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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59 隨行

  

  趕來的範嬤嬤給如月使眼色讓她先走,那邊胤禛穿著朝服從外面快步進來,他隻看了如月眼就從她身邊疾步走了過去,旁邊的方嬤嬤在急切的給他講著情況。如月行了禮瞥了眼,隻見胤禛關切的低聲問著非印什麼。如月心中暗道,多事之秋,隻怕這又是個不眠之夜了。

  不曉得其他人這夜是怎麼過的。如月是好好洗了個澡,兩遍過後才覺得身上沒有臭泥巴的味道了,玉煙給如月著擦頭髮,小意問道:「您怎麼就自己下去救人了?那水是不大深,可下面都是淤泥。萬陷住怎麼辦?」

  「就個池塘而已。」如月閉著眼享受著服侍,熱水澡讓她的骨頭都酥了,「太湖那麼深我不是也照樣下去救人了。」

  玉煙立刻想到了年多前情形,果然沒錯。她嘆了口氣道:「您真的是愛新覺羅家的吉星。現下愈發證明這點了。」

  旁端來薑湯的珍珠嘆道:「奴婢倒覺得格格是勞碌命,幫完個又個,卻還不落好呢。您以後在這樣保不準哪次就……隻有您救人哪有旁人救您呢。還是耿格格說的對,往後絕不再攬事兒了,自保要緊。」

  流蘇鋪好了床,也過來幫忙。她給玉煙遞過去大塊棉布。「嗯,姐姐們說的是。剛才杜嬤嬤還說呢,您做了好事卻便宜了旁人。說是側福晉在屋裡哭的天昏地暗的,貝勒爺今日是要來您這裡的,怕是得留在那邊了。不曉得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大格格可是差點……可福晉也不是故意的。」

  如月坐起來,自己開始擦頭髮,「非禮勿言啊,流蘇,不管怎麼樣大格格沒事就好……嘶……」如月動手才發現手指痛,因為練習刻,她的手指上總是持續有傷,這會兒她才發現傷口又都開了,正吮著手指就聽杜嬤嬤在外面道:「給貝勒爺請安。」

  卧室裡燭影晃動,胤禛看著面無表情的如月,淡淡問道:「你那是什麼表情?就這麼不希望我來?」

  「妾身不敢……」如月言不由衷的回話,她恭敬的遞上碗安神湯道:「您用。」

  「知道他們是怎麼說你的嗎?」

  「不知。」如月故作不知的回話。

  「說你是吉星。」胤禛接過碗口氣喝完,如月接過碗遞給旁的玉煙,「玉煙你先下去吧。」

  如月最怕聽到的就是這話,下來就又該是同塌而眠了,男女躺在起什麼也不做著實是……很難吧,自己無事,可他是個男人,難道每次都在練心法嗎?還是說這位有自虐傾向,如花似玉又熱情似火的李瑤不是等著他呢麼,幹嘛還非得按著規矩來自己這裡呢?就是為了能安睡?安眠藥作用的自己……如月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了。待睡下後,她也開始練心法,食不言寢不語,真是好習慣呢!於是她再次感受了事半功倍的效果,氣息也很流暢,如月能感到丹田的熱度,也感到通泰的舒適,大概那個男人也有這樣的感覺吧。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好像聽到同眠者說:「多謝。」

  次日依舊是更天,如月送走了胤禛,可能是昨晚的深睡眠讓她休息夠了竟是毫無睡意,勉強又躺倒天光乍現便起身換好練功服,提著劍就來到院中,先打了套拳熱身又開始練劍,練到半時她已經發現有人在看,不過如月還是等練完了才讓人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伊爾木,在薄霧中站著的女孩穿著身水紅的袍子,梳著辮子簪著花,頭上裹著紗布。她見被人發現了難得顯出了絲窘迫,同行的綠萍向如月行了禮道:「格格睡不著說要外出走走,走著走著就到您這裡來了。」說完她怯怯的看了眼小主子,伊爾木的臉有些紅,她低聲道:「我就是隨意走走。」如月見她的袍角都濕了,臉和手都發白於是珍珠把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

  「早上很冷的,格格進來坐坐吧。吃點熱茶。」伊爾木嗯了聲,就帶著綠萍進了院子。她從沒這麼早來過雨桐院,當看到架子的武器,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注視著。「這是我平日用來練功的。這是齊眉棍,這是柳葉刀,這是軟鞭,這是槍……」伊爾木轉移了目光盯著如月看了起來,「嗯……都是興趣,也就是劍法和棍法使得還可以。剩下的都是花架子。嘿嘿,嗯,格格有興趣學麼?」

  「沒有。」伊爾木乾脆的回答。

  如月笑了笑,「是呀,女孩子練著這個是挺奇怪的。」

  「你練這個所以很奇怪。還是你奇怪所以才練?」

  如月嘿嘿笑了,伊爾木也微微笑了,她嘆息聲道:「我不練這個是因為見到過你的手。好粗。我才不要。」

  陣風吹過,沙沙的葉子聲在寂靜的清晨聽得很清楚,如月擡頭看著梧桐有些晃神,伊爾木也去看那株樹,她又看著凝神觀望的人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江寧家裡的酴醾了,風吹過也是這樣的聲音。好了,進屋吧,你定很冷了。」

  伊爾木什麼也沒說,跟著如月進了屋。當她仔細觀察起這間屋子,這才發現處處都有不同,小到方才在門口看到的帶著木棍的簸箕,大到窗簾幔帳的樣式,還有院子裡用碎磚隔出來的花圃。這個人真的太特別了。伊爾木想起弘暉曾給自己說過的話。要是你好好跟琅格格相處定會喜歡她的。那時女孩根本沒有當回事,她當時深信母親說的話:進內宅的女人都是跟我搶你阿瑪的,定要防著!所以即使每次來做女紅伊爾木都隻是看著自己手裡活。從沒有擡頭認真看過這裡的切……

  如月沒發現女孩的心思,招呼著她坐,又讓流蘇上茶。但聽伊爾木清晰的說道:「其實今日來,我是來道謝的。」說著女孩端正的給如月行了半跪禮,「快起來,你別這樣。」

  「不。要的。」伊爾木的眼神很堅定,「多謝琅格格救命之恩。這是我的謝禮。」說著她從懷裡拿出個荷包,如月愣了愣接過來打開看了後很是吃驚,「東珠?」

  「嗯,是東珠。是我剛出生的時候阿瑪賞給額涅的,後來過歲生日額涅轉送給我的。我知道你家挺有錢的,大概並不是很稀罕,但是這是我最值錢的東西了。」

  如月不願惹來李瑤的敵視,更不想拿這樣有紀念意義的禮物,可看到伊爾木眼裡已經微濕,不能要這個字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好的。我收下。不過這謝禮太貴重,如果大格格願意可以隨時從我這裡討要走任何東西。」

  「任何東西?」伊爾木反問,她看了圈後指著正卧在窩裡睡覺的小米道:「它。」

  如月啊了聲,為難的笑了笑,解釋了半天小米的特別意義,女孩兒聽她說完就俏皮的笑了,「我才不要呢,養它多麻煩。您要是願意就除了教我女紅再教我習字繪畫吧,我知道這兩樣是連阿瑪都稱讚過的呢。」

  居然被這個小妞兒唬住了,如月哈哈笑道:「行啊。」

  次相救讓如月和伊爾木的關係發生了變化,這讓李瑤心裡很不是滋味,女兒親近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很是討厭,但到底是救命的大恩,這樣做似乎也無可厚非。而且伊爾木隻是個女兒,將來是指望不上的,所以李瑤不舒服歸不舒服但也沒多追究。這變化自然也不會逃過胤禛的眼睛,伍弦回稟完就聽主子說了聲知道了便不再提這個話題,他心裡微有詫異,按著貝勒的性子絕對是有恩必報的,專寵在這裡是不會見到的,大概他會用多照拂下琅家的法子來報恩吧。

  伍弦監視琅如月已經有段時間了,雨桐院發生的切他都很清楚,這個女人讓他想起佟佳慧,和皇後的桀驁不同,這女子是另種讓人有欣悅感的特別。在監視的日子裡護衛長見過其他人見過的,也見過半夜裡琅如月坐在屋頂上無聲的哭泣;見過她練武,也見過她曲不成調輕聲唱著不知名的歌在捯飭花圃;見過她折了數隻紙鶴把它們掛在廊下,也見過她搭著畫架看著院牆畫著江南的風光。伍弦知道琅如月是個好女子,所以絕不能替她說什麼話,爺是什麼樣的人,陪著他來年的護衛很清楚。當伍弦再次隱在暗中旁觀雨桐院主人的生活時,如月依舊毫不知情的在自己的天地裡做著喜歡的事,在時光緩逝中她迎來了歲。

  康熙年月,康熙帝準備開始他人生裡的次南巡,他帶上了太子胤礽和皇子胤祥,這半年來帝王對儲君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特別是對他在饑民進京時的言行感到欣慰。胤祥則是他直很喜歡的孩子,性格上胤祥有很多地方都像敏妃,率真仗義,當然還很聰明也會討自己的歡心,更重要的他現在跟著胤禛已經開始學習處理政務,將來和子起成為胤礽的左膀右臂是康熙很樂意看到的。

  當所有都已經準備好後,帝王意外的夢到了故人,這個女人從身著在活著的時候從未穿過皇後大妝,畫著清淡的妝容,眉宇間有憂色,她站在禦舟船頭指著遠方道:「看,這就是你的江山,上天讓你坐擁它,你便有責任讓它變得更好,可是你怎麼就不願正視這裡的污穢呢,或者是你有意放縱嗎?前方都是暗流,你就不怕觸礁舟沉。你聞到皿腥氣了嗎,不,你不會聞到的,我已經看見皿流成河,你的子嗣,你的臣工,你的民。」

  雖然她很特別但不代表能指責帝王,康熙怒道,「後宮不得幹政你不知道嗎?而且朕如此做自有朕的考慮,休要多言!」

  「畢竟你我沒什麼大緣分,可我還在意我的兒子,他受了那麼多苦也不能得好,既要給你收拾爛攤子,還要處處小心暗箭,與其最終勞碌而亡被世人詬病不若就讓我帶他走吧,他那樣個乾淨人何必還留在這裡。仙家自有妙地,我給他長生,給他無憂,總好過同你們在起。」說著她招手,胤禛不知從哪裡出現,他也不看康熙隻是望著佟佳慧,「皇後額娘。我同您道走。」

  見兒子竟真的要走,康熙急道:「胤禛!」

  已經換上仙氅的皇子回頭看著帝王,他連頭髮也變成了道髻。胤禛的容貌多像烏雅氏,神態舉止卻更肖佟佳,在船頭迎風而立真有仙風道骨的感覺,「兒子要去了。您多保重。」

  「不能走!」康熙去拉他的袖子,卻撲了個空,他大驚之下喊道:「胤禛!禛兒!阿慧,你把他給我留下來!」

  帝王驚醒於夢中,他聽到梁功急切的聲音由遠極近:「萬歲爺。萬歲爺。您醒醒。」這時他在發現自己伏案而眠了,又瞥了眼座鐘,正是子時。他平靜了下心情。看了眼那跟隨自己多年的太監,「你可聽到朕說什麼了嗎?」

  「奴才沒聽到。就是怕萬歲爺著涼才鬥膽喚醒您的。」

  康熙嗯了聲,這時魏珠從黑暗裡出來,他端著茶水上前,康熙拿過茶吃了口。時鐘的滴答聲裡皇帝對魏珠道:「等天亮了你就去貝勒府傳旨,讓胤禛隨駕南巡。」魏珠低著頭應了,梁功心裡卻打了個突,他暗中計較著要不要將這個消息賣出去,夢中呼喊貝勒的名諱,這說明萬歲爺是日有所思啊,突然改了旨意宣貝勒隨駕,直郡王和貝勒要是知道了會如何應對呢?太子,貝勒。阿哥……這風向似乎是定了呢。自己還是先看看再說吧。

  胤禛從夢裡驚醒過來,旁的烏姜迷迷糊糊的也跟著坐起來,「爺。您怎麼啦。」胤禛看了眼,低聲道:「你睡吧,沒事。」說著他躺了下來,烏姜睡意正濃也沒在意便重新睡下。胤禛在黑夜裡睜著眼回憶方才的夢,他竟夢到了皇後額娘,有多半年沒有夢到過去了。這是有什麼預示嗎?

  皇子聽到同榻者呼吸慢慢的綿長平穩起來,皇後額娘在夢裡的樣子還和年那時樣,自己是小時候的模樣,高高在上的養母要求自己反覆的洗手直到滿意為止才能入席吃飯,於是他不停的要保持乾淨,還得要將住所弄得絲不亂,可就是這樣她還是皺著眉道:「這難聞的氣息,這骯髒的世界。瞧你呀,」佟佳的慧臉湊到自己近前,「都被人間的污穢弄成什麼樣子啦。今日的字練了嗎?心法呢?騎射呢?」她的臉在質問裡扭曲消散,接著場景變化胤禛又來到最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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