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65章 遺失的白月光2
那麼豪華的訂婚宴,女主角不見了。
逃婚,還留下了一段視頻。
将玩兒純愛的小少爺誣陷成耍手段玩強制愛的變态。
好歹毒的一個女人!
果然是被偏愛就有恃無恐。
偏偏小少爺是個傻子。
“是我的問題,是我一直追着她不放,讓她有了我脅迫她的錯覺。”
“她本來在夏家就難過,她愛的蘇澤州不愛她,她已經很難過了,我不應該給她那麼大的壓力。”
“你們都别遷怒她,我已經反思過了,如果不是我一直窮追不舍,她不會應激的做出這種行為,我有錯……”
程予修很生氣,将酒水潑了小少爺一臉,“你靜一靜好嗎?是你窮追不舍還是她惡意拖着你你還分得清嗎?”
小少爺搖頭,“我分不清,我也不想分清,我隻知道我愛她,我想跟她在一起,我真的想跟她在一起,我想娶她!”
程予修無言以對。
路璟和段西曜是和事佬。
段西曜說,“我們都是沒愛過的人,不懂這個東西,古時那些驚天動地的愛情事件也不少,你别說小少爺了,他也很難受。”
沒愛過的人,是沒辦法感同身受的。
路璟也說,“他幾年執着一朝破碎,事到如今還在為X小姐開脫而懷疑自己,他絕對愛慘了X小姐。”
“你們就跟着他胡鬧!”程予修氣得不行。
路璟道,“能怎麼辦嘛,霍家那邊對他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愛情這種事,由天由人就是半點不由自己,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懶得和你們說,你們都慣着他!”程予修氣得走了人。
而事實就是,沒過多久,小少爺又和那女的和好了。
沒有人勸得動,霍家那邊也采取了行動,奈何小少爺護得緊,都拿他沒有辦法。
如今的小少爺事業做的不錯,什麼都威脅不了他。
沒有辦法,隻能聽之任之。
直到那一次,小少爺和夏小姐大吵一架。
小少爺喝酒買醉,苦笑着說,“我隻是提了句結婚,她就情緒好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都兩年過去,她應該走出來了,可是……”
“是我太心急太冒進了,我不應該這樣逼她,我……”
“霍徹!”程予修忽的大怒,揚手掀翻茶幾,酒瓶酒杯砸了一地。
也是難得的喊了小少爺全名。
他沖過去,一拳砸在對方下巴,後将人按在沙發上揍了一頓。
路璟和段西曜都傻眼了,拉也沒能拉開。
程予修還是很生氣,“霍徹你能不能清醒過來?夏雲淺要是會愛你,早就愛上了,她就是故意拖着你,我們顧及着你沒有對她做什麼,是不想給你惹污點,但你看看你現在,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把自己搞得滿身污點,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
“能不能放下她?你這麼好,你應該擁有更好的愛情和婚姻,而不是在這種思想不正的女人身上消耗自己!”
“霍徹,你醒醒!”
程予修第一次這麼失控,他真的很想喚醒這個家夥。
可是小少爺伸手抹掉嘴上的皿迹,苦笑道,“修,你怎麼不早點動手?”
“現在已經遲了啊!”
或許幾年前在有這苗頭的時候,程予修揍一頓他還有用。
現在……
來不及了。
這麼些年他一直在堅持的喜歡并追逐着夏雲淺,由時間堆積着情愫,早就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什麼都遲了。
“霍徹,你生病了你知道嗎?”程予修揪起小少爺的衣領,“你這種症狀我問過醫生,是心病,不難治,我們給你找最好的心理醫生,能治好的。”
小少爺搖頭,“我知道,但不用了。”
他撥開程予修的手,坐在沙發裡,低頭苦笑起來,後無可奈何的說,“我知道我有病,我知道。”
“其實好多好多次,我都想要停下來的,可是每當有了這個想法,腦子裡就會出現一個聲音,它告訴我再堅持一下,再堅持堅持,或許下一秒,她就會愛上我。”
“愛上一個人,不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嘛。”
“我堅持了這麼多年,任何時候想放棄都不甘心,我總是幻想再堅持多一天,結果就是喜聞樂見的。”
“程哥,我知道我有病,但我不想治。”
“我現在就是一個惡劣的賭徒,越豪賭越深陷,我抽不開身回不了頭,一切都晚了,别勸我了好嗎?”
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褶皺的衣服,後擡頭看向程予修,“程哥,我讓所有在乎我的人丢了臉,可事已至此我再不求一個結果,我更不甘心。”
他擡手指着自己的太陽穴位置,“那個聲音也告訴我,失去了這麼多,我總要尋回些什麼。”
“我會繼續堅持。”
小少爺忽的勾唇,“我知道,有我這樣的朋友挺丢臉,我早已經不配跟你們稱兄道弟,我如今已經三觀扭曲,跟你們也不再是一路人。”
“所以,以後我們就不再來往了吧。”
程予修的臉色陰沉得可怕,旁邊路璟和段西曜連忙勸,但沒用。
“霍徹,你要絕交是吧?”程予修問。
小少爺點頭,“是我不配。”
“行。”程予修點頭,“願你好運。”
說完,他大步離開包廂。
自那過後,他沒再見過小少爺。
但有關小少爺的消息,他都知道。
比如蘇澤州自殺,他以為少了一個情敵小少爺能得償所願,卻沒想到迎來了夏小姐跟他的決裂。
再然後小半年沒什麼消息,小少爺醉心工作。
事情本該就此結束,卻不料夏小姐退圈回來了。
以救命之恩要挾,将小少爺玩成狗。
那個傻子,為此丢了命。
小少爺的喪禮辦得很低調,霍家請了他的朋友,包括程予修。
但程予修沒去。
他發誓絕對不會去!
他沒有那樣的蠢哥們兒,也不會去送那傻子最後一程。
算了,就當他會被天打雷劈吧。
沒有參加喪禮和出殡,可他終究形單影隻出現在了那座新墳前。
憤怒,懊惱,恨鐵不成鋼。
他對着墓碑罵了很久,多難聽的話都罵了。
最後很是憤懑的吼了句,“你他媽有本事起來跟我單挑!”
可惜沒有回應,隻剩山風微拂。
那天程予修大醉,路璟和段西曜陪在身旁。
“怪我們,當初應該跟你統一戰線的。”路璟道。
段西曜也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他真是瘋了,選了個這樣的結果,憑什麼?”
程予修躺在沙發裡,酒杯胡亂的放在兇口。
他醉得真睜不開眼睛,意識卻格外清醒。
身邊段西曜和路璟一直在喋喋不休,是憤懑惱怒,也是不願接受這個結果。
那麼向陽燦爛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選擇以死明志?
“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要他命他也給,媽的我現在就想去做了那個女的!”路璟将酒杯砸在茶幾上,滿身都是殺意。
躺着的程予修聲音頹敗的說,“不然呢?他被不顧一切追求的舍棄,該拿什麼面對曾經被他舍棄的一切?”
死亡,是站在小少爺角度上的不二的選擇。
讓霍家蒙羞百年,不論他活着還是死亡,這都是事實。
就算活下來,京都已經不再有小少爺的立足之地,此生都将流離在外,内心被愧疚和自責包裹,以他那鑽牛角尖的性格,必定也會餘生凄慘。
死亡反而成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自責贖罪同時得解脫,活着的人也長痛不如短痛。
日子總要向前的。
“還說絕交,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你就嘴硬!”段西曜苦笑着,給程予修遞了一瓶酒。
程予修“呵”了一聲,沒有再喝。
而是不明所以的說了句,“或許,他是生病了才想離開的吧。”
“你說什麼?”段西曜和路璟同時問。
程予修又道,“道德感太高怪沒意思的,以後還是做個沒道德的人吧。”
……
衆人面面相觑,過了許久程老爺子才深深歎息一聲,撤回了定格的目光,看向那名女記者,原本面上牽強的笑容不知何時變得和善。
程予修道,“曾經有一盆向陽花,很多人施肥灌溉呵護,将他養得很好,璀璨耀眼,向陽而生。”
“他像是一盞燈,時刻提醒着我要在心底留下一塊淨地,保留着逐利商人沒有的一縷人性,時刻穩定着道德底線不會再降低。”
“他是我想成為但成為不了的人,他的存在,或許像是信仰。”
程予修說着,臉上笑容愈發溫和,可眼中卻變得渾濁濕潤,“如果他還在,我這輩子一定不會樹立那麼多敵人,也一定留下那麼多遺憾。”
“可惜,可惜啊……”
老人的歎息聲疲憊至極。
有人問,“程老,那人是誰啊?”
程予修思索幾許,道,“是白月光吧。”
衆人震驚,包括他的子子孫孫。
唏噓聲起時,程予修忽的慈祥笑出聲,解釋道,“他是個男孩。”
在衆人皆是不解時,他又複道,“他是我們很多人的白月光,他真的很好。”
隻是沒有遇到對的人,堅持了一件不怎麼對的事。
他不壞的。
【本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