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仙子駕臨
張文頓時慌了神。
怎麼夥同去紅袖閣的話也讓老先生給聽去了?
要是給老先生知道了他竟然要夥同去秦樓楚館,輕則挨一頓戒尺,重則直接逐出學堂,再不錄用!
這要是被家裡人知道,那還不剝了他的皮?
許禮腦子轉得快,立刻賠上一張笑臉,說道:「先生,您剛剛應該是聽錯了。」
「我們不是要去什麼紅袖閣,隻是突然在報上見了一絕世佳篇,名字碰巧叫紅袖閣罷了。」
同僚們連忙圓場,說道:「對對對!」
「我們是在鑒賞名家詩篇,並不是像先生想象的那樣。」
老先生陰沉著臉:「胡扯!」
「休想糊弄老夫,什麼名家詩篇會用秦樓楚館來做詩名,簡直就是在侮辱名家二字!」
「明天你們統統把家中大人給叫到學堂來,我要看看他們平日是怎麼教育你們的!」
張文將大夏文報呈在老先生面前,說道:「先生,我們真的沒有說謊...」
老先生一把扯過那大夏文報,目光掃過:「贈紅袖閣清秋仙子。」
他的臉更是鐵青。
什麼人會有這樣的名字當做詩名?
而且還要刊登在文報上?
這簡直就是胡鬧!
張文說道:「先生,這真是一片不可多得名家詩篇,定能名留青史!」
老先生嗤之以鼻:「名家?狗屁!」
「老夫倒要看看用這樣庸俗名字作為詩名的人,也配稱為名家!」
他目光落在李龍鱗三個字上。
整個人頓時獃滯了。
李龍鱗,大夏詩魁,儒家新聖!
隨意一個名號單拎出來,都能嚇死一百個教書先生。
更何況是兩個名號一起加起來。
這樣的分量稱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老先生的臉被打的啪啪響,他現在想收回剛剛說出的話。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他隻能死要面子。
在自己的學生面前,豈能丟了面子?
老先生冷哼一聲:「就算是李詩魁又能如何!」
「人乃聖賢,亦有功過。」
「詩魁也不乏會寫出些油腔滑調出來,現在你們年齡還小,不許讀這種詩篇!」
張文搖了搖頭,說道:「先生,詩魁所作非你所想,你拜讀一番便是。」
眾人紛紛附和:「是啊,真是百年來難得的佳篇。」
老先生頓時騎虎難下,若是不讀,今日這面子怕是找不回來了。
日後他在學堂還哪有什麼威嚴可言?
老先生理了理儒衫,展了展文報,喃喃念道:「寒蟬凄切,對長亭晚...」
越是往下念,他的表情便越是震驚。
到最後甚至是幾度哽咽,模糊了眼眶。
這...
這寫的不就是自己嗎?
身邊至親一個接一個的離開自己,再無人與他親近。
就算是這世間有千種風情,萬般美景,又與他何幹呢?
即使有滿腹的情意,又能和誰一同欣賞呢?
啪嗒啪嗒...
老先生念著念著,眼淚順著蒼老的皮膚滑下,打濕了那大夏文報。
李龍鱗僅憑一詩篇將他這麼多年以來心中憂愁儘是寫出,這是何等詩才?
這是絕對的名家之作!
老先生不願在學生面前落淚,便轉過頭將臉頰上的眼淚擦乾。
他心中滿是狐疑。
既然詩篇中是這般憂愁傷感。
那新聖到底是遇見了什麼事情,才會有這般感嘆?
標題中的清秋仙子,又是哪位?是什麼來頭?
這紅袖閣倒是耳熟,好像就在京師。
張文問道:「先生,我剛剛說的沒錯吧?」
他開口道:「老夫承認這確實是一篇不錯的佳作!」
「但其中傳達出的情感不是你們現在能感受到的,你們現在要做的是乖乖去學堂念書!」
「你們拜讀了新聖的詩篇又能怎樣,你們能學會嗎!」
老先生批頭蓋臉一頓痛罵,將眾人訓斥一番。
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回場子。
這是學堂,做先生的要樹立自己的權威。
張文眾人點了點頭,應道:「先生,我們知道了...」
許禮壯著膽子問道:「老先生,您會去這紅袖閣一睹清秋仙子的真容嗎?」
啪!
戒尺直接打在許禮的手心:「無禮!」
「老夫一介儒生,乃清白之人,豈會去秦樓楚館那般烏煙瘴氣之地!」
「你把老夫當什麼人了!」
許禮手心被打的通紅,哭喪著臉:「先生,學生知錯...」
老先生冷聲道:「老夫不僅不會去,而且你們也不許去!」
「誰若是讓我發現敢去這種地方,以後就不要再來學堂了!」
「滾去讀書!」
...
京師。
李龍鱗這首詩篇一經問世,直接炸開了鍋。
雖說這首詩不像小說那樣普羅大眾,簡單易懂,隻要看得懂字就能知道其中的含義。
但這詩篇實在是太妙,已經是達到文章本天成的地步。
京師上下所有人都在好奇。
這清秋仙子到底是誰?
李龍鱗的詩才到底何時才會枯竭!
僅僅一個詩篇。
引得不知多少京中女子流下羨慕的淚水。
羨慕清秋仙子能有如此殊榮,在如此佳作上署名。
甚至是這詩篇就是為了送給清秋仙子而寫的。
清秋仙子的名字也會隨著這詩篇永遠流傳下去。
一併流傳下去的,還有紅袖閣的名號。
霎時間。
京師的秦樓楚館都行動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查這紅袖閣到底是什麼地方,清秋仙子又是什麼人!
入夜。
紅袖閣。
原本稀稀拉拉的酒樓頓時熱鬧了起來,人頭攢動。
整個紅袖閣中瞬間座無虛席。
丫鬟侍女們紛紛接待著前來的賓客,但人數實在是太多,根本就接待不過來。
人們都嚷嚷著要來看清秋仙子。
張文和許禮一行人下了學堂,也偷摸著跑來紅袖閣。
雖然老先生說了不讓他們來紅袖閣。
但他們也得聽啊!
能讓詩魁送出如此佳篇的女子,誰不想一睹芳容?
張文問道:「許禮,咱們來秦樓的事情不會被先生知道吧?」
許禮揮了揮手,說道:「怎麼可能,你少在這烏鴉嘴。」
「況且現在紅袖閣中這麼多人,他除非是當場人贓俱獲,要不然也沒有證據...」
啊!
一個老儒生和許禮撞了個滿懷,打斷了他的話。
許禮看清那儒生後,臉上寫滿了震驚:「先生,你怎麼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