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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06 回鄉

  

  甄氏能想到那個倔強女孩兒在說出拒絕愛人私逃時的心情。又想到兒子這種半冷半熱的古怪性子,不禁愁腸結道:「烏姜真是個好孩子,是你我沒福氣。麒哥兒,你明白她不會跟你走,沒有任何希望的去跟她說要帶她走的話,其實更無情呢。」

  濟蘭滿臉淚痕道:「我就是個無情的人,根本不能給她等同的愛。可是嫁誰不好,為什麼嫁給貝勒呢。他怎麼可能對她好,誰都知道他如何對待妻妾。烏姜難道就這樣輩子?」

  「那是她的選擇,你就該尊重。難道你覺得她跟了別的公子王孫就好了嗎?或者跟著你去東躲西藏就明智嗎?貝勒冷淡歸冷淡至少不會傷害她。」濟蘭無言以對,他的母親則給自己倒了碗酒,邊喝邊道:「兒子,今兒我把話給你說清楚了,以後若不真的愛,就不要應允任何事。哪怕你輩子不娶妻呢,哪怕你夜夜去妓館呢,別用情去惑攪他人了!」

  康熙年秋,耿家的大格格嫁入了貝勒府。婚禮並不隆重,因為隻是納妾,獲邀的人也不多,胤禛隻邀請了太子和阿哥,但後來卻不請自來了許多人,大都是皇子世子駙馬們。勸酒的,起鬨看要去看新人的,個本該冷清的婚事竟變得出乎意料的熱鬧起來。當阿哥胤禎給自家兄長敬酒時,胤禛對這個難掩幸災樂禍之色的親弟冷聲道:「多謝你啊。」

  「謝我幹嘛。」胤禎裝糊塗,他說著話還專門盯了眼胤祥,阿哥身邊並沒有侍衛跟隨。

  「謝你這份大禮。」

  「不客氣,自家兄弟。」

  「所謂投之以桃報之以瓊瑤,若有機會哥哥定當回敬大禮給弟弟。」

  胤禎的笑隱了下去,他努力挺起身子,試圖在個子上不顯得那麼弱勢,聲音卻放低了,周圍的人都在吃酒,沒人注意這邊,「你不配說這樣的話,若不是你,她怎麼會傷成那樣。別不承認是她護了你才受傷的!」

  「呵呵,你以為她就算沒受傷,就會指給你了嗎。婚事和前途,額涅更在意的是後者。所以趁早別惦記了。」

  胤禎挑眉道:「誰也不能改變我的心意,就算是額涅也不行。不管多久隻要她好了,她就是我的。咱們走著瞧。」

  說完這男孩兒將酒幹轉身就走了,胤禛捏著酒杯嘲諷的看著還未長開的背影,暗道:你還是不夠了解你的額涅呢,也不夠了解我。真的是要走著瞧!

  轉眼京師已到深秋,香山又次層姜盡染,遊客行至山中閬風亭時大都會停下來在此休憩。好事人多會談及數年前有位格格在此間撫琴名動京師的事,不知道情況的人自然會問她姓甚名誰,提到此事的人就會興緻勃勃的道:你不知道吧,說來話長啊。被淪為談資的曼珠再也沒有以鬼魂的樣子出現,這是甄氏最值得欣慰的事情之,女兒的身體大好宮裡探看的次數減少則是另件,淩柱家的房子也已經找好了,離琅府不遠,她特意找了懂風水的先生看過了,據說很是不錯。大約在寒衣節前住在法源寺的諸人就會都搬過去,淩柱已經沒有那麼悲痛了,他現在擔憂的是小女兒,曼玠在住到寺裡後就潛心習讀佛經,本以為這樣能讓她內心平靜就由她去了,但到後來看她開始食素,聽法課,還被方丈說有慧根,淩柱這才急了,他已經失去了兩個女兒,唯的這個可不能再遁入空門了!這時他才動了搬家的心,聯絡到甄氏求她幫忙。

  如月直鬱鬱寡歡,雖然她的心法練的很不錯了,睡醒間收放自如,可她點都不開心,每次想起烏姜在貝勒府受罪她的心就充滿了內疚。坊間傳言貝勒沉迷佛法不近女色才導緻子嗣單薄的傳聞並不少,以前如月隻當卦聽,可現在她卻認真了。再想想那張冷臉和刻薄的嘴,她的心裡就直冒寒氣,跟這樣個人相處該是多難,問題是還不能隨性子給他冷臉,必須講著規矩行著禮恭謹的稱著爺。如月光是想的就不寒而慄,這還沒考慮到他家那院子女人呢。難道真是自己記錯了。可是沒道理啊,明明記得耿氏和鈕鈷祿氏都是小小年紀進府,怎麼就不是紮琴而是烏姜了呢!

  如月深深的覺得自己對不起烏姜,更對不起濟蘭。他定是恨自己的吧,信誓旦旦的說絕對沒問題的,可結果卻讓人心碎。好不容易那麼喜歡個人……他都很久沒跟自己好好說話了。如月幽怨的立在窗前偷偷從窗縫裡看著外面,自己也好久沒曬過太陽去外面活動下了。這就是現世報啊。她嘆了口氣,重新坐回到桌案前。又開始寫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中午的時候去裕親王府的甄氏匆匆趕了回來,她來到西廂見到女兒正在屋裡練拳法呢,家什都被拉開了,屋子中間空出了塊地,這丫頭正練的頭的汗。她急道:「還練什麼功啊!」如月喘著氣停下道:「怎麼了,你怎麼這快就回來了?」

  甄氏拉著她坐下,難掩激動道:「萬歲爺準了!」

  「啥準了?」如月莫名。

  「你哥上書的事啊。哎呀。就是給萬歲爺說你身體情況不大好,這裡氣候乾燥,人手不夠,夜裡常有不幹凈的東西滋擾,」她這句話卻是放低了聲說的,「想讓你回江寧將養。」

  如月獃獃道:「記得。可你們不是說不容易嗎,怎麼就準了?」

  「你道你哥上書了幾回才準的?回,加上我在王妃那裡求情,我還讓太醫寫了你的病情,這都幾個月過去了,今日王妃才提了說萬歲爺恩準了。聽說爺和爺都有幫著說話呢。」

  如月呆了半晌才道:「他沒討厭我嗎?」

  甄氏怔了怔才道:「你說你麒哥兒,怎麼會呢。這事兒不是你的錯,是命。又不是你讓烏姜去選的秀,也不是你指的婚……別愁眉苦臉了!不過,我瞧著你先前說的那些事兒怎麼開始不準了呢。嫁到貝勒府的是烏姜,現下鈕鈷祿家的女兒死了兩個,剩的的那個我看離當姑子不遠了。她這樣怎麼能嫁得過去?」

  如月無語,仍是在糾結那個問題。「哥哥和烏姜的事就這麼完了?」

  「你還想怎麼樣。不是也給你說了,你哥去找過她。她不肯走。他們這世沒緣分,隻能各自過好將來的日子了。嘿,這世上誰少了誰不能活呢,你放心,烏姜心裡苦陣子也會想開的。能想起自己的責任而不任性而為的人是不會去尋死覓活的。」

  如月流淚道:「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他們。這到底是誰看上烏姜的呀,怎麼就指給阿哥了?我恨死他了!」

  如月直想著什麼時候能見到濟蘭,好好向他道歉沒想到卻等來了胤禎。這位皇子終於衝破重重阻撓出了宮來探看如月了。胤禎來琅府也不避諱男女大防,徑自來到如月的屋子,見到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少女,他站了會兒才過去,看著如月的眼裡竟蘊了淚,臉都漲紅了。旁的甄氏瞅得心驚膽戰,不曉得這位小爺下來會怎麼樣,結果胤禎並沒有怎麼樣,隻是在床邊俯身仔細看著,「她直都這樣?」

  「回爺的話,小女現在比當初那會兒可好多了,至少皮外傷全都好了,也能讓人服侍著吃點東西可就是人醒不來。」

  胤禎握緊著拳頭咬牙道:「那不幹凈的東西是什麼?」

  甄氏愣了愣,胤禎見她支吾就瞪眼恨聲道:「可是曼珠那個賤婢?」

  甄氏眨了眨眼,小聲道:「妾身不知。隻知若不是有佛家的東西護身,還有這尊關老爺像鎮著,小女……」

  「那個賤人死了還在這裡興風作浪!真真是他看上的好東西!害人害己!」說著他竟暴跳如雷,大聲罵了起來,連帶著將淩柱家的祖宗都問候了。甄氏聽得刺耳又擔憂的看了眼如月,待對方罵聲小了後才小意道:「阿哥,您這次來就是來探看小女的嗎?」

  胤禎沉默了片刻才悶聲道:「不然以為爺來幹嘛。她什麼時候走?」

  「等安排好了船就走。」

  「琅濟蘭也跟著回?」

  「小兒擔心妹妹,他……您也知道的,他為了這事……心力交瘁的。我實在是擔心,故此才想讓他暫時離開段時日,加上家中確實無人能護送小女……萬歲爺和阿哥都是準了的。」

  胤禎自然知道琅濟蘭不隻是為了如月的事才離開的。他是始作俑者且直並不以為如何,但此時此地面對這些人饒是再覺得沒什麼也有了絲愧意,於是他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道:「這裡是我的心意,權當做路費,還有她將來治病的費用。」

  甄氏推脫了半天直到看出胤禎快發怒了這才收了。胤禎給過銀子後又去看如月,看了許久還小聲嘀咕著什麼,甄氏離得遠了些什麼也沒聽到,接著隻見他突然俯身飛快的親了下『昏睡』中的女兒。然後轉身就走,連聲告辭的話都沒有。

  甄氏石化當場,用句現世的話說她的心情就是風中淩亂。胤禎前腳走,聽到流蘇說著送客的話,如月便睜眼跳了起來,她使勁擦著嘴,臉紅的塌糊塗。又用悲憤的眼神盯著甄氏,壓低聲音道:「你幹嘛不攔著!」

  甄氏木然道:「來不及。」

  如月慘聲道:「我的初吻是要給我喜歡的人的,他憑什麼呀。」

  甄氏仍舊木然道:「你竟能挺住。」

  如月氣的捶床道:「不過是想知道他來幹嘛麼,怎料竟這般無恥!!氣死我了!!」

  甄氏獃滯完畢突然就撲哧笑了,「他真對你有意。」

  「有意個屁。本姑娘這就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永遠再也不要見到他了!」甄氏聽再也不回來了,心裡就是痛,她收了笑過去摟住女兒,「真的不回來了?」

  「嗯。到時你回江寧咱們就能再次團聚了,就看你能不能說服咱們的淩柱大爺了。隻是哥哥他……他怎麼還不肯跟我好好兒說話呢。」

  「你哥都這樣了,你還說這樣的話。他可是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你以為走了之就完了?後面的事兒還多著呢,我認識的人多為官家自然是不能指望的了。幸而他認識的江湖人多,你呀隻能靠他了,麒哥兒攤上你這麼個妹子,還真是可憐,註定要辛苦輩子。」

  如月團在甄氏的懷裡道:「我都知道。到了江寧後我定好好兒的。不讓你們操心。娘,要是我想你了怎麼辦?」

  「你還會想我?到時早好了傷疤忘了痛。不曉得會給我們招來什麼事兒呢。你啊,還是別想我的好。正好讓我清凈清凈。安安生生過日子。」說著狠話,甄氏卻流下了眼淚,眼淚滴在如月的臉上,如月隻覺得心裡痛的無以復加,她抱著甄氏無聲的哭了起來。

  終於到了要走的日子,並沒有送行的人,耿家現在不宜和琅家走的太近,張採薇直沒有消息,不知是不是家中有事,張家隻是在如月病的時候遣人來看過。昏睡的如月被人擡到馬車上,同行的澄心和流蘇陪著也坐上馬車。另車則是衣物用品。琅濟蘭騎在馬上,甄氏帶著眾下人送行,叮嚀萬囑咐,最終隻能化作句話:保重,小心。當琅家的人淚灑幽巷時,不遠處的老槐樹旁立著兩個人悄然觀望著,正是胤禛和伍弦。

  伍弦見馬車動了悄聲道:「爺,不早了,走吧。」

  胤禛嗯了聲,「到底是走了。走了也好,省的讓堆人惦念。今日沒讓來送,他可是氣壞了。」

  伍弦道:「那是爺為了爺好,不能讓人說閑話,馬兒漢家的格格已經很在意了。」

  胤禛冷笑道:「在意?有什麼好在意的,難道會做出什麼對不住她的事嗎。琅如月是的恩人,對她好是在還恩,這點都想不清楚真是愚蠢。」

  伍弦不應聲,他知道自打自家爺被琅家格格救了後,他對琅家人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所以他說出這樣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搭腔的好。

  「不過今日沒來倒出乎我的意料啊。」

  「爺怕是被留在永和宮了。」

  胤禛冷笑道:「好疼兒子的額涅!卻怕那個兒子不領這份情呢。」

  「還有就是……」伍弦突然放低了聲音,「上面似乎遣人跟著琅府的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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