“而且外面又下着大雨,交通也不方便,我就自作主張地給她做了縫合。”
說完,男人将空了的茶杯放下:
“但她别墅的藥箱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麻藥和止疼藥,所以......”
男人的話,讓黎月的心髒驟然地狂跳了起來:
“所以你沒給她打麻藥......就這樣硬生生地處理了她的傷口,做了縫合?”
容清點了點頭:
“嗯。”
黎月的雙手死死地抓住手裡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