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守規矩
張採薇是個守規矩的姑娘,沒曹蕤那麼淘氣不尊禮教,故此也就在心裡轉了這麼個念頭而已。誰料後來如月來家裡做客偶遇了幾次張懋恭,明看著二人隻按禮數說了幾句寒暄的話而已,她這堂兄下來可在自己面前不止一次的表達了對琅如月讚賞,言外之意任誰都明白。
張採薇暗思:暗通款曲的事自己可不能做啊。不過謙一哥哥向來是個眼高的,難得讚揚別人,何況是對個女子。難道是真心實意的麼?一時間她便有些左右為難,她就同曹蕤提了,結果曹二小姐竟然徑自去問了如月。
如月經一事長一智,自然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好笑之餘也覺得感動。如月真實年紀是二十不是十二,平日說不結婚是氣話,她知道想在這個社會生存,哪裡真能不嫁,那非得被世人議論死!所以有了好的絕對不能放過,這點她和甄氏的想法是一緻的。古人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女隻能順從,結婚當夜才見廬山真面目的大有人在,幸運的是,之前她是和張懋恭見過的,講心裡話自己對這人有好感,覺得他性格文靜又詩書善工,特別是面相上有幾分像傅山,結交一下也未不可。
在認真想過後她一半好玩一半認真,先佯裝羞澀不答,最後才說了句不搭界的話:「聽說張公子善書畫,最善山水寫意,不知可有其事。」聽她這麼一說曹蕤就笑了。之後的事便是採薇拿了幾幅張懋恭得意的字畫給如月看,見字如人,也許自己就是很幸運一次就碰對了呢?如月微微有些期待了第一百二十四章戀愛內容。
再說回張懋恭。此人不過十八歲,跟著張鵬翮經歷的事兒卻不少,比起戴諾曹顒更顯穩重,城府也更深沉。先前他在攬月樓見了如月就有些起念,隻是想著她太小又是商家女對自己的仕途並沒有幫助,有點可惜了呢。後來得知琅家和曹李兩家都有深交,家產又厚,又是清白出身的,和之前那個大不相同,父母的阻力該不會很大。張懋恭想起攬月樓裡如月的華貴可愛,粥棚處如月的俏皮伶俐,心裡就火熱起來,覺得她性格甚好,這樣的嫡妻定會是賢惠寬容的,那麼將來許多事兒也好辦的多。如是張懋恭就再三請求堂妹撮合。
這樣的狀況看在張採薇的眼裡,已然覺得這二人有譜,待愈見有戲,到了年前她終於給母親婉轉的提了。張夫人聞言大驚,先是大罵了女兒一通!如此失了規矩的做法要是讓旁人知道幾家人的名譽就都沒了!雖說是好意但對人家姑娘的名聲有損,以後萬不可如此了。見張採薇眼淚婆娑的應了,張夫人這才和緩了語氣憂心道:
「說實話我也挺喜歡如月那姑娘,他們能好,你也算積了功德一件。隻是你堂哥這人……原先你我住在老家,和你這堂兄並不相熟,你父親也沒多說他的事,不過南下的路上我隱約聽說謙一離京是跟婚事有關,也問過你父親,他沒給我細說,但絕不是什麼好事。謙一做學問是好的,處理公事也穩重,隻就是風流的緊。再說按著謙一性子還有他家的情況最後未必能看的上那位姑娘呢。」
張採薇心裡一驚,她隻知堂兄未婚可不知道他風流!這是怎麼回事?又聽母親說叔叔家會看不上如月她又急了。「叔叔怎麼就看不上人家!堂哥又能有多好?還不是靠父親提攜才有了今日。難不成還想去娶公主郡主?」
張夫人並不反駁,她心存擔憂隻說再看看,問了如月的態度,張採薇說如月也是有意的。張夫人頷首,又再三叮囑不可再做私下見面的事兒了,也不可隨意對人說起。當夜張夫人就跟丈夫提了提此事,張鵬翮卻對她說了一番話,張夫人聽過後汗就下來了,叫來侄子狠罵了一頓,立即就修書一封,令人快馬往山西去了。
一過完年如月就沒有待在江寧琅府,而是去蘇州整理新地上的老房子,快到正月十五了這才回來,回來了又沒歇著,手裡畫著廣告畫,腦子裡仍是服裝設計香水命名之類的事兒5。元宵節前甄氏見女兒興緻很高,又想起她和那人已經認識了好幾個月,她就半真半假的提出來抽時間去見見張夫人,如月一聽就害羞起來了。害羞就有戲啊,甄氏想,難不成該備嫁妝啦?
之後如月把手上的事兒一交便清閑下來,她想起珍珠提到採薇幾次拜訪未見到自己,就打算過去看看。這日是正月十三,濟蘭還沒回,雪竹猶自賭氣。如月本想叫上曹蕤一道去張府的,可曹家年前就得了上諭說聖上南巡,要他家接駕。於是曹家諸人就跟打了雞皿似地亢奮起來,重修的庭院要再擴大,家裡的用具全換新的,下人做新衣,主子早就把大妝準備好了,戲子要備好,吃食要備好,安全要備好……總之,都是忙的。如月隻得獨行,於是她提著自己做的幾道小菜和張採薇愛喝的蜂蜜茶去探望好友了。如月乘興而去,未料一場風波正在等著她。
如月一進張府的院子就覺得和平日不同,下人們看自己的眼神都那麼古古怪怪的。待到了採薇的住所,迎接她的不僅是女主人,還意外的另有一位女客。採薇介紹此人身份時竟是一副尷尬的表情,那女子則用很不善的眼神看著自己。等聽她們言談間提到的婚事,如月這才轟然而醒第一百二十五章無良內容!萬萬沒料道這個女子居然是張懋恭的未婚妻,來江寧府就是來完婚的!她一明白過來,皿湧上頭,臉頓時紅了。下意識的就去看張採薇,若她不知道則罷,若知道還這麼做那這朋友就沒得做了!見張採薇一臉愧疚的偷偷搖頭她鬆了口氣,又去看那個名叫賞霞的女子,對方也正打量著她。
「我初來江寧府,對這裡什麼都不熟。也不知琅姑娘府上是做什麼生意的?」賞霞打破尷尬的寂靜問道。
如月未答,張採薇看了她一眼開口道:「琅府的生意做的很廣,琅太太很有本事的。連我母親都很是稱讚,而且如月的哥哥才考取了功名,前途無量呢。」
賞霞掩口笑道:「原來這麼有本事啊。」這姑娘的容貌並不差,就是牙齒生的參差了些,於是總拿著帕子掩嘴,在旁人看來似乎是在偷笑。
又聽賞霞軟軟柔柔的說:「聽說如月姑娘大病痊癒之後人聰慧了很多,果然是杏姜世家。我們那裡也有個人家生了個兒子都快二十了到現下還是呆的,不如我給他家推薦一下琅家的葯,說不定吃了就能好呢。」
「霞姐姐!」
被採薇呵斥賞霞也不吭聲隻是裝著咳嗽了兩聲,而如月在大驚過後逐漸平靜下來,她不言語隻淡淡的看著那女子。賞霞頓時覺得自己被侮辱了,那顆敏感多疑心再次怨恨起來。她掩口道:「聽說姑娘書畫做的很好,我在無邪這裡瞧見過了,果然不俗。謙一總是喜歡像你們這樣多才多情的女子啊,想來綠萼也是這般……」她似是發覺說錯了話忙掩住了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如月從未聽過綠萼這個名字,她的心猛跳了一下,怎麼又出來一個女人!她非常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看向張採薇,期待她的解釋。後者則是提心弔膽地看著賞霞。
賞霞的隨行丫鬟很適宜的接話道:「姑娘您還提那個賤人做什麼呀,要不是她您早就和二爺成親了,識字作詩又能怎麼,到頭來還不是進不了府,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尋死覓活的就以為能取代姑娘的地位啦,嘁第一百二十五章無良內容!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輕重。一副狐媚子樣,到底不過是個娼婦!」
賞霞幽幽道:「你別說啦。省的被人說咱沒教養,何必和她一般見識,舅媽是絕不會讓她進門的。而且如月姑娘怎麼能和綠萼比呢?如月姑娘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兒,生的又那麼俊,又不像我那麼癡笨,還會作詩能繪畫的,難怪二爺……」她沒說完話,眼淚卻在眼眶裡打轉。如月都快聽不下去了,她真想先行離去,可又很想知道究竟!
另一位隨行嬤嬤冷笑道:「姑娘就是這麼個軟性子才總被人欺負,您這就要成親了怎麼還這樣?管爺們兒將來納幾個進來呢,您就是嫡妻!他們再本事見了您不還低一頭?不是老奴說呢,都說金陵是好地方,此言不實啊。來時看到處是貞節牌坊,以為這裡的女子皆有德行,可……」她瞥過眼來,目光向下鄙夷的掃了一眼如月的腳,搖頭道:「十裡秦淮好風光,我看秦樓楚館的胭脂味兒把二爺的頭都吹暈失了心了,什麼人都想往家裡帶,也不管是個什麼身份,也不看配不配的上呢。巴巴的腆著臉來,什麼東西!」那個丫鬟也在推波助瀾的說著,居然完全不把如月放在眼裡!
如月攥緊了手,臉都燒了起來,難道這群女人當自己是來踢館示威的嗎?就算是誤會也不能這麼說話!還真當她是嫡妻自己是妾了?如月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微笑道:「世人都說娶妻當賢,楊小姐是大家閨秀,知府之女,自是賢惠的,方才這位媽媽又對知禮守節自有一番見解,看來是很清楚何謂德何謂賢。德字以寬容敦厚為首要,隻是不知這賢字何解?我僅是識字,不工詩書,大道理講不好可也學過《女戒》,知道這賢字最要緊的當是不妒,妒乃犯了七出,是可以被下堂的呢,可是這樣?若不對,還請楊小姐再做評說,我也好學學。」
賞霞聽了臉都白了,那個嬤嬤暗思:看這架勢竟難不成真的是不要臉的想進張家的門了?嫡妻還沒娶呢,若是被個妾先進府了自家姑娘算什麼呀!於是不再顧及旁的,立威要緊,她直接道:「你這小娼婦居然敢這樣對我家小姐說話!既知我家老爺乃知府,見了我家小姐為何不跪。哼,想進張家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別以為和二爺勾搭上了就能進門。要娶也得先娶我家小姐!」
如月已然氣的火冒三丈,她故意嗤笑一聲道:「我哥哥去年中了孝廉,現下正在準備考貢生,也是有功名的,我為何要跪你家小姐?張懋恭娶你?呵呵,這一年我可從來沒聽誰說過,也不知道是有人硬要攀所謂高枝兒,千裡迢迢的趕過來逼婚,還是有人根本不屑成這個親第一百二十五章無良內容!再說,那樣一個欺世盜名的人你稀罕我還不待見呢!就算要進誰家的門,本姑娘定要讓他上門來求,給足聘禮,以嫡妻之禮風風光光進府。這位媽媽,都說女子要守德,男子也該顧及身份吧,還說是官家子弟呢,整個一騙子!你呀,可要替你家小姐看好這位準女婿!」
張採薇見他們都口不擇言了,忙打岔勸道:「霞姐姐,如月是我好友,如月的哥哥同謙一哥哥也是朋友,有些事兒是你們誤會了,說開了就是了。如月你也別惱了,都是我不好……」
賞霞此時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哆嗦著嘴唇含淚瞪著如月,那個嬤嬤跳腳罵道:「賤戶的種!賤戶的種!你再能耐也是商家女,我且看二爺能護你到幾時,京師還有個綠萼呢,你進了府也是排在她後面,哼哼,到時還不是得跪著稱我家姑娘一聲太太……」
張採薇終於怒了,她打斷了嬤嬤的話厲聲道:「你這個老貨還不閉嘴!沒規矩的奴才!退下去!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霞姐姐,我說過了,如月是我好友,你再這樣口無遮攔的渾說,就別怪我不再歡迎你來!」
賞霞不甘心的看著張採薇,礙於身份她不敢怎樣,隻得道:「無邪,你怎麼這樣對我,可是被這狐媚子迷了眼了……」
張採薇皺眉硬聲打斷道:「如月是怎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的多。在這裡我把話說清楚,這事兒跟如月沒關係,你要怪就怪我,也該怪謙一哥哥從沒提過你們定過親的事兒。現下你明白了,就不要再說那些混話了。」
賞霞咬了牙,她的眼淚仍在眼眶裡,如月也正亂著,一時間誰也不說話。張採薇平靜了下心情讓丫鬟送賞霞回去,賞霞走時還不忘含淚瞪了如月一眼。見人走了張採薇才拉著如月坐下,細細說了原委。
採薇解釋道:「如月,這事說來都怪我沒弄清楚,謙一哥哥沒說明白,結果害你如此……方才霞姐姐出言不遜可你也別記恨她,她和她母親從小被姨娘欺負,叔叔又從不護著,這麼些年下來都患得患失怕了第一百二十六章憤怒內容。在家過的本不如意,好不容易有了個好人選自然不能放手的。」如月苦笑著搖頭,採薇又道:「他們的婚事是長輩們定的,賞霞的父親是我父親的門生,而謙一哥哥的父親又是我表叔……隻因我堂哥年紀不小了又不肯定性兒,他因會試失敗外出散心,滯留在京師那會兒竟癡心於一名煙花女子,怎麼勸都沒用,我表叔著急這事兒,後來求著我父親趁著外放帶堂兄離京,想著疏遠了就沒念想了。可年年催著他回來完婚他也不回,隻是一味推脫,直到……如月,之前我真是不知道這事兒,父親口嚴從沒說過,那幾年母親和我一直在四川老家住著,待父親任職南下了我們才去的京師,也才見到了堂兄……我本想儘早當面給你說清又尋你不到,結果就成了如此局面。」
如月壓著火氣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冷笑道:「給我說什麼?你堂兄和我有什麼關係嗎?不過是因為你我相識就和他多見了幾回,互送了些字畫罷了第一百二十六章憤怒內容。話說回來張公子真是得了『賢』妻呢,合該恭喜他的。既然都認識要不要我準備賀禮?是了,還沒問什麼時候成親,定在哪天了?」
張採薇嘆了口氣沒說話,垂頭暗道:這事兒放到誰身上都會氣憤,不過能這樣了結還算幸運,若是……採薇越想越後怕。又十分擔心如月放不下,萬一她情根深種了奈何?正想問卻聽如月冷冷道:「你堂兄,張懋恭應該算是個知書達理之輩吧,書香門第出身吶!人也很是聰明的,可做起事來竟和那些偽君子沒什麼兩樣!當女子是什麼,玩物還是擺設?我家再是平民窮戶也由不得他這般玩弄,難道我家的規矩你沒同他提麼,還是提了他根本就沒在意呢?你不知內情我不會遷怒與你。隻可恨他是明明白白做這種混賬事啊,如此品行就算是出身大家也隻能讓人看低!這種人莫要稱什麼風流不過就是個浪蕩子!採薇,這事從現下起就再也不要提了,我同張懋恭也再不會見,請楊小姐放寬了心做他的嫡妻吧。」
說完如月就起身告辭了,隻剩下張採薇怔在那裡,她看著食盒。滿心皆是懊惱。這下她怕是要恨死自己了。之前自己已經跟賞霞解釋過了,沒想到看著她不吭聲卻是個能鬧得主兒,早知如此何必答應母親讓她留在府裡呢!這回可怎麼辦?!
如月在回家的路上反覆想著張懋恭和賞霞的樣子,又想到自己竟對那樣的人有好感,心裡堵得想大喊。委屈極了更多的是被欺騙的憤怒,憤怒多了也還是會有眼淚的。她就這樣帶著恨意無聲的哭著回了府。在閨閣的梳妝鏡前如月看著鏡中那張烏雲密布的臉和紅腫的眼。一遍又一遍反思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自己究竟有多蠢才會去信一個古代男人!
甄氏很快就察覺了異常,喚來流蘇和瓔珞問了,這兩個都是隨如月同行去張府的,對甄氏自然不敢有所隱瞞。流蘇隻說了個開頭甄氏就明白了,她心一下子墜了下去,怎麼又弄成這樣了!當夜甄氏去找女兒想要深談,但如月隻說不在意便什麼都不願意說了。哪裡能不在意呢?這種事誰能不在意!甄氏一夜無眠。第二日她就讓人去查,一查才知道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第一百二十六章憤怒內容。
張懋恭在京的紅顏知己叫做綠萼。二人在妓館翠微居相識一見傾心,張懋恭想為她贖身後娶為嫡妻,卻遭到家人強烈反對,說書香門第怎能讓一個娼婦嫁進來?而且還是嫡妻?但兒子說了非她不娶不答應就出家。父母實在見不得這兩人尋死覓活的樣子。為了讓兒子死心這才求表兄張鵬翮帶他遠行,想藉此讓兒子放棄。過了一段時日貌似兒子是放棄了綠萼,可又和一個平民家的曾患腦病的女兒走的近了。這家人是個商家不說,而且母親還是個寡婦!獨門獨戶無依無靠。張懋恭的父母一聽就急了,立刻自作主張正式下聘定下親事,張楊兩家人一商議,怕夜長夢多生出更不得了的事兒來,於是張懋恭的父母帶著楊賞霞到江寧來找兒子了,安排著把張家當娘家,準備就讓他們在這裡直接成親,免得張懋恭任性又做出什麼事兒來。
話說張懋恭當初不同意和賞霞成親就是隻覺得此女不好看,人又懦弱無趣,跟京師翠微居花魁綠萼的解語多情相比真是天壤之別!對於一個愛美之心極強的又處於叛逆期的少年自然死活不願娶這麼個姑娘了。後來張懋恭隨叔父見多識廣了後也反省自己的幼稚,男人最該爭取的不是女人,唯有錢權在握才能笑看天下,可清廉的張鵬翮是不會替自己做其他事的。怎麼樣才能上位呢,這個時候琅家大小姐出現了,他的確喜歡如月的聰慧可愛,更覬覦琅家的產業,本以為可以成事未料還是被父母阻撓了!
張懋恭心不甘情不願的再次見到了楊賞霞,忽然發現幾年不見她變得好看多了,人好像也溫柔懂事了,加上他深知在官場背景有多重要,仔細盤算一下發現父母果然明智。這個女人可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是最適合的,琅如月再好也隻是商家女,何況之前似乎和戴諾還別有隱情,誰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呢。
想到這裡張懋恭便動搖起來,再經朋友一勸,於是順著父母的意思開始籌備婚事了。他暗思,若是如月願意自可進府做妾,自己也會對她好的。這麼想他也就把這話給堂妹說了,希望她給如月把話遞過去。張採薇聽後無語了半晌,見他神色很認真,方問道:「謙一哥哥你真是這麼想的?你覺得如月會同意?」
張懋恭猶疑道:「為何不肯,啊,是了,她是嫡女,那有什麼,大不了到時我給她個平妻做也就是了第一百二十六章憤怒內容。」
張採薇點頭嘆道:「你們果然是沒緣分的了。真是我瞧走眼了。」
甄氏既然打聽到了這些,如月自然也知道了,聽到這些事兒她與其說是難過不如說是對這世間的男子完全失望。同時她也慶幸自己沒投入那麼多感情進去,否則後果堪憂。如月很理智的自我勸說著但心裡還是痛,心兇再開闊的人也不願被人欺騙感情。她為了讓自己快點忘記這些鬧心的事暫時就不想呆在江寧,也暫時不想見張採薇,便對甄氏提出去吳縣,那裡還有房子等著自己裝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