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情事
胤禛隻看了眼就扭過了頭,他陰鬱著臉想著前幾日進京敘職的年羹堯說的每句話。這男人在自己的幫助下升到了巡撫,現在居然敢談條件了,雖然都在預想裡,但是真的聽到了心裡還很不是滋味。胤禛直很欣賞年羹堯,也密切注意著此人的舉動,他同早些年相比變化很大,當初共同的抱負和理想大約已經變質了。年羹堯最大的特點也是弱點就是野心和獨斷,這樣的人任誰也不會真心去用,他本人大概也是知道的。所以當初的惺惺相惜還剩多少呢?用聯姻的法子來表忠心和束縛……像最常用的契約那樣,這是在賭博也是在用個關鍵的棋子栓緊雙方,可是隻怕……用女人去維繫關係太不牢靠了。
「哥,你打算娶年羹堯的妹妹嗎?」胤祥自己轉動著輪椅慢慢走到橋上,聽他這樣問文覺也停止了餵魚去看胤禛,自從遇到碧霄後這個和尚消失了很長段時間,後來胤禛才知道他是去破明台的封印了,但顯然沒有成功,這讓他的情緒很不好。
至於胤祥,在帝王默許下胤禛就常常這樣帶著他,在教政務的同時也將些隱秘的事透露給他。人沒有把話說開,多年的兄弟默契已經讓胤祥知道哥想做什麼。胤祥不震驚甚至覺得很正常,這才是哥該做的事。於是柏姜寺、法源寺、竹苑這些有特定意義的地方也成了胤祥常去之所。年羹堯的事他是清楚的,對那個男人胤祥直帶著提防的心,甚至不如對隆科多的信任,雖然他的能力明顯強出很多,特別在武略上是誰也不能及的,但是胤祥就是不喜歡,年羹堯太野太獨,胤祥怕哥最後掌控不住他。聯姻是個方法,可內宅裡還有如月。
「你覺得呢?」胤禛反問了句,胤祥直言不諱的將顧慮說了,最後他總結道:「我知道如月不會鬧,但是她定會傷心!哥對年羹堯勢在必得,那麼可得想好兩全之策。」
文覺聽到這話輕輕笑了下,這譏諷的笑聲讓胤祥很不滿,他斜睨著風輕雲淡的和尚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但是如月是不樣的!如果我是哥,我會很糾結,怎麼可以不顧及她的感受?當身邊的人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就算將來坐擁了江山又有什麼樂趣?!」
文覺挑了挑眉不說話,神情不以為然,而胤禛看著胤祥想起很多年前聽到過的那些傳聞,還有他們說過的話。「哥?」胤祥疑惑的看著胤禛,後者嗯了聲,過了會兒他才說了句不相幹的話:「我的生辰快到了,祥弟,你打算送我什麼?」
入冬後北京突然就從秋高氣爽變的格外陰冷,胤禛直很忙,康熙帝在年初就禁奢僭崇節儉,整個上半年胤禛和部的人起為此忙碌,可笑的是近年底的時候出了樁驚天大案,由皇帝南巡造成江南錢糧虧空導緻戶部發生貪污,數目巨大足以抵上年稅收,牽扯人數之廣涉及到諸多品大員和皇親國戚,就連張鵬翮也被人密報彈劾。康熙自然是又怒又恨,下令去徹查此事,京師在廢儲之後又掀起了次狂瀾,連在內宅的女人們都在議論,他們感嘆不曉得這次又要死多少人。為此事胤禛已經多日沒有回府了,如月知道他忙,可是想到準備好的生日宴要泡湯,她心裡就很是鬱郁,更要緊的是如月很想他,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已經天沒有見到了,明日就是胤禛的生日,隻怕他要在外地獨自度過了。
月日這日府裡沒有人提及生日的事,如月也徹底放下了慶祝的心情,悄悄給廚房取消準備好的食材,讓他們按平日的規矩來。
這天很冷,即使沒有多少路,在從雨桐院到正屋的時候如月還是凍的痛苦,待站在冷冰冰的屋裡伺候著冷冰冰的非印用餐,如月就更痛苦了。每次想到那條神經質的命令她就無奈,在入冬後福晉以要遵循聖意的名義壓縮了各院炭火的數目,還說在王爺回來前不許使用火龍,為了節儉可害苦了如月,她隻能靠練武熱身,到夜裡就早早上炕,扯著玉煙陪她起睡,有個人還是能好得多,不過每次醒來的姿勢都會很尷尬。走神中的如月被啪的聲驚醒了,非印冷冷的看著她,「琅格格,你在做什麼!讓你布菜說了兩遍了,你沒聽到還是故意不理會我?」
如月乖順道:「我沒有聽清。」她看到非印碗裡的粥沒有了就要去拿碗。可剛伸出手非印就用筷子敲到她的手背,本就被凍僵的手上頓時起了道紅印。因為寒冷疼痛感比平日要強上許多,如月隻皺了下眉沒有出聲,她收手恭敬的站好,「福晉不想用粥了?」
非印是多麼痛恨這樣的臉色,永遠都是平靜無波甚至是討好的樣子。琅如月,琅如月!自從弘昀死後非印每日都是帶著怨恨度日,奴才們偷窺揣測的眼神,李瑤警惕的樣子。最可恨的就是琅如月,胤禛在的時候滿肚子詭計的女人就持寵而矯,霸佔著王爺夜夜承歡。不就是想要個孩子來氣自己麼。胤禛不在了就又去討好所有人,她能教弘時什麼?不過就是要親近唯的阿哥,和李瑤站在起挑戰自己的權威?她陰狠的瞪著如月,真想扒下她清純的皮讓所有人看清其實就是個狐媚的妖女!
如月感受到非印仇恨的眼神,她能理解這個女人。因為失去了孩子,所以她忍!對於個什麼都沒有的人誰也不能要求她的仁善大度,胤禛更是為了公務忙到焦頭爛額了,內宅再亂他定會很煩。如月是這麼想的,可非印卻不是。她又次看到自己最受不了的同情和體諒的表情,於是霍然起身把掌打了過去。「你敢這麼看我!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沒有男人活不下去嗎!老天定不會讓你這種女人有孩子的!別指望著能有!!就算有了也會出生就死掉,不,會爛在你的肚子裡!」
如月轉過頭,忍住火氣,安靜的看著突然暴怒的女人。非印會在夜深之時去胤禛留宿的院子外徘徊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雖然在胤禛叱責之後她沒有繼續進行這樣的荒誕行為,但她還是會動用切手段去了解丈夫在夜裡的隱秘,如月是因為這件事受罰最多的人,當然都是在胤禛不在的時候,這是幾次了?如月想如果她再動手,定還擊。但是非印沒有出手,她的心痛病犯了,整個人半暈了過去,等她稍有清醒看到自己被如月扶著,她無力又滿懷怨恨的喝道:「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還有你們,都給我滾!!」
「手還痛不痛?」出了正屋往回走的路上,烏姜小意的問道。
如月無所謂道,「小意思。」
烏姜哀傷的低下了頭,李瑤突然道:「我真恨她,可有時又覺得她真可憐……」她看了眼如月心情很是複雜,嫉恨著她被胤禛寵愛,也感念她對兒女的照應,對非印總是責罰她的事半同情半又幸災樂禍,想起在那個奇怪地方的不離不棄,李瑤暫時收了計較的心思,暗嘆道總會新人換舊人,也許有日縱然是你也會落得和我樣的結局吧。想到這裡李瑤道:「今兒妹妹的手傷了就休息吧,隆慶的功課還有伊爾木的女紅我會督著做的。」
如月謝過了,又邀著烏姜道去雨桐院玩,但是烏姜說自己不大舒服推脫了。回到自家院子,她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感受著蕭殺的寒風,隻覺得凄涼孤獨的緊,胤禛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玉煙見她神色不虞,知道定是在福晉那裡受氣了,作為下人她不能說什麼隻好上前岔開話道:「格格,中午想吃什麼,奴婢讓廚房去做。」
「不用了,做什麼吃什麼吧。」
如月實在不想說話,泱泱的回到屋裡,幾乎和外面差不多的冷,邱娘把火爐提到她近前,這才有了些溫度,眼尖的嬤嬤已經看到如月手上的傷,她拿了葯過來放到桌上,如月對她笑了,「這點傷哪裡要用得到這麼名貴的葯。過兩日自己就下去了。」看到邱娘的表情她嘆了口氣道:「好了,我會兒就弄。」
中飯如月沒有吃飯,入夜前請過安後她也就隻吃了碗粥,這樣的日子真難耐!如月躺在炕上沮喪的想著,她最後在思念胤禛中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陷入沉沉睡眠裡的如月忽然被溫熱的觸感驚醒了,有東西在脖子爬,「啊,誰!」她驚叫著掌打了過去,半夢半醒間這掌的威力分有限,對方輕易的將她控制住了。
「還會有其他人?」胤禛的聲音裡帶著不滿,他的手用了力,被反剪手臂讓如月哼了聲。「爺?爺!」她剛回頭就被吻了個正著,這明顯的帶有情慾意味的吻讓如月的心都跳亂了。「別叫爺。」胤禛難耐的去解開她的衣服,將頭埋在柔軟的兇前。
皮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裡和衣物摩擦著,敏感處又被牙齒弄得又癢又痛的,她打著顫慄道:「不要了。」現在的狀態不好,她想拒絕的。可是說出的語氣嬌嗔著又像是邀請。
「怎麼穿那麼多?!」胤禛被如月褲子上的結弄的有些上頭了,還在推人的如月撲哧笑了,她這笑卻讓褲子糟了殃,裂帛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很是清楚。如月嚇了大跳,剛說了句:「玉煙會聽到的。」就被人掀了被子完全赤裸的在人前了。雖然是那麼親密的關係,在事前她還是會緊張。燈火亮,她哎呀聲著了急,想用東西去擋可被胤禛壓著不得動彈動,個是玉體橫陳,個卻穿戴整齊。這樣的反差隻是用想的就很讓她害羞。
「想我嗎?」胤禛低聲問,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動,如月起不來軟著身體顫著聲說不清話:「我……我……」
「我知道你想我,很想了,已經。」他笑的分可惡。光亮之下什麼還有什麼能看不清?
如月此時方看到胤禛穿著朝服,眼神『邪惡』的和平日大相徑庭。竟然瘦了這麼多!如月看著微陷下去的臉頰和沒有修過的鬍子有些出神。
「看什麼?」
「你很累吧,最近這麼忙。」如月擔心的撫著他的臉。
胤禛的眼裡有光閃了閃,他低頭道:「是很累,不過要你的力氣還有很多。」說著就托起如月的腰,如月叫了聲後就攥緊了胡亂堆放的被子,在越來越過分的晃動裡她連攥緊手的力都消失了,「你這個樣子……太好了……」胤禛從高處欣賞著白皙的身體泛起了粉色,青絲鋪陳在枕頭上,泫然欲泣的眼裡不加掩飾的傳達著她的需要和快樂,他揉著如月兇然後留戀在腰上,怕癢的女人掙紮起來,更增了誘惑,胤禛是這樣用力,如月逃脫不了幾乎要哭了,「別,別。」她說著別身體卻在迎合,燈火晃著,被子和衣物起已經被嫌棄的扔到了地上,寒冷的夜裡如月終於不再覺得冷。
隱約傳來敲更的聲音,被高漲的快樂淹沒的兩個人正在安靜的回味著餘韻。胤禛躺在如月的身側,把玩著她的頭髮,還有那誘人之極的腰,有力又纖細,他實在忍不住俯身去吻。
「嗯。」如月沒有拒絕,而是將手搭在他的背上撫摸著,見他再次起了反應,如月的手便向下滑落,又繞過胯來到前面。「你學壞了。」胤禛啞著聲道,帶著害羞神色的女人撐起身子在他耳邊說,「你不喜歡嗎?」
胤禛拉住想收回的手說:「要學就得認真的……」他咬著如月的脖子,讓她發出小小的哀鳴,「細緻的……」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學。」
又次敲梆子的聲音傳來,疲倦到極點的如月沒力氣的躺在胤禛的懷裡,回想剛才的行為本來已經很紅的臉更紅了,自己定是瘋了,居然能配合他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來,忍了幾次她終於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
胤禛的笑音從兇腔裡傳過來,如月轉過頭看著他,「我說真的呢。」
「你這麼問有好幾層意思,想我回答哪個?還是都回答?」
如月羞極了,她總不好意思問:你不是清心寡欲的在修行嗎?而且又那麼重規矩,怎麼會知道這些的?胤禛吻著肩的時候如月忽然想到他曾跟胤礽很要好,以至於從孩提時就直被人看做太子黨,胤礽私生活混亂成什麼樣子就不用說了,那麼胤禛……她不禁開始遐想,想歲的胤禛,還有的胤礽,出宮去尋花問柳?在毓慶宮裡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