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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315上船

  

  此時雨已經停了,如月摘下鬥笠,她掀開簾子探頭進去,胤禛還是動不動的躺著,王柏仍趴在那裡,狹小空間裡的氣味非常不好聞。如月將簾子捲起來,重新靠坐好獃望著天,慢慢的濃雲變淡輪明晃晃的圓月從容的跳了出來,下子湖面上布滿了銀輝。蘆葦在月光裡搖蕩,雨後的霧氣似有若無,蛙鳴聲聲和著水流的聲音,就像置身仙境般。

  如月想起昨日自己還在船上吃著美食寫寫遊記盼望著天晴可以畫太湖月景,還喝著酒體會著江湖夜雨年燈的感覺,現在呢好像隻能等死了?哥哥,母親,真想你們啊。此時的如月深覺非常無助和孤獨,眼淚流了下來,她望著月亮並不去擦淚,因為太多了。

  胤禛先聽到有人在小聲啜泣,在恍惚中竟覺得回到了府邸,是家中的妻妾在哭。但稍有清醒他就反應過來身處何地!胤禛盡量讓自己的感覺靈敏起來,傷的不輕,但好在內息疏通,這是在船上,自己掉到水裡了,追殺自己的那撥人應該都死了。誰救了自己,他在腦中搜索著最近的影像,熟悉的聲音,總共兩個人,他們談論的是自己,有人要自己……啊,賬本!想到賬本胤禛驚的心跳加快,冷汗起了身。他驀然睜開眼,看到身邊躺著個人,這人的眼還半睜著,嘴角的皿背後的刀都說明他死了。胤禛想起這就是那個要殺自己的男人,那另個呢?

  他轉頭就看到了少年坐在船頭,是他在哭?不對,他就是那個在邱故宴觀裡的人,個會說洋文畫西洋畫的人,當時就覺得很熟悉,再仔細去辨認,那散開的頭髮還有半裸的上身!月光下,他的袖子沒有了,纖細的胳膊和肩頭在外露著,還有他的兇,纏住兇口的綁帶鬆開了許多,能看的很清楚這是個女人,現在胤禛已經確認她是誰了,可她不是應該還在昏迷嗎?怎麼會在這裡的?她腰間插著的不就是自己用命換來的賬本?!

  「琅如月。」胤禛咬著牙低聲道。

  快兩年了沒有人這麼稱呼自己,那冷清的帶著威懾之力的聲音讓還在哭泣的人打了個寒戰,如月慢慢回過頭,胤禛正坐在艙中,他的身子沒入黑暗,隻有臉和放在膝蓋上的手顯現了出來。她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沒想到對峙這麼快就來到了。她和他默然的看著對方,如月看到胤禛不自在的移開了眼,後者則皺眉道:「你先換件衣服。」如月啊了聲,她沒等到對方的質疑和訓斥等到的居然是這麼句話。疑惑中她看了看自己,方才情急完全忘了這檔子事了,難怪這麼冷呢!如月的臉在燒,這樣子即使是放到現在也是會被人吹口哨換來堆色迷迷眼神的!她矮身進了艙,低著頭不敢去看胤禛,隻是左右找著衣服,但唯的那身已經換走了,剩下的……她看了看王柏,個死人的衣服……胤禛見她猶豫的樣子又看看自己便明白了,於是就想脫下外衣遞給她,誰料稍動兇口就是劇痛,實在忍不住哼出了聲。

  如月忙扶著他躺下,「你別動,內傷很嚴重,也許兇骨斷了,動來動去要是紮傷內臟就糟了。」她跪在他的身邊,擔憂的囑咐著。胤禛卻別過頭,這距離可看的更清了!如月察覺了便尷尬的離遠了些,她咬牙還是將屍體翻過來脫下王柏的外衣,自己穿上了。

  「給你。」

  這句話讓胤禛轉過頭來,他見如月又來到近前,手裡拿的正是賬本。胤禛接過來,大概翻了下就收到懷裡了。

  胤禛盯著如月的眼,冷著臉問道:「為什麼?」如月猜測他問的意思是為什麼沒跟王柏起殺了自己逃走,也問自己為什麼成了這樣子而不是躺在蘭若寺的床上,或者在問為什麼就這麼直接的把賬本交還了,等等。

  如月也盯著那雙黑瞋瞋的眼,「我隻想做對的事。」

  「對的事?呵呵,你之前跟他們說的話還真是大義凜然,真這麼想的?還是現在已經後悔了?」

  如月真的開始後悔了,當時救胤禛不是因為他是皇子,而是對他行為起了敬意,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個人是在為老姓做事,怎麼能下的了手呢?可是現在她想到的卻是,不管是在觀裡還是在舟上自己說了太多大逆不道的話,在這個寫下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就要滿門抄斬的時代,就自己以上的那番言論砍頭都是輕的了,定會禍及家中,想到可能會被自己所累的親人她緊張的咬住了嘴唇,心裡飛快的轉著:這人是最要規矩的,而且生為愛新覺羅家的人維護皇權是定的,再加上自己假病欺君那麼……如月忽然就生出殺人滅口的想法,他死了切都沒事了。

  胤禛看著神色變幻的少女,這丫頭還跟以前樣的越矩,這會兒不知在想什麼對策,如果是自己那定就會殺了了事,方才已經殺了個了……何況她也定翻過賬本,或許還發現了其中的秘密,以她的聰明應該會記住再去往深的查,那麼,是不是該不留後患,突襲出手殺了她滅口呢?

  月光下,舟倉中,兩個心懷叵測的男女就這麼對視著,直到不遠處傳來船破水聲以及些微的人聲。人都是習武之人,很快他們就明白追兵到了。

  「先想法子離開。」胤禛以下命令的口吻說道,如月不介意語氣,她在意的是那個「先」,然後呢,安全了以後呢?她目光灼灼的盯著胤禛,後者眯著眼看她,「再不走就都死了。」

  如月揚了揚眉起身將王柏身上的刀拔出來扔給胤禛,「自己保護好自己,能逃你就逃。」說完就打開艙闆從裡面取出把短刀,這刀上還有切熏肉的味道,逍遙日子到頭了呢,她苦笑著將它插在靴筒裡。

  如月又次站在了船頭,拿過竹竿開始撐船,離月亮灣還有半的路程,到了那裡潛水進支流胭脂溪,順水就可以到吳縣,然後去李府老宅,蘇州府能信的隻有李煦家。如月這麼打算著,反覆推敲著可行性。胤禛看著少女熟稔撐船的樣子心裡竟微微覺得她也許是可以信任的,至少是被救前。

  皇子調整著內息,暗道但願留下的印記能讓伍弦帶人趕來,江南的官真真膽大包天,居然連皇子都敢殺,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的?!張桐定是死了,可惜了呢,潛伏了年,不過要是賬本能送出去也不枉此行了。官,匪,統統得清了!他這麼想著,按緊了兇口。

  小舟輕巧的行駛在湖面上,如月對這帶非常熟悉,有幾次都能看到追兵船上的水手,但就險而又險的避了過去。可好運不能總跟著她,這次他們被發現了。胤禛躲在艙中,他握緊了刀隨時準備搏殺,隻聽船外的對話傳來。

  「哎,你是興武泗還是興武的人,怎麼沒見過。」

  「哎呀。是江淮東堂的任堂主,俺叫泥鰍,是興武邱幫主派來走小道尋紅票的,哦,這是顧幫主給的信物,說是若見到自家兄弟了別有誤會。」

  「哦,真是顧幫主的白玉刀,這麼說你這小子還挺受器重的。將來多親近啊。對了,你從哪裡過來的?」

  「鬼拐子岔口灘。」

  「哎,聽說奇老就死在迷煙渡棧橋上,估摸這紅票也是從那裡跑的,你路過來沒見到?」

  「回堂主的話,沒見到,要是見到了定放消息通知。」

  「嗯。好了,你快走吧。別誤了大事,眼見著天就要亮了,再找不到人,呵呵,都得吃香闆。」

  「曉得了。俺這就走了。」

  胤禛隻覺小舟動。便快速的離開了。他鬆了口氣,這時才察覺背上全是汗。過了半柱香的功夫船又停了,如月挑開門簾彎腰進來,進來她就坐下了。

  「怎麼不走了?」

  「實在沒勁了。」如月喘著氣道:「剛才做樣子力都用完了。撐船真是體力活兒。你怎麼樣?」

  「你給我打通的經絡?」

  「你怎麼知道?」如月驚了下,她馬上反應過來,「是了,給你運功的時候,就覺得咱們的內息運行挺像的。」

  「不愧是文遠的徒弟。」

  「文先生叫文遠嗎?」這是如月弟1次聽說。她好奇的睜大眼問:「那你是跟誰學的功夫,能在那樣的圍捕下逃出來很不容易的。」

  「你?」胤禛冷著臉哼了聲,如月怔了怔,苦笑道:「爺,您怎麼這麼講究。對我這個江湖人就算了吧。現在還是這樣的情況。」

  「江湖人?你假病就是為了做江湖人?還是說要效仿你那個師傅出逃海外?試問好像沒人迫你做什麼事情吧。何至於此?」

  「其實,我也是年中才好……哦。你也知道的嘛,我躺了這麼久。靜久思動,自然會出去玩玩,結果這玩就收不住了,家裡人都在北京,這裡沒人管的了我。」

  「為何不進京?」

  「怕又要學規矩,格格不如俠女好玩。嘿嘿。」

  「俠女,你這丫頭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我看你是根本不想進宮吧。」胤禛冷冷道:「還是說你從開始就在作假?!」

  「爺,怎麼可能從開始就作假,我可是你送回來的,有伍大人在,有太醫在,我能做什麼假,那會真的傷的很重,難道你認為我直躺著才對嗎?」

  胤禛不說話,他想到了那夜這少女為了護自己而受的傷,那麼重,的確是命懸線,而且方才她坐在船頭流淚看月的時候,背上的灼傷隱約可見。

  見他沉默,如月忙問道:「爺,這些年,您還好吧。我哥,我娘您都見過嗎,他們好嗎?」

  胤禛和緩了神色道:「琅侍衛我多有見,他很好。你母親,聽說也不錯。」

  如月聽他說的簡單,心裡暗惱,多說點會累嗎?忽然她又想起事,神色便尷尬起來,「那個……烏姜她,哦,是耿格格她,她……」

  胤禛的眼冷的讓如月說不下去了,以為他不願談這個問題的,未料皇子竟開了金口。「耿氏很好,她伺候我也伺候的很好,不媚上不欺下,話也不多,是個好的。」

  如月嘴角抽搐了下,什麼叫伺候你伺候的很好?!話也不多……可憐的烏姜定過得不好!心裡這麼想著臉上就顯了出來,胤禛見便知她不信,正要譏諷幾句就見她霍然起身,走到船尾看了下,回頭緊張道:「壞了,好像方才的船過來了。定是察覺不妥了。」

  他們人又沉默下來,如月撓著頭使勁想如何脫困,胤禛也在想著法子,終於皇子淡定的下著命令道:「你帶著賬本潛水逃走。」

  「不行,你落在他們手裡不死也得掉層皮。我沒那麼無情。」少女也冷聲道。

  「賬本要緊。不用理會我,我怎麼樣也是皇子,他們總得顧及。我死了,會有很多人不好過。而且我的人就快到了。」

  「不用說假話了。」如月走到他近前,「爺,你的人能來早就來了。他們要是忌諱你是皇子開始就不會授意這些人出手。現下我們在條船上,同生共死呢。」她用嘲諷的語氣壓低聲音道:「不管之後你想怎麼算賬,先起活著出去吧。」說完她伸手道:「賬本給我。」

  「你要做什麼?」

  「信的過我就給我。會兒有可能被捉,賬本在身上定會被搜出來。」

  「你待如何。」

  如月指了下王柏,胤禛立即會意。他也沒猶豫果斷的將賬本拿出來,如月用油紙層層包好放在王柏的懷裡紮緊了。拖著屍體來到甲闆把就推了下去,她環視周圍記住地點,將船駛開段路又看著胤禛道:「該你了。」

  如月剛準備完,江淮的船就到了。如月裝作意外的驚奇問道:「任堂主,您怎麼往這路來了?還是找俺有事?」

  這任堂主是個出頭相貌堂堂的男子,留著美髯,做書生打扮。見如月他就笑道:「泥鰍兄弟,你這船可不像幫裡用慣的船啊。」

  「用的是自家的,習慣了。」

  「嗯,也是,常有兄弟有這習慣。哦,不介意的話能讓我上船瞧瞧嗎?」

  「上船?為何?」

  「因為我看兄弟身量小,必定不重,可這船倒是吃重的很呢。若沒有載重物,必定還有別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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