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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柳暗花明

  

  第400章柳暗花明

  坦白來說,換在其他時候,池宴是願意前往的,他放心不下柳疑復。

  可眼下情況特殊,他總覺得燕京局勢並不明朗,他走後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這個時機離開,他有些不安。

  況且他從未帶過兵,又是文官出身,比他合適的大有人在,崇德帝沒道理偏偏點他去,池宴猶疑一瞬,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崇德帝臉色平靜:「那群沙匪不過是些烏合之眾,算不得正規軍隊,你此番前去剿匪也算是磨練,不必有太大心理負擔。」

  其他逃過一劫的將領也忍不住幫腔:「是啊池指揮使,這可是為自己的履歷增光的好機會!」

  「指揮使,陛下這是信任你啊!」

  如此,池宴再推拒倒是顯得不識擡舉,辜負了陛下對他的一番信任。

  池宴滿心沉重地從宮裡出來,接下這個差事,崇德帝大度地給他放了一日假,條件是明早就得啟程前往雍州。

  他還沒想好要如何和沈棠寧開口,從前在一起時不覺得,如今總覺得聚少離多,更何況她知道柳疑復下落不明,恐怕也會憂心。

  ……

  沈棠寧瞧見池宴回來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可是什麼東西忘了拿?」

  他從院裡走過來,身上披著件黑色鬥篷,俊朗的面容彷彿覆了層寒霜,見到她時才初雪消融,眼底的寒意化開。

  脫下了鬥篷交給雪青掛好,池宴仍穿著大紅官袍,肩背寬闊,腰綁躞蹀,眉眼微微上挑,模樣風流俊俏。

  他坐了下來,端著沈棠寧的杯子喝了口熱茶,含糊地道:「陛下準我今日放假。」

  「還有這樣的好事?」她唇角彎起弧度,卻見他神情並不顯得愜意,眉間隱有愁色,當即收斂了笑,「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瞞不過她,池宴稍稍直起身子,凝視著她的眼睛緩緩吐露實情:「沙匪突襲,雍州失守,柳疑復帶兵迎敵……現如今下落不明。」

  沈棠寧怔了怔,有些沒能反應過來:「什麼?」

  於是池宴又重複了一遍。

  她有片刻的失神,腦海裡瞬間回想起上次和柳疑復分別時的場景——

  城樓下,柳疑復回身望過來,他仍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衣,身形筆挺而料峭,同她一起望著正在偷偷踹牆角的池宴,語氣有幾分笑意:

  「池宴是個很好的人,你嫁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也彎了彎眼睛,語氣透著不自覺的親昵:「他的確很好。」

  她不留神擡頭,就見柳疑復正偏頭望著她,眼神很是專註的模樣,被她抓了個正著,他好似有些慌亂,下一瞬就剋制地別開了視線,嘴唇動了動:

  「此次臨行匆忙,等我下次回燕京,再好好招待你們。」

  她有預感,他當時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句話,可出於某種原因,話到了嘴邊他咽了回去。

  他向來是這樣溫柔細緻的人,隱忍而剋制,含蓄不露骨,若不是那方手帕,他興許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察覺他的心思。

  這樣珍重的心意,她並未覺得冒犯,更別說對他生出什麼排斥情緒。

  沈棠寧突然愧疚難安,若不是因為她,柳疑復不會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他前世都未踏足過雍州,又怎麼會在那裡下落不明?

  說到底,是她幹涉了他的命運,是她害了他。

  心頭彷彿被一根細密的棉線緊緊纏住,鋪天蓋地的自責幾乎要將她吞沒。

  見她愣怔的有些久,池宴心頭的酸水又冒了出來,他悶悶地出聲:「陛下派我前去剿匪。」

  沈棠寧驚覺回神,緊緊蹙著眉:「朝中那麼多武將,為何要派你去?」

  顯然,她也覺得這個安排不合理。

  池宴沉默須臾,說出自己的猜測:「陛下近來對我有些冷淡,可能存了敲打我的意思。」

  「……會有危險麼?」她的唇張了又闔,艱難擠出這麼一句。

  誠然,她憂心柳疑復的安危,同樣也不願讓池宴身陷險境。

  如果可以,她甚至願意親自前往,可那分明是不可能的。

  察覺到她的在意,池宴嘴角翹了起來,心中也頓時釋懷,她對柳疑復更多的是朋友間的關心,對他確實實打實的在意,這兩者本質就不一樣,他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吃醋。

  「能有什麼事?一群沙匪罷了,成不了什麼氣候。」

  他說得輕鬆,沈棠寧卻仍不放心,雍州岌岌可危,說明那群沙匪肯定不是好對付的。

  而且人人都不願去,可見這並不是什麼好差事,若是輕而易舉就能立功,那就是大家都爭搶著去了。

  她緊繃著小臉沒吭聲,池宴見不得她這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捧起她的臉揉捏兩下,擠出個笑模樣,口吻帶點漫不經心的笑意:

  「幹嘛愁眉苦臉?就這麼不相信我?」

  沈棠寧抓住他的手,漆黑的眼眸直直望著他,指尖緊了緊,肉眼可見的擔憂:「淮止,你要平安回來。」

  池宴眼底的柔意快要滲出來,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語氣鄭重地跟她保證:

  「我答應你。不僅是我,還有柳疑復,我也會全須全尾將他帶回來。」

  他輕而易舉看出她心裡潛藏的愧疚不安,以更柔軟的方式包容安撫。

  她抿緊了唇點頭,雙臂圈住他的脖頸,將臉貼在他頸窩蹭了蹭,眼角有點濕潤。

  她想起什麼,支起身子:「對了,江清月告訴我一件事……」

  池宴聽完來龍去脈,臉色不免凝重:「你打算怎麼做?」

  沈棠寧目光蒙上一層陰翳:「將計就計。」

  思量片刻,他握住她的手塞給她一塊牌子,鄭重交待:「儀鸞司裡,有幾個可以信得過的人,若遇到麻煩,你拿著牌子去尋他們。」

  ……

  入了冬,天空總是灰濛濛的,枝頭的樹葉已經掉光,隻剩下乾枯瘦弱的枝椏嶙峋聳立,等待來年綻出嫩綠新芽。

  她望著那一角天空,突然想起柳疑復。

  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相信,柳疑復也一定能夠迎來他的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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