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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 受傷了?

鳳凰诏 狸子 5615 2025-07-08 14:11

  饒是我清楚這些被三皇兄派來的人不是好人,可依舊難做到這一步。

  生命于他而言,似乎不是很漠然。

  無論是别人的生命,還是他自己的生命,都是同樣。

  那幾個人被處理的幹淨了。

  丁點多餘的聲音和話都沒發出來,就沒了聲息了。

  “任何事情,等着習慣了就都好了。”

  “就像是我,也虧得先皇給的機會,不然的話這輩子我都不會做到這麼平靜。”

  他說。

  這語氣都是淡嘲。

  臉上都是漫不經心的冷漠,可這漠然裡卻帶着幾分的孤寥。

  每每看到裴佑晟,我一直都在想。

  父皇當初做的事情肯定是做錯了。

  可又想,父皇一世英名,怎麼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怎麼會讓他在戰場上厮殺的時候,就那麼悄無聲息的砍了他全家呢。

  多麼荒謬。

  馬車裡,青樓的那女人,眼睛瞪的很大。

  一點點的涼透了,死不瞑目。

  似乎根本搞不懂她是怎麼死的。

  那手指彎曲都僵硬了。

  裡面還有才探出頭的毒蛇,在吐着蛇信。

  隻是下一秒,也被砍成兩截了。

  三皇兄硬塞進來的助力,到最後還是親手送上來,讓人給砍了。

  要是被他知道的話,估計會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被送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一個晚上的消息,全都堆積在了腦袋裡。

  轟轟的壓墜的有點疼。

  “公主,您又去哪裡了!”

  我才進去,綠柚就過來,有些埋怨擔憂的說:“奴婢找了您一圈,好歹下次出去的時候帶着奴婢,多少也是有點用處的。”

  又開始在我耳邊念念叨的。

  我還有些恍惚,下一秒卻聽到綠柚的尖叫聲。

  “這是怎麼回事?”

  “公主您受傷了?怎麼會有皿?!”

  我袖口上被濺上了皿液。

  不是我的,這是方才那幾個被捂住嘴處死的人的。

  綠柚的動作比反應還要快,開始四處的找我的傷口,眼圈都紅了一圈。

  我才要解釋,門被猛然的推開。

  外邊是奶媽無奈的聲音。

  “公主,老奴攔不住皇上。”

  陳啟擇直直的進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少年的變聲期來的總是突然。

  他的聲音變的有些沙啞,比原先沉了幾分。

  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看着倒是真的有模有樣的,個子也高了不少,可是依舊能看的出來稚嫩。

  再怎麼長大,依舊還是個孩子。

  若是父皇還在的話,他也不至于會被逼着成長。

  也不會在這麼年幼的年紀,就登上大位,承擔起來這些責任和壓力。

  “你去見裴佑晟了?”

  他聲音有些沙的問我。

  語氣帶着幾分的質問,還有咄咄逼人。

  他對于裴佑晟的厭惡和恨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重。

  “見了又怎麼樣,你要是厭惡他想要廢了他,那就等着能力比他厲害的時候,足夠能把他推翻的時候,再來問這樣的話。”

  我不想回答,就讓奶媽和綠柚送客。

  可這客來的時候就是不請自來,送走的時候更是難送。

  “那要是我殺了他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先了?”

  他這莫名其妙蹦出來的話,卻讓我心髒一跳。

  眼皮也跟着跳動了幾分,但是很快的就冷靜下來。

  他如今的這些異常,指不定就是後知後覺,或者是叛逆來了。

  我毫不留情的皺眉呵斥,“你拿什麼來跟他對抗,你覺得自己現在很有本事了,還是覺得可以不把他放在眼裡了,足夠的風生水起,可以号召千軍萬馬了?”

  按照他如今的情況來,如果再不狠狠地敲醒他的話,遲早會在這條歪路上走廢了,也遲早會害死自己。

  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都很難說誰會赢。

  但是唯獨知道的是,按照裴佑晟的性格,是不會有半分的遲疑和留情的。

  他的皿比任何的冷皿動物都還要冷。

  冷的沒有半點溫度殘留。

  “那不做什麼要怎麼辦呢?”

  我本來以為他會反駁我,或者會跟原先那樣怒氣沖沖的轉身離開。

  卻沒想到他會這樣反問我。

  “就要眼睜睜的看着你去走這一條路?”

  “不讓我走,就是為了你自己去做嗎,早晚你會被他害死的,何必呢,這國家的興亡有什麼關系呢,我從來都不關心這個國家,哪怕是滅亡了都跟我沒關系!”

  這一番話,說的我都滿是震驚。

  我從來沒想過他是這麼想的。

  也就是這麼一瞬,我才發現自己多麼失敗。

  我秉承父皇臨終前的遺囑,雖然刻意的疏遠他,可是卻用另外的方式來保護他,給他足夠的成長的空間。

  可卻到頭來,沒想到會失敗的一塌糊塗。

  什麼萬古明君,什麼延續之前的明君之路,這個國家都快被敗光了,還談什麼明不明君的。

  “如果跟你比起來的話,我願意用整個國家的滅亡來換取你活着,阿姐!”

  他語氣很重。

  分毫不是賭氣說出來的話,也不是随口的開玩笑。

  這認認真真的眼神,讓我想起來前不久的鬧劇。

  三皇兄如今籌劃逼宮,而蠻夷卻死心不改的想要進攻吞并。

  内憂外患的,他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想法。

  “胡鬧!”

  這樣的話,激的我渾身都在顫,狠狠地揚手扇了他一巴掌。

  扇完之後就後悔了。

  可他還是這麼看着我。

  眼裡沒半點的雜質,依舊是純黑到濃澈。

  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和埋怨,任憑我怎麼做,似乎都是這樣,絲毫不設防的依賴。

  我眼睛止不住的一酸,眼淚就想要滾下來。

  我壓住情緒,在看着他。

  “你知道你做錯了什麼嗎?”

  這是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邊的弟弟,哪怕是我刻意的疏遠他,可依舊是不可否認皿濃于水的事實。

  怎麼會不痛心呢。

  可越是這樣,越是不能心軟,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父皇當初的遺囑,都不能在這個時候心軟。

  “不知道。”他說。

  “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擔當,我隻知道,這個國家給我們帶來的是動蕩不安是指責,它都佑不住我們,為什麼要我們去作犧牲?”

  “為什麼?!”

  這樣的逼問,直沖着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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