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日,慕傾寒簡直動用了全部的人手去找謝南栀,可是卻半點消息都沒有。
天涯極大,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幾天能夠找到的,所以他便心中一片難過。
那可是他地南栀啊,可如今卻是連理會都不理會他。
慕傾寒隻是一想,也忍不住難受。
他已經知道謝南栀離開全然都是因為梅雅婷地緣故,如果不是因為她,南栀也不會因為她而難過。
“大人,屬下無能……”侍衛跪在地上,他奔赴在尋人的第一線,四處整合消息,匆忙趕來,一口水都趕不及喝,嘴唇都幹裂出了皿。
而慕傾寒地面色卻不比侍衛好到哪裡去。
他面色蒼白,唇色也慘白,他上一次睡覺還是三日前,眼下已經是一片青黑。
“找,繼續找。”
慕傾寒輕輕地将信件放在書桌上,他地氣息虛弱,可聲音卻依舊堅定。
侍衛咽了咽口水,最終站了起來,勸道:“您……不如再去睡一會兒吧,就算是鐵人也遭不住四五日不合眼啊!”
慕傾寒垂眼,輕聲道:“找不到南栀,我睡不着。”
他一合眼,就看見南栀一個人流落在外,被地痞流氓抓到巷子裡欺辱,或是被山匪抓去。
那貓兒一樣地小小還在襁褓裡,就被拐子抱走,或是被惡人嫌麻煩,一手直接掐死,哭都沒哭一聲。
他一邊找一邊擔憂,擔憂找不到南栀,又憂心,南栀會不會為了躲開他派去的人铤而走險,反而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太多太多的可能了,慕傾寒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強迫自己别再去想。
侍衛見勸說無果,攥緊了拳,最終還是咬牙退下了。
他算是恨死了梅雅婷,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橫插一腳,大人跟謝姑娘就根本不會鬧到如今這個境地!
又是一日過去,日落西山,最後一封信件卻依舊沒有帶來讓他欣喜的消息,慕傾寒癱坐在地,一整日他都沒有進食,他身心一松,便頭暈眼花。
“傾寒,你沒事吧?”
蘇澤華推門而入,本想同慕傾寒說話,卻猛然看見慕傾寒面若金紙癱坐在地,吓了一跳,趕忙上前查看。
慕傾寒恍惚擡眼,見是蘇澤華,便吐了口氣:“是蘇澤華啊,我沒事,就是……有點暈。”
“你這看着人馬上就要過去了,還隻是有點暈啊?”蘇澤華譏諷道:“那等你哪天一命嗚呼,我就當你就是睡着了,讓大家夥千萬别把您埋了。”
慕傾寒無力地笑了笑:“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
蘇澤華歎了口氣:“我來看看你怎麼回事,這些年你滿世界找南栀,大家誰不知道?我覺得你要不太好,就來看看。”
慕傾寒看向蘇澤華。
蘇澤華幽幽道:“果不其然,我沒猜錯,你确實不太好。”
慕傾寒垂眼:“南栀帶着小小失蹤了,我怎麼睡得好?”
那麼多人都盯着他,就等着他犯錯被清算,而南栀更是不知道被多少人惡意記挂着,如今南栀失蹤,若是真的被什麼人……
蘇澤華歎了口氣:“你莫要灰心,你單是讓這麼多人跟沒頭蒼蠅一樣找,你一個人待在府中幹着急才這麼憔悴,依我看,你還是跟我一塊出去找吧。”
這人出去了,忙起來了,在奔波了,就不會幹幹在府中消耗自己的精力了。
慕傾寒看向蘇澤華:“你的意思是……”
蘇澤華道:“我陪你去找,行不行?”
慕傾寒喉結微微滾動,心中湧起感動,他總算是露出了這麼多天以來第一個笑容。
蘇澤華沒好氣道:“笑什麼笑?趕緊去吃頓飯,然後沐浴,好好睡一覺,收拾好東西,兩日後便出發了如何?”
慕傾寒猶豫了:“我……再考慮考慮。”
他憂心他出府找南栀的消息走漏出去,讓與他結仇的人知道,将南栀置于危險的境地。
但侍衛見慕傾寒總算好好吃飯,就差淚流滿面了。
果然,勸說慕傾寒這件事,除了謝姑娘,那就是找蘇澤華來才有用啊!
蘇澤華說完以後,便離去了。
無論是慕傾寒還是侍衛都沒有發現,往日身上不帶香囊的蘇澤華,身上卻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胭脂味兒。
倘若慕傾寒仔細去分辨的話,就會發現,這股胭脂味兒跟梅雅婷的,一模一樣。
但,現在的情況分明是容不得他多想,隻能暫且這樣。
“真的嗎?我和栀兒還有可能嗎?”慕傾寒喃喃出口,心中極冷。
蘇澤華隻是眨了眨眼睛,并未過多評論慕傾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