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簡:繁體
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穿成豪門棄女,她靠玄學封神

第1123章 探員劉叔

  

  何楷彥看得著急,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想知道爸爸去了哪裡。

  突然間,他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夢,而夢是可以由他自己所操控的。

  他再一次閉上眼,集中精力,在腦海裡勾勒出父親的形象。

  明明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何楷彥卻發現,父親的面容好像已經有些暗淡模糊了。

  難道說那座山還可以操縱他的意識和記憶嗎?

  他打了個寒顫,再次嘗試時,還是失敗了,而且他的大腦深處都開始有些隱隱作痛。

  「對了,學校的心理老師說過,有一種方法叫做聯想回憶法……」

  聯想回憶法,就是不直接去回想某個記憶中的人或者物,而是通過與他有關聯的東西,再去進行回憶。

  他想起,家裡的櫥櫃上就擺著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那張照片是什麼顏色的來著?

  好像是淺黃色的,媽媽摟著自己,坐在一片開滿野花的草地上,而爸爸正在給吐司麵包抹上果醬。

  他穿著藍色的短袖,何母則是身著波點裙子。

  唯有何父的衣服顏色和樣式,他記不清了。

  好在何父的臉在慢慢變得清晰,但他的表情不像是一家去野餐那般悠閑,反而變得有些猙獰痛苦,五官扭做一團,嘴卻長得極大,似乎在發出極為凄厲的嚎叫。

  何楷彥被嚇了一跳,莫非爸爸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嗎?

  他眼前的光景在迅速變幻,他像是坐上了一班飛速前進的列車,將救援隊、據點都甩在了身後。

  何楷彥開始感到頭暈目眩,彷彿暈車那般。

  不過,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太久,甚至可能就隻有幾秒。

  目之所及,是一片詭異的巨坑,周圍環繞著望不到頂的山峰,隻有一圈圈的階梯通往最下層。

  何楷彥觀望了一下,他離坑底已經非常近了,大概隻有七八米的高度。

  他有種莫名的預感,爸爸就在整個坑道的最底層。

  何楷彥很想飛奔下去,但石階的坡度非常陡,而且每一塊的高度都不一樣。

  最高的至少有半米多,最低的卻隻有幾個厘米,讓他必須格外的謹慎,才保證自己不會摔下去。

  他隻走了一小段路,便已是滿頭大汗。

  「把我傳送到坑底。」他又許下了願望。

  不知為何,這一次他的願望沒有成真,他必須靠自己的雙腿,一步步地走到最底層。

  越接近坑底,石階上忽然多出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好似一個個風乾的小土塊,顏色比地面的土壤更淺,接近於灰褐色。

  但它們的形狀實在是太奇怪了,何楷彥也不明白這些土塊代表著什麼,可能隻是前人建造階梯時,沒有去除掉的遺迹。

  他用手輕輕一推,那些酥脆的土塊就轟然倒地,化作一抔沙土。

  何楷彥繼續向前走,坑底的光線很暗,尤其是接近底部這裡,他幾乎什麼都看不清了。

  朦朧之中,他像是看到前方有個人,又像是什麼東西的影子。

  他小跑了幾步,那個和他差不多高的東西沒有動,靜靜地佇立在原地。

  何楷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感到畏懼,他的腳彷彿已經不受他的控制,連最簡單的一步都邁不出去。

  他就這樣僵在原地,半晌後,他頭頂的太陽正好向山峰的另一側緩緩移動。

  坑底總算有了一絲微弱的光芒,漸漸擴大,直至照亮整個坑道。

  剎那間,何楷彥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從他所站的位置開始,往下的階梯上都沾滿了密密麻麻的人……不,那隻是石像。

  那些石像明明雕得十分粗糙,卻給他一種真實感。

  男女老少,應有盡有,每個石像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和痛苦,讓何楷彥想到了火車上的慘象。

  他愣了不到一分鐘,就發現了這些石像身上的詭異之處。

  石像身上的衣服款式差異很大,有的石像穿著和何楷彥差不多的短袖長褲,有的卻穿著一身古裝,好像真的是從古代穿越來的人那樣。

  而在眾多石像之中,他一眼就認出了一個和何父一模一樣的石像。

  難道說……

  不,他不能這麼想,石像雕刻粗糙,應該隻是巧合罷了。

  那個石像可能隻是和爸爸有兩三分的相似,再加上他格外想見到爸爸,所以才會將石像看成何父的模樣。

  但外貌還能找到理由,石像穿的衣服又該如何解釋呢?

  雖然石像沒有顏色,但衣服一看就是衝鋒衣,而且是和救援隊隊員差不多的款式。

  還有,石像的左手上有一串菩提手串,分明就是前年何母送給何父的生日禮物。

  「不可能,一定是我出現幻覺了……對了,這是我的夢,夢裡的東西都是假的、假的!」

  何楷彥喃喃自語,一想到是在夢裡,他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隻要他醒過來,一切就會煙消雲散吧。

  但他忽然發現,自己隻會控制夢境的走向,卻無法讓自己從夢裡醒來。

  眼看著日光漸漸褪去,石像的表情好像愈發猙獰了起來,他甚至覺得,那些石像在一步步向他逼近。

  「呃啊……」

  離他最近的那座石像的面部落下了幾挫灰塵,緊接著,它的嘴竟然動了!

  「呃唔……呃唔嗯唔啊……」

  或許是它的嘴張開的程度太小了,何楷彥完全聽不清它在說什麼。

  「你……我又沒有害過你!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你的仇人吧!」

  何楷彥害怕地向後退,卻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他仰起頭一看,竟是另一座石像!

  剛才不是他的錯覺,他真的被石像們圍起來了!

  它們的眼中迸發出仇恨和不甘,就像是見到了殺害自己的兇手那樣。

  然而,除了那座有些像何父的雕像,其他的面孔對於何楷彥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他確定自己不認識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更別說那些「古人」了。

  石像沒有停止腳步,他不知道它們是怎樣挪動的,但他已經能感受到被擠壓的疼痛了。

  他試圖去推搡石像,可石像並不似他之前觸碰到的那般酥脆,反而堅硬無比。

  「憑什麼……憑什麼你能活著!這不公平!你必須留下來!」

  「別過來……不、不要!!!」

  即便是冷靜了好一會兒,何楷彥仍是驚魂未定。

  他連著喝了三杯溫開水,將右手放在兇口,心跳依舊鼓噪如雷。

  那個夢是真實的嗎,還是說隻是他壓力太大,所以才會做了一個看似有理有據的噩夢。

  他分不清。

  更糟糕的是,他頭疼起來了,從大腦的最深處蔓延出的那份痛意,就好像有個人用鉗子夾住他的頭,然後不斷地施加力量。

  僅是那麼半分鐘,他眼前的世界就開始變得模糊,在他暈倒的前一刻,他用盡全力,將桌子上的杯子推了下去。

  如他預料那般,小傑聽到了房間裡的動靜,趕忙沖了進來。

  但何楷彥的狀況實在是太差了,小傑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他的體溫正在急速下降。

  畢竟在網吧做了好幾年的網管,面對這類突發事件,小傑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了。

  他一邊扶起何楷彥,一邊給另一個網管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守店。

  這會兒是晚上,救護車還需要等一陣子才能到,他便決定親自開車將何楷彥送到醫院。

  ……

  「你可算醒了!」

  雖說迷迷糊糊睜開眼了,但何楷彥隻覺得自己的意識還在暫停狀態。

  良久,他才認出了面前的人,就是他昨晚才認識的網管小傑。

  「你可給我嚇死了,我還以為你玩遊戲玩得猝死了。」小傑喋喋不休地說著,「真是奇怪,把你送到醫院裡來,醫生也說你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體溫有點低。」

  他從床頭拿起一疊紙,遞給何楷彥,「醫院說這是你的檢查報告,你看一下吧。還有,有個說是你遠房表叔的人也來了,你要不要見見他?」

  「表叔……?」

  何楷彥有些迷茫,自己哪來的遠房表叔?

  他向門口望了一眼,確實瞥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似乎也有所感應,轉過神來,微笑著對何楷彥招了招手。

  「哦,那……那讓他進來吧。」何楷彥說道。

  「行嘞,我給他說一聲。等會兒我就回網吧了,我電話存你手機裡了,有事你找我啊。」

  小傑囑咐了一番,便起身離開了。

  外面站著的高大男人推門而入,他不是何楷彥的表叔,而是他之前在警局見過的一位警察。

  「您好。」何楷彥頗為緊張地說道。

  「不用太緊張,你可以叫我劉叔。」他擺了擺手,「你的情況有些特殊,局裡成立了專門的調查組。我這次來呢,也是想要再向你多了解一些情況。你可以把你這幾天的經歷再講一遍嗎?」

  何楷彥稍微放心了,既然他不是一口認定自己在撒謊,那就還有餘地。

  隻不過,薛家山的事,他還不想告訴這位劉叔。

  一來,薛家山太過神秘,進去的人幾乎全軍覆沒了,劉叔也未必能解決得了。

  二來,薛家山涉及到很多他不了解的東西,劉叔未必能相信。

  「我這會兒腦子還有點亂,可以等我清醒一下麼?」何楷彥問道。

  劉叔點了點頭,說道:「當然。」

  劉叔坐在了何楷彥的身邊,雖然不知道何楷彥需要休息多久,但他沒有玩手機,而是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何楷彥忽然生出了幾分好奇,如果是自己需要等待一段時間的話,一定會選擇用電子設備打發時間。

  窗外有什麼比手機更有吸引力的東西嗎?

  他順著劉叔的目光看去,卻隻看到了很稀鬆平常的景象。

  外面下著雨,鮮妍多彩的花園像是被罩上了一層灰濛濛的薄布,而噴泉也被關閉了。

  這幅景象實在是毫無美感,甚至可以說,看到後反而會心情壓抑。

  「那個……」何楷彥嘗試著開口,「我休息好了。」

  「好的,你介意我用手機錄音嗎?」劉叔和藹地問道,「不行的話,我就用這個了。」

  他揚起一個小東西,那是個不到巴掌大的筆記本,但明顯已經用了很久了。

  何楷彥有些詫異,倒不是劉叔隨身帶著箇舊本子,而是因為劉叔和他接觸過的大多警察都不一樣。

  他天生就對警察持有一種敬畏的態度,但劉叔的態度很平和近人,好似他和何楷彥就是朋友那般。

  「沒關係,您用手機就可以了。」

  何楷彥娓娓道來,他將學校出了教學事故與父母出差的事糅雜在一起,為他來到嘉雲編織了一個近乎完美的借口。

  他隱瞞自己在火車上遇到的那些奇怪遭遇,隻說火車因天氣延誤了,後面就是他打車報警,又遇到一個自稱是何母的女人。

  他講的時間不算很長,但劉叔幾乎每聽到一句,就在筆記本上寫些什麼。

  兩人間的氛圍也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何楷彥不自覺地加快了講述的速度,一不留神,差點將自己昨夜逃出醫院的事也說了出來。

  「呃,就是這些了。」何楷彥忐忑不安地說道,「據醫院說,我可能是壓力太大,出現了記憶混淆的癥狀,所以才會認不出我的家人。」

  聽聞此言,劉叔「啪」地一下合上了筆記本。

  他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嚴肅無比地說道:「不,我不認為你患有心理或者精神方面的疾病。我之前接觸過非常多這方面的病患,從你的語言邏輯和敘述來看,你和他們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何楷彥自然也不認為自己患有精神病,他這麼說,隻是想試探劉叔的態度罷了。

  如果劉叔和其他人一樣,認定他是個騙子或是瘋子,他便將計就計,裝作自己處於叛逆期,也不會再尋求他們的幫助。

  等到回到那個何家之後,何楷彥相信自己也能想到辦法。

  但他不是,他語氣那麼堅決,甚至要比何楷彥自己還要肯定這一事實。

  「而且,你不是拿到醫院的檢查報告了嗎?拆開看看,我相信醫院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劉叔微笑著鼓勵他。

  何楷彥都快忘了,自己手裡還有一份小傑送來的檢查報告。

  他迫不及待地拆開了外面的密封袋,裡面的量表和診斷結果都很厚,快要比得上一本中學的教科書了。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