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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42 孤影

  

  方嬤嬤瞪大眼不可置通道:「年半載?!」

  「嗯。不信你去問你家主子。」

  「格格。是真的嗎?」流蘇又快哭了,她上前步擔憂的望著如月,如月點頭道:「做最壞的打算沒壞處。是不,玉煙?」

  玉煙端著不知從哪裡來的木盆,裡面裝著的都是些破損的物件,她隻是笑了笑,對秋實道:「你去收拾下下人房裡的東西吧。」秋實苦著張囧臉,訥訥道:「玉煙姐姐,我個人去有些怕。」

  如月道:「流蘇你也跟著起去吧。哦,對了,明日你再來的時候多帶些針線來,把不用的布料也帶來,有些地方需要縫補,還有,你跟珍珠去做些咱家用的那種笤帚簸箕口罩手套,起都帶過來。」

  流蘇應了,她招呼著秋實道去了,如月看著還在目瞪口呆中的方嬤嬤道:「嬤嬤幫著玉煙道收拾吧,我要再去把那邊的帳子卸了呢。」說完她又搬著高幾去那邊了,方嬤嬤回過神拉住玉煙悄聲道:「我說琅格格不是瘋了吧。」

  玉煙淡淡道:「您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吧。」說完她端著木盆就出了門,方嬤嬤見人都走了,她跺了下腳輕聲罵了幾句,無奈的追著玉煙出了門。

  夜很快就來到了,晚飯跟中飯樣的乏善可陳,大約是杜嬤嬤被剝奪了下廚房的權力吧。如月吃著青菜這麼想著,流蘇和秋實都走了,玉煙和方嬤嬤在外間用飯,這裡隻剩下如月人,燈光把的影子投射到牆上,她看著窗外,那裡漆黑片,蟲鳴聲很清晰,就在屋裡的不知名角落裡,今日沒有月亮,再過幾日就是中秋了,這註定會是個凄清的團圓日。如月努力不去想這些事,但立刻又惦念起烏姜,不曉得她怎麼樣了。

  胤禛從戶部回來徑自去了書房,忙碌了天實在是夠累了,誰他也不想見。按規矩的看過了各路暗哨遞上來密信,不過都是些未加證實的小道消息,這讓他再次考慮要不要建立個比較嚴密的組織能去徹查些事情,那將會是極費心力和財力的,他現在沒那個條件。伍弦進來時就看到主子拿著便箋就在燈下認真看著,看紙的顏色他知道那是從江南來的消息,胤禛頭也沒擡的問道:「那邊怎麼樣?」

  「如月格格沒有鬧,就是召集人手在收拾屋子。」

  「嗯。沒了?」

  伍弦覺得胤禛突然擡起的眼裡的光分外犀利,他回話道:「文大師交待玉煙說要看好琅格格。屬下想他還是在意她在府裡。」

  胤禛低頭繼續看信,冷聲道:「琅如月的事他管的太多了。」

  「恕屬下多問句,」伍弦想起今日見到的那個忙碌的身影,「您將她遣到雨桐院到底為何?這似乎跟主子早先的設定不樣。」

  胤禛淡淡道:「既然不懂規矩自然該關到她懂事為止。何況聖寵之下必無善終。」

  「是。」伍弦不再多問。

  胤禛把那頁紙燒了,「你繼續去監視,有任何事都要回復。」紙化為飛灰,他揉著頭舒了口氣,「那筆銀子的事有人給萬歲爺提了。」

  伍弦大驚,「怎麼回事?顧雲?不,是莊西涯?」

  「嗯。他知道的太多,也太了解我的行事,他知道了那麼老必定也會知道。」胤禛冷笑道:「就這幾日了,汗阿瑪定會找我問此事。」

  「您打算如何。」

  胤禛不語,他的臉色嚴峻,伍弦望著他深深的擔憂起來。

  這是如月被拘雨桐院的日。院子空地上的雜草大部分已經鋤完,露出了原來的風貌,方正而疏闊。如月摘下手套揉著右手的手指欣賞了會兒,又抱膝坐在台階上看頭頂的烏雲聚集起來。玉煙從屋裡出來就看到這樣的情景,已經對這位主子行事有所了解,她什麼也沒說來到她身後回復道:「方嬤嬤的燒還沒有退,大夫說這裡濕氣太重,不宜養病。」

  「哦,那就出去吧。你去給福晉回個話。」

  「是。再找個人替過來吧。」

  「隨便。要是都不願來,也不必強迫。」

  屋裡傳來影影約約的哭泣聲,如月回頭看了眼,「方嬤嬤還是在說是撞見鬼了嗎?」玉煙無奈的點點頭,如月起身拍拍身上的灰道:「你信嗎?」

  「奴婢聽說過,但卻從沒見過。沒見過的事奴婢都不敢盡信的。那您見過嗎?」

  如月似是發現有趣事物般的看著玉煙,「你也有好奇的時候呀,我啊,也沒有見過。不過這裡的感覺很好,特別是那棵樹,有靈氣的很。我很喜歡。」

  「奴婢覺得方嬤嬤大約是疑心生暗鬼,她從開始就怕這裡。」這時大夫出來了,如月問了幾句,大概也就是要轉移住處用湯藥好生調養之類的話,玉煙送他出門的時候,送飯的廚娘端提著食盒來了,她的身後還跟著啞婆婆,老嫗的手裡是束開的很嬌艷的芍藥。

  到了下午終於開始下雨,如月坐在空無人的屋裡面對花觚裡插著的各色芍藥認真的欣賞著,玉煙送方嬤嬤出院子了。偌大的庭院裡就隻剩下如月人,窗外的雷聲滾滾,她起身點了燈,昏暗的房間幽幽的燈光詭異的影子重疊在牆上。她想以前這個時候自己總喜歡呆在家裡,那樣就會有濃濃的安全和幸福感,但現在也是在屋裡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日的忙碌過後當切都沉澱下來,她隻能感到無比的孤獨。隻有每日來的廚娘能帶給她些消息,耿格格身子好多了。福晉沒有再處罰她什麼。貝勒爺也下了令,若再有對那日的閑言定會加倍處罰。

  也許這是誰故意讓廚娘透出的消息,如月會這麼想是因為廚娘除此以外再沒給她過什麼信息。而宋暮雲真的是個奇怪的人,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要給自己送花呢,如月湊過去嗅了嗅芳香的味道好聞極了!她掐朵紅花對著鏡子給自己簪上,梳妝鏡她已經換成新的。水銀鏡面很清楚的映出張青春姣好的容顏來,如月轉身從櫃子裡翻出披風系好了就來到外面,站了許久但聽雷聲漸小,雨又密集起來。風把披風吹起,如月跺了跺站木的腳,眼睛沒有離開西角的那株老梧桐,它在雨幕裡仍舊屹立挺拔。這讓如月記起句詞來:梧桐樹,更雨,不道離情正苦。葉葉,聲聲。空階滴到明。她笑自語道:我何至於讓自己落的如此境地!想到這裡她心裡打定主意再次回房,翻出紙來寫道:雨桐院的改建計劃以及《江南春》圖集的編繪。燈光再次把她影子投射到牆上,孤單卻不寂寞。

  紫禁城,乾清宮東暖閣。

  胤禛跪在地上,額頭挨著金磚,寶座上的康熙正怒視著自己的子,這個直奉公守法勤勤懇懇的兒子讓他在年後頭次又感到無比的頭痛,他氣的將奏摺直接扔過去,砸在對方的肩上。帝王幾乎是咆哮道:「多萬兩銀子啊!你的解釋就是這樣嗎?!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啊,朕還活著呢,你竟敢徇私枉法壓到自己的手裡,讓你去趟江南你就敢結交匪類,鹽漕的事害還輪不到你來管呢!」

  胤禛身子微抖,哽咽道:「請汗阿瑪息怒,都是兒臣的錯。您怎麼罰都可以,就是請您不要再動怒,對身子不好!」

  「哈哈。你還在意朕的身體嗎?你若是在意就該好好兒的對朕說實話!不該知情不報。讓你掌戶部不是讓你給太子善後的!」

  胤禛不語,隻是叩頭。康熙平靜了下指著他道:「若不是查出你把銀子都補了虧空,朕決計不會認再認你這個兒子了。太子向戶部借錢太多補不上來,你直維護他替他瞞著,這些朕都知道,江南的事,阿哥們的舉動,購買人口這些事你以為朕不曉得嗎?這次的事你最可恨之處不是掩藏銀子,而是欺瞞於朕,其心可誅啊,胤禛!」康熙的目光又次停住在門外,他冷笑聲道:「都是朕的好兒子!從今日起阿哥們虧欠戶部銀子的事你不必再查了,免得他們去變賣家產丟盡皇家的臉面。」

  胤禛應了是,康熙看向他,從上面看去跪著的人看著格外消瘦,皇子中隻有他真心在為保成效力,剩下的哪個不是在結黨營私,今兒馬齊還贊起了阿哥的好,好嗎?

  「這銀子的事就此作罷,但欺君的罪卻定是要罰的。去太廟自省日!好好想想自個兒的行事,本以為這些年你學會了怎麼做人,看來並不是啊,滿朝堂的人可沒幾個在朕跟前說你好話的!朕知道你是忠的,但旁人隻認為你是刻薄,看看這些彈劾你的摺子,哪個不是抱怨你要逼死兄弟呢?適可而止啊,胤禛。」

  太廟中殿。

  胤禛跪在晦暗的室內,排排的牌位在高置上方,香煙繚繞間他不知道已經是什麼時辰了,被淋濕的朝服已經半幹了,他個人在這偌大的殿內,隻能聽到雨聲和自己的呼吸聲。自己這處境該知道的應該都知道了吧,胤禩微笑的樣子在他腦海裡閃現,接著就是那些反太子的各路人馬。

  胤禛握緊了手,他從沒有覺得自己的言行有什麼問題,不明白的是帝王為什麼要縱容。胤禛嚮往的是秦典制度,寬容的結果就放在那裡,朝廷缺銀,但要用於民生就什麼都沒有了。可是太子會是和自己有同樣志向的人嗎?隻看他現在如何接受賄賂驕淫奢華這所謂理想就已經湮滅了,儲君和自己向著相反的方向前進,前面是不是不歸路胤禛也不知道。

  他又想起了莊西涯,在被皇後額娘選中的幹人裡,他並不出色。但是胤禛喜歡愛他的倔強不屈。佟佳氏曾勸過他:看個人得看心,不是他的言行,你確定要他?那時自己才歲吧,這個因為左手略有殘疾的少年眼裡流露出的是不甘,被欺辱的打到在地也沒有放開手裡的劍,胤禛的心便動了。這樣的人很好。可是為什麼最終忠心敵不過權錢更抵不過情字!

  胤禛低下頭,他壓住兇口的舊傷,心是冷的傷在陰雨天裡又開始痛,他又次決定任何人都不能信任。同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的,哪怕是個人走完這生又如何呢?

  夜很長,舊傷的痛楚和往事的回憶讓胤禛直保持著清醒,後半夜雨就停了,等到天色微亮門外就有太監開始例行的打掃,他聽到這些閹人在小聲的嘀咕著,還有隱隱的笑聲。很快切又恢復如常。日頭西斜時,梁功推開了大門,陽光灑在胤禛的身上,他沒有動,太監走近宣了皇帝的口諭,宣皇子去乾清宮見駕。

  胤禛叩首,他看著梁功道:「梁公公,煩您扶我起身。」

  梁功吃了驚,似是才想起這位爺已經跪了整日。他上前扶住胤禛道:「哎呀,貝勒,您還好吧。要不奴才去給萬歲爺回話說您不舒服?」

  「不必了。」胤禛借力起身,「這就走吧。」說著他便在梁功的攙扶下出了門,在門外等了宿的蘇培盛看到主子出來了這才敢上前,扶著胤禛壓抑著悲聲道:「貝勒爺。」

  胤禛看了他眼,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樣子!真丟我的人,不用跟著去乾清宮了。」

  「主子!」哭腫了眼的太監跪下道:「都是奴才的錯!可您這樣子怎麼能走到乾清宮呢!昨兒又下了那麼大的雨,殿裡又陰冷。您的傷……」

  「閉嘴!」胤禛壓低聲喝道。蘇培盛抹著淚不敢吭聲了。他的主子沉聲道:「給我管住了嘴不要提及這件事,不論是福晉還是爺問起就說不知道。」

  梁功在旁冷眼看著。心中暗道這貝勒真是個謹慎,不過宮裡哪裡會有不透風的牆呢,隻怕您前腳進太廟後腳就有人給該知道此事的人遞話兒了,他想起今日從皇子處收到的銀票就是陣欣喜,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不假,不過看今兒萬歲爺和太子爺說話的樣子,這位貝勒還真就是個替死鬼呢。

  胤禛來到乾清宮見到康熙時,他已經盡量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這樣看上去也就是臉色蒼白些,康熙見他進來就道:「本該罰日的,但見戶部事忙也缺不了你,故此提前就讓你出來了。」胤禛跪下謝恩,康熙又道:「朕有意規整全國礦業,亂開亂采現象太多,地方保護不得力,各省皆出現假幣,再這麼下去可是要出大亂子的,你去草擬個方案出來吧。」胤禛應了,康熙拿出戶部上陳的幾道摺子跟這位戶部主管論了個多時辰,天色將暗時才放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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