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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185探身

  

  於是這些日子如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拿剩的紙練手,烏姜來玩時,就見桌子上堆了許多花鳥魚蟲樣的摺紙,以前她就有聽說如月會稀奇的玩意兒,現下親眼看到了,真的很是吃驚,她和紮琴都忍不住跟著如月學了幾手,紮琴還嚷著要如月教她更多,如月沒有說若迪的事兒隻說是自己玩的,因為她已從甄氏那裡知道了若迪格格的一些事。

  這位格格的生父是嶽樂的兒子瑪爾渾,母親佟佳氏是個格格身份,因為長得美,年輕的時候佟佳氏得了些恩寵,但自從生了女兒後一下便失了寵,尤其當若迪兩歲時旁人就能看出她是個病兒,而且越長越奇怪,終日拿葯吊著命,每年都以為她過不去,結果總是出人意料。

  曾有一度瑪爾渾仕途不順他覺得是這個怪異小孩帶來的晦氣,便想著要弄死,省的看著心裡添堵,老夫人赫舍裡氏是個信佛善心之人,覺得此舉不妥,便勸兒子:大夫既然說了這孩子活不久,既然活不久就好好藏著養著,何苦做傷天害理之事呢?後來嶽樂知道了也責備兒子心狠,再怎麼樣也是一條命。於是在父母的勸說下,瑪爾渾才放棄了殺女之心,對外隻說女兒有病不能見人,也沒讓若迪入宗譜,他命人在後院建了座小樓,讓若迪母女獨住那處,沒事就別出來現眼。

  偌大的親王府裡人人都很避諱若迪,也在私底下傳言佟佳氏一定是做了什麼事兒得罪了鬼神這才讓自己的女兒生了這種怪病,佟佳氏是個懦弱的女人,女兒如此害她出不了頭,心裡怨恨竟比愛憐更多,平日隻是吃齋念佛,也不怎麼顧及女兒。連做母親的都是如此何況其他人呢,在同齡人裡也就是朱赫不同旁人,她不管別人怎麼看,一直對自己那個可憐的妹子多有照顧,經常尋她玩,嶽樂本就喜愛這個外孫女,見她顧及姐妹之情更是心喜,連帶著對若迪也頗有關心,因為這樣若迪母女的日子才算好過一些了。

  知道了這些,如月心裡頗不是滋味愈發同情若迪,同時她對朱赫的看法也隨著這事兒有所改觀。心裡暗定必要好好對待這可憐的女孩兒。而且這是人家的**她是絕不會多嘴的當新聞到處亂說的。

  就這樣日子一晃就過去了,到了該取紙的時候,如月一早便收拾好,帶著流蘇東臨去了西城外,剛出門時是小雨,待往回走時已經變成中雨了,鄉間的路不好走還滿是泥水,如月生怕紙潮了,仔細用油紙包好了,讓流蘇抱著遠離簾門。進了廣寧門已經過了晌午的飯時,路上已經積了許多水,好在路才修葺的,石闆路上並沒有什麼泥。如月從被風吹起的窗簾看到路邊小店裡飄出來包子的蒸汽,光是聞味道就很香了,一瞬間她想到了現世中學每早上學路上的情景,心裡一動便探身過去挑開車簾道:「東臨,你去買些包子吧。」

  東臨笑道:「隨您啊,姑娘。」

  如月道:「葷素都買些。哦,對了,還得買些顏料,對面就有賣的,你且去買包子,我跟流蘇去買顏料。」

  東臨道:「還是讓小的去買把,看這雨下的,您過去少不得要弄髒衣裳了。」

  「這事兒你還替我不了,我得自己去看去挑,」說著她看了眼抱著紙的流蘇,皺眉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流蘇你看好紙了,別叫水給濕了。我去去就回。」說著她也不等流蘇說話,拿過傘輕巧的跳下了車。

  流蘇想攔又顧忌手裡的紙,於是探出頭急道:「姑娘,您別一個人去呀,小心摔了。東臨!」

  琅東臨攔住如月道:「要不小的陪您一道去,或者咱們改天買?」

  如月道:「就在對面,無妨。你若不放心,待買完包子就過來接我,如何?」

  東臨想了想道:「也好。看這邊的架勢再不去包子就得賣完了。不過姑娘您可得小心些。」

  如月一笑。便提著裙子打著傘小意的走到了對面,她再往東走了幾個店鋪便是一個文玩店了,這店名為濡沫齋,她曾在這裡買過兩回筆墨,東西算是物美價廉,這回她細細挑了幾套硃砂黃丹藍靛佛赤生熟宣等等繪畫用的東西,待買好出了門並不見東臨過來,她撐著傘正要往回走。卻聽到對麵茶樓上傳來戲曲之聲,粗狂豪邁的吼聲是那麼熟悉,居然是秦腔。她駐足擡頭看著,耳裡滿是鄉音,一時間竟聽得癡了。

  現世如月很討厭聽戲曲,每逢遇到電視上演她就會果斷換台,半點沒遺傳上母親喜愛戲曲的興趣。如今乍然聽到這聲兒,她不禁恍惚起來,也聽不明白唱的是什麼,那思鄉的情緒卻被引了出來。可能是聽的太久,濡沫齋的小二出門過來笑道:「怎麼,姑娘也愛聽曲兒呀。今兒有人在飄香樓請客。客人裡有人把自家的內家班子叫來助興。嘖嘖,果然唱的好極了。」

  如月笑道:「我也不懂戲,就是聽個熱鬧。敢問唱的是什麼呀。」

  小二道:「八義圖麼。」

  見如月茫然,小二說了下情節,如月恍然,心說原來唱的是趙氏孤兒呀。正想再聽聽,就見那小二變了聲兒道:「哎呦,怕要出事兒呢。」

  如月順著小二的眼神看過去。隻見不遠處自家的馬車正被一群人圍住,東臨和他們在撕扯,車裡的流蘇正被人往外拽!如月大驚,手裡的東西險些拿不住,她正想過去就聽一旁的人道:

  「也不曉得是誰家得罪了那家的人啦。這回完了。」

  小二插話道:「您怎麼知道是那家的人?」

  那人嘿嘿笑道:「別人不知道。我卻是是認識的,看那個帶頭的胖子。他便是這條街有名的二橫子,聽說還殺過人呢。因為背後有宮裡的人撐腰誰都不敢惹!」

  「哎呦,原來是他!」另外的人道:「聽說他家是覺羅家的家生子,難怪呢,這家人不曉得怎麼就得罪人他們了!」

  如月聽得明白心裡大急,她疾步趕過去,心裡飛快的計較起來:怎麼辦?過去幫忙?對方有二十來人,自己的花拳繡腿過去就是個送死。但東臨和流蘇怎麼辦?

  琅東臨已經跟那幾個動起手來了,他的功夫是濟蘭教的,平日還算不錯,但是要護著流蘇有要對抗那麼多人,顯然已經撐不住了!

  如月急的不曉得怎麼辦才好,她四顧周圍,隻見攤販都撤走了,較遠處倒是有不少看熱鬧的閑人,酒樓上更是有探頭出來看的,因為這麼多人當街打架,路都被堵住了,不少馬車被迫停住,其中有不少已經掉頭另擇道路了……忽然她看到一駕馬車旁一個騎馬披蓑衣戴鬥笠的男子正俯身跟車中人說話,他雖隻露出半張臉但如月看得明白是誰!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求助,再看那邊,正好看到那群人裡有人指向自己,為首的胖子也向她看了過來。如月大驚,也顧不得那麼多,回身向那輛馬車走去。

  那騎在馬上之人發現她過來,也不言語隻是看著她走近。如月故作鎮定地走到他面前,仰臉道:「伍先生還記得小女子嗎?我們在什剎海見過一次。我是二等侍衛琅濟蘭的妹妹。」

  騎在馬上那人正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伍姓男子,如月曉得他是胤禛的隨從,對胤禛她打心眼裡隻剩下大大的畏懼,一是受現世影視劇和網路的影響,二是什剎海的事已經留下陰影了,但事到如今她隻能硬著頭皮去求援。

  伍姓男子居高臨下看著她,也不下馬,這樣子一看就是不想多管閑事。如月回頭看了眼,那夥人已經走的很近了,她隻得加快語速道:「還請先生援手,我等不知何故竟遇到惡霸欺人,他們砸了車還打人……」

  如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身後有人道:「原來你才是正主,我就說那麼醜的小妞兒怎麼可能是格格呢。喂,丫頭,你家的馬車擋了我們的道兒,誤了爺的事兒,你說怎麼辦吧。」

  說著一隻手就搭在如月的肩上。如月肩一沉身形一扭便晃開了那手,她回身正視那人怒道:「我家的馬車擋了你的道,讓開不就好了,何必打人砸車?」

  那胖子吃了一驚,上下打量了下如月道:「哎呦,好潑辣的丫頭!爺呢,就是瞧你們不順眼怎麼著了,人要打。車要砸,你呢,也乖乖跟爺回去,伺候好爺了,說不定爺一高興就把他們放了……」

  說著他用大拇指指了指後面,如月看過去就見流蘇正站在雨裡哭呢,東臨被人扭著壓在地上。如月看了眼伍姓男子。後者仍是不為所動的樣子,她又看了眼窗簾緊閉的馬車,一咬牙道:

  「這裡可是京師,你們竟敢如此囂張,還有沒有王法了。不要以為自己能仗著誰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們也不過就是個奴才,若鬧大了看誰能保得住你們的性命?你可知道本姑娘是什麼人?竟敢這樣犯官家親眷!你又知道這車裡坐的是誰,就敢在這裡大呼小叫,不怕犯了衝撞之罪被砍頭麼?」

  那胖子被她這幾句話震了震,眼前這丫頭的來路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馬車裡的人又是誰呢。他仔細瞅了瞅車,很普通的樣子沒有任何標記,又看了看馬上的男子。也沒穿的很體面嘛,他心裡盤算:除了金鑾殿上的那位還怕誰呢。可不能被這丫頭給嚇倒了。他眼珠一轉哈哈笑了起來:「不怕給你說,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又如何,你知道爺是誰的人麼,太子!聽到沒!管這裡面是誰呢。能大的過老子的主子麼!你廢話少說,還不跟爺走!我看你的相好也沒什麼的。到現在連臉都不敢露,還不是縮頭烏龜?」說著他探手就要捉如月。

  如月向後退了一步剛擺了個架勢。就見那胖子直直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滾後狼狽不堪的站了起來,嘴裡嚷著:「誰打爺?那個王八蛋打爺呢!」

  如月見他一身的衣服盡濕,臉上一片紅印,張口一吐幾顆碎牙掉了出來。如月回頭看馬上那人,伍先生還是那副淡然的表情,隻是把手裡的劍換到了另一邊,胖子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咋咋呼呼的就讓下人操傢夥圍了上去。

  那胖子本就是一根筋的人,他邊招呼人邊梗著脖子紅著臉嚷嚷道:「還真有不開眼的蠢貨,居然敢管爺的事兒,小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今兒不教訓你就不知道爺的厲害,你們給我打,打死爺扛著!」

  這時隻聽轎中有人咳嗽一聲,冷淡的音調裡帶著不耐和憎惡之情道:「什麼腌臢東西竟敢提太子,滿口污穢造謠中傷,阿弦,這是誰家的狗?」

  阿弦正是姓伍的男子,他俯身朗聲道:「貓兒眼衚衕覺羅家的。」

  「我道是個什麼玩意兒,原來是他家。你也用不著出手,讓他家主子過來領人回去吧。該怎麼著怎麼著。處置不好,哼!」

  阿弦應了,便讓對一個跟車的蘇拉道:「你去叫貓兒眼衚衕讓覺羅家的能做主的過來,就說他家的下人衝撞了四貝勒爺的駕。」

  那蘇拉得令便要走,胖子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呆了呆又想了想立即跑過去跪下道:「奴才不曉得您是四貝勒爺,要是知道奴才定不敢如此的!求您大人大量饒了奴才吧。」

  「奴才?你是誰的奴才?」

  胖子叩頭道:「是,是,小的說錯了!還請您老人家饒了小的,再沒下次了。再說了……」他咽了咽口水,頂著青腫的臉腆著臉的道:「今兒小的和四爺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小的我也是奉命行事,那可是我家主子跟……」

  他話沒說完阿弦的劍鞘已然又打在他的臉上了,胖子哎呦一聲滿口皿也隻能往肚子裡咽,一味的隻是叩頭。胤禛罵道:「蠢貨!」

  一時間場面無聲,旁邊站著的蘇拉仍未動,隻等主子發話,過了一會兒胤禛才道:「阿弦。」

  阿弦會意,他對那胖子微微笑了笑,擡了擡手隻聽慘叫聲響起,也看不出傷隻見那胖子痛苦萬分的捂著自己的肚子。

  「快滾,別讓我再見到你。再犯在我手裡絕不會如此輕饒!」

  那胖子痛得臉都變了形卻還喜出望外連連叩了幾個頭,掙紮著起身招呼著人馬便撤了去,臨走時怨毒的看了眼如月,如月也不怵他的眼神,也狠狠的瞪了回去。見架打不起來,雨又下的大起來,遠處圍觀的人也四散而去。那邊東臨被流蘇扶著搖搖晃晃過來,如月疾步上前問道:「你們怎麼樣?可傷到哪裡了?」

  東臨苦著臉道:「沒事兒。讓姑娘操心了。」

  「怎會沒事!看臉上打的。」

  「真的沒事兒,小的怎樣也跟著大爺學過幾手,不過就是被踹了幾腳,打了幾拳,要不是他們人多真還打不過小的。就是流蘇被嚇的不輕。」

  如月擔憂的看著流蘇,把傘給她打上,流蘇見雨水打濕了如月的衣服,忙向後退了一步道:「奴婢沒事,啊,那些紙還在車上,奴婢去看看。」

  「還看什麼紙啊!人沒事兒就萬幸了!到底怎麼回事?」

  東臨憤憤道:「小的瞧著他們就是故意來找事兒的,先說我們擋了他家的道兒,這路雖不寬可怎麼會擋道兒呢,小的見他們不善就道了欠也挪了車,後來那胖子下來要買包子,可店家已經賣完了,他又讓我們把包子給他們,說他家的爺就想吃了……小的氣不過他們欺負人,就嗆了幾句,結果便打起來了。您說打我就是了,怎麼還扯上流蘇了呢,小的聽得清楚,他們中有人還提到了姑娘您的名字。」他看了眼流蘇沒往下說,流蘇垂著頭抹著眼淚不吭聲。

  如月呆了呆,心裡一片雜亂,她忽然想起後面還有那位主子在。忙回身向轎中人行禮緻謝道:「四貝勒爺,多謝您今日相助。」

  隻聽轎中人哼了一聲,厲聲道:「好一個琅如月!我還沒見過誰家的格格能這麼招事兒的,家裡都是怎麼教的。上回滿山的亂跑,能把自己折騰到坑裡。這回滿街的人,那些地痞怎麼就不惹其他人,偏偏挑了你了,我見你也不是生的那麼出挑能讓人惦記。還是說你到處招蜂引蝶惹了什麼人了?」

  如月一聽這些話臉頓時燒了起來,她擡頭看了看紋絲不動的青色簾子,又看了眼目不斜視端坐馬上的阿弦,硬生生忍住脾氣沒接話。

  胤禛又道:「這裡是京師不是江寧,哪能由的你亂來。安分最要緊,你這樣的性子實在該好好管教,要知道你母親是封了誥命的。你哥哥也在宮裡任職,什麼最重要,臉面最重要,這裡有他們的臉也有皇家的臉。你這個樣子簡直是有辱家門,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女兒早就動杖打了,最好直接關在家裡不放出去!」

  如月緊緊握著手。指甲都把手心握痛了,她咬著嘴唇低著頭,不管有多憤怒她還是得忍,於是顫巍巍地應道:「貝勒爺教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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