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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60同舟

  

  自己躲在帷幕後面忍不住顫抖著,全身都是青色暗紋的女人分崩開來,大團帶著彩暈的白色的光充盈在長春宮,切擺設傢具都在逐消散,最後隻剩下自己孤的站在殿中,他看到光形成了個模糊的女體,「她」俯身向自己衝來,然後驚醒,他能記得的也就是這麼多,這是真實的事,也是夢中的情景,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安睡了,就起身點亮燭火開始習字,沒想到信手所寫竟然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胤禛看了會兒慢慢將紙揉了,重新開始寫。這回他寫的是: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日皇子告病,當他正在書房看戶部的文件,就聽蘇培盛通傳說乾清宮的魏珠來了,於是胤禛得到了個讓他驚訝的消息,日後伴駕南巡。

  距離弘暉病逝已經有大半年了,福晉非印不再像當初那樣神經質,不過這個失去兒子的母親性子卻變的很厲害,她多數時候總是沉默安靜,但不論多小的事,隻要讓她不快那麼後果總是很嚴重,這種突然性的歇斯底裡讓太醫很難開藥,怕用重葯人會出事用些安神的卻隻是治標不治裡,他們隻說是心病,慢慢調理才能康復。弘時已經快歲了,生得很是可愛,性子卻不好,哭鬧是常事,夜裡要起來兩回吃奶還總是生病,加上過完年就更是病不離身,弄得李瑤焦頭爛額,時不時還讓烏姜和如月來幫忙。在聽說貝勒爺要隨駕出行側福晉很是動心,不過胤禛卻首先放棄了她,讓她帶好弘時。

  胤禛也沒想帶非印,嫡妻的情緒太不穩定,要是在皇父面前表現異常那就是君前失儀的大罪。烏姜本是胤禛的首選,但想到胤祥必定會帶琅濟蘭,這人同處船,擡頭不見低頭見,若被有心人傳自是不妙。至於琅如月……胤禛考慮再決定還是獨自前往的好。未料康熙在知道了此時後半真半假對太子說了句:「你這弟還真是個清心寡欲之人,難道真要立地成佛去了?這麼大個貝勒府竟連個能帶的女人都沒有嗎?」

  太子立時調笑著瞥了眼尷尬的胤禛,口裡卻說:「此次前往怕是要用心公務吧,不過勞逸要結合,你這樣可是不行的。」胤禛隻能稱是,回府後他便做好了決定,在晚上告知了眾人南巡將帶琅如月同前往。

  此言出如月頓時覺得被諸多意義不同的目光籠罩住了,她很是有些意外,不禁疑惑的看著胤禛等他解釋。但這位爺說完就宣布開始吃飯,如月隻好用心給福晉布菜,「既然要陪爺南去你就要用心照顧。」非印側頭看著如月,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愉,「收斂性子好好行事,莫要行事出挑,也別給爺丟臉。」如月忙應了是,再去看胤禛他正專心吃著菜,彷彿什麼也沒聽見。非印又叮囑了幾句便也開始動了筷子。

  這頓飯諸人都吃的心事重重,如月長期待在內宅隻覺得自己已經被捂得發黴了,能外出而且還是公費南下好像是該值得高興的,可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這次伴的可是兩隻老虎,好像又該是擔憂的。珍珠等從琅府來的人卻很是為主子高興,這正說明如月在貝勒爺心裡的地位很不同,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升等!他們快樂的給自家格格準備著行裝,來送行的烏姜也很替如月高興,她悄聲對好友道:「既然有這個機會就要好好把握。」把握什麼不多說,如月隻能是訕訕的笑。

  她知道烏姜直想要個孩子,可惜總不能如願,其實這次她去是不是會更好些呢,如月也隻是想了這麼下,因為她又記起弘晝得在弘曆之後出生,還不曉得猴年馬月呢,所以說這次即使是烏姜去了也不會有孩子的。可是如月不知道歷史上的康熙次南巡是沒有帶皇子胤禛同去的,命運的更改在不被人知的情況下悄悄發生著,當事人都還蒙在鼓裡各自做著盤算。

  遙遠的某處密姜深處,個被結界籠罩的洞中,打坐的女子在黑暗中睜了下眼,她心有所感才短暫的蘇醒了片刻,掐指算過後輕哼了聲。點光從她的手指綻開,形成了朵蓮花,那花光芒暴漲,瞬時變成面鏡子,鏡子裡出現的正是北京城的生活態。接著就是通州的碼頭,皇帝南巡的陣仗分奢華龐大,女子很容易的就找到了琅如月,她正小意的跟在縱隊伍的後面,緩慢的向船上移動。當女子看到胤禛出現,她的眼神閃了幾閃,「這麼多回了,樣子竟然都沒變過。可是誰記得呢?」女子嘟噥著收手,切重新又恢復到黑暗,她知道還不到時候,不論是自己的修為還是歷史的進程,但願下次再醒來的時候能有所改變。

  如月對船總有種說不明的好感,就像幾年前她寧願住在狹小的扁舟上所波逐流也不願去喧囂的鬧市住在舒適的客棧,那時她能在幽暗的燈光下對著新月繪出最好的太湖之夜,現在很想試試還能不能在最豪華的畫舫上繪出當年的水準。

  這次如月乘坐的大船等級雖不能和帝王的禦舟相比,但已經很是豪華,層的高度足以讓她通過窗看到江面的景色,官萬民相送,路繁華。如月想起那年自己在酒樓眺望禦駕的情形,誰能想得到有朝日自己也成了被人瞻仰的其中員呢。筵宴之類的不是如月所喜,幸而身為格格可以避開很多場合,很多活動還輪不到她參加,正好胤禛也明顯的不願她拋頭露面,所以當船隊行駛了日後她還隻是在屋子裡呆著。

  和玉煙起簡單的收拾了下後,兩個女人就都閑了下來。侍女見琅如月直在看窗外發獃,她也無意去打擾。很久沒有這麼的悠閑了,跟著胤禛的時候可謂如履薄冰,被遣去伺候琅如月的時候則是監視,後來她覺得自己失去了貝勒的信任,於是很忐忑了段時日,好在這情形並沒有維持很久。也因為此玉煙敏感的察覺到胤禛和如月之間的異常,所以她推測也許主子隻是在顧忌什麼,或者是所愛不能言?所愛不能言啊……她暗嘆著將目光移到門口。

  阿弦定是暗中保護著主子的吧,就和這幾年來的每日。不知道這次南行能否再次相見呢?玉煙撫了撫自己的臉,久違的酸澀湧上心頭。她回憶起相遇時的情境,私服出行的貴妃帶著隨扈出現在村落,當看到正在曬麥子的女孩兒徑自就走了過來,暮色中斜陽下是那樣的風姿綽約,她的身旁邊跟著兩個氣度不凡的少年,穿著玄衣的似是得了令。不疾不徐的向自己走來,待到近前輕聲問道:「姑娘,可否討杯水?」那是還叫念兒的玉煙弟1次見到伍弦。人生若隻如初見,可是既然不能有結果,為何還要相遇呢?

  如月回頭就見到玉煙的臉上露出了悲傷,是想到什麼了?她直覺得個伺候了胤禛這麼多年的女子定和他有什麼,曖昧還是……隻是平日裡完全看不出來呢,他們都是善於掩飾的人,偽裝之下個個都淡定冷漠,彷彿愛情從來不存在似地。這個時代的男和女除了些許的愛剩下的就都是利用了吧。如月安靜的繼續看窗外。她決定不去想這件事了。

  夜深時如月和玉煙還在等待,終於胤禛帶著酒氣的進來了,兩個女人立刻起身行禮相迎。很難得見到胤禛吃酒,他的臉上泛著紅,腳下不亂但蘇培盛還是扶著,玉煙去倒醒酒湯,如月扶著另外邊將他攙到床上坐好。

  人都很沉默。屋子裡安靜極了,喝完了湯,胤禛微微嘆了口氣,他揮手讓蘇培盛和玉煙都下去。如月見人都走了,才猛然發覺自己將要和這個人在這麼小的地方相處數月!這是何等尷尬不便啊!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輕聲問道:「爺,現下睡嗎?」

  胤禛指著凳子道:「坐。」

  如月依言坐好,胤禛看了眼床頭的本子,拿過來翻看了下。見都是些用炭筆畫的速寫。「你還真是喜歡畫畫。」

  「習慣了。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做。」

  「嗯。這樣就可以,我就怕你不知輕重真當做去遊玩了,要知道謹言慎行才能避免出錯。本來不想讓你同來,實在是……退而求其次才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胤禛見如月低頭不語,又囑咐道:「弟帶著福晉同行,你和她也是認識的,走動下是可以的。見了太子爺和太子妃,隻管按制走就可以不必有過多的接觸。另外……」他稍放輕了聲音道:「若見了萬歲爺,寧可蠢點也不能自作聰明。平日有任何事都得告訴我,不可擅作主張。明白麼?」

  如月鄭重點頭,「妾身知道了。」

  胤禛盯了她會兒,才道:「就這些話了,就寢吧。」

  如月見避無可避,隻得服侍著胤禛寬衣。船倉的切都很緊湊,自然包括這張床,兩個躺著幾乎就是半擁狀態,這讓少不得有肌膚之觸的如月心裡萬分彆扭,她試著集中注意力去練心法,但不知怎麼就會分神。胤禛翻個身她也會嚇跳,直到後半夜也沒能睡著。於是偷偷爬起來,掂著腳取了床褥子挨著床鋪好,剛躺下就聽胤禛支撐起身子看著自己,月色柔柔的照進來,讓那個男人的眉眼顯得很是溫柔。如月和他對視著,忐忑小聲道:「我……姿勢不好,怕吵到您休息。」

  「所以說帶你出來就是個麻煩,你是想凍死還是被人議論說失寵了。上來!」可惜這男人的語氣點都不溫柔。

  這夜如月幾乎是在失眠中度過的,到了日胤禛前腳走她開始補眠,這睡就又是大半日。如月從玉煙那裡得知胤禛隨駕去視察永定河了,這讓她很是鬆了口氣。後來她又聽說因為下雨康熙行人又折返了回來,當夜沒見他回來。又過了日,待吃過了早飯如月去甲闆上透氣,未料卻遇到了胤禛,跟他在起的正是胤祥。阿哥已經比他的哥還要高了,劍眉星目,膚色潔白,形容分像敏妃。見到如月這兩人都怔了怔,受過她的禮後胤禛皺著眉問道:「在做什麼呢?玉煙也沒跟出來?」

  「回爺的話,妾身就是剛吃完飯出來溜溜彎。玉煙還在收拾。」正說著朔風把她的風帽吹開了,如月瑟縮了下,裹緊了鬥篷,胤禛給她將帽子戴好,又把手裡的暖爐遞給她,闆著臉道:「既然怕冷還出來?若是病了,是你服侍我還是我服侍你,都給說過了,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你當還是當年?」

  如月先是驚訝他的舉動。但很快就想到這是在做戲呢,他們之間必須很親密……想到這裡如月也沒在意之後的譏諷,反而憨憨笑道:「爺說的是。不過妾身跟著爺,又是在船上便就想起了當年,想到要故土重遊心裡難免激動些,您千萬別見怪。」

  這笑倒把胤禛笑的把下面的話說不下去了,他哼了聲,旁的胤祥卻哈哈笑起來,但聽他悠然道:「如月還是這樣爽朗,哥平日定是拿你沒轍吧。」

  如月搖頭道:「爺此言差矣。爺從來都是獎罰分明的,我萬萬不敢做出惹他生氣的事來,我可不想再去抄寫女戒了。這會兒是因為有您在我才敢隨意些呢。」

  「哦。為何。」

  「看在您的面子上,爺也不能罰我呀。」

  胤祥抿著嘴笑了,這時他忽然看到旁禦舟上站著太子和太子妃,兩船相隔的距離並不是遠,他們又是站在船尾的。加上天氣晴朗所以能很清楚的看到面貌。如月也發現了,她頭眼看到的就是太子的黑狐大氅,眼便是太子妃的白狐鬥篷,黑白實在是搶眼。大概也就是儲君才有這個資格能和康熙同舟吧,若是這位已經的太子能安分守己是不是龍椅就不會旁落了?那樣也就沒有雍正帝了,她想著便悄悄去看胤禛,他剛給太子施過禮,臉上都是恭敬之色,半垂的眼被睫毛覆蓋著。要是真的那樣了。他會去奪嗎?胤禩和胤禎在將來能爭的過嗎?胤祥回頭正好看到如月正望著哥出神。那樣認真的表情,他會心的微笑了。能跟這樣的女子廝守終身定很有趣。

  他低下頭想起了晨星,她嬌柔的跟花兒樣的。那麼需要人呵護,也那麼善良,走的時候還惦記著瓜爾佳氏的身子,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呢?真希望切就這樣發展下去,每個人都好好兒的。年輕的皇子面對著江山暗自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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