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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7章 你在怕什麼

鳳凰诏 狸子 5284 2025-07-08 14:11

  可我分不出來,裴佑晟的嘲諷,是嘲諷我現在所處的位置,還是嘲諷我大半夜出來的行為。

  我後背不自覺的繃緊了。

  下邊不知道哪個人,下意識的擡頭。

  手裡的燈籠甚至都往上舉了一下。

  似乎是要照清楚上邊的情況。

  我心髒都繃到了喉嚨眼裡了。

  燈籠被舉高擡起到我這邊的瞬間,裴佑晟還是淡然的擡手。

  像是打了個響指,也像是做了點什麼。

  舉起來的燈籠突然的熄滅。

  剛才那即将照亮我的光亮,也都是在瞬間的消失了光芒。

  這片樹林子裡,重新的恢複了漆黑。

  “怎麼回事?”

  這邊這個人的動靜惹來了其他人的注意。

  其他的男人眼看着沒什麼問題,重新的散開來,試圖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迹的。

  我緊緊的抿緊了下唇,嘴唇都被咬的紅腫,就是固執的不肯說話。

  我的固執不光是如此。

  也不允許他身邊的人,哪怕作客,還是别的也罷,總是需要認清自己的地位的。

  上邊緊張到難以言喻的地步,可開始下邊照舊是好不到哪裡去。

  這些人似乎是笃定了這邊有人,并且還聽到了我逃走時候的動靜。若是被發現了我跟裴佑晟坐在這邊的話,隻怕所有的事情都會炸了。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個地方,誰會信呢,難不成殺光了他們所有的人不成?

  “怕了嗎。可是現在知道怕了會不會有點晚?”

  裴佑晟卡着我的腰肢,在我耳邊說道。

  聲音不高,并且低啞沉沉。

  我沒回答。

  底下的人隻要是一分鐘沒走,我這一分鐘裡就像是在火鍋裡煎熬,渾身都在散發冷意。

  裴佑晟他也不急,五官像是覆着一層淡淡的寒霜。

  紅色的衣服在他的身上絲毫的不妖娆,反而更是襯的他身上的寒氣更重。

  整個人更像是大晚上來收割生命的閻王一樣,讓人聞風喪膽,膽戰心驚。

  我耳邊一陣發麻,卻沒回答。

  下唇幾乎要咬破了。

  那些人才終于死心的離開。

  可在最開始被彈滅了手裡的燈的男人,臨走的時候,還是不死心的擡頭看了看。

  這下子可沒什麼可以隐藏的住的了。

  那人的視線跟我短暫的接觸,很快不看我了。

  借着不算很明亮的月光,我才看清楚了,那人擡頭看的位置是我身邊。

  也就是裴佑晟。

  并且絲毫沒有告密的樣子,更像是帶着幾分的恐慌,緊接着收回視線,跟着那大部隊,匆忙的離開。

  我側頭看過去,看到紅色張揚的裴佑晟,對上他那陰骘沉冷的眼眸,那種冷意和壓迫似乎是他與生俱來的本事。

  “這麼快就回來了嗎?”

  冷靜下來之後,我皺眉滿是疑慮。

  若是按照正常的情況下,現在裴佑晟不應該出現在這邊,他還應該在趕回來的途上。

  所有的一切都恍惚是在做夢。

  我都有點分不清楚,哪個才是夢境。

  但是狠狠的對着胳膊掐下去的時候,鑽心的疼痛嗖然的蔓延。

  疼的我所有的神經都在叫嚣。

  根本不是夢。

  他回來是真的,我今晚被算計也是真的。

  “是啊。”

  他箍住我的腰,帶着我從樹枝上下來。

  紅袍揚起,袖口都有帶着些簌簌的風聲。

  穩穩地落地,站在我面前,笑的涼薄而嘲弄。

  彎腰看着我,他身上的氣息比今晚的寒風還要冷。

  我隻看到他的薄唇微微的張啟,吐出來極其冷涼的字——

  “若是不回來的話,怎麼會撞見長公主大晚上私會人的場面呢。”

  我的指甲掐到了手心裡,逼着我自己清醒過來。

  我昂首,哪怕氣場不足,可是說話的聲音卻隻高不低。

  “本宮隻是睡不着出來走走而已,怎麼到了王叔的嘴裡就那麼不堪了呢,并且王叔可是有證據證明我做了什麼?還是說王叔親眼看到我私會了什麼人?”

  我無比的慶幸自己燒毀了那封信。

  底氣不算是很足,可是聲音高起來之後,多少的有了幾分的氣場。

  在他的面前,我半點都不想服輸。

  他恨我,可我何嘗不恨他。

  哪怕真的是我父皇做錯了什麼,但是在我父皇死了的時候就已經算是還清了,何必要糾纏不休,報複不休止呢。

  不僅我,甚至我身邊的人,我弟弟我舅舅,沒一個人能夠躲得過他的報複。

  憑什麼!

  “下次這種話可别亂說,畢竟飯是能亂吃的,話要是亂說的話,蔑了本宮的名聲,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哪怕您是我王叔,那也不成。”

  我唇角上揚起弧度,眉眼也是彎彎的看着他。

  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譏諷無比。

  我的下巴高高的擡起,聲音也愈加的銳利。

  “哦?冤枉你了?”

  裴佑晟臉上毫無波瀾,反而是笑了。

  那一身紅袍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刺眼,他一舉一動都自帶氣場,懶洋洋的看着我說。

  一直往我面前湊近。

  鼻尖幾乎要貼到我鼻尖的時候,我忍不住的仰頭往後倒退,他才從喉嚨蔓延出來笑意,停止了作弄。

  雙手背在身後,臉上的笑意也是攏起。

  身上的氣勢重新變得冰冷。

  不鹹不淡的說:“本王突然忘記了,剛才是誰求着本王的,若是剛才真的被人撞見的話,你是打算怎麼做,殺了那些人,還是割了他們的舌頭,斷了他們的雙手,讓他們這輩子都守口如瓶?”

  這樣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都是格外的平淡。

  似乎這些事情,本來就是很平常的事情,無需驚愕。

  他身上的紅色,更像是皿液在他身上染成的,帶着濃重的殺戮的氣息和冷迫。

  我眉頭緊緊的蹙起來,反駁的話卻說不出來。

  剛才臨走時候還擡頭看的人,就讓我一陣的不安。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開始變得疑神疑鬼了,任何不對勁的苗頭都會讓我坐立難安。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

  但是他淡薄的眸子卻沒看向我,依舊是閑散冷淡的模樣。

  放佛沒任何的事情能夠威脅道他,也放佛沒任何的軟肋能夠阻擋他的腳步。

  “若是真正做事的話,就要做到斬草除根,長安,怎麼不動手,你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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