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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從校服到婚紗,可我不想嫁你了

第521章 我不會離開

  

  雲檸一直在範倩倩的公寓裡守著。

  顧司禮在醫院裡昏迷了多久,她便坐在冰涼的地闆上,等了多久。

  直到親耳聽到範倩倩的電話,她才徹底放下心。

  邁著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的雙腿,雲檸離開了範倩倩的公寓。

  清晨的風,帶著都市特有的渾濁和微涼,吹在女孩的臉上。

  卻吹不散她兇口的沉重和牽挂。

  雲檸像個遊魂,本能地穿過車流如織的街道。

  城市的喧囂在她身邊流淌,卻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

  那些光影、那些聲響,都扭曲變形。

  最終匯成一片模糊的、毫無意義的背景噪音。

  雲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出租屋的。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門已經開了。

  陽光從外面照進來,在地闆上投下一個孤零零的影子。

  雲檸反手關上門。

  沉重的「吱呀」聲,在玄關裡顯得格外突兀。

  身體裡最後一點力氣,在關門的那一剎那,被徹底抽幹。

  她甚至來不及彎腰換鞋,後背就重重地抵在了冰涼的門闆上。

  眼眶慢慢變紅……

  人隻有擁有以後,才知道,失去有多可怕,多難過,多無法接受。

  自己僅僅是剛剛回來,對安安和顧司禮的思念,便洶湧的無法剋制。

  女孩捂住臉,肩膀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像是風中的最後一片枯葉。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男聲,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總是愛掉眼淚。」

  聲音近在咫尺。

  雲檸擡起頭。

  隻見客廳沙發的陰影裡,一個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

  是沈修昀。

  他還穿著昨天的休閑裝。

  似乎雲檸在範倩倩的公寓裡,等了多久。

  他就在雲檸的出租屋裡,等了她多久。

  沈修昀將墨鏡放到茶幾上,慢慢的走到雲檸面前。

  他蹲下身,攥住了她手腕。

  雲檸渾身一顫,想要掙脫,卻被抓得更緊。

  男人嘆了一口氣,認真的說:「檸檸,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不能讓你這樣沉淪下去。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雲檸怔了怔,淚水還盈在眼眶裡,像晶瑩的鑽石:「你要帶我去哪裡?」

  「到了你就知道了。」

  沈修昀幾乎是強制性的,把雲檸拉出了門。

  他將女孩塞進副駕駛,還體貼系了安全帶。

  雲檸吸了吸鼻子,再次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帶你去一個能讓你開心高興,不會讓你流淚的地方。」

  沈修昀發動車子,迅速向前行駛。

  太陽漸漸升起,陽光將大地炙烤得難受。

  雲檸望向車窗外,沒再追問。

  她現在很累,就先休息一會兒吧。

  反正和她一起的人是沈修昀。

  沈修昀是她的朋友,也不會做傷害她的事。

  然而,車子越開越遠。

  一直到了白城的機場,才停下。

  車窗外,是機場高速特有的空曠和疏離。

  遠處航站樓巨大的玻璃幕牆,反射著跑道上飛機起降的燈光,如同巨獸冷漠的眼睛。

  雲檸降下車窗,風把她的聲音吹得七零八落:「你為什麼帶我來機場?要去哪兒?」

  沈修昀轉著方向盤,眼神決絕:「我要帶你去國外。那裡的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城市,都可以,你隨便挑。行李也不要了,我們到了國外,可以全部買新的!」

  雲檸愣了一下,隨即堅定搖頭:「我不走。」

  沈修昀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話裡帶了些急躁:「那你留在這裡幹什麼?看著顧司禮和範倩倩最終走到一起?看著自己伶仃孤苦,天天以淚洗面?」

  男人的質問聲,翻攪著雲檸的絕望和狼狽。

  是啊。

  在這裡,她要時時刻刻的承受離開顧司禮的糾結和痛苦。

  要承受範倩倩的威脅和指使。

  還要承受對安安的思念和牽挂。

  每一件事,不能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可是……

  雲檸還是捨不得。

  她緩緩地擡起頭,那雙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睛,此刻異常清亮:「沒關係,我受得住。」

  因為,與離開顧司禮和安安的痛苦相比。

  現狀的痛苦,似乎更能接受一些。

  「你受得住,我受不住!」

  沈修昀很想發火。

  但看著面前疲憊又虛弱的雲檸,他實在是捨不得。

  男人硬生生的咽下怒氣,從西裝口袋裡摸出煙盒和打火機。

  「嚓。」

  香煙被點燃,他狠狠地吸了一口。

  煙霧從唇間和鼻腔裡噴薄而出,迅速被風吹散。

  沈修昀這才繼續說,「你沒發現嗎?你現在的狀態,都有點抑鬱症的傾向了,雲檸,別想著別人,想想你自己吧,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得病的。」

  「還有,你哥哥雲逸,也同意我把你帶到國外。跟我走,好不好?雲檸,我們去國外選一個山好水好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行嗎?」

  「謝謝你了,沈修昀。」

  雲檸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連細微的迷茫和掙紮都沒有了。

  反而,被一種近乎獻祭般的堅定,所取代。

  她說,「我不要離開白城,送我回去,我要一直守在這裡。」

  雲檸白將臉轉向回去的方向。

  她的目光,彷彿能穿透重重鋼筋水泥的阻隔,看到顧司禮和安安。

  哪怕隻是遠遠的一個模糊輪廓。

  哪怕隻是聽到關於他們的一點零星消息。

  哪怕每一次的「牽腸掛肚」,都像一把鈍刀在反覆切割著五臟六腑。

  那也是她黑暗世界裡唯一的光源。

  是她心甘情願的選擇。

  「你……」

  沈修昀死死的盯著雲檸。

  原本準備好的勸解的話,此刻都被雲檸的堅定,悶在兇腔裡。

  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隻有幾秒鐘,也許過了幾分鐘。

  沈修昀緊握方向盤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帶著筋疲力盡的僵硬,鬆開了。

  他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卡扣,猛地推開沉重的駕駛座車門。

  「砰!」

  車門被摔上的巨響,如同一聲沉悶的驚雷,震得車身都晃動了一下。

  機場的風瞬間灌了進來。

  卷著飛機起降的轟鳴和熱意,撲打在雲檸的臉上。

  她閉上眼睛。

  等著沈修昀情緒穩定。

  等著他送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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