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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41 梧桐

  

  胤禛已經痛斥完畢,他看著非印道:「你覺得如何?」

  出神的非印並沒有聽到胤禛是怎麼說的,但她卻是不露破綻回道:「切全憑貝勒爺做主。」

  非印看到胤禛起身走到如月近前,低頭盯著她道:「那麼從今日起琅如月就從原地搬出,入住雨桐院,沒有我的令誰也不能去探視,更不能無故放出來。用度仍隨格格例,每日抄寫女戒遍,方嬤嬤玉煙隨侍。」

  如月先是呆住而後就是憤怒,她怒視著胤禛心裡隻有個想法:真他媽是個白眼狼!!胤禛無視她的視線冷聲道:「你若沒什麼說的,就回去收拾下。」

  如月冷靜了片刻才壓住了火:「如月在這裡多謝貝勒爺寬恕。不過,還望您能對耿格格網開面。她已經受過福晉的懲罰了。罪不可多罰,貝勒爺認為呢?」

  「你真的很愛打抱不平啊,自暇不顧還管別人!你這些江湖意氣都儘早給我收了!這裡是京師我的府邸不是在江寧吳縣!」

  「您說的是,妾身也覺得自己這個賤毛病太壞,要不也不會惹下那麼多事。不過也該托這個毛病的福,要不這會兒大概還正在江湖漂呢。怎麼還能有幸進了貝勒府接受教化呢。」

  胤禛冷笑道:「你不用在這裡給我翻嘴,能娶你進府就已經還了你的恩情了,不要不知好歹,爺最討厭的就是持寵而矯忘恩負義的人。」

  「妾身明白了。日後定會按照規矩在雨桐院生活,好好做個格格。那妾身這就回去了。」說著她恭敬的向胤禛行禮,又對非印和李瑤行禮,走了兩步回頭掃諸人道:「還有,妾身跟貝勒爺樣呢,最恨的就是忘恩負義的人。」

  這是如月在這間院子的最後晚,明日她就要進雨桐院生活了。已經兩更天了。按著往日早就過了就寢的時間,但此刻這裡還是團亂,流蘇還在哭,秋實在勸她。杜嬤嬤抹著眼淚在收拾東西,珍珠含著淚看著陰沉著臉正在檢查文房的如月。

  「這可怎麼辦啊?」

  「沒什麼怎麼辦的,」如月故作輕鬆道:「就在雨桐院生活嘛,不是還有人伺候嗎?就算沒有人伺候也無所謂。我能行的。」

  「這能樣嗎!」珍珠終於忍不住哭了,把心裡的話股腦都說了,如月也不停手。隻聽著她說自己的心聲,「……這回好了,您被關到關到那種地方去了,從此失了恩寵,將來可怎麼辦!這件事本就沒您什麼事兒,為什麼要管閑事,惹禍上身了吧,耿格格也沒見受這麼重的懲罰,憑什麼要您來替著受過……」

  「別說了!」如月甩手瞪著珍珠。這的聲音很大。讓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她,「我沒後悔過去幫烏姜。再來次我也會這麼做的。不過就是被冷落了,那有什麼,我琅如月從沒想過要靠男人活!我明日走後,你們也不許整日怨聲載道的,更不許哭哭啼啼的讓人小瞧了去,要是我知道你們誰這樣了,那就別怪我再不當他是自己人,就給我回琅府去吧!」

  流蘇被嚇住硬忍著不敢再出悲聲,珍珠跺腳道:「姑娘!你幹嘛這麼犟呢。這不是琅府,不是江湖,是貝勒府,您就隻是個格格,乖順些不好嗎,方才這些話要是傳到貝勒爺耳裡,您還想出來嗎?!」

  如月冷笑道:「有本事就關我輩子!」說這話時她看著始終沉默著收拾東西的玉煙,後者置若罔聞的繼續著自己的事。

  日方嬤嬤和玉煙「押送」如月來到了雨桐院,這是她弟2次來到這僻靜地方,還是那麼破舊,還是那麼濃蔭蔽日,出乎意料的是非印竟已經等在門口了。福晉望了她眼沒說什麼,讓下人打開大門,吱扭扭的聲音在這暑氣正濃的寂靜早上顯得那麼刺耳,從外看進去,面對他們的是幢很大也很灰暗的舊房子,門窗都鎖著,在樹木的掩映下鬼氣森森。如月擡步就往裡走,非印語氣柔緩道:「如月。」

  如月停下來回身看著穿著褐色氅衣的蒼白女子,「福晉還有什麼教誨?」

  非印嘆了口氣:「等貝勒爺的火氣下去些,我替你求情,必關不了多久的。隻要你安分守己。」「多謝福晉。妾身會安分守己的。」如月對她笑了笑,那笑臉彷彿刺傷了非印的眼,她垂眸道:「中元夜的事我還沒好好謝你,如今卻又這樣……有些事是沒法子的。」

  「碼事歸碼事,對嗎?福晉不必放在心上。若您無事,妾身就進去了。」

  「你若有要求就給方嬤嬤和玉煙說。能做的我盡量做。」

  「好的。」

  說完如月穩步走了進去。當大門關上,非印凝望著黑色的門,心情分複雜,文覺的話又次在耳畔響起,可是非印覺得和尚太低估他的定力了,那樣的人怎麼會真的動情?不過是稍被迷惑而已,就像當初的曼珠。

  方嬤嬤覺得自己最近定是惹了晦氣,觸了黴頭,要不怎麼會攤上來雨桐院做監視的事呢!誰都知道這裡不是善地,據說前朝做監官房的時候這裡就是個懲罰犯事內官的地方,重建時挖出不少屍骸!從宮中剛搬到這裡,主子本想讓幾個掌事嬤嬤住的,結果沒住進去幾日就生病的生病,還有個年紀大些的竟突發疾病故去了。後來又換做低等僕人和小太監住,很快就傳出住在裡面的人總被夢魘的傳言,此事被主子壓下了,稟告了貝勒爺商議後就作為放雜物和懲罰犯事人的地方。

  弟1個犯事被關的就是清和,進去了就沒再出來,說是負罪弔死了。雖然沒有人說過,但從主子和貝勒爺的隻字片語裡方嬤嬤知道這丫頭成是永和宮派來的人。之後關過側福晉帶來的個婆子,那女人聚賭事發被主子打了闆子,在關到天的時候人不行了,就被送回李府去了,聽說沒熬過年人就沒了。最後個進來的是伺候宋格格的丫鬟叫綉兒的,好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貝勒爺讓關進來的,日後就被送走了,說是送走,誰知道是生是死呢!

  雨桐院,這絕對是大大不利的住處,被私下稱作鬼桐院不是憑白來的。如今這院子已經有年多沒關過人了,如今自己竟跟這個該死的琅如月住進來,天知道會怎麼樣呢!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主動去琅府調教她,這回好了,攤上這樣的事怕是燒年的香也去不掉晦氣呢!方嬤嬤越想越鬱悶,看著這陰森森的環境,滿是塵土的家什,她的心拔涼拔涼的。突然哇的聲叫,嚇的她大叫聲跳將起來。定睛去看原來是株梧桐樹上的烏鴉,拍著兇口回過神的她這時才發現如月和玉煙都吃驚的看著自己,方嬤嬤老臉紅解釋道:「太靜了,突然這麼下子還真嚇人。」

  如月微微笑了下。她站在生著綠色苔蘚的台階上回身看著院子。株粗大的梧桐在院子的最西角,枝繁葉茂最是奪目,它周圍顯然本來還種有梧桐,不過現在就隻剩下根粗樹樁子了,其他的植物如木蘭丹桂之類都是上了年份的老樹了,時值仲秋。那株桂花樹上結了許多黃色小花,香氣溢。方磚間的雜草生的很高又很旺,真的是很久沒有人住了。如月看了會兒就推門進去,這是個正規的開間房子。家什都齊備就是都蒙著灰塵,正堂對門的牆上掛著幅字上書:知足知不足,有為弗有為,紙已經發黃還有破損,字跡倒是漂亮,不曉得出自誰手。

  地上高幾博古格上擺著的花盆,裡面的植物都已經枯萎。再看其他屋子基本都是這樣。卧室的炕和下人住的床倒是乾淨的。見如月坐下,玉煙上前道:「格格,您有什麼打算。」

  如月看著她道:「還是你了解你家主子,猜的真準。」

  玉煙不言語,方嬤嬤挑簾子進來,啐了口道:「昨兒就給那幫小丫鬟說了要好好拾掇,看看這就是她們拾掇的!群懶貨,看我不回了福晉,好好責罰她們!格格。奴才這就去讓他們來收拾,這可叫人怎麼住!」

  如月看著臉上都是嫌棄之色的婦人道,「我怕您叫不來人。大約這裡的名聲不好,都不敢來吧。」

  方嬤嬤愣了愣道:「那總不能因為怕就不來吧,要知道他們是奴才,主子讓做的事就得做!」

  「那您去試試吧。」如月笑了笑。

  方嬤嬤哎了聲就急急離去了,玉煙看著她道:「格格,奴才越矩說些話,還請您聽。」

  「你說吧。」如月擺弄著空無物的妝奩匣子道。

  「您可能甚覺委屈。覺得罰的重了。也許還認為自己身份特殊,又對爺和福晉有恩。他們不該如此待您。不過還請格格想想,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特別是在極重規矩的這裡。耿格格錯在先,您袒護她還頂撞了福晉打了人,這放在哪家的府邸都是嚴重的過失,爺盛怒也在情理之中。您要是繼續賭氣,繼續任性,那麼日後必不能好過。」

  如月半晌才嘆了口氣,望著玉煙笑道:「不論怎樣多謝你能給我說這番話,昨日我對你的態度不好,也請你見諒。我確實是該好好想想自己將來該怎麼做了。這裡幽靜很適合好好去想事情,你放心我不會任性的。哦,我想方嬤嬤是叫不來人的,不若趁著時日還早咱們先打掃下吧。」

  玉煙看著如月,沒反駁而是點頭道,「奴婢也有此意,您打算從哪裡開始。」

  「破損的用不著的東西概扔了,外面閑置的廂房就用來放這些東西。我看今日能弄完這些就不錯了。然後就是打掃清洗,方才我見院中的井還能用,就是不曉得水質如何。我帶進來的東西在收拾完後再擺放,等這些拾掇完再收拾院子。你看如何。」

  玉煙見她竟安排的如此長遠,心裡就是驚,她知道自己短時間內出不去麼?看她的神色也沒有憤懣,昨日還是不顧切的樣子現在竟鎮定如此,這琅如月真不愧是經歷過事兒的,將來還真不曉得會是怎麼樣。玉煙想起文覺給自己說的話,定要看緊了,這女子不簡單,定要想法子不要讓爺在意她。她轉念又想起胤禛下的令:她的情況要件不差的給我回話。

  「玉煙?」

  「啊,是。就按您說的辦吧。」玉煙收回了思緒,恭敬的回話。

  過了半個時辰後方嬤嬤沉著臉回來了,她帶著秋實流蘇起過來,方才福晉的話讓她的心都涼了,「這是爺的令,受罰的人哪裡能過的那麼舒坦,而且爺也說了是嬤嬤沒把琅格格調教好,教了個月就是這個樣子!所以,隻能辛苦嬤嬤了。若實在忙不過來就把秋實和琅格格院裡的人帶個起幫忙收拾吧。」

  多少年了自己都沒幹過力氣活了,多歲的人了居然還要親自去打掃?!但看主子的臉色方嬤嬤隻能把話咽下去,泱泱的帶上了幫手返回雨桐院,路上遇到的下人們個個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自己,直把她看的心火頓起,路上罵著秋實和流蘇。這兩個都老實。皆不吭聲,任由她責罵。

  待到了院子進了房,人都愣了,隻見玉煙挽著袖子在搬東西,而琅如月用帕子包著頭,正站在高幾上踮腳解幔帳!

  如月居高臨下看著目瞪口呆的個人。「你們都別閑著,都動起手來!」

  流蘇著急道:「格格!您站那麼高,太危險啦!快下來!」

  如月白了她眼:「我下來,你們誰上?」說著她看著怎麼也夠不到的幔帳頂部。皺眉頓足躍起手拽終於把帳子拽下,灰塵隨即處飛揚起來,直嗆得眾人咳嗽不止,「阿彌陀佛,哎呀,格格,您到底再幹嘛呢!哎呀。小心!!」

  如月躍下來,對著方嬤嬤笑了笑,「收拾房子啊,待會兒辛苦您去把這些東西都撇到東廂去,那裡已經作為儲物間了。」

  「啥,儲物間?我的好格格,您別瞎胡鬧了,您又不會在這裡長住,大概收拾下就成了。過不了幾日您就出去了,這裡又會變髒變亂,收拾什麼呀!」

  如月搖頭道:「我住的地方定得讓我看著高興住的舒心,現在的雨桐院說的不好聽跟墓地似地,還不趕緊收拾的有點人氣兒些,萬您再被嚇到就不好啦。這夜裡可就咱們個,我是不怕那些東西的,您成麼?再說了,我犯的事兒大。哪裡能過幾日就可以出去的。保不準得關個年半載的,您說是不是得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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