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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鬼帝狂後:廢材庶小姐

118交頭接耳

  

  姜承梅仔細看了,她發現玲瓏穿著打扮與以往不同,竟是絢爛了許多,臉上微有亢奮。在玲瓏回話的時候琉璃一直漠然的聽著,隻當她說道『太太貴人多吉必無大礙的』的時候琉璃的唇邊才露出一絲嘲笑,眼神如刀,但也就這樣驚鴻一瞥罷了很快又恢復到了漠然。

  姜承梅心裡一動,裝作不知,暗道難道這二人一個被壓一個被擡了,勢成水火了不成?她無意去管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又問了些旁的便離去了。

  天不好,姜承梅實在無處可去,兄長們在桐蔭小築苦讀,她找不到人玩,便想著去如意那裡坐一會。姜承梅沿著抄手遊廊走著,冷風吹的披風都要飛了起來,這哪裡是秋天,分明已是冬天了,瓔珞卻說這天氣反常,往年沒這麼冷的。姜承梅握著兇前的披風外沿,正猶豫著是否返回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珊瑚正在池邊扶一株樹苗,一旁給她幫忙的竟然是雪竹!

  跟著琅家二爺的是新來的書童,十二三歲的樣子,提著書奩掂著腳給主子打傘。後者佝僂著背手掩著嘴似在咳嗽,珊瑚起身給他說什麼,看那樣子是讓他離開,雪竹卻搖了搖頭,他又說了幾句話,珊瑚半低著頭聽著,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姜承梅看著他們心裡生出微妙的感覺,正猶豫是否要過去,聽得身後有人喚自己,回頭去看竟是寶絡,這姑娘穿著半新水紅色的夾襖,外罩了件青色掐牙背心,綉菊花的裙子下穿著一雙小靴,手裡拿著傘,腋下還夾著一把。她走的快披風在身後翻飛。待到近來,寶絡向姜承梅行了禮。

  「你回來啦?」姜承梅虛扶了一下問道,「忙完了?」

  「綉屏的活兒都做完了。」

  「忙了這麼些日子也不好好歇歇?出來作甚麼?」

  「還不是來尋姑娘的?奴婢一回來沒看到姑娘和菱紗,問了那幾個小的才知道姑娘出來了。」說到這裡她立刻瞪著瓔珞呵斥道:「這麼冷的天,竟放任姑娘外出,吹出了病怎麼辦?走時讓你操心,這就是你上的心?怎麼教都不會。真是個榆木疙瘩!」

  瓔珞唯唯諾諾的不敢接堂姐的話,眼裡已然蓄了淚,姜承梅見狀忙說,「好好地發那麼大的脾氣作甚,是我要出來走走的,放到是你也勸不住我,瓔珞又能如何。」

  寶絡搖頭道:「這時節最易得病,往年除了大爺哪個不在這時病倒,奴婢實在是怕了。這幾日江寧又盛行秋疫,咱家的醫館都收不下人了,聽說在城北已經有人得了疫症病死的了,連咱家的綉坊都準備要歇假……」她說著眼光無意間瞥見池邊的三人,臉色登時變了。她眉一皺,高喝了一聲:「珊瑚!」聽得這聲池邊三人都回頭看。

  珊瑚見了姜承梅忙行禮,姜承梅帶領眾人下了台階過去了,見她外衣都濕了,披頭散髮的實是狼狽,便皺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回姑娘的話,奴婢從姨太太那裡過來,路過這裡看到這株碧桃幼樹被風折彎了,眼見不好,奴婢便急著把它弄好,這才……」她扭捏的說不出話來了。

  姜承梅好笑好氣道:「知你愛花,可萬事皆有個度,哪裡有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叫人看去了不得又是個笑話。」珊瑚咬著唇,凍白的臉上泛出了紅。「有沒有凍著啊?」

  說著姜承梅便想解開披風給她,她剛做了個動作,寶絡已經把自己的披風和傘遞了過去。姜承梅忙裝作無意的樣子撫弄了下衣領。

  「哪有你這樣的!自己找著生病,真是懶得管!要是累得主子和你一起病了,你的罪過可就大了!」聽寶絡這樣說,珊瑚不安的看了雪竹和姜承梅一眼,也不敢去接遞來的物事。

  姜承梅暗嘆著轉頭對雪竹道:「哥哥怎的在這裡,沒去上學?」她這時才發覺這位哥哥的臉色比珊瑚的還要蒼白,隻見他咳嗽了幾聲才道:「我正覺得不適才要回,見珊瑚在這裡就給她幫個忙。」

  姜承梅忙道:「你怎麼啦?生病了?那裡不舒服?」

  寶絡一聽立即瞪著那個小書童道:「湖穎,二爺都成這樣了還不快扶著回!」

  「正是!哥哥我陪你回去吧。」

  雪竹看了看珊瑚,用一貫孱弱的口氣道:「姐姐也回吧,這雨眼見更大了,仔細著了涼。」

  珊瑚低著頭半晌才說了個「是」字。寶絡皺眉看著終於接過傘的女子,她白白的圓臉上滿是水痕,不知是雨還是淚。

  姜承梅和那書童扶著雪竹往回走,她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寶絡正小聲訓斥著珊瑚,後者直搖頭,寶絡又交待了幾句看也不看她,就追著姜承梅小跑過來了,珊瑚茫然的撐著傘站在原處,眼裡一片空白盯著地上散落的花泥。見此情景姜承梅便有些埋怨寶絡,那麼個老實人何苦說她,今日怎像吃了爆竹似地,她耐不住的瞪了寶絡一眼,寶絡愣了愣,一咬唇便接過姜承梅的手,扶著雪竹道:「姑娘,還是我來。」

  幾人來到如意住處,早有丫鬟迎了出來,為首的是澄心,她肅然立於廊下,見他們進得院來就急急地下了台階去扶雪竹。

  「二爺,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就是頭暈,你別給母親說,我歇歇就好了。」

  「說的什麼混話!」澄心又急又心疼,顧不上給姜承梅請安,打量著雪竹,轉首又對蘭亭道:「快去請劉大夫過來。」蘭亭得了令叫上了書童一道去了。

  姜承梅等人進得房來驟覺溫暖了許多,雪竹剛坐到椅上就見母親從裡間出來了又立刻起身。如意神色疲憊,面上壓的枕印還在,顯是方才正睡著。她一見雪竹的模樣臉色就變了,過來端詳著兒子,不讓他行禮扶著坐了。

  「這又是怎麼了?」

  「母親莫急,兒子隻是微感有恙,大約就是受了風寒有些著涼了。」

  如意一向淡定的臉泛起了憂色,她正想說什麼看到姜承梅在旁立著,強笑道:「姑娘,多謝你送墨哥兒回來。」

  「應該的。姨娘快讓哥哥歇著吧,我也不叨擾了,這便回了。」

  「那我也不留你了。」

  姜承梅點點頭起身微福了福便要出門,未料一轉身就看到珍珠帶著銀硃神色匆匆的小跑而來,珍珠似也未料到會在此處見到姜承梅,她臉上急色未褪驚容又現。

  「姑娘。」她的聲音帶著抖,姜承梅心裡一突,又見銀硃臉上的慌色便知出事了。如意喝道:「內宅之中如此亂奔成何體統!珍珠,出什麼事了,你怎麼這個樣子?」

  珍珠穩住聲線,求助的看著如意道:「回姨太太的話……太太得了時疫,病倒在醫館,劉大夫看了,怕是不好!」

  聞言姜承梅的頭嗡的一聲響!半晌她才回過神,寶絡已然扶住了她,正忙不疊的給她順氣。這時聽到如意在焦急詢問病情,她立刻振作精神仔細聽了起來。

  「……這次病發的急,本來身子就虛,還有痢疾,逢上秋疫,人又老在外,縱是尋常人也保不準得上。」珍珠說的斷斷續續。如意捉住她的手急問道:

  「現在人呢?!可還在醫館?」

  「哪裡還敢停留在那裡,已然叫人送回來了,鄭嬤嬤和劉大夫陪著,按著劉大夫的法子奴婢讓人清了屋子,下人們都沒讓留。奴婢來給姨太太傳一聲話,內宅多讓您費心,切莫去探望,您身子虛,若要是也……咱家可就徹底亂了!」

  如意白著臉點頭道:「我省的,讓太太放心。」

  她剛說完話就聽澄心疾呼:「二爺!您這是怎麼啦?!」

  這聲呼的凄厲,唬的姜承梅身子一顫,忙回身去看,隻見雪竹人半暈在椅子上,如意大急跑過去扶著兒子一聲聲喚著墨兒墨兒,屋內頓時一片混亂。

  姜承梅呆看了一會兒,忽然清醒過來心裡順了順事情,就對寶絡道:「你快去叫哥哥來,給他說明此事。」又對瓔珞道:「你快去醫館再請旁的大夫過來給二爺瞧病。」說完她想了想對珍珠道:「姐姐是跟我一起去母親那裡,還是留在這裡。」

  珍珠見小主子鎮定,她也冷靜下來道:「太太那裡有鄭嬤嬤,二爺這有澄心,奴婢去集中府裡下人安排些事情。太太那裡,姑娘還是先不要去,姑娘尚幼,身體也不甚強健,太太那裡還是莫要去了,待劉大夫得了結論再說。」

  寶絡點頭道:「珍珠說的是。銀硃,你去叫大夫來,瓔珞陪姑娘回望月樓。我這就去叫大爺。」

  眾人不再議論各行其事去了。姜承梅在如意處又呆了一會兒,如意便堅持讓她回了,姜承梅知道輕重也不推脫,帶著瓔珞便回到瞭望月樓。

  姜承梅一回到小樓便召集下人,除了菱紗寶絡,她這裡還有一個生活嬤嬤,正是寶絡的娘,兩個婆子,一個姓王一個姓皮,還有五個丫鬟,分別叫做紋錦、綺霞、羽紗、綢兒,絛兒。她叫齊了人大略說了情況。果不其然隻見這些人都驚慌著交頭接耳起來。

  姜承梅道:「你們不用怕,太太得的不過是流行性感冒,又不是什麼厲害的病!」見眾人一臉茫然,她才想起這時代是沒有感冒這種說法的,頓了頓解釋道:

  「太太正值盛年,身體一向很好,這次是換季感染了較重的風寒,有劉大夫這樣的妙手神醫醫治過不了多久便會好起來。為防止傳染,顧及你等安全,才禁止下人們互相走動。一會兒珍珠會召集你們統一說規矩,到時不要驚慌失措的沒了體統!」

  那幾人見小主子鎮定並未有慌亂,便也稍安穩了些,他們心裡卻詫異大姑娘出乎意料的沉穩。過了一會兒珍珠便遣人傳喚他們去前廳集合。

  見人都走了,姜承梅才鬆了一直繃緊的心弦,頭開始發懵,人靠在廊柱上閉著眼做深呼吸。一旁的瓔珞如蚊子叫似地喚了一聲「姑娘?」

  姜承梅問道:「你可害怕?」

  瓔珞咬著唇使勁搖頭,姜承梅睜眼看天道:「現在隻能聽天由命了,但願中醫能有用吧,至少這不是瘟疫也不是sars。」瓔珞聽不懂,姜承梅也不再說話,她沉默的回身進了屋子上了樓,她坐在書桌前,翻出「日記本」,鄭重寫上:康熙三十六年十月二十五,甄氏患時疫!

  姜承梅人留在望月樓心裡卻焦急不堪。無數念頭在等待中湧上心來,萬般猜度都難免往不好的地方去想。這疫症大約就是什麼傳染病吧,如此大規模的爆發放到現世都不好控制擱到這會兒說不定會死成百上千人的!姜承梅暗恨自己不是學歷史的,她記得小說裡的風花雪月,甚至記得那堆阿哥們的眾多老婆和孩子的名字,而對清朝爆發大規模疫症的年份發生地完全不知。姜承梅又恨自己當年沒上醫大,不過在古代即使面對再簡單的感冒沒有抗生素,生是死也個兩知的情況,所以她還是完全沒招。

  幾個月的相處,姜承梅對甄氏還是很有感情的。若沒了這人的保護,自己會成什麼樣啊。姜承梅到現在也不能想象如甄氏這樣的女強人會倒下,總以為她該是鐵打的身子,明明之前發覺她身體不好了,怎麼就不能多勸勸呢,若那時就醫現在又怎會在生死線上徘徊!想到這裡姜承梅便後悔自責不已。甄氏是自己這世的娘,更是這家子人的唯一依靠,她思及前些日子甄氏說的那句話:『我總會老的病的死的!』,沒想到一語成讖,姜承梅想到這裡眼裡頓時蘊了淚,忽聽有人上樓,她慌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原來是濟蘭過來了。

  少年行色匆匆,一臉肅容,他手裡提著燈。衣擺已濕了大半。濟蘭見妹妹紅著眼獨立在窗前無助的看著自己,窗外已是夜色如墨,雨聲漸大,屋裡殘香幽幽,燭火如豆,直襯得琅豆兒那張小臉慘白無比。他怔了怔,接著又強牽一笑道:「沒事的。妹妹別擔心,母親會好的。」

  姜承梅上前兩步問道:「劉大夫可有最後定論?」

  「尚未,還在觀察。據他推論是母親積勞成疾,本已有暗疾在身,現下正是秋疫夾雜其他病症一同爆發這才顯得來勢洶洶,考慮到母親的體質劉大夫在用藥上還是有所保留。」

  「那要不要請其他大夫來一個會診?集思廣益也是好的。」

  「劉大夫已遣人去請相熟的大夫和江寧府幾位名醫了,今夜就該出定論了。」

  「那就好!那就好!可有我能去做的?」

  「隻要妹妹安全無事就是最好了。聽說這次秋疫雖沒有以往緻死人數多,但傳染的厲害,你身子稍弱被傳染上了那就不好了。我已和姨娘,鄭嬤嬤商量過了,隻留幾個身體強健的丫鬟婆子照料母親,若他們不好……府裡會照顧他們全家老小的。其他人都遣散在旁處了。出府進府的人事我讓琅總管和盤金去做了,若無重大事件這段時間誰也不許隨意進出府。」

  姜承梅聽得發獃,這不是和簽了生死狀一樣嗎?也不知那些下人是自願還是被迫……她忽想起另一樁事,便問道:「二哥怎樣?可是也……」

  濟蘭搖頭道:「放心,雪竹隻是尋常風寒,加之這兩日學業緊張,休息不夠這才病倒的。」

  姜承梅鬆了一口氣,直說幸好。濟蘭又交待了她沒事不要出樓,飲食注意的話便離去了。偌大的屋裡又隻剩下她和瓔珞了,那個小姑娘已經嚇的不行,姜承梅暗嘆了一聲讓她去休息,瓔珞雖膽小在這時卻也不敢離去獨留主子一個。姜承梅無法,隻好由著她。

  長夜凄冷,兩人都無心睡眠,一坐一立沉默著。過了一頓飯的功夫,望月樓的其他人才紛紛回來,姜承梅見少了兩個,問是怎麼回事,紋錦回話說皮嬤嬤和綢兒身體有恙被隔離到花園的偏房去了。又問可見寶絡,這丫鬟又道隨鄭嬤嬤在一處。姜承梅見這群人裡也就紋錦還算鎮定,以前也聽菱紗贊過她做事利索,雖然是臨時調來的姜承梅還是讓她擔起了總領的事情,紋錦有訝色但很快便自若起來,並不生澀的招呼著眾人伺候姑娘安寢。姜承梅想雖睡不著可也得做樣子,免得自己的行為讓下面的人更不安,所以便順著安排洗漱了。

  躺在床上的姜承梅聽著雨聲哪裡睡得著,她左思右想的覺得不能隻是呆在樓裡,總要做點什麼的,想著想著又起身讓紋錦進來,細問了前廳裡的情狀,她覺得人心惶惶眾人大約都未進食,一問果然如是。姜承梅又問了被隔離的人名,這才知道珊瑚和琉璃都自願留下照顧太太,又發覺並沒有大竈間的幾個廚娘,心裡微松,忙囑咐紋錦立刻去召集這些人讓他們開火做飯,特別是照顧太太的那幾人,還有主事兒的幾位,紋錦得了令立刻去了。姜承梅披著衣服又坐起來思尋著明日自己該做些什麼,如此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剛聽到雞鳴,姜承梅便穿戴整齊,她撿了件舊的粉紫襖軟煙色的裙穿了,梳著雙髻,隻戴了兩枚珠花,披著綠緞暗紋披風打著傘帶著紋錦瓔珞去了竈間,和杜嬤嬤商量著熬了些粥,待天徹底亮了,才提了食盒粥前往甄氏住處了。

  姜承梅一路過來隻覺空蕩,往日的熱鬧都瞧不見了,這才不過一日!她心裡凄惶的很,忐忑著心情剛進甄氏所住的院子,就見兩個僕婦蒙著頭臉在廊下門前撒石灰,見得姑娘來,都唬的隻讓她退出去,說是大爺交待了除了大夫和留下伺候的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內。姜承梅正待說話,濟蘭和珍珠便從備弄那裡過來了,見了她,濟蘭沉著臉問道: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交待過了不讓人來嗎?你們兩個是怎麼伺候姑娘的?!」

  姜承梅解釋道:「我並不想進去,隻是來給母親送飯的。」

  濟蘭和緩了神色道:「母親現在進不了食。」

  「我聽說了,得了痢疾也還是要吃飯的,要不然電解質……嗯,沒有體力怎麼對抗疫症?我讓杜嬤嬤熬了米湯,隻盛了些米油,略放了些鹽和糖,這樣能補充能量……呃,體力。這裡還有給劉大夫的飯食,他忙了一夜,隻怕也餓了。」

  紋錦插話道:「姑娘天沒亮就起來給太太熬粥了,昨夜也沒睡,一直在擔心呢。」

  珍珠道:「昨夜送來的飯也是姑娘命人做的,我們亂做一團竟忘了,虧得姑娘心細。奴婢這就讓人把粥送進去,隻看劉大夫怎麼說了。」

  說著她看了眼濟蘭,濟蘭點點頭,珍珠喚過那兩個僕婦將食盒送了進去。姜承梅舒了口氣,待回過頭來看到濟蘭正探究的看著自己,她不覺一愣,濟蘭立即收了深思的神情,微微笑道:「多謝。」

  這聲謝謝的好生奇怪。她正在想又聽他道:「看妹妹臉色不好,回去睡一下吧,母親的病不是旁人急能急好的。若你再病了,豈不是雪上加霜?」

  珍珠聽了也勸道:「正是,姑娘要多保重。太太這裡有大爺,有姨太太,還有我們這些人照應著呢。姑娘定要寬心才是。」

  姜承梅道:「我雖小但不是不懂事。母親這裡我幫不上忙,但總有我能做的,大家都在忙,我哪裡能安心躲在樓上清閑?我亦不是弱不禁風的身子,讓我無事是萬萬不能的。」

  濟蘭珍珠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無奈的表情,濟蘭思忖了一會兒,方道:「既然如此,那麼竈間的事兒就有勞妹妹了,你對那裡還算熟悉,現下大廚房人手不足,隻怕會出漏子,還請妹妹幫著監督。」

  姜承梅聽了忙應了。她也不多待,辭過了濟蘭便直接去了大竈廚房。

  琅府本有兩個廚房,一個是為主子專用的大廚房,另一個則是為下人們準備的。時疫期間由於人手不足,現暫時都統歸到大廚房。如意已經挑出得力的廚娘組成了臨時班子,人人是熟手並沒有什麼事需要姜承梅多操心的。大廚房紅白案和配菜的幾位掌事都是有經驗的,手藝也很不錯。但論起毛病就是幾個總管婆子仗著有資歷人便不勤快,平日裡多指揮著年輕的動手,自己隻管動嘴和最後的調味,如今刪減了人並沒有那麼多人可用,不得已需自己親來又得將得病的和健康的得分開做吃食,甚是麻煩,少不得便有了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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