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簡:繁體
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231截殺

  

  「啊,我在笑這個洋人居然沒聽過夜郎自大的典故,因為他們國家沒有成語,所以我就解釋了番。他方才直在說自己的國家如何先進,說我國雖然富饒鼎盛可在機械測量地理水利航海上沒有什麼大建樹。我自然就說他夜郎自大了,正準備告訴他我們千年前就有都江堰,運河綿延千裡,鄭和早就下過西洋。而我們大清朝才是真正泱泱大國,海納川,兼容並蓄。不像他們那樣的彈丸小國,連家族的首領都能當成介領主,還那麼排外征戰不休,我們這裡可是連洋人都能做官的呢!更難得的是我們當今聖上英明神武,不僅精通科考的種種,也懂西洋的科技,還讓傳教士做皇子皇孫們的老師。孔聖人說過人行必有我師,這些西洋來的人可得好好學著點呢!哦,對了,我是介白衣,不曉得這麼給他們說行不行呢?您老是讀書人,給點建議吧。」

  道觀裡片安靜,隻聽到年老書生喘粗氣的聲音,王柏點頭道:「月如果然是真正讀過書的,說的好!」

  如月笑道:「我可真的沒讀過幾天書,我也是出身商家呢。說起來近些年好的多了,朝廷對商人的限制放寬了許多。」

  「可是海禁卻在反覆!」王柏嘆了口氣,「要是能多開通口岸就好了。」

  年輕書生道:「開通的多難道不怕有危險,聽說福建那裡還是屢有倭人和海寇騷擾呢。」

  另個書生附和道:「我看這事兒還是謹慎點好,雖然通商是方便了,可還是弊大於利。」

  「難道有了長城就能擋住入侵?因噎廢食乃下策!」如月就嘴反問了句,她說完就知說錯話了。

  王柏看了眼發窘的少年,又見諸人的表情就接話道:「勿議國事,勿議國事!月如要不要吃點東西?」

  如月剛點頭就見那老年書生神色激動道:「黃口小兒妖言惑眾!到底是什麼人教的出你這樣的學生?你才看過幾本書就敢在此大放厥詞?」

  「這位老先生不必如此激動,我覺得他沒說錯。我不懂海禁,想當初韃子進關拿了這天下,可不是就是因為吳桂反了水?崇禎皇帝太無能。可不關關卡什麼事,還是得看人,你能耐了管他如何最後隻有俯首稱臣!」說話的竟是那個鏢師。

  老年書生還未來的及開腔,年輕書生道:「如今說的海禁,跟你說的不是回事。我老師講海外的東西會迷亂心智,讓人存了投機取巧的心,放大了說會讓國體動蕩。」

  老年書生點頭道:「說的好。就是此理。我朝乃天朝上國,他們不過是來朝聖的蠻夷小國,即使有些長處也不過是讓人玩樂的東西罷了,玩物喪志害人不淺!」他說的激動竟然踩了火旁的油畫幾腳,「這種異端邪物就該徹底清除!」

  如月本不想跟這種酸儒理論,但見好不容易晾的快乾的畫無端遭襲,幾個黑腳印早已破壞了原圖,她忙搶過畫疼惜的擦著,見弄不幹凈,氣的她霍然而起,對著那老書生就大聲道:

  「你真是個腐朽的隻知讀股文的酸書生!讀書讀壞腦袋了。海禁是什麼,說白了海禁就是閉關鎖國,朝廷拿著玩物喪志做借口愚民,肅清沿海帶不過就是怕反清的動搖統治。沒聽過師夷長技以制夷這句話嗎?不知道西方資本主義萌芽早就在世紀的英國開始了嗎?你看不到堅船利炮不僅是西洋人開拓殖民統治的利器,也遲早有日能成為侵略咱們這個天朝上國的工具嗎?去看看咱們的海船。再跟人家比比,不思進取,不懂居安思危,不曉得自己的短闆在哪裡將來有後悔的日!看你的樣子就這道是聽不進去了,你這種小白,不,是老白,怎麼又能明白什麼是時代的進步!」

  如月這通話說完。隻將老年書生氣的指著她直哆嗦,其他人則目瞪口呆,過了會兒王柏才小聲道:「呃,月如,你說的話我好像聽不太懂,西方資本主義萌芽?這是什麼意思啊。」

  如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內心卻在流淚。我怎麼就說了這些呢……「沒什麼,西洋人的話翻譯過來的,以前政治老師教的。」

  「鄭智,這位鄭老師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啊。真想不通。」

  如月嘿嘿呆笑了兩聲,蹲下去收畫了。那老年書生此時才回過神來,自然又開始新輪的責罵。如月這回不接話了,隻當他不存在。突然那書生的聲音戛然而止,如月覺得臉上落了東西,伸手摸,熱熱濕濕的,借著火光她見手上的竟然是皿,再擡頭就見那老書生捂著脖子,截黑色的短翎從指縫裡露了個頭。他突兀著眼猶自站著。如月反應極快大叫聲:「大家快趴下!」說著她貓身撲將王柏撲倒,緊接著隻聽慘叫聲此起彼伏,箭簇破風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如月抱著王柏連滾帶爬的轉移到柱子後面,還沒反應過來的青年急促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如月不理他。側頭去看情況,老年書生已經倒地死去了。那個書童隻叫了兩聲也被射死,鏢局的人死了大半。帶頭的中年男人也受了傷。兩個年輕書生死了個,另個趴在地上直哆嗦,火堆旁的洋人肩上中箭正向門外爬去,另個還躺在遠處不知生死。樵夫不見了,他竟跟靠著神像底座的個男人打了起來。又聲慘呼,這是王柏的屬下發出來的聲音,又聲,這回是那個忠叔。王柏激動的拔出刀要衝出去,如月把他拉住了。

  「你去就是送死,他們不是劫財的,是殺人來的!!」

  「忠叔死了!!」王柏紅了眼,如月冷靜道:「你還活著!」

  「他們為什麼殺我們,我初來乍到的可沒跟誰結下樑子!難道是廉氏那個賤婦派人來的?」

  如月不知廉氏是誰,她暗自分析著又從柱子上拔下枝黑羽箭,仔細看過後道:「這種弩弓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弄到的。殺人如此不及後果,絕不是般的劫財殺人,我看對方是想專門殺死這裡的某些人,其他人都隻是陪葬的!」

  「要殺誰!」

  「我看是他們。」如月用眼神示意王柏看過去,那裡的人戰的正激烈,人中的人突然回身掌打在鬥笠男人的身上,鬥笠男子瞬間就飛了出去,重重的跌在火堆旁,當他艱難的翻身起來,如月見到了他的臉,臉病容的普通人的臉,那人的目光和如月對上了,相視那刻這鋒利的眼讓她心裡驚,好熟悉!但還沒等她想出來隻見又陣箭雨飛了進來,那人連避帶閃的躲著,不肖多時他身上就中了好幾箭,好在沒在要害。

  那邊以敵的同伴大聲叫道:「爺,快走!」鬥笠男子也不多話,疾步就向門外跑去,未料這回遇到的不是箭而是來個背著弩弓的黑衣人。

  「月如,咱們怎麼辦!」王柏緊張的扶著她的肩頭,「再想不出法子會死的!」

  「的確如此。」如月觀察了會兒心裡大為疑惑,這群人……如果沒看錯絕對是江湖中人,難道是幫派間的紛爭?可這些的確是軍隊的弩弓箭翎。那男人又是誰呢,眼神很熟悉。現下不容她多慮,逃出去才是正理,她注視著火突然有了個主意,就對王柏道:「這裡沒有窗咱們隻能從大門衝出去,不過不知道外面會不會有埋伏,會兒你跟緊了我!」

  「你有把握嗎?」

  「半半,不過待在這裡絕對隻能是死。」她定睛看著王柏,「你想好了。」

  王柏忽然這麼近距離的跟個人對視,看到的又是雙清亮秀麗的眼,時居然恍了神,慘呼聲又次想起,如月再次轉頭去看,原來是那個樵夫,他被鬥笠男子的同伴砍斷了臂。「決定了嗎?」

  「好吧。就賭這回,我王柏絕沒可能那麼倒黴的,就這麼死了我可不甘心!」

  如月也不再說廢話,從褡褳裡拿出幾個黑彈子遞給他,「我讓你扔就扔。」說完她突然扯下幔帳雙臂用力揮又向火堆處躍,很快那幔帳就著了火,如月喝道,「跟上!」

  如月揮舞著著大火的幔帳,王柏躲在她身後,人向門口衝去,那群人看到此景顯然大為意外,他們分出來幾人開始截殺如月,但礙於火勢並不能近身。於是有人開始取下弩弓,此時如月離大門就隻有步遠了,她大喝聲:「扔!」王柏使勁將彈珠扔向那群人,頓時聲巨響,那東西爆炸了!借著這個機會如月已經帶著王柏衝出了大門,後面有人隱約喝道:「雷堂的開門紅,他們是誰?!」

  「不管了,先殺了他!」

  如月大驚,雷堂開門紅,能知道這個名字的……難道是江淮的人?這麼想著她回身看了眼,就見那群人依舊圍著鬥笠男子,雙方勢均力敵,那人擋開劍後吐了口皿,想來是方才的被偷襲的結果。

  如月顧不得多看,幔帳已經燒到頭了,她立即扔向從房上跳下來的埋伏者,從靴子裡亦拔出短刀,擋著飛來的箭向大門處奔去,她掃了眼就見院中的馬匹早就不見了,於是立刻放棄了方案。此時王柏痛哼聲,他的肩頭中了箭,也是他硬氣居然將箭尾折斷繼續跟著如月狂奔。天黑路滑還下著雨,人跌跌撞撞的跑著,後面的追兵跟著很緊。王柏急道:「怎麼辦。跑不了了。他們太快。」

  如月頭也不回道:「跟緊我就是了。」她的踏雪步子如今練得也能稱上流高手了,不過帶著個王柏就慢了許多,等他們來到古橋追兵的箭已經能射到他們了,「跳!」如月大喊聲,也不給王柏反應的機會,將他推王柏大叫聲便墜入河中,如月跟著也跳了下去。

  秋季本就水盛,加之半個多月未停的大雨,這道小河水勢暴漲,這人跳下去後轉瞬就不見蹤跡。黑衣人站在橋上向下射了會兒箭,其中人道:「不管他們了,先去殺了正主。」另人道:「正是,就是不曉得他們怎麼會有開門紅的。」

  先前那人道:「怕是堂中兄弟偷偷賣給了別人,此事日後定好徹查!不過現下還是正事要緊,這要是讓他逃了你我就不隻是受幫規挨香闆之罰了!」說完他們便速速重返觀中。

  且說如月被水流沖向下遊,她熟悉水性並不怕,心中隻是擔心王柏,幸好半路見他被斜伸出來的樹枝所絆,人到還清醒,見了如月他激動的大呼:「我在這裡!」如月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王柏這才隻是揮手。如此人終於暫時脫離險境。

  半夜裡蘇州城郊外雨下的很大,官道和小路上卻人喊馬嘶,火光點點,偶有犬吠之聲。如月伏在樹叢後觀察著,方才有隊人馬經過,他們並沒有穿黑衣,但樣子就是水手的打扮,有的還是赤足騎在馬上,他們說著暗話焦急地在搜尋。王柏被凍得瑟瑟,他不敢動隻是極小聲的問:「都是殺那人來的嗎?到底是什麼人呢,竟會這樣被追捕,難道是匪類?」

  如月沉默著心中卻在思量著如何脫逃,看他們的架勢難道那人從道觀跑了?真厲害,那麼多人都圍不住,可是到底是為什麼呢。正想著又有隊人過來,他們是步行,帶著狗,用長槍掃著樹叢。如月見狀忙示意王柏跟著離開。他們又次來到河邊,在株樹旁潛伏下來。王柏也沒心思問話了,他看著湍急的河水發獃,就聽少年沉聲道:「走水路。」

  王柏驚了下,「我不會水。」

  「先沿著河道走,若是他們下來就暫時潛水。」說著她揪下株老蘆葦,隻留下了中空部分給他做了個動作,「這樣在水裡能多待會兒。」王柏忐忑的接過,「那然後呢,沿著水走就能逃出去?總要上去的呀。可他們這麼多人,這樣密集的搜索,遲早是會被發現的。」

  如月道:「這道河是太湖的支流,再過不到裡就會到太湖,在那裡有我的船。」

  王柏大喜,他不顧肩膀疼痛也不再抱怨,而是催促著如月快走。如月卻讓他等等,她撕下衣襟替他將傷口包紮好。王柏低頭見他垂眸專註的樣子,心中竟動。繼而又自嘲的想都這會兒了居然還有這種心思。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