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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455 討教

  

  弘時亮晶晶的眼看著如月,猶豫了下點點頭。

  弘時回去了,玉煙在收拾桌子的時候看到了那張畫,她的臉色頓時變了,如月從後面抽出畫塞到了堆廢棄的稿紙下面,「別說。」

  「格格,這事兒您不給王爺說嗎?」

  「他是孩子,沒有壞心的,就是單純的覺得好看。說了,定又是風波。以後我也會注意引導的。」

  「可是,萬。」

  「哪裡有什麼萬,他才歲,等長大了些就好了。」

  「在說弘時嗎?他怎麼了?」見胤禛進來,如月忙給玉煙個眼色,後者閉了嘴,去給主子解披風。

  「是在說阿哥,我說他不過歲習字繪畫都很好,將來怕不比你這個阿瑪差啊。」

  胤禛盯著她看,如月心虛的笑了,岔開話道:「阿哥怎麼樣了?」

  「好多了,你家的大夫很好。」胤禛露出了笑意,「過幾天你和我道去那邊吧,穆尓登額邀請了好幾次。」

  這次如月是真心的笑了。

  開春以後如月跟著胤禛去了幾次阿哥府邸,劉文姜每半個月的蜂針療法很有成效,希望切都能好起來。

  圓明園那夜之後,如月的心安定下來,不論誰說什麼她隻是用微笑回應,即使是面對年明月她也不再有憤懣之心了,嫉妒麼,還是有些的,如月遺憾的想自個兒到底是個俗人。心定下了,眼睛也能從男女的事上移開,看到其他些沒有注意到的事。

  弘時在如月這裡的課外溫習變的努力起來,同時他的身上隱蔽處有了較輕的傷,忍了幾次後如月不得不去詢問,「到底怎麼回事,阿哥可是跟誰打架了?」

  弘時先是不承認,在被如月威脅要褪去他的上衣後,這孩子才害怕起來「我隻給你說,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啊。在練布庫的時候,用力大了些。不過都是小傷,沒事的。」

  如月打量著他,突然伸手在男孩的腰上戳了下,後者立即捂著腰叫出了聲,「你騙旁人可以,騙我還差的多。布庫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下手這麼重,嗯,讓我想想。」弘時最怕的就是琅格格說讓我想想,她每次這麼說幾乎都能想到真相,於是他立即接話道:「你別想了,我說就是。是被鄭諳達摔的。」

  如月揚眉疑惑道:「哦,那你是想說師傅教的嚴厲?對你好麼?」見弘時不吭聲,她眼珠轉就道:「難道不該是哪個阿哥看你不順眼,就出手教育你了?或者自己不好動手就讓和自己親近的師傅代勞了?」

  弘時訕訕笑了:「琅格格,你怎麼……」

  「我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好吧。讓我再想想,跟你同齡的阿哥就那麼多,和你好的也就那麼多,那麼剩下的……嗯。除了你,其他人怎麼樣,弘昌沒事吧?他比你還弱些。」

  弘時吃驚的睜大了眼。他支吾著臉都紅了,「你真厲害。他是比我傷的厲害,不過他比我狠,對師傅的時候沒法子,可對弘晸時,他贏了,不過是咬贏的。嘿嘿。」

  如月黑線的去想當時的情景。又想到胤禟要是看到自家兒子身上的牙印會有怎麼樣的表情。她摟住弘時道:「那你想贏嗎?想不被打趴在地,被人嘲笑嗎?」

  弘時被如月帶著挑釁的眼注視著,想起當時的慘狀,小小的復仇之火燃燒了起來,「嗯!我定要打敗弘暟!」

  如月笑著撫了撫他的頭。「那麼我們就要抽時間再去學習武術了,哦,對了,你沒跟弘春對上?」

  弘時小臉紅,「他太厲害,我們都不是對手,也就是弘曦能抵抗會兒。」

  「哦,不是個等量級的。」新春時如月是見過弘春的,雖然隻有歲可那小子的氣度跟他爹個樣子。胤禎的兒子即使不是幼虎也是隻狼崽子,這些文弱派的自然不是對手,「哦,那弘暄呢?」

  弘時撓撓頭道:「雖然他是叔的兒子,不過跟我的關係挺好的,我們對陣時都不下狠手的。」

  如月拍拍他的背道:「好了。跟誰交好是你的事,自己處理。不過現在我得處理你的傷。」

  弘時腰上的傷沒有想像的嚴重,看來師傅們下手還是有分寸的,要是嚴重的話,就算弘時再怎麼懇求她也是會告訴胤禛。如月給弘時擦的是琅家自製跌打藥酒,不過之前他顯然也是有處理過的,問竟是這幾個小的互相擦的,用的還是弘暄偷拿家裡的。這麼小就要在無逸齋裡鬥心眼,看著弘時纖弱的背,如月暗道可憐,不過這小子到現在都放不開……你才歲而已,害什麼羞啊。如月好笑極了,她故意揉的用力了些,弘時哎呦聲,回頭哀怨的看了眼,「您別下手這麼重啊。」

  這邊剛偷偷摸摸的處理完,就聽門口玉煙大聲說道:「見過年側福晉。」

  弘時聽這聲音立即彈跳起來,迅速的收拾好衣服,整理了頭髮,旋風樣坐到書案那裡去了。如月看得目瞪口呆,好笑著也起身把藥瓶子收了,正拭著手,年明月就在玉煙的引領下裊裊走了進來。這位今日穿了件寶石藍綉番蓮樣子別緻的氅衣,畫著淡妝,塗著丹蔻,烏雲般的頭髮上簪著大朵紅艷艷的絹花,很是提神。她似乎沒想道弘時也在,略有詫異的道:「我來的不巧,阿哥在溫書啊。要不,過會兒我再來?」

  如月還沒說話,弘時就起身見禮後道:「不必了,我已經溫完書要走了。」說著他就開始拾掇桌案,如月看到這位小爺的脖子都紅了,隻是低頭胡亂的往書箱裡放,如月喊了聲:「阿疏。你家爺要走了。」在外候著的哈哈珠子低著頭進來,接過了弘時的手,迅速收拾完畢後。主僕人再次施禮,弘時飛快的看了眼年明月急匆匆出了門。

  「阿哥走的好急,出什麼事兒了?」

  「大約是擔心李側福晉吧。」

  「瑤姐姐的身子還沒有好利索?讓太醫來看看麼。」

  「說是老毛病,府邸的大夫就可以了。年側福晉,您請坐。」年明月坐下,玉煙就把茶果端上來了。

  「您來是有什麼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來看看你,雖說來了也有大半年了,也有很多東西不熟悉麼。前幾日王爺見我習字,就送了我方印,是他自己刻的,那時我才知道原來王爺喜歡這個。我呢也想投其所好,就也開始學。不過這好像挺難的,聽府邸的下人說姐姐擅長,就前來請教了。您可願收我這個徒弟麼?」

  玉煙的心動,她看著如月,後者也沒吃驚或是為她話裡的意思氣惱,淡笑道:「授徒不敢當,我也隻是學了些皮毛。互相切磋吧。擇時不若撞時。就現在吧。」說著她就從抽屜裡取出個很大的木匣子,打開後裡面放著整整齊齊的印石原胚和刀具。她取出個花乳石道:

  「您試試手。」

  年明月沒想到她這樣立竿見影,原想好的措辭都用不上了,她笑道:「姐姐演示下?」

  如月側頭看了她眼。也不廢話,坐下後也不思索便運刀開始雕刻,年明月在家時也常見父兄雕刻。隻是她體弱手力不足,也不愛碎屑弄得手臟故此不愛。現在為了討好胤禛,她卻是不得不學,特別是知道琅如月除了書畫也善此道,好強的女子自然是不願甘居人後的。看著琅如月運刀的快慢,年明月雖是初學,但她是個聰明人。也能看出來她是好手,至少自己得用上兩年才能趕得上,她這樣想著,眼落在沒有關上的抽屜裡。那裡放著畫,年明月看到最上面的是肖像。她隻能看到下半幅,看服色是個男人,但是好像不是本朝人……她的心動,瞬間想起省親時哥說過的關於琅如月的事來。

  少時她住在江寧,交友甚多,也曾著男裝遊走於江湖,和不少少年公子的交情很深,進京後跟阿哥的關係很好,當年爺也為她大鬧過永和宮……這難道不是個好機會麼。若不是王爺而是其他人……年明月想到這裡,就指著抽屜道:「姐姐,那是什麼?」

  如月停了手,回頭看過臉色有些古怪道:「哦,就是些練習的畫作。沒什麼好看的。」說著她就要去推抽屜,年明月湊上前拉住她的手。「我也略通繪畫,這畫的顏色很特別,不若讓我欣賞欣賞?」

  如月還是很古怪的表情,見她踟躕,年明月更加篤定其中必有蹊蹺,於是就笑的更加燦爛道:「求您了,就讓我看看麼。」

  人離得很近,都能清楚的看到對方臉上的每個細微的表情,如月忽然就鬆了手,年明月取出了那張畫,這舉就是半天,如月同時道:「哦,這是運用了西洋的素描技法。所以和傳統的國畫有些區別。」

  年明月慢慢把畫放到了桌子上,她對著如月笑,「姐姐畫的真好。」

  如月低頭繼續刻,很快她就完成了,吹去了碎屑,把印在紅泥上蘸了蘸,又取了張寫滿了字的紙,於左下角蓋了下去。篆體的圓明兩個字就出現了。

  年明月拿過來看了看,「這字是臨董其昌的?姐姐真是大才,小妹自嘆不如。」

  「有才的不是我,是王爺。我倒是覺得詩中之意更有味道,真值得慾望太多的人去細細思量。」

  年明月嘆了口氣道:「這首詩我也曾聽王爺誦讀過,真真是有大心智的人才會做的出。現下聽說京師的人都在說王爺是真要做閑人去了。」

  「這也挺好的。」如月笑了笑,「哦,年側福晉這印的事……」

  「算了,我想我沒有這個本事能學會。您忙著,我走了。」

  如月送年明月出了門,玉煙繼續送她出雨桐院的大門。如月折返回來,重新坐下,她手拿畫,手拿著詩,嘆了口氣又笑了笑。

  左手的畫畫的是胤禛穿著漢人的文士服,捧著本宋史,看著繪畫者的方向,略帶笑意的眼睛,微微上揚的嘴角。右手紙上寫的是胤禛年後隨駕遊寺時寫的非詩非文:

  你道我終日裡笑呵呵,笑得是誰?我也不笑那過去的骷髏,我也不笑那眼前的螻蟻,笑那牛頭的伏羲,你畫什麼卦,惹是招非,把個個囫圇圇的太極兒弄得粉花碎。我笑那吃草的神農,你嘗什麼葯,無事尋事,把那千萬病根兒都提起。我笑那堯與舜,你讓天子。我笑那湯與武,你奪天子。你道沒有個旁人兒,覷覷破了這意兒,也不過字街頭小經紀。還有什麼龍逢比幹伊和呂,也有什麼巢父許由夷與齊,隻這般唧唧噥噥的我也,那裡工夫笑著你。我笑那李老聃,千言的道德,我笑那釋迦佛,千卷的文字,幹惹得那些道士們去打雲鑼,和尚們去敲,木魚,生出無窮活計。又笑那孔子得老頭兒,你絮絮叨叨,說什麼道學文也,平白地把好些活人都弄死。往往往,還有笑。我笑那天上的玉皇,地下的閻王,與那古往今來的萬歲,你戴著天平冠,穿著袞龍袍,這俗套兒生出什麼好意思。你自去想想,苦也麼苦,癡也麼癡,著什麼來由,幹碌碌大家喧嚷嚷的無休息。去去去,這笑,笑得那天也愁,地也愁,神也愁,鬼也愁。那管他燈籠兒缺了半邊的嘴。呵呵呵,這笑,你道是畢竟的笑著誰。罷罷罷,說明了,我也不笑那張李,我也不笑那東西。呀!笑殺了他的咱,卻原來就是我的。

  如月看著亂詞自語道:「這不是臨董其昌的字啊,年側福晉。」

  酷夏即將來臨,康熙帝按慣例去避暑和行圍,胤禩等人陪駕。胤禛不在其列,他保持著閑人的姿態,內宅婦人們隨親王出行的次數大大超過往年,年明月的生日很巧,正是月初,這日她理所應當的得到了寵幸,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胤禛直伴著她左右,不曉得引來了多少羨慕的視線,誰都知道雍親王現在最寵信的就是年側福晉,不僅因為她有個好哥哥,更重要的是她貌美溫柔又懂規矩,極會討親王的歡心。可事實到底如何年明月影影約約有些感覺,而近日這種感覺更明顯了。

  胤禛不是對她不好,很好,可以說是挑不出錯處的好,且不說所用等同於福晉,就連明賞還是暗給的定是內宅中最多的,夜裡留宿的次數也是最多的。年明月實在不知道他哪裡做的不好,在給哥的信裡,或是回家省親的時候她所表明的都是:我很得寵,王爺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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